44 星球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順着窗子的縫隙柔和灑落進來時, 兩人都已經穿戴整齊了。
男人一身西裝禁欲矜雅的模樣,容顏俊美,絲毫看不出, 剛才被她傷害到了的模樣。
只是桑宛還時不時地偷偷往他身下瞄了好幾眼, 直到季言裕實在受不了小姑娘那懷疑好奇的視線時。
才單手把她拎了起來。
“看什麽?”
“嗯?”
或許是因為早上,男人的嗓音還有些低啞,裹挾着絲絲撩人心弦的意味。
桑宛眉心一跳,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沒, 沒什麽。”
她要是說出來,估計季言裕原地爆炸。
畢竟, 沒有男人能忍得了這方面被懷疑。
“桑宛,你這耍流氓, 還上瘾啊?”
季言裕卻不放過她, 把她雙手扣起來, 整個人幾乎以壁咚的姿勢靠近她,暧昧至極地在她耳邊蘊含笑意道。
“摸完還不夠, 還一直盯着看?”
桑宛心髒都快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了,她竭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只是眼神飄忽不定, 怎麽看怎麽心虛。
确實好像, 一直是她占人家季言裕便宜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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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某人心裏在瘋狂地想:老婆快來占!貼貼!親親!推倒!
“學妹,說謊可以會變醜的。”
他唇角微微彎了彎, 鼻骨處的那顆紅痣分外好看, 兩人的距離格外近, 仿佛下一刻,就能親上似的。
桑宛一擡眸, 就近距離地陷進了他漆黑深沉的眼眸中, 還裹挾着幾分調笑。
讓人忍不住地耳垂泛紅。
“季言裕, 一會兒外婆過來了,你……你先放開。”
她小幅度地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硬硬的,卻不小心在偏頭的過程中,唇瓣擦過臉頰。
砰的一下。
那一刻,像是觸電一般。
兩人都愣住了。
随之而來的,就是巨大的害羞。
桑宛感覺自己完全被他的氣息包裹着,籠罩着,臉上的溫度開始升高。
“我……這次是無意的。”
她幹巴巴地說。
季言裕以前還會有些小害羞,不好意思。
畢竟沒跟女孩子相處過。
還是暗戀了多年的。
可如今——他已經升級成了鈕钴祿*裕。
自然,不會再像純情小男生一樣。
他輕咳了兩聲,壓抑住內心被老婆親了的欣喜。
看着小姑娘粉白的臉頰,故作鎮定的,趁其不意的,低頭唇瓣裝作不經意間劃過。
動作卻很慢,一幀一幀的。
觸感分外清晰。
像是他在認真而虔誠地親她的臉頰。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被無限地拉長。
等結束後,桑宛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季……季言裕,你——”
“嗯?”
他極為無辜地挑眉:“剛才,不小心碰到啊,學妹不會介意吧?”
“畢竟,是無心之過。”
來而不往非禮也。
桑宛對上他清澈含笑的雙眸,一時間漲紅了臉,什麽也說不出來,只好推開他立刻跑了出去。
一推門進院子裏,就是空氣裏雨後泥土的芳香,是童年記憶裏的味道。
她看到了熟悉的鍋屋裏,外婆在燒火做飯。
“外婆!”
外婆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很有精氣神的樣子,桑宛看了心情也很好,跑過去摟住她的胳膊撒嬌:“今天外婆好漂亮!”
“外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有你們這小姑娘好看哎。”
“不管不管,下次我再給您買幾身新衣服吧,咱們也要做最美的老太太。”
“我家小宛就是嘴甜。”
外婆想要摸一摸她的腦袋,又看了一眼自己燒火的黢黑的手,最終沒摸上去,只是笑着。
季言裕随之也走了出來,到了鍋屋裏,空氣中還彌漫着嗆人的煙火味。
“小季啊,你別進來髒,等着吃飯就好。”
“沒事,我也經常在家幹活呢。”
男人溫和笑着,看了一眼堆在鍋屋裏的樹枝柴火,毫不嫌棄地拿起好幾根,一一把它折斷,方便扔進去燒。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這兒,燒火做飯。
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外婆見柴火燒的差不多了,就擺了擺手:“小季啊,不用再折了,快去洗洗手。”
“沒事兒,我幫您把剩下的這些幹完,再做飯燒火方便。”
他笑着繼續幹活,額頭上布滿了些許汗珠,也渾然不覺。
桑宛看到後,回堂屋裏,洗了一條幹淨的毛巾,給他輕輕擦着。
甚至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最先做出了反應。
外婆在一旁看着小兩口這幅恩愛的模樣,笑得皺紋更加多了,一臉慈祥:“看到你們這幅樣子,我老婆子就放心咯。”
“小季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欲望和精力都很強,就是那種事啊,還是盡量克制些比較好。”
“都言道,縱欲傷身啊。”
老人家年紀大了,對這些事沒什麽避諱。
可桑宛整張臉卻紅透了,就連剛化身成為鈕钴祿的季言裕,也沒忍住咳嗽了好幾聲。
“外……外婆,我們沒有!”
桑宛小聲地辯解着。
屋裏不隔音,大概是淩晨五點多鐘,她腿抽筋弄出的動靜。
而老人家一般睡得早醒得早。
外婆只當她是害羞,笑得越發和藹可親:“跟外婆還害羞什麽。”
桑宛脖子都紅了一大片,還要繼續解釋着他們之間的純粹關系,卻被季言裕打斷了話語。
“是,外婆,以後我們定當注意。”
桑宛看着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瞳孔微縮,又沖他搖頭瞪大眼睛。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熱意:“配合我,讓外婆放心?嗯?”
她瞬間啞聲,可還是有些不明白。
只當是他不想再解釋。
畢竟老人家固執,認定的事一般就很倔強。
桑宛也幹脆躺平了,短短的二十分鐘,聽着季言裕跟外婆,圍繞着她小時候的事,一直在聊。
而她,腳指頭都快扣出一座艾菲爾鐵塔了。
“對哎,五年級那會,小宛班裏有個男生寫情書,她還直接被吓跑了,跑來給老婆子我告狀哩。”
“是嗎?”季言裕沒忍住彎了彎唇角,眼神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
“是啊,她說人家男生長得不好看,中間大門牙還掉了,這孩子,打小就喜歡好看的東西。”
季言裕:還挺慶幸,他能入小姑娘的眼。
無比感謝父母,給了他這張臉。
才能有機會接近老婆!
“還有一次……我記得是小學畢業那天,小宛把人家一個男生給揍了,當時班主任都找上來了。”
“那也是他的錯。”桑宛輕哼了一聲,“誰讓他欺負女孩子,當時人家女孩子額頭都被打出血了,沒有一個人拉架。”
正義感十足的小桑宛,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沖了上去,解救了那個女孩子。
同時,把那個調皮惡劣的小男生推倒在地,膝蓋磕破皮了。
“小宛這孩子啊,小時候那會就愛打抱不平。”
桑宛聽着,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一旁的頭發。
季言裕不會以為她是暴力狂吧?
雖然……咳咳。
她也就小時候,在自由自在的小鎮上生活,那會不用考慮太多,雖然家境貧寒,可鎮上的人大多都單純。
也沒經受過太多惡意。
季言裕溫和笑着點頭:“這樣挺好的,社會上也正需要這種精神和力量。”
“并且,女孩子會打架,可以保護自己。”
“多練練武術技巧什麽的,我挺贊同的。”
“宛宛那會,很酷很厲害吧。”
桑宛內心微微有些觸動,她一直以為季言裕這種出生書香世家又是豪門,性子矜貴又溫柔的人。
也會喜歡大家閨秀溫柔如水的姑娘。
她這些所謂的“戰績”,更多是會被說沒教養。
她看得那些狗血電視劇裏,幾乎都有這種橋段。
灰姑娘和王子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看到他眼底的真誠。
才發覺,他是真的這麽覺得。
而不是敷衍外婆。
但他們的确是。
真真正正的。
天上月和地下泥。
外婆燒火煮的粥格外香甜好喝,又炒了好幾個菜。
一頓早餐吃得其樂融融。
臨近中午即将離開時,桑宛忽然被外婆叫到了幾屋。
她微微愣了下:“外婆,怎麽了?”
只見老人家的臉上滿是笑容與釋然:“小宛呀,看到你過得幸福外婆就放心了。”
“外婆這把年紀了,什麽事看不透啊,上次來的時候,是敷衍我的吧,但這次,你是真正喜歡上小季那孩子了。”
桑宛微征:“外婆……”
“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什麽看不出來呀。既然喜歡了,就好好過日子。”
“小季是個好孩子。”
桑宛眼眶有些濕潤,把腦袋埋進外婆的懷裏,像小時候一樣,依賴地蹭了蹭:“可是——他不喜歡我。”
這句話說得極為晦澀艱難,又滿是苦楚。
“外婆見他呀,對你也不是沒有好感,我孫女這麽漂亮懂事,還怕讓他喜歡不上嗎?”
“任何感情都是慢慢發展經營的,還沒嘗試,怎麽就放棄呢?”
桑宛內心突然湧出一陣熱意和感觸。
是啊,哪怕飛蛾撲火,她也總要去試一試。
而不是在這自尋煩惱。
萬一,季言裕就眼瘸不好使,偏偏會看上她喜歡她呢?
外婆蒼老帶着繭子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和善地說:“只是小宛,女孩子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有獨立的人格,切記,不要因為愛情失去自我。”
“自己快樂,永遠最重要。”
“外婆知道,咱們跟小季家庭差距很大,你可能會有自卑的情緒,這很正常。”
“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你跟他永遠是平等的。
況且,小季也不是個看中這方面的人。”
他今天不嫌髒亂,幫着她折樹枝燒火。
這個舉動,就足以看出來了。
君子品行端正而清廉,不帶有色眼鏡看待人和事物。
她很慶幸,小宛能遇到這樣的人。
就算突然撒手人寰了,也能放心了。
桑宛輕輕點頭:“我知道的,外婆。”
我不會看輕自己,而是會拼盡全力,變得閃閃發光,跟季言裕站在一起。
外婆抱着她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外婆雖然年紀大,又是上個世紀的人,可思想并不封建,甚至格外通透。
最後,桑宛看着,年邁的外婆,把裏屋的枕頭拿了出來。
裏面都是縫制的棉花,一層層的。
她有些不明,只是擡眸看着。
只見一層一層棉花被剝落,最後在很隐蔽的裏面,放了一張銀行卡和很厚的一百塊錢的現金,摞在一起。
外婆的手上皮膚已經松弛了,還有老年斑,指甲卻修剪得很幹淨。
她顫顫巍巍地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握住孫女的手。
眼眶裏淚花閃現:“小宛,你結婚,外婆也沒什麽能給你的。”
“這是這些年,攢的三萬兩千塊錢,這張卡是拜托你李嬸給存辦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你拿着,萬一能用的着。”
“雖然很少,外婆知道在大城市,幹不了什麽。”
“這是外婆,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了。”
老人家說到最後,甚至都有些哽咽了。
為自己,不能給孫女更多東西,而感到愧疚。
和心疼。
她的小宛,這麽好的孩子。
不該有這種家庭的拖累。
桑宛徹底淚崩了出來,淚水不停地從眼眶中湧出,“外……外婆。”
她抱着童年給她溫暖的懷抱,滿是感動與心酸。
外婆勤儉持家,過了一輩子苦日子,臨了,還挂念着她。
而她,口口聲聲說要讓外婆過上好日子,卻沒能實踐。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長輩或者父母對孩子的無私又偉大的愛。
桑宛覺得,她這輩子都還不清外婆的恩情。
“哭什麽,傻孩子。”
“外婆很高興,我們家小宛長成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愛情。”
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
外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從幾間的櫥櫃裏,拿出兩件用棉花自己做的棉鞋。
一男一女。
女士的是藍色的叮當貓。
男士的是簡約大方的灰色,跟季言裕的氣質很搭。
“這是外婆這段時間,閑着沒事做的兩雙棉鞋,冬天快到了,這次回去帶着吧。”
“外面買的,哪有家裏的暖和。”
桑宛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地掉落,重重地點頭:“好。”
她大概能想象出來,是外婆熬了多少個日夜,戴着老花鏡,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充滿着家的溫暖。
“好,別哭啦,快出去吧,小季該等急了。”
桑宛知道推辭不得,錢不拿下,外婆不會放心,甚至還會擺脫李嬸想辦法給她送。
是老人家的執念。
她強忍着淚水,跟她告別。
最後一幕,在車窗外,外婆笑得慈眉善目,揮着手跟她說再見。
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像是又回到了那個童年,每次她背着書包去上課,外婆總是會送她到門口,揮手告別。
依舊,笑得和藹可親。
車子越行駛越遠,逐漸這個小鎮的身影也逐漸不見,桑宛徹底大哭了出來。
是情緒的發洩,也是依依惜別的不舍。
季言裕慢慢地把車停到了一旁指定區域,拿出一張紙巾,給她擦着眼淚:“別哭了,宛宛。”
“以後每個月,我都陪你回來一趟,好不好?”
桑宛點頭,紅着眼睛像只兔子:“好。”
下一刻,眼角處随着紙巾落下的,還有男人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擦拭着。
像是對待什麽珍寶似的。
桑宛心尖輕輕顫了一下。
兩人又去琅城一中,看了看桑沉,這才回到北城。
後半路,桑宛幾乎一直是閉着眼睛睡過去的。
她夢到了童年的各種美好畫面,唇角笑意,小梨渦若隐若現的。
男人手指輕輕在一旁戳了一下,似是覺得有些好玩,又戳了一下。
沒幾分鐘,桑宛有些煩躁,直接一揮手,把男人的手給拂開了。
還輕哼了一聲:“別鬧,想想。”
等到半分鐘後,吹着微涼的風,她才恢複了些意識,一睜眼,就看到季言裕,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怎……怎麽了?”
男人扯了扯唇角,又戳了一下她的梨渦:“沒什麽,我老婆把我當成想想了。”
桑宛:?
她剛才做夢,一直有一只大貓爪子在她唇角那兒撓,原來是季言裕。
她小聲嘀咕:“想想多可愛啊。”
“看來以後得多戳戳,讓我老婆記住。”
“桑宛,你說是不是啊?”
桑宛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季先生,占便宜說的像你這麽清新脫俗,小心我會揍人。”
說着,還握緊了拳頭,對着他恐吓道。
男人大掌把她的拳頭包裹了起來,笑得有些蕩漾:“不敢,畢竟老婆武力高強,哪天家暴我可沒地方哭呀。”
調笑的語氣,讓桑宛耳根子悄悄泛紅,甚至忍不住跺了跺腳。
狗男人。
她睡了一覺,回到了北城,像是一切都回到了正軌,情緒也微微恢複了正常。
她素來情緒來的快,也走得快。
也不是一直陷入悲傷中的人。
帶着外婆的溫暖和愛,奮勇前行,披荊斬棘,站在最耀眼的地方,成為她的驕傲。
桑宛調整了一下心情,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今天一直要問的問題。
“上午那會,你怎麽不跟外婆解釋清楚呀?”
“解釋什麽?”季言裕微微挑眉,一副不明白的模樣看她,實則唇角的笑意一直勾着。
桑宛懷疑,他是故意的。
可男人明晃晃的黑眸就這麽盯着她,滿是疑惑,仿佛是真的不懂。
她忍着羞澀:“就是我們沒有做那種事。”
“嗯?什麽事?”
“季言裕,你裝着明白揣糊塗!”小姑娘像是露出了爪子,對着他揮了揮,眼看就要到達極點了。
季言裕見好就收:“你說歡好啊。”
桑宛:?他是怎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個詞的!
“外婆最擔心什麽?”
“我們關系不和?”
季言裕點頭,眼底透露着幾分贊賞:“如果說,我們連在外面雨夜環境下住着,都要歡好,外婆會不會以為我們如膠似漆,還在熱戀期?”
他語氣極為坦然,仿佛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配上那張精致如玉的臉,桑宛覺得,她又行了。
“這,這樣啊。”
她磕磕絆絆地小聲說着。
又沒忍住偷看了他好幾眼。
傍晚的夕陽落日分外好看,橙黃色布滿了大片天空,微微有幾縷霞光灑落在他臉上時,襯得鼻梁更加高挺,下颌線落拓明朗。
仿佛成熟之中,自帶裹挾着幾分少年意氣。
桑宛又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無論見到他多少次。
都依舊會緊張害怕,又心動砰砰,臉頰微紅。
“季太太。”
男人停下車,忽而喊她。
“啊?”
“想看你老公,正大光明地看就好。”
“你的特權,嗯?”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語調散漫,又藏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
她的特權嗎?
一瞬間的欣喜和雀躍湧上心頭,桑宛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卻嘴硬不承認:“才沒有看你呢。”
“我在欣賞那邊的風景。”
說着,她就無意間瞥到一個穿着藍白色校服的小男生經過,立刻指着說:“哇!那個弟弟好清純!好乖!”
小男生看起來像是十五六歲,也恰好朝向這邊看了一眼,對着桑宛露出一個乖巧又帥氣的笑容。
仿佛甜到了人的心裏。
桑宛:……沒想到随手一指,就是這麽帥氣一弟弟,長大了得讓多少小女生喜歡。
她正陷入沉思和想象之中。
在季言裕看來,就是老婆看別的男人看得都出神了。
很好,他果然夫綱不振。
下一瞬,桑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視線。
他慢慢湊近,灼熱的呼吸不停地噴灑而來。
桑宛近距離才發現,他的睫毛很黑有些濃密,狹長的眸子是內雙。
眼角眉梢蕩漾着點點春意,帶着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像是在刻意地勾人。
車內的溫度在不斷升高,明明還不到夜晚,卻自帶一種旖旎的氛圍。
桑宛有些癡癡地看着他的臉。
其實——季言裕才是,她長這麽大,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裏,包括電視劇裏的明星在內。
她覺得最好看的人。
只是,以免這個男人嘚瑟。
她便沒有說。
不然,有尾巴的話,季言裕狼尾巴早就翹起來了。
老婆只愛他的臉!
只是,眼下他并不知道。
“桑宛。”
季言裕緋色的薄唇輕啓,嗓音醇厚磁沉,喊她名字的時候輕柔舒緩,又氤氲着點點暧昧不明。
桑宛心尖陡然一顫,擡眸看着他。
如今,她半躺在副駕的座位上,而男人俯身微微壓在她身上,衣衫處的扣子已經開了一枚。
她一低頭就能窺見男人性感深邃的鎖骨,和滾動的喉結。
夕陽西下,最後一抹光輝消失在天際,即将揭開夜晚的紗簾。
在這一刻,她聽到季言裕的聲音緩慢落在她的耳畔,很輕又莫名的撩。
“我也挺乖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故意裝乖季總!
為了勾搭老婆,讓老婆喜歡,豁出去這張臉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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