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商戰(一)
閑來無事做做人家恩人也不錯,不僅有吃有喝,還外帶娛興節目。其實,她也并沒有做下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只不過随手丢了幾個硬饅頭和幾兩碎銀子罷了。想不到,四年的時間可以造就一個洛州首富來。
一個商人不能只是知道聚集財富,而不懂得如何去守護好它。輕易相信別人的結果就是引狼入室,不僅家財被洗劫一空,還要連累家人被害身死。
顯然,當年的血案讓這位慕仁兄記憶深刻。從她入慕府開始,便發現這裏的家丁護院要比別人家多的多。這是明裏看見的,暗地裏也不知道還是有多少。
秋告訴她,這暗中隐蔽起來的護院中不乏有幾個頂尖高手。比起皇宮大內裏的錦衣衛,而毫不遜色。雇養了這麽多的護院,所花費的銀子必定可觀。一般人家定是不敢有所奢望,要是洛州首富,那定當別論,這些個錢不過是九牛一毛。如果能保家宅平安,倒也值得。
原本以為這慕府裏的食客,一定不少。畢竟之前這慕府的主人所表現出來的熱情好客,是那麽的真誠。俨然是一個願結交四方友人的君子豪客。
但是,事實與她的想法好像大有出入。從慕府內丫環仆人那一臉驚詫的表情來看,這府中必是不常有外人來。以至于他們面現驚奇,呆愣之色。
而事實也的确一如她所猜測的,從派來服侍她的丫環口中得知,這府中的确未曾來過外人。因為她是第一個,這才引起衆人的好奇之心。
以慕府在洛州今時今日的地位而言,理應是門庭若市,登門者絡驿不絕才是,想不到府中卻是如此的清冷。
後來,她才弄明白。這府中的主人,商談議事之所,并不在這府內,而是另有去處。對于他這一特殊僻好,時間長了,往來的商家無人不曉,也就自覺遵從了。
待在慕府的這幾日,洛州的風景名勝她是轉了個遍。以慕雨軒今時今日在洛州的地位,雖不能說呼風喚雨,亦是相去不遠矣。有了這位洛州首富的細心安排與照顧,她自是了無後顧之憂,玩兒了個盡興。
以她這幾日的了解得知,慕雨軒四年前以一支馬隊起家,做到現在六七十家商鋪的規模。生意不僅遍及龍陵全國,觸角甚至還遠伸至北方穹栌國。他所經營的生意包括酒樓、客棧、漕運、碼頭等,種類襄括絲綢、荼葉、馬匹、木材等二十餘種。白手起家,用四年的時間将生意做到如此規模,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而慕雨軒更稱得上是一個經商的奇才。
慕雨軒不光是個經商的高手,更是善于交際的能人。他深深的明白錢權結合的道理,所以一早便與洛州的知府結為異性兄弟。有了朝廷做後盾,這讓他在生意場上更加的如魚得水。生意做得就愈發的大了。
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在商界同僚的眼中,卻是一個心狠手辣、暗酷無情、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他們暗地裏送他個外號叫‘玉面狼’,暗指他的兇殘不留餘地。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能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迅速累集財富,成為洛州首富的吧。而當年的血案正是造成他冷酷個性的罪魁禍首吧
與這樣的人為敵勢必得費盡心力,全力以赴的了。既便如此,下場也不容樂觀。幸好她與他是友非敵,無需操這個心。只是對于她這個與恩人只是相似的人來說,他所表現的卻是過于熱情了,這同外界傳言頗為有符。
按照慣例,今日是各家商號鋪子每月上報的日子。洛城裏的各行管事帶着各地分號送來的賬本,齊聚城東的‘聽雨樓’,向慕雨軒報結。
當然,對于如此重要關乎着商家機密的月會,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一個外人在場的。可是事情好像總會有意外,而此時她恰恰就成了那個‘外人’。而她也只不過是不忍拒絕某人的好意,外加上清閑無事,才會走這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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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尾随着慕雨軒進屋的那一刻起,投向她的驚訝和好奇的目光就沒停過。
“這位是君莫言,君姑娘,你們都見見!”慕雨軒把她介紹給衆人,口氣自然的像在說着天氣。絲毫沒有解釋她為何來此的意思。
“見過君姑娘!”主事者沒有多說,衆人自是不敢多問。雖然滿腹疑問,卻只能悶于心中。
“好了,開始吧!”慕雨軒扶過他身旁的紅木座椅讓莫嚴君坐下,這才回身落坐發話。
他的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在座的二十幾名管事,心中無不更添疑雲。爺他對人向來都是冷淡無心的,何時見他低頭禮遇過何人了?既使是知府大人,他也沒有如此上心過啊。這位長相平平的姑娘到底是誰?
“這個月‘品味齋’的生意比起上個月還要好,櫃上的收入也多了兩成!不過...”坐在左邊首位的品味齋的掌櫃站起身,率先回話。臉上卻并不見應有的喜色,反而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桌子上是厚厚的一摞帳本,慕雨軒從中抽出一本,低着頭随手翻着。“不過成本也多了一成是嗎?”他合上帳本,擡頭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品味齋的丁掌櫃硬着頭皮回了聲。對于這位精明的主事者,他自是不敢有所隐瞞。雖然說這個月的生意扣掉了成本,比起上個月仍然稍有增額,只是卻沒有達到預期的兩成增額。而慕雨軒的面無表情,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更讓他心驚膽戰。
“原因?”
慕雨軒短短的兩個字問話,無疑是救命良藥,讓丁掌櫃暗中松了一口氣。只要爺讓他解釋那就證明沒事了,通常他是不給這個機會的。看來爺今天心情不錯,謝天謝地!他伸出衣袖拭了拭頭上冒出的冷汗,小心謹慎的說道:“這個月初八,對面新開了一家‘客香居’,拉過去不少的客人。所以才...”
丁掌櫃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下慕雨軒的表情,後者的沉默讓他放心的繼續說了下去:“他們同樣的菜式價錢上要比我們的低了一半,而味道上也還算不錯,所以有一部分的客人就被拉了過去。不過,一些常來‘品味齋’的老客還是沒有走的。”
“想辦法讓更多的人去吃!”慕雨軒聽完,發話道。
“爺,這是為什麽?”他的話讓丁掌櫃吃了一驚,未做細想話便沖口而出。話一出口,其他各家管事驚訝的目光便齊齊向他投來。
丁掌櫃恨不得咬下自個兒的舌頭,他這不是找死嗎?爺的決定,何時充許別人置疑過了,他真是自掘墳墓!
莫嚴君端起桌上的荼,輕啜了一口,在一旁淡笑不語。
‘客香居’壓低菜價無非是想要拉攏食客,但是這麽做的後果卻只能是吃得人越多,賠得越多。本來此舉也沒什麽不妥,拉過了食客,再長菜價只是時間的問題,很好的主意。只是選錯了對手而已,‘品味齋’的背後是六十餘家商鋪的支持,以洛州首富的錢力物力,不是任何人都能耗得起的。時間拖得越長,‘客香居’賠得越多,對‘品味齋’就越有力。而前者不想關門大吉的唯一方法就只能提升菜價,而原有的客人勢必也會因此再度流失。慕雨軒的這招無疑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人去的多,才賠得多啊!”慕雨軒冷冷一笑。我不犯人,人卻來犯我,就別怪他無情了。
各家管事想不到慕雨軒竟然回答了丁掌櫃的疑問,皆暗自驚疑,看來爺今天的心情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接着各家的管事分別做了上報,莫嚴君心中一統計,一共是二十四家商號,幾乎每一家都有兩成以上的營餘,只除了一家,主營絲綢生意的‘升平號’,不僅沒有營餘,還折了本金。而位在右排中間的升平號掌櫃一臉死灰的坐在那裏,渾身不停的發抖。剛才的話也是好不容易抖着說完的。
聽完了所有人的回報,慕雨軒這才回過頭對着‘升平號’的周掌櫃冷冷的說一句:“周文修,你可知過嗎?”
周掌櫃本就坐立不安,聞言吓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于地。“爺,小--小的知錯了,請爺饒--饒了小的這次!”
“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說吧!”慕雨軒輕吹了一下手中的荼,漫不經心的說道。低垂的眼簾半遮住眼眸,讓人無從窺視他的真實心意。
“因為近來蠶絲的價格上升了幾近三成,所以絲綢的價格也就不得不跟着提高。這樣的結果就是,洛城的老百姓買不起,而外地的客商采購的數量也跟着大大的減少了。這麽以來,櫃上的收入便出現了入不敷出的局面。”周掌櫃明知是逃不過責罰,索性心一橫說個痛快。“小的不是自找借口,只是此次蠶絲的價格屬實提升的太快,這不能不讓人心生懷疑,是什麽人在暗中搞鬼。還請爺明查啊!”
”喽?如果真如你所說,是有什麽人在暗中搞鬼,我便饒了你。只是你這掌櫃之職恐怕是做不成了,是去是留,你自已拿個主意吧!”
“多謝爺寬恕,小得願做一名夥計,繼續在‘升平號’為爺效力!請爺成全!”看來他的這支手算是保住了。
明知道在慕家各大商號做管事便時刻面臨着失去右手的危險,但是豐厚的獎賞和月銀收入卻讓許多人趨之若骛,既便是哪一天真的被剁去了右手,商號裏給的銀子也足夠後半生過活的了。正因為如此,雖然每一天都活得心驚膽戰,也算心甘情原了。
而在商號裏做一名普通的夥計的收入,也要比別家多出幾倍,這也是他為什麽會選擇留下來的原因所在。
“你先別忙着謝我,一切還等查明了再說!”
“是!”周掌櫃神色稍緩,小心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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