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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子不最終都要進到狼的嘴裏◎
如果要問陶曉皙對婚禮的感受,只有一個字,累。
是真的累,不僅是身體上的累,還有心理上的累。迎親,儀式,敬酒,親戚朋友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還要應付趕在這一天前來湊熱鬧的烏七八糟的人和事兒。
吳思寧給她發了一篇小作文,占滿了她手機整個屏幕,陶曉皙看都沒看,直接删除掉信息,然後拉黑,她有些氣自己之前為什麽忘記拉黑她了,還讓她在今天這個日子跑出來添一下堵。
吳思寧一進公司是陶曉皙帶的她,那是陶曉皙第一次當師傅帶新人,所以特別上心,事事處處關照她,關照到最後把顧子初關照到了她的床上,要不是她當場撞到,兩個人還要繼續把她當傻子一樣騙下去。
陶曉皙一再暗示自己不要受她的影響,但情緒還是有些提不起來。
“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陳放看出她的不對,低聲問她。
陶曉皙沒想到他這麽敏感,她以為她裝得還算自然。
“就是腳有些不舒服。”陶曉皙找了一個現成的借口,她的腳确實有些疼,為了和他身高搭一些,她硬是舍了半條命,穿了一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現在敬酒才敬到一半,她已經覺得腳不是她的了。
陳放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鞋,“有沒有帶平底鞋?”
陶曉皙搖頭,帶了也不能換,她可不想被他襯成一個小矮子。
陳放将左手的酒杯換到右手,然後左手直接攬上了她的腰,“靠到我身上應該會好一點兒。”
他的胳膊半提半摟着她,她大部分的重量從腳上轉到了他的身上,确實舒服了很多。
她想說謝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因為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身高差也縮短了,她側仰起頭看他的時候,唇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嘴角。
兩個人瞬間同時定住。
他們敬酒剛好敬到高中同學這一桌,那幫人看到這一幕,立刻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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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江帶頭表達不滿,“哎,我說你們倆,讓你們親的時候你們不親,沒讓你們親了,你們在這兒偷偷地親。”
剛才在婚禮儀式上,到了新郎新娘親吻的環節,陶曉皙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做什麽親密的行為,更何況是在這麽多人面前,而且她爸媽也在,但她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掃了大家的興。
她用口型對陳放說,“來吧。”
早來早完事兒。
陳放看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模樣,眼裏帶了笑,手托起她的下巴,陶曉皙閉上了眼睛,最後溫熱沒有落到她的唇上,而是落到了她的睫毛上。
場下直呼不算,這不是糊弄人嗎。
陳放接過司儀遞的話筒,說現在沒讓大家盡了興,待會兒敬酒的時候都讓大家找補回來,這還不行嗎?
有了他這句話,幾個起哄的才消停下來,所以他剛才已經被灌了不少酒,到了這一桌,更有的鬧。
趙以江拿起酒瓶和空酒杯,咣咣倒了兩大杯白的,“陳放,我們也不為難你倆,要麽你和陶曉皙一人敬我們一杯,你不能替她喝,要麽你倆當着我們的面,實打實地親一個。你不聲不響地把我們的學霸班花給娶走了,我們這個要求不高吧。”
其他人扯着嗓子喊,“不高,一點兒都不高。”
趙以江倒的是純白酒,陶曉皙啤酒都喝不了多少,更別提白的了,趙以江就是拿準了這點,今天勢必要讓他們親一個,這關到了這兒,可不能讓他們太容易過去了。
陳放也看出來了,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氣喝掉了那兩杯,又倒了一杯,端了起來,“陶曉皙喝不了白的,而且她這個容易害羞的性子,別人不了解,你們作為老同學還不了解嗎,親我們就不親了,我再敬大家一杯算是賠罪,”他半玩笑半威脅趙以江,“老趙你也擡擡手,總不能讓我喝到今晚正事兒都辦不了吧,你婚禮我可幫你擋了不少酒,要不你不得喝個爛醉,把你的老底全給嫂子抖完了。”
趙以江的所有老底陳放全都知道,他只能見好就收,不能把人折騰太狠了,不然他會被秋後算賬。
“行吧,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就暫且放你一馬,喝完這一杯就算完事兒,不過這杯半滴也不能剩哈。”
陳放似笑非笑地看趙以江一眼,仰頭将酒倒進了嘴裏。
她靠在他的胸前,能清楚地看到他咽下酒時喉結有力的滾動,沒有進到嘴裏的酒,沿着他下巴的線條滑過喉結,繼續往下移。
他喝完後,将杯子翻過來抖了兩下,問趙以江,“達到你滿意了嗎?”
趙以江連連點頭,別提多滿意了。
陶曉皙拿紙巾幫他擦了擦脖子和下巴上流出來的酒,輕聲問他,“沒事兒吧?”
陳放把手裏的杯子扔到趙以江懷裏,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沒事兒,這點兒酒還喝不倒我。”
陶曉皙肩膀僵了一下,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在她這裏,牽手比目的很直接的接吻來得要更親密一點。
陳放捏了一下便放開,陶曉皙也很快恢複自然。
兩人轉去下一桌之前,陳放對趙以江說,“改天帶着嫂子來家裏玩。”
趙以江被他看得頭皮發了下麻,他這輩子都不會帶他媳婦兒去陳放家的,他要是去了,他媳婦兒回去就得跟他鬧離婚。
又敬了幾桌,陳放和兩個伴郎嚴成波和方斌去了洗手間,說是上廁所,其實是想緩緩。
姜又琳終于逮到了機會和陶曉皙咬耳朵,聲音很小但是很激動,“你剛才眼睛都看直了,是不是覺得你男人特帥!我開始還有點不太明白你最後為什麽會選他,你倆一個軟包子,一只野狼,哪兒跟哪兒都不搭。我現在才轉過彎來,肉包子不最終都要進到狼的嘴裏。我靠,這種是我的食兒我就必須得護到底的男人真的太欲了!!陶曉皙,我服你,還是你有眼光,會選男人!!不愧是看多了小漫畫的人。”
陶曉皙才不承認自己眼睛看直了,“我有眼睛直嗎?我有看過小漫畫嗎?”
還有這都是什麽詞,什麽包子呀食兒的,她就必須得是吃的嗎,她就不能逃脫掉被吃的命運嗎。
“你沒有嗎?”
“絕對沒有。”
陶曉皙兩個都否認到底,她從來都不看小漫畫,她的眼睛也沒有直,雖然她确實覺得他那個喉結滾動有一點兒性感和一點兒小欲,但也就一點點。
她回頭得畫一副漫畫,題目就叫作……《美男喉結淋酒浴》……
等一切終于結束,陶曉皙長舒了一口氣,蒼天啊,可算是完事兒了,她後半程靠他托着腰,腳上緩解了不少壓力,多少還好點,他就有點慘,被灌太多酒了,站着都晃,讓嚴成波和方斌扶着上了車。
孟青再三囑咐陶曉皙,“你回到家用溫水化點蜂蜜給他喝,能讓他吐出來就盡可能吐出來,吐出來會好受很多。”
“嗯嗯,知道了,媽媽。”陶曉皙乖乖應好,讓她不用擔心。
“老太太回去了對吧?”
“嗯,剛才鬧哄哄的,陳放讓人提前把老太太送回去了。”
“那就好。”
孟青還有很多話想要叮囑她,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結了婚小兩口就要過自己的日子了,她不能再過多的幹涉。
“行了,你也趕快上車吧,外面冷得不行,我跟你爸也回去了。”
陶文永挪不動腳步,眼淚汪汪地看着陶曉皙,他剛才在婚禮上憋了又憋,才沒哭出來,現在沒人了,憋不住了。他姑娘怎麽一下子就長大了,然後一下子又結婚了,他都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陶曉皙看到陶文永這個樣子,也沒繃住,眼裏盈上了淚,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抱抱陶文永,又抱抱孟青,“我後天就回去了,很快的。”
孟青鼻頭也泛起了酸,又有些惱陶文永臨了還鬧這一出,“哎呀,你把眼淚趕緊給我擦掉,弄得跟再也見不了面一樣,開車也就十分鐘不到的距離,以後她想什麽時候回去踩一腳油門就到,這不比她在首都的時候方便多了,你趕快上你的車去,人家司機都等那麽久了,”她壓着嗓門吼了陶文永幾句,又對陶曉皙沒好氣,“行了,你也別招他了,趕快上車吧,看看陳放怎麽樣了。”
父女兩個被孟青吼了一頓,立刻把眼淚憋了回去,一個轉身上了後面的車,一個上了跟前的車。
陳放靠在椅背上阖目養神,陶曉皙看着他有些發白的臉,不确定他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陳放動了動身體,睜開了眼睛,“爸媽上車了?”
陶曉皙正看他看得出神,被他突然的出聲吓了一跳。
“嗯,上車了。你還好不?”
他喝的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了,最後直接拿酒當白水灌了。
“不太好,頭疼,胃也疼,全身都疼。”
陶曉皙想了想,“我幫你揉揉?”
陳放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看她,“要揉哪兒?”
他的聲音很低又有些啞,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怎麽說呢,有點勾人,還是故意的。
陶曉皙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拉遠了兩個人的距離。陳放看她的動作以為是把人逗狠了,生氣了。
陶曉皙拍拍自己的大腿,“你躺上來,我給你揉揉太陽穴。”
陳放眉挑得更高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和她确認。
陶曉皙表情正經又無辜,又拍了一下腿,“快呀,你不是難受,很管用的,我從我媽那兒學來的。”
陳放啞然失笑。
在今天之前,他們也就親過那麽一次,連手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牽過,她放不開,他也不好強迫她,就想着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相處慢慢來,總能把她的性子給磨開。
這倒好,他還沒想好怎麽慢慢來,她已經完成了三級跳,直接讓他枕大腿了,她知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麽。
不過,她既然都邀請了,他總不能拒絕,陳放沒有一點客氣地躺了下去。
她身上的清香很讓人心怡,陳放第一次和她吃飯時就聞到了,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後來終于想起,這個味道很像他們家老房子院裏的槐花香,淡淡的,甜絲絲的,一到春天,便滿樹盛開,他媽會給他煎槐花餅吃,他後面再也沒吃到過那個味道。
她的手很軟,屈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一輕一重地揉着,車停下的時候,他多少有些意猶未盡。他本打算今晚放過她,想着至少給她幾天的緩沖時間。不過,剛剛又改了主意,他全身的火都給她揉起來了,她總得負上幾分責不是,有些肉還是能早些吃進肚子裏就盡可能地早些吃掉。
陶曉皙見車停下,急急忙忙下了車,“你等會兒哈,我下車過去扶你。”她怕他站不穩,會摔倒。
結果他自己推門下來了,根本不用她扶,不但走得穩穩的,還能和司機有來有往地謝上幾句。
陶曉皙忍不住感嘆,“你酒量可真好。”都被灌成那樣了,上車前都快癱了,坐一個車的時間就沒事兒了。
陳放看她一眼,抻起她大紅羽絨服上的帽子,蓋到了她的頭上,遮住她通紅的耳朵。
“這都是你揉得好的功勞。”
陶曉皙哪能聽不出他的調侃,輕輕切了一聲,不理他了,快步進了樓,停在一樓的門口,等他進來,問他,“要不要去和奶奶打個招呼。”
陳放回,“不用,老太太不舍得。”
“恩?”什麽意思,打個招呼有什麽舍得不舍得的。
陳放看着她的唇,今天一整天,他視線盡頭的落點總是停在那抹紅上。
“不舍得耽誤我們價值千金的春宵一刻。”
陶曉皙:……
作者有話說:
明晚放哥就知道他的春宵到底值多少錢了,不要嘲笑一分鐘,按說千金÷15,也能值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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