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星球

“身上不幹淨了, 勞煩宛宛妹妹抱一下?”

想染上她身上的栀子花清香。

男人的嗓音像是大提琴般低沉醇厚,分外好聽地飄蕩進她的耳邊。

一下子,就讓人深陷了進去。

桑宛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就被他扣進了懷裏。

随之而來的是男人的低笑聲:“謝謝老婆。”

最後兩個字刻意壓低聲音, 喊得格外纏綿悱恻,給桑宛一種,他們真的是,因為愛情而結婚的錯覺。

季言裕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或許,他也在慢慢地日久生情?

一想到這兒, 桑宛就整個人都冒着粉紅泡泡,臉頰比傍晚的夕陽還要醉人。

來了一趟琅城, 幾乎沒費力的就解決了那對夫妻, 桑宛又拉着季言裕, 去見了見外婆。

熟悉的童年小院子裏,還有那顆每次經過都會看到的, 筆挺的白楊樹屹立在那兒。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她慢慢走進去, 看到了院子裏正在摘菜的外婆。

老人家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稍微差一些了, 精神頭看起來也不算很好的樣子。

桑宛一陣心痛和羞愧:“外婆,抱歉, 這些天一直沒來看您。”

“沒事兒啊, 小宛在外面也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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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孫女一個人在外打拼不容易, 她年紀大了,就像塵歸塵, 土歸土, 也不願意去大城市。

守着家鄉的根, 知道孫女過得很好,就滿足了。

“不辛苦,一切都好。”

桑宛眼圈有些紅了,握住外婆的手,“對不起,是宛宛不孝。”

外婆摸了摸她的腦袋:“跟我還道歉什麽呀,我老婆子每天遛遛狗喂喂雞的,可清閑快樂啦。”

“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

“外婆,您別擔心,還有我幫您照顧她。”

季言裕把補品從車上拿下來,舉手投足言語間都是溫柔得體。

一看就是讓家長喜歡放心的模樣。

“好啊,好,小季怎麽又買這麽多補品。”

外婆笑得臉上都是褶皺,眼底卻閃着欣慰的光芒。

“都是宛宛孝敬您的。”

男人笑着,扶着外婆的另一邊,三人一同進了屋。

人年紀大了,有小輩來看望,不圖東西,就圖個人。

一整個下午,外婆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失過。

臨了,還笑呵呵地問:“小季啊,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呀?”

“我這老婆子有生之年,還想看看重孫女兒或者孫子哩。”

桑宛神色一僵,一時間有些不知所言。

下一瞬,季言裕寬厚溫熱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

讓人安全感十足。

“外婆,一切以宛宛的意願為準,宛宛還小呢,我們還想再過兩年,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到時候,一家人一起來看您。”

他不急不慢地解釋着,溫和的語氣讓人聽到了心坎裏。

描繪着未來的美好藍圖。

外婆笑眯眯地點頭:“好呀,像誰都好,小季這孩子長得也俊。”

傍晚的雨越下越大,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小鎮外面的土路,已經泥濘不堪。

車子行走都是困難。

外婆見狀,笑着說:“今晚留下來将就住一晚吧,小宛房間我一直有在打掃。”

盡管,從她上初中那年,就幾乎再也沒有回來住過。

可老人家還是,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打掃。

有時候,看着她小時候玩的舊物件,就會流眼淚。

孩子長大了啊。

終究是要展翅翺翔的。

不能讓她拘泥于這一片小天地。

桑宛擡眸看了一眼季言裕,他會不會介意這麽破舊的房子,住的慣嗎?各種憂慮和擔心在腦海裏沖撞着。

畢竟,他這一身裝扮就跟這個小屋,格格不入。

“好,那就叨擾外婆了,謝謝外婆。”

季言裕幾乎是毫無遲疑地點頭應聲,牽起了桑宛的手,動作親昵而自然。

漆黑的眼眸深處滿是感謝與欣喜。

桑宛忽而看着他的臉,笑了一聲。

男人偏頭問她:“怎麽了?”

“沒什麽。”

她笑自己剛才的猜測和胡思亂想。

那是季言裕,有着溫暖靈魂的人。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因為家庭給予的物質支持,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并不因為在高位,就沾沾自喜驕傲不前。

反而投身公益,盡自己的力量為那些貧苦人做些什麽。

他也從不看不起那些,所謂被社會打上底層烙印的人。

始終,謙謙有禮,又有溫度。

桑宛帶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間,沒想到,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房間不算很大,可床卻是最好最大的,被子裏面的棉花和被套,都是外婆親手縫進去的。

柔軟溫暖。

跟桑家的完全兩個檔次。

一個小康家庭,給她最差最冷的被子,每天是無休止的打罵。

一個盡管貧苦蒼老,卻一針一線給自己的外孫女,力所能及最好的。

她有時候甚至有些懷疑,桑母不是外婆親生的。

雖然,現在兩人已經斷絕母女關系了。

她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在外婆面前,盡量不要提起桑母。

“宛宛,外婆真好。”

季言裕看着屋內的溫馨裝飾,連外面冰冷的雨夜,都覺得有了溫度。

“那是,我外婆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其實季言裕。”

“嗯?”

“我很感謝她,要不是有外婆,我可能中學那段時間,就撐不下去了。”

因為有過愛,所有在經受磨難和挫折時,心裏會有一股力量。

“其實,我那時候好幾次想自我了斷,真的太疼了,每天都是痛苦,可一想起外婆的臉,我不舍得了。”

“我要考出去,我要站在更好的位置,擺脫他們的掌控,我要給外婆一個更好的生活。”

季言裕聽着她說這些,對老人家的佩服更加重了,也愈加心疼小姑娘了。

他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們一起,好好孝敬外婆。”

他也很感恩。

有這麽一個慈善的長輩。

培養出了這麽堅定溫柔的宛宛。

夜晚逐漸深了,外面雨聲卻不斷。

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

桑宛看了一眼自己的床,睡兩個人稍微有些擁擠。

尤其還是季言裕個子這麽高的。

但之前也不是沒同床共枕過。

桑宛,別矯情,沒什麽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衣櫃,一陣薰衣草洗衣粉的清香撲面而來。

眼眶陡然紅了。

好像,真的有她一直住在這裏的痕跡。

桑宛拿出一件睡衣,又瞥了一眼男人,有着艱難道:“季言裕,我這兒好像沒有你能穿的睡衣。”

“要不——”

她後半句話還沒說完,男人就眉梢一挑,“光着?”

“想不到,宛宛妹妹觊觎我的身體這麽久了。”

他輕啧了聲,說着緩慢地脫下西裝,露出白襯衫,隐隐約約可以窺見裏面勁瘦有力的身材。

這種半遮半掩之下,更加讓人面紅耳赤。

甚至,男人修長白皙指骨勻稱的手,還要繼續往下解。

桑宛瞬間瞪了他一眼:“季言裕!”

“我說,你穿着衣服睡。”

“不準解了!”

“作為男人,要守男德!怎麽能随便脫衣服給人家看呢?”

她自诩義正言辭,還擡了擡下巴,輕哼了聲。

男人解襯衫扣子的手指一頓,看到某個小姑娘紅着耳朵羞憤的模樣,低低地笑出了聲,“行。”

他繼續彎唇:“只是,我早就被某人看光了,季太太不打算負責麽?”

“怎……怎麽負責?”

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睡衣。

季言裕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面上卻平靜如水:“也沒什麽,為了公平,桑宛,我沒喜歡上別人之前,你也不能喜歡別人,行麽?”

“萬一,你喜歡上外面的什麽奶狗狼狗,又把我看光了,始亂終棄。”

“桑宛,我多吃虧啊。”

他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寫滿了認真。

以及,一絲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桑宛心髒驟然緊縮了一下。

沒……沒有別人。

也不會喜歡上什麽奶狗狼狗。

只有你。

她睫毛輕顫,壓下眼底的情緒,低聲道:“好。”

“那你現在——”

她仿佛鼓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聽着外面的雨聲,像是把聲音削弱了幾分。

“有喜歡的人嗎?”

季言裕鋪床的動作一止,很想說,有。

喜歡一個人将近七年了。

就在我面前。

可他不确定,她現在心裏有沒有他。

他怕這段時間,做的努力功虧一篑。

最怕她,對他的好感,是感動而不是喜歡和愛。

季言裕壓下心頭的苦澀,故作自然地彎了彎唇:“沒有。”

這句話,連同外面的雨聲,重重地敲擊在了她的心上。

桑宛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有些失望,可更多的。

是慶幸。

慶幸他沒喜歡上別人。

慶幸,她還有機會。

“那你呢?”

他眸光緊緊地落在她身上,仿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也不知怎麽的,今晚突然就讨論到了這個話題。

在安靜祥和的小鎮,在這個有歸屬感的家。

桑宛不動聲色地假裝繼續收拾衣服,實則手指都在輕顫着,“沒有。”

兩人的心髒,同時都松了一口氣。

雨淅淅瀝瀝慢慢變小了,屋子裏的燈也已經熄滅。

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桑宛躺在床上,跟季言裕蓋着同一床被子,被子底下,男人滾燙灼熱的體溫不斷地傳到她身上。

暗夜中,兩人的呼吸仿佛彼此交纏在一起。

慢慢地,變得有些粗重。

桑宛的臉慢慢地變紅了,強迫自己忽視耳邊的呼吸聲,以及身上傳來的炙熱感覺。

“睡不着?”

男人低啞的嗓音陡然傳來。

讓她緊張打了一個激靈,差點咬到舌頭,“沒……沒有。”

話音剛落,窗外猛然間轟轟隆隆地打起了雷聲。

措不及防的,窗邊還能看到閃電的身影。

桑宛整個人渾身顫抖着,吓得立刻抱住了被子裏男人健碩有力的腰身,把腦袋埋進他懷裏。

“季……季言裕。”

聲音破碎而斷斷續續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季言裕把人摟得更緊了,低聲在她耳旁安慰着。

心裏空曠的那一塊地方,仿佛突然被填滿了。

可同時而來的,是心疼。

她究竟,在他不知道看不到的角落裏。

受過多少創傷。

有人曾經說過,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宛宛,不怕。”

慢慢的,耳邊的雷聲小了些,桑宛的手還是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衫,聲音很輕:“季言裕,我沒有害怕打雷。”

“就是剛才太突然了。”

“巨大的聲響,沒反應過來。”

她眼圈卻逐漸紅了,“我初一下學期,收養過一只流浪貓。”

“放學路上,總是跟着我。”

“後來,就偷偷養了它,經常喂它吃東西。”

可那時候,不敢帶到家裏。

怕被發現。

于是,就在樓下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的小倉庫間,平常沒有人來,給它搭建了一個小窩。

小貓兒很小,卻很乖。

她晚上寫完作業,就偷偷地跑去跟它自言自語的說話。

更像是,一個青春期,被同學排擠,沒有朋友之時的一個夥伴。

可沒想到,就是在一個雷雨夜,被桑母發現了。

那個女人那天晚上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打了她一頓,當着她的面,把那只小貓,活活摔死了。

雨聲和雷聲不停地在耳邊環繞着,桑宛哭着跪在她面前,怎麽求,也沒能救回來。

一條生命,一個夥伴和朋友。

就這麽——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那時候陷入自我愧疚和厭棄,是不是內心把它帶回來,它就不會死了。

以至于,她後來格外喜歡貓,想要補償遺憾,更對貓兒有最大的溫柔。

但每只貓都是獨一無二,也沒什麽替身之說。

桑宛平靜如水地把這段故事講完了,男人抱着她的肩膀都在顫抖,“宛宛,我們回去,就把想想接回來,好不好?”

“真的?”

“嗯。”

季言裕唇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我給你唱個歌吧。”

“就能睡着了。”

沒過多久,桑宛閉着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男人輕和缱绻的聲線:

“我的寶貝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讓你喜歡這世界

……”

桑宛沒想到,他會唱這首歌。

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又似是放在心尖上的寵溺。

嗓音低磁纏綿,配合着寵溺的歌詞,桑宛的耳根子有些酥軟。

季言裕,你知不知道。

因為你,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世界。

盡管它在某些看不到的角落裏,會有腐朽,陰暗與不堪。

可你帶着光,出現了。

夜晚逐漸靜谧無聲,雨也停了,淩晨五點鐘左右的時候,耳邊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昨夜她睡得很好,除了姿勢有點不對勁。

畢竟,床擠下兩個人還是有些困難,桑宛幾乎像是八爪魚一樣,纏繞在他身上,保持一個動作。

她最先睜開了眼睛,發覺之後這暧昧不已的動作後,徹底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胸口睡衣的布料已經完全敞開了,毫無阻礙的貼在他的胸膛。

她臉色陡然一紅,就要掙紮着離開。

卻沒想到,腿被壓得太久了,一劇烈掙紮移動,小腿一下子抽筋了。

桑宛疼得嘶了一聲,沒忍住發出了些許斷斷續續的強忍着的聲音。

像貓兒一樣。

克制着不要吵醒季言裕和外婆。

“疼……”

小腿抽筋,最是要命,像是那一整塊骨頭都錯位了一樣。

她抱着小腿,另一只手瘋狂掐着自己的大腿,來轉移疼痛。

只是疼得額頭冒着冷汗,呼吸聲還是有些亂。

季言裕本就淺眠,幾乎是轉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宛宛?”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發出些許嘤咛的聲音:“季……季言裕,我疼。”

“小……小腿抽筋了。”

床由于太過舊了,幾乎是一翻滾就發出些許吱呀吱呀的響聲。

季言裕掀開被子,過去直接捏住她的小腿,微微用力揉着,“好點了嗎?”

“你,你輕點,疼。”

桑宛整個人咬着牙,不再發出聲音,右手不知道抓到了什麽,一使勁,就聽到男人低聲喘了一下,像是極為隐忍,喑啞道:“桑宛。”

“放手。”

桑宛:?

她睜圓了眼睛,才發現,自己的手不……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某一處。

救命啊——

淩晨五點的天本就有些漆黑模糊,加上床上還有被子淩亂放在一旁。

她疼得壓根沒注意。

這下,小腿抽筋徹底不疼了。

或者說,疼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大腦和心髒。

她立刻把自己“罪大惡極”的手拿開,只是上面滾燙的熱意,怎麽也這擋不住。

像是順延着手,往全身傳遞着。

“嗚嗚嗚季……季言裕,對不起。”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她看着自己的手都在發抖,可那炙熱又很大的觸感,怎麽也騙不了人。

滿腦子這一刻,都被黃色占據了。

尴尬,羞恥到了極點。

她居然還用力握了一下。

他剛才是疼的吧?

桑宛咽了咽口水:“你你還好吧?”

“沒被我……那啥壞吧?”

殺了她,去坐牢,也賠不起。

季言裕的臉色越來越黑,聽着小姑娘在那兒胡言亂語。

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一字一頓地說:“我,很,好。”

在桑宛看來,他額間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顯然是極為痛苦。

畢竟,她那一下,挺用力的。

桑宛艱難地看了他一眼:“季……季言裕,你不用不好意思。”

“顏顏認識一家治,治療陽痿很好的醫院。”

她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還在忏悔。

罪過罪過。

耳邊猛然傳來一道壓抑的聲音:“桑宛!”

“在!”

“你老公我……現在身體狀況,很好。”

他沉着臉,薄唇吐出這幾個字。

這是桑宛第一次見他露出這幅模樣,她吓得一個激靈,直接滾下了床。

砰的一聲。

格外響亮。

好在,老家的床并不高,只是摔得屁股也有些疼。

一大早就這麽背。

她剛要爬起來,整個人就被男人拎了起來,放在被子上,故作冷淡:“摔疼了?”

桑宛吸了吸鼻子,蓄意裝着可憐:“可……可疼了。”

“所以季言裕,看我這麽可憐,能不能別追究剛才的事了?”

她的手心現在都在發燙,腦海裏的感覺怎麽也忘不掉。

啊啊啊——

桑宛幾乎快要瘋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到男人那兒。

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季言裕還是個對清白格外看中的男人。

桑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優先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現在,什麽也沒有這件事重要。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硬生生擠出來一滴眼淚,聲音凄婉:“季言裕——”

男人忽而低笑了聲,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她唇邊摩挲了一下,“宛宛妹妹。”

她突然心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還是點了點頭,淚眼汪汪地看他。

“裝可憐?”

他有些慵懶地倚靠在牆邊,勾唇問。

“沒——沒有。”

“想讓我不追究也行。”

桑宛仿佛在這一刻,看到了希望。

偏圓的杏眸裏都閃着細碎的光。

“我要是真出問題了,你負全責,不準喜歡別人,當一輩子季太太,嗯?”

“畢竟,你招的罪,也不能禍害別的姑娘。”

“你說是不是?”

桑宛:!還有這等好事!她要不要再補一刀!

她也只敢偷偷這麽想一想。

“那……那要是沒出問題呢?”

“協議婚姻,再延長五年。”

桑宛:?

天上掉餡餅了。

他薄唇輕啓,慢慢補充:“以防,有什麽後遺症,你跑了,就找不到人了。”

桑宛:……呵,萬惡的資本家。

她重重地點頭:“好,我一定遵守。”

她沒注意到,男人眼底閃過的一絲笑意。

老婆,被套出了。

新追的這部偶像小甜劇,還有點用。

季言裕決定回去,再把筆記溫習一下。

另外,再讓陳特助,多搜羅一些,甜寵劇。

最好是女主一開始不愛,到深愛的劇。

為了追老婆,溫水煮青蛙,他要融會貫通,繼續努力。

沒人知道的是。

矜貴清貴的商圈大佬季言裕,大半夜的,偷偷追小女生愛看的各種蘇炸天少女心的劇。

還認真地寫了厚厚的一本筆記。

怎麽哄老婆開心。

怎麽讓老婆慢慢喜歡上你。

怎麽用男色勾搭老婆。

……

只是,所有的技巧前提,都不可忽略的。

是那顆,只為她砰砰跳動的心。

是真誠和炙熱的,毫不遲疑奔赴的愛。

桑宛,什麽時候,我的這份暗戀。

才能徹底,窺見天光。

什麽時候,才能大方地向所有人炫耀:

這是我夫人,桑宛。

全天下最好最溫柔的女孩子。

我多幸運啊。

能跟她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

*注:“我的寶貝寶貝

……”出自張懸《寶貝》

貼貼寶貝們!情人節快樂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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