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宮主
龍陵皇宮占地龐大,按照作用不同又分有內廷和外廷。內廷是指天子同各宮妃嫔居住的寝宮。而外廷即為龍陵皇帝同朝臣商議國事的宮殿。而內廷同外廷之間又相距甚遠,為了方便天子出行,後宮中就設了‘禦行監’。禦行監當差的太監們大都會些拳腳工夫,他們的腳力要比平常人快上許多。
昨日夜裏便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直到今日依舊未有絲毫停下來的趨勢。四名禦行監的太監和兩名司儀監的太監連同轎內的莫嚴君一行七人趕往養心殿。轎外的人腳踩在厚重的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隔着厚重的轎簾清晰的傳了進來,傳入莫嚴君耳中...
大約用了半柱香的時間,轎子終于停了下來。轎簾從外面被人掀開,負責領路的兩名司儀太監中的一位躬身向轎內的莫嚴君道:“丞相,養心殿到了。”
莫嚴君輕“嗯”了聲,彎身走出轎內,另一個司儀太監将早已撐開的油傘遞了過來,莫嚴君一擺手,要他拿開。自已邁開腳步走了開去。小太監一個愣神,沒反映過來。掀轎簾的太監緊随在莫嚴君身後,趁空回過頭向他一擺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快跟上。撐傘的小太監趕忙收起了油傘,快走了幾步跟了上來。
雪依舊下着,整個養心殿都籠罩在白茫茫的雪海裏。隔着空中片片飛舞着的雪花,眼前的殿堂巍峨依舊,只是有些不真實。平日裏耀眼奪目的紫色琉璃瓦,在大雪的掩蓋下,已閃爍不出絲毫的光輝。
莫嚴君停下了腳步,擡首仰望空中。朵朵雪花慢慢幽幽飄灑在他的臉上,然後在熱力下化開...他伸出手,抹了下額上的濕跡,看了一眼身旁正自呆愣的兩名小太監,微微一笑:“走吧!”。
兩名太監各自暗中松了口氣,丞相若是因此受了風寒,他們可是擔待不起。光是因為守護不周,就可以要了他們倆的小命。誰不知道眼前的這位丞相大人,在龍陵是多麽的身份尊貴位高權重。
正因為如此,兩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緊跟在莫嚴君身後。生怕他不小心有個閃失。雪地上留下了三排深深淺淺的腳印,天上飄落的雪花将它們一點點掩埋。
整個養心殿座落于堅固厚實的基石上面,而這個由巨大的花崗岩組成的底座又有無數個石階構成。走過這無數的階梯,盡頭處便是迂徊的走廊。走廊四周林立着一根根圓形巨柱。紫紅實木質地的廊柱上雕刻有龍紋圖案,尊貴而威嚴。
而此時,在徊廊東南面的轉角處站立着一個偉岸的身影。
莫嚴君不知道龍天風在那裏站了多久,一想到他可能将之前自已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輕咳了一聲,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龍天風因為站在轉角處,所以不易被發現。而莫嚴君又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兩名小太監由于跟得太緊,險些剎不住腳步撞了過去。驚魂未定之際,擡頭又看見了龍天風,吓得兩人都要尿褲子了。
等緩過神來才想起跪安:“奴才該死,皇上恕罪!”。
“起來吧。”龍天風随口命令道,一揮手禀退了左右。他看着莫嚴君是一臉笑意。
“皇上,怎會站在這裏?”
“嚴君,你是想問我站在這裏多久了是吧?不妨告訴你好了,我來得不是很久。恰好看見有人傻傻的望空興嘆而已。”嚴君發呆傻笑的樣子也怪可愛的。一想到剛才他所見到的情景,就忍不住打從心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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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龍天風忍俊不住的樣子,莫嚴君一陣苦笑。看來這人啊,是真不能太忘乎所以了。自已不過是被這眼前雪景所惑,暫時放下心思投入其中片刻而已。至于子毅笑成這樣嗎?難道當時的樣子就真那麽好笑?
不過也難怪,他向來對人和事都是淡漠而有禮,就連親密無間如子毅也從未看過他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看來,他的所為還真是取悅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了,他是不是該為此而感到受寵若驚啊!真是好笑!
“剛才的一幕可令子毅你龍顏大悅了?嚴君是不是可以讨要封賞啊?”莫嚴君見龍天風笑的開懷,打趣道。
“有何不可?嚴君你說,想要什麽樣的賞賜呢?”龍天風右手搭上莫嚴君的肩膀,似真似假的問道。
“身外之物夠用就好,只是希望子毅你能采納接下來我所說的提意,那就是給我最大的賞賜!”時機已然成熟,“立後”事在必行。
看着莫嚴君認真的神情,龍天風已然明了該是将一切挑明的時候了。“嚴君,你看這外面的雪是越來越大了。此刻,若是出去走上一走,是不是不稍片刻,便得渾身雪白啊。”
“那是自然。恐怕不僅如此,還要渾身凍透了凍僵了那才是真的!”多年的相知相識,讓莫嚴君知道,龍天風已然明白他所要說的事情。只是不願談及所以才顧左右而言他。
明明知道已然結繭的心傷,重新又被揭開,何其的殘忍。但是他都必需狠下心來,因為十年期限将至,也唯有此事是他放之不下。
“小時候因為在宮外長大,所以也就沒有這宮中許多的規矩限制着。一到下雪的時候幾個同齡的孩子聚在一起,也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打雪仗,堆雪人,玩兒得好不開心。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總讓人懷念不已。”龍天風目光投向遠處,緬懷少年時光,往日情景歷歷在目。
“兒時歲月總是讓人難以忘懷!”谷中的日子雖平淡無奇,他卻從未感到枯燥無味。正相反,出谷歷世多年的他,每到閑暇時,總會想起谷中居住的日子。
“嚴君,我們下去走走如何?”龍天風黑亮的雙瞳,閃着誘惑的光芒。
“你不怕待會兒一大群人圍着你呼天搶地的哭喊啊?”有這麽個任意妄為的皇上,真是他們做奴才的不幸。說實話,那樣的場面還真是叫人不敢恭維。試想一下,十幾二十個人一起向你苦苦哀求,不為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只是要你多加注意身體。這樣的情形還不只只是偶爾,你會怎樣?反正他是一個頭兩個大。也真夠難為子毅的了,這個皇上也真不是好當的!
“那也是待會兒的事情,此刻他們不是還沒來嗎?”龍天風咧開了嘴,似孩童一般露出頑皮的笑。
“皇上既然下令,為人臣子的又豈敢不從!”莫嚴君也甚是愉悅的道。
兩人相視一笑,龍天風拉過莫嚴君左手道:“來,來,來,你我二人來一個雪中漫步...”
此時,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一尺多厚了,一腳踩下去,就是深深的一個足印。只見空闊的校場上,兩排長長的腳印相伴而行。
兩人欣賞着雪景默默無語走了許久,終于停了下來。龍天風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嚴君,你剛才想說什麽?說吧。”
莫嚴君注視着龍天風,停了片刻方才說道:“子毅,想必你已然知道我欲同你談的事情了。你我也都清楚,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不能再拖下去了。‘立後’之事是事在必行了!”
龍天風扭過頭不去看他,“後位既然空懸至今,也同樣可以繼續空下去。”
“是以後宮争寵互鬥,無序混亂為前提還是以兩國交戰,風煙再起為代價?”
龍天風聞言一愣,轉過身眼中滿是疑問的看向莫嚴君。
後者深吸了一口氣,才言道:“子毅,你老實告訴我,這後位可是為了清柔虛懸至今?”
“佳人已逝,芳魂無蹤。過去的早已過去,多思又有何異!”清柔的死的确對他的打擊很大,自已也曾一度崩潰。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淡忘了。那樣生死相許的濃烈感情,也會消逝在歲月的長河裏。而且是那麽的快,快得讓他始料不及。還是說這份感情原本就沒有想像中那般刻骨銘心。年少輕狂的歲月又能有幾人真真正正做到清醒冷靜呢?
龍天風平淡的口氣,似在談論天氣那般自然無關痛癢。這讓莫嚴君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真是多虛了。如果早些知道子毅不再為當年的事耿耿于懷,他何苦煞費苦心安排一切。
“子毅,真高興你能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真的,我很欣慰。”莫嚴君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點頭微笑道。
龍天風無言的看着他有些激動的神情,良久良久。一直以來,嚴君都在為他擔心不已,他卻從來不知道。還為吳貴妃進宮的事同他賭氣,真是枉費嚴君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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