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贅婿升遷被壓(二)

有姿色的女子獨自哭泣,男人們總會安慰。

沈殊和顏悅色地說:“姑奶奶就那樣的人,誰也沒轍。”

這女孩叫玉蝶,雖不是官眷女子,但家中也曾是不愁吃穿的,來到這裏沒少受苦,被二爺那麽一關心,心裏頓時好受些,也有了玉蝶一笑,兩個男人也跟着笑。

沈綜聽了父親的話也知道這女子受了沈夢紅的氣,溫聲道:“瞧瞧,你長得那麽好看,就該笑着,別哭了啊。”

“嗯,謝謝二爺和綜少爺,玉蝶不哭了。”

“玉蝶?不錯的名字。”沈綜贊道。

沈殊看出自己兒子那點心思,暗想兒子比自己命好,沒去入贅,想做什麽都成。

沈綜年有二十二,卻生得穩重,和他父親一樣有副好樣貌,說話也溫吞,也許是從小看父親那窩囊樣看多了,反向長出了幾分纨绔,逗弄丫鬟是常事。

玉蝶年紀小,這會子不單有了笑意,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由于剛來不久,詢問兩個男人府裏枝末小節的事宜。

這一幕被遠處樹下的主仆看得清清楚楚。

秀月抱着匹布料,不明白蕭羨魚為什麽不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她們可是要送東西去二姑奶奶那的。

蕭羨魚将傻不隆冬的丫鬟拽回來,“別去。”

“為什麽?夫人,這裏好曬,把你臉都曬紅了。”秀月舉着帕子給蕭羨魚擋日光,有點急。

蕭羨魚敲敲她的腦袋,真是單純的丫頭,對面那兩人之間的氛圍眼毒的自然能看出點不一樣的端倪來,一個外來要做妾的女子,一個成熟斯文的贅婿姑爺,一個風流倜傥的少爺…三個人一臺戲,氣氛不錯。

蕭羨魚失笑搖搖頭,這二姑母以後的日子怕是要勞心了。

待那二人相繼離開後,她們才走向沈夢紅的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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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紅記恨着蕭羨魚夫妻幹的好事,哭紅的雙眼擦了擦,惦記着塞小妾分化他們,再開枝散葉,把控長房,二房三房男人升官加爵的,那神色又恢複了。

以為她是上門來說沈珩願意收下那兩人的,不料蕭羨魚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聽聞二姑父的侄子要成親了,您準備收拾,和堂弟媳婦一起替二姑父回去幾天,正好我去了趟布莊,買了幾匹顏色好的料子,給二姑母拿來趕制新衣。”

秀月将精美的布匹擺了上來,沈夢紅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消息倒挺靈通的。”

“都是住在一個府邸裏,自然會知道。”

“我們隔那麽遠,你都知道我們要出門幾天,怎麽住你院外的那兩姑娘,什麽想法什麽消息你不知道?蕭氏,你還想拖多久?那可是在祖師爺面前披着珩哥兒衣物盡過孝心的。”

“二姑母,實在不是我想拖,是相爺太忙了,沒時間見她們。”

沈夢紅哼一聲:“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個會做戲的啊,嘴裏沒一句實話。”

“二姑母說得對,我是沒說實話,說了怕您又受不了了。”蕭羨魚好為難。

沈夢紅不信邪地站起來,叉腰:“喲,你們兩個幹那麽陰損的事我還受得住呢,你還能說出什麽來讓我受不了。”

蕭羨魚沒細想什麽陰損的事,再說怎麽損也沒她們做的損,于是接着說:“就是那個之前法壇上相爺的衣物唉,給拿錯了”

沈夢紅:“你什麽意思?”

蕭羨魚唉聲嘆氣,娓娓道來:“這事真的是趕巧的。前些日子我有兩匹差不多的料子,好的給相爺做了衣裳,次些的便叫孔嬷嬷做給了青楊和藍既,這幾件衣裳面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料子有區別的,而那天我叫秀月去拿相爺的衣物,她趕回去後院找漿洗的婆子拿,那婆子自然沒分清,秀月又着急,也沒看清,結果拿了青楊的過來.…這事我後面才發現,一直沒敢說…”

沈夢紅聽後雙眼鼓得牛鈴那麽大。

蕭羨魚則繼續說道:“這也許是冥冥中注定的,您病了,要我來求藥引,斷了幾日後又說不能再斷,正好我身子又不好,那兩個姑娘一時半會也和相爺同房不了,畢竟他身為朝廷命官,哪能大白天告假回來專門來.還是一下兩個咳,哎,我真是盡力了,拿了他的衣物過來,哪知還是錯了…不過幸好您的病又好了,這是不是說明根本不幹相爺陽氣的事呢…”

”你是質疑太賢道長?”還是質疑她們?

蕭羨魚只是笑笑,大夥之間心知肚明,又道:“既然您十分重視在祖師爺面前披衣盡孝的事,到底是陰差陽錯了,那是不是得把她們都許給青…”

“你打住!打住!”沈夢紅指着蕭羨魚,罵道:“你休想!玉蝶和香虞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青楊算什麽身份,也配?

蕭羨魚提醒道:“二姑母,青楊是良籍,随相爺出入沙場,還有些軍功呢。”

“那也是下人!”沈夢紅憤憤說道。

蕭羨魚回道:“哎,我也只是說說罷了,其實啊,那天的衣物雖然是青楊的,但是那是新的,準備拿去洗好了再穿。那兩位姑娘可憐了,白替我挨罰向祖師爺賠罪。我一會兒就派人接到另一個空院子裏住吧,叫人好生伺候着,算安慰安慰她們,聊表歉意。”

沈夢紅恨恨暗忖,這蕭氏好手段,剛把沈珩從中解脫了幹系,不過兩句話又把青楊給摘了出去,把她們全當猴耍了,還沒得挑她的不是。

她知道蕭羨魚想把人從自己院子外攆走,哪能給個如意,便道:“不用了,府裏剩下的那座院子我準備從你姑父家接親人來住一段,她們別搬來搬去的了,就将就先住那罷。”

蕭羨魚點點頭,起身,“行。那侄媳先祝二姑母和堂弟媳婦此去一路順風,沾了那邊的喜氣,自個兒也喜事連連的。”

語罷,與秀月悠步離去。

沈夢紅氣得頭暈目眩,瞧見桌上的布匹,狠狠砸了兩下。

“又是布,又是布,蕭氏個不恭順的東西,她送的我不要,來人,你們都死了麽,趕緊給我拿出去剪了、燒了!”

她的怒叫傳到了沈殊的書房裏,沈殊父子同時緊皺眉頭,兩人生無可戀般躺在各自的搖椅上,被吵心神不安。

常言道,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沈殊真的不求沈夢紅能有多賢惠,只要能溫和一些,多關心關心自己,夫妻間和睦,那不比什麽都強麽。

沈殊艾艾戚戚閉上眼,想起其他同僚家裏的賢良,又想起記挂的湯氏,哀聲長嘆:“當年落魄,逼不得已入贅,怎麽就挑上那麽一只母老虎呢…我的從五品啊.…”

實在待不住,沈殊便對兒子說道:“你躺着吧,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用飯了。”

沈綜露出會意的笑,他這個爹肯定是去以他名義置辦的小苑子裏找那個小寡婦卿卿我我去了。

而他卻惦記那個叫玉蝶的,長得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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