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接我夫君公幹回家
回院子的路上,秀月笑嘻嘻的,“夫人,二姑奶奶氣得鼻子快冒煙了。”
蕭羨魚笑說:“這不是該的麽,故意整些玄虛的東西,拿神明迷信來說事,什麽陽氣,什麽盡孝,這樣就得做妾,沈珩要是知道這麽就把他賣了,指不定大鬧一場。她們能牽強附會,我也學着來,甩兩件衣服出來擋擋事,再請個大掌門,一切順順當當解決了。”
高門大戶的人沒幾個像沈夢紅那樣的官眷,蕭羨魚嘆道:“二姑母好歹大戶人家出來的,卻像個村野鄉婦的做派,眼界格局着實小了,再看看二姑父和綜堂弟”
她輕笑了一聲,“沈家就快又有喜事了。”
秀月摸不着頭腦,“夫人您怎麽知道快又有喜事?”
蕭羨魚說:“牽線的人自然會知道的。”
“啊?什麽意思啊?”
“傻丫頭,現在确定了二姑母和苗氏過幾日要走,我們就好辦事了,你不是煩那兩個老在院子門口轉麽,放心,很快就解決了。”
秀月高興道:“真的嗎?夫人您是想到法子攆人了吧?那真的太好了!不然她們經常在院門那裏等姑爺,跟老虎要生撲兔子似的,我打發得累死了。”
“放心,我一定攆走,再不行就索性找個借口塞給青楊和藍既,解決下他們的終身大事,也算是替他們主子分憂了”
此時正在皇宮外,倚在馬車上等待沈珩的青楊與街道中,勤勤懇懇跑暗樁消息的藍既同時打了個大噴嚏,身上忽生一股子寒意,不約而同攏了攏衣服。
奇怪,天氣不涼啊,這是怎麽回事?
隔了幾日,蕭羨魚盤算着蕭盛銘去了玉州該有消息了,便回了寧勇侯府。
廣哥兒見到小姑姑來,歡喜地要她抱抱,徐氏便說:“行,叫姑姑多抱抱吧,為娘我有段日子不敢抱你了。”
蕭羨魚驚喜:“嫂子,你這是又有身子了?”
徐氏有些嬌羞地笑笑,“前日覺得不大舒服就叫大夫把了脈,說是一個月了,還太小,之前又受了你進大獄的驚吓,叫我好好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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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令人歡喜的好消息,可惜蕭盛銘不在府中,蕭羨魚憂慮徐氏一人是否能撐得過來。
“嫂子,你一個人還帶着廣哥兒,家裏那麽多事要經過你手,這還怎麽養胎,不如我回來住上一段時間,好幫幫家裏。”
徐氏聽了十分動容,卻婉拒了:“你這份心啊,嫂子知道的,但是你總歸還有那頭家要顧,眼下這家裏也沒什麽大事,我自己能好好養着,倒是侯爺那邊我昨兒個得了信,事情不大順利,正要派人去找你。”
蕭羨魚迫不及待地拿過信看,心底突突兩下,事情真的往自己預想的方向走了。
“大嫂與姜家都不願意放棄雲姐兒,二哥哥好說歹說,他們依舊油鹽不進,而大嫂母家是站在姜家這邊的,二哥哥若真的要強硬搶人,必定鬧得滿城風雨,天下盡知。雖然他們沒有道理,但雲姐兒終歸是個姑娘,又是家事,最後不過是我們蕭家淪為笑柄罷徐氏傷感起來:“自公爹與大伯沒了,咱們家真成了徒有侯位的空殼子…劉家和姜家這樣的都敢來放肆。”
蕭羨魚思量一番後,說:“我們蕭家絕對不能沒把孩子接回來,嫂子你安心養胎,這事由我和二哥哥處置。”
”你二哥哥都不行,你又能如何…難道你想叫妹夫出面?”
叫沈珩麽?其實這個念頭在心裏是起過的,這件事已經不是內宅争鬥,而是世道裏各家各姓之間的利益紛争,請一品右相做靠山自然是絕佳,但蕭羨魚打心底不願意如此。
沈珩後背的傷疤,沈珩案面上的公冊,沈珩身上的官袍,還有多少她看不見的事物,都警醒着她沈珩的不易,而蕭家長子的孩子随母改嫁之事又與沈珩隔了一層,她若主動請他插手,好像挺不懂事的。
“不,嫂子,這事二哥哥與我能做好的。”她與秀月說了一串滋補品,要秀月回去一樣樣帶過來。
徐氏說:“你上次回門帶的還好多沒吃呢,你給自己留着。”
蕭羨魚滿心期待:“你要經常進補,上次帶的那些哪夠呢,好好收下,我等着冬天到的時候,又多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兒抱呢。”
“你也是呀,我看妹夫那身子壯着呢,你這肚子很快會有動靜的。”
蕭羨魚被說的很不好意思,他們成親不過月餘,親密的次數卻是偏多,沈珩好似有意想将之前錯過的補回來,折騰三晚才作罷一晚,讓她吃不消,就為了讓她早晨有精神,他也不像以前那麽晚歸了,都是掐着時辰來的。
不過…經徐氏那麽一說,蕭羨魚也小小幻想着自己與沈珩的孩子會是什麽模樣的,最好性子別像現在的他,旁人難相處。
徐氏見着她嘴角揚起的笑也樂了,都是嫁過人的,自然明白,這夫妻間的閨房之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秀月見狀,咧着嘴一起笑。
回去一定要和孔嬷嬷說說說,她們家姑娘如今不再悲觀厭世,已經逐漸開朗了,笑容多了些,令人欣喜。
這個新姑爺真好啊。
在寧勇侯府待了大半日,蕭羨魚這才打道回府。
坐在馬車裏,她想了又想,決定準備動身前往玉州。
只是這樣起碼十天半月見不着他了…蕭羨魚嘆了口氣,明明早上才耳鬓厮磨一番的,眼下莫名有種很久沒見着他的感覺,怪想他的。
“現在這個時辰,相爺該出宮了吧?”她問。
秀月掀開窗上的小簾子看看天色,“應該快了,相爺一般是酉時回到的,現在也快酉時了。”
蕭羨魚冒出一個想法,突如其來,心血如潮。
“秀月,我們去宮門口等相爺出來!”
秀月感覺這是一個驚喜,興沖沖叫車夫在前街掉頭,朝皇宮直奔而去。
青楊遠遠便瞧見沈家的馬車,秀月從車上下來後,又扶了蕭羨魚,青楊吓了一跳,趕緊跑過去。
“夫人,您怎麽來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蕭羨魚搖搖頭,滿臉笑意的,青楊頓時明白了,招呼車夫先回去。
酉時到了,出去的官員一撥一撥,等了一盞茶後,宮門那頭才遠遠走出熟悉的身影,蕭羨魚咬咬唇,忽然羞澀上來,往青楊身後挪了挪。
沈珩一路與其他人說着話,等他發現自家馬車旁站着三個人時,當即告別,大步流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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