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兄妹禁忌

沈珩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尤子嶙僵住了身體,神色全垮。

像是一個致命的秘密被揭開了。

随後,整個人又松懈下來…幸好知道的人是沈珩。

“你…居然知道你怎麽那麽神,這都能知道?”不禁咋舌他暗樁消息的厲害。

沈珩暗嘆,将蕭羨魚在三清觀撞見他們私會的事告知,尤子嶙這才收回驚愕,原來是誤打誤撞的。

不過後面的情況确實是沈珩派人收集了消息,才得知這驚天內情。

尤子嶙未封侯前,乃從三品德歸将軍的獨子。德歸将軍納了好幾個妾室,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愣是一個庶出的都沒有。

德歸将軍明明正值壯年,也與正室育有一子,身子肯定沒問題,要說妾室身子不行,也不能是全部都不行。

于是漸漸地,該明白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而尤棠,卻是個美麗青澀的陰差陽錯。

尤子嶙已完全沒有素日中的渾樣兒,剛毅的面目覆了一層濃濃的憂愁,連眉上的短疤都猙獰了些,像重新裂開的傷口那般刺眼,緩緩給沈珩講了自己的從前。

“在我七歲那年,父親在一個大雪夜裏抱回一個女嬰,說是救命之恩的申姓戰友留下的遺孤,交給了我祖母撫養,取名阿棠,全家上下以嫡女之禮相待,平平安安長大…”

歲月悠悠,在偌大的尤家,阿棠是唯一的玩伴,她因知曉自己外姓身份,軟弱乖巧,懂得進退。

兩人的感情是稀裏糊塗,不知不覺中萌芽的。

就在他長大後,母親給他安排了通房,自有了男女情事以後,他見着阿棠的心思愈發奇怪和強烈,也發現阿棠開始會躲自己。

每次故意堵人,她的臉都紅成深深的胭脂色兒,就這麽你躲我追的,到了阿棠及笄,祖母開始為她尋一門好婚事。

Advertisement

他雙目垂下,正坐桌前,雙肩卻頹着,“沈珩,你與那蕭氏是青梅竹馬,我與阿棠何嘗不是,可阿棠越長大,模樣與我越有點相似,家中早已風言風語了,我卻沒在意.…後來我在她及笄後向父母表明要娶她,母親卻沉着臉,父親直接大怒,祖母才告訴我,阿棠是父親瞞着我母親的外室所生哈哈哈哈!”

尤子嶙腦海裏回想起那一刻,他與尤棠明明站在一起,卻驚駭到不敢看對方一眼,剎那間出現了一個無形且巨大的深淵阻隔了彼此,永無轉圜。

尤子嶙忽然笑了起來,眼底沒有半分笑意,反而恨意橫流,“沈珩,明明我喜歡她、決定非她不娶的時候,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我足足陪了她十五年,老天卻在我即将以為能有個好結果的時候,告訴我他是我親妹妹!”

随後眼睜睜看着家裏給她挑選夫家,一個又一個地相看,而他只能遠遠望着,每回經過她的院子,也只能偷偷停留在外頭,聽一聽她有無同丫鬟們嬉戲。

可派去她身邊的丫鬟卻回報說尤棠郁郁寡歡,知道已經要定下親事後,高燒數日。

他旋即跑去與父母大吵一架,然後把那家定親的打了一頓,将事情鬧出了大動靜。

親事作罷,一個得病,一個被罰,尤家人都知道了阿棠不姓申,姓尤,不過是外室之女,他們之間的辛秘,除了祖父母、父母,與近身的奴仆,再沒有人知道。

最終尤棠找了個借口,選擇孤身入道觀,青燈陋室修行,說是想放下這段孽緣,可是所有人能放下,他們兩個都放不下。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至沈珩榻邊,認真說道:“你為了那蕭氏付出多少才有今日夫妻名分,你自己明明那麽執着,那你就該懂我的,這輩子我誰都不要,我只要阿棠,任誰來逼都沒有用!”

“尤家現在奈何不了你,若是官家下旨呢,你要抗旨麽!”沈珩沉聲問他。

"”尤子嶙啞口。

“尤子嶙,我寧願你看上一個青樓之女,甚至是敵方的眼線,也不能是自己的妹妹!血緣是天塹,若你因此出事,便是死局,要我怎麽幫你!”

沈珩一激動,牽扯了傷口,汗立刻流下,但心裏更急這位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妹禁忌暴露,不管是哪個陣營,整個朝堂的彈劾會洶湧群起,因為他們踩的是人倫綱紀的底線!

尤子嶙抹了把臉,擺擺手:“別幫我,瞧着你家也不太平,顧好自己吧”

說沒說完,門猛地被推開,有人斥道:“尤侯說得對,相爺還是顧好自己吧,比起尤侯還沒發生的事,你自己倒是先吃了一頓鞭子,還不回家!”

門外脆生生的聲音讓沈珩皺起眉頭,想遮掩已經來不及,蕭羨魚已經緩緩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青楊。

那白皙寬厚的背皮開肉綻的一幕沖進眼裏,蕭羨魚腳跟一軟,險些站不住,那雙好看的眼眸紅通通的,礙于外人在場,忍着沒敢失态。

“多謝尤侯照顧我家相爺。”她先向尤子嶙道謝,然後又說道:“我一會兒就接人回去,不敢再給你添麻煩了。”

尤子嶙心情不佳,回了禮,想一個人去靜一靜。

走之前暗地裏看了看沈珩,卻見他埋着頭的樣子,暗說這天上下刀子都面不改色的沈大相爺也有怕的一天。

尤子嶙走後,沈珩又怒又冷地瞪青楊,吓得青楊當即跪下,“主子”

“相爺不用責怪青楊,他回家去收拾你的衣物,還騙我說你公務繁忙,要離家好幾日。”蕭羨魚對秀月與青楊擺擺手,“"去,守着門口。

二人立馬退出,關門。

蕭羨魚走近,沈珩已經坐起身,擡高手臂穿了亵衣,她想脫下來看傷,他卻握住那纖細的手,神色柔和,要不是那一額門的細汗,和略顯蒼白的唇色,他如今的模樣和午睡後剛起沒什麽兩樣。

散落的一縷劉海稀疏,長度正好落在沈珩細長的睫毛上,只要一眨眼,它便随之微微動彈,他沉默,連目光都沒投過來…要換作旁人早看癡了,可惜蕭羨魚有氣要發作,美色且不入眼,倒覺得這神态,肚子裏肯定在轉什麽心思。

沈珩這是.心虛了麽。

還是絞盡腦汁怎麽同她解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