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這樣看來,我們還是睡得不夠多◎
陶曉皙這種撞法,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疼得要死。
她看着他額頭上起的紅印,又有點後悔,他剛剛經歷過腦震蕩,她這麽一撞,又給他晃了兩晃,這不是給他那脆弱的腦袋瓜雪上加了一點霜嗎。
她惡聲惡氣地問,“暈不暈?”
不等他回答,她又說,“暈也活該。”
陳放摸了摸她通紅的腦門,兔子被惹急了,還真是半點力氣都不省,“你這點小勁兒,算不上劇烈,”他又沉下聲音去,“昨晚那麽劇烈我都沒事兒,反倒是你暈得半死不活的,所以擔心我之前,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比較好點兒。”
陶曉皙覺得自己剛才撞得還不夠狠,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撞一次。
陳放攔腰直接将她提到洗手臺上,兩個人的視線平行,他将頭湊到她跟前,“你那樣蹦着撞太費勁兒,這樣給你撞,你省點力氣。”
他這是在變着法地說她個子矮,陶曉皙不想撞他頭了,屈膝聚力,瞄準了他腰腹下的一畝三分地兒。
陳放察覺到她的意圖,搶先一步,将她的雙膝夾在了他的腿間,往下壓了壓,“陶曉皙,我說過了吧,別的地兒哪兒你都可以撞,這兒是真不行。”
陶曉皙被他一手捧着臉,一手鉗着肩,雙膝緊緊地制在他的兩條大長腿裏,毫無反手之力,只能任着他的氣息壓過來,輕輕重重地被他咬着唇舌和呼吸。
她身下是冰涼的大理石,掌心是他頸後的炙熱,洗手間半掩的門外還能聽到老太太哼唱的小曲,她覺得自己在這冰火兩重天裏馬上又要像昨晚一樣暈過去,他及時渡氣過來,給她續上了半條命。
等他将她的嘴裏裏外外吃了個通透,才舍得把人放開,額抵着額,啞聲問她,“知道為什麽嗎?”
陶曉皙有點力氣剛顧着呼吸了,哪兒還能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麽。
陳放輕啄着她的唇,“因為它是你的,你得保護它,不能傷害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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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幹脆咬死他得了。
陳放在洗手間把自己媳婦兒調戲到從頭發根紅到腳趾尖,才離了家門。
陶曉皙拿冷水沖了好幾次臉才從洗手間出來,她哪裏還管他要去哪兒,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只要別在她眼前待着。
顏秋芳看自家孫媳婦兒紅成蘋果的小臉蛋,也沒問她是不是熱啊還是哪兒不舒服啊,她那個孫子把人堵在洗手間裏,指定沒幹什麽正經事兒,老太太只當什麽都不知道,揉着面和孫媳婦兒唠嗑,問她今天跑衛生局證件辦下來了嗎,陶曉皙和老太太說着話,臉上的熱度慢慢下來了。
包餃子的話,只要面和出來,餡兒調好了,基本就等于吃上餃子了。陶曉皙真的會擀餃子皮,而且她擀餃子皮還是個左撇子,她其他地方都是慣用右手,只有抓起擀面杖的時候是左手。
這件事兒說起來還是個小笑話,小時候陶曉皙覺得好玩兒,要學擀餃子皮,孟青在案板的這頭,陶曉皙在對面,孟青用右手擀,陶曉皙那個時候腦子直,不會轉彎兒,就用跟她媽同一邊的手學着擀,這樣就學成了左撇子,孟青也沒特意糾正她,老一輩的說法,左撇子的人會更聰明。
陶曉皙沒有覺得左手用擀面杖這件事,讓自己變聰明多少,她不算聰明的人,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還不錯,只不過是她相信勤能補拙,別的不說,她的邏輯推理能力就一向差到不行,看個什麽破案懸疑的電視劇,別人都是跟着劇情找兇手,她呢,是先看結局,知道兇手是誰後,再看前面的內容,然後一邊看一邊恍然大悟,原來伏筆埋在這裏,線索隐藏在這裏。姜又琳說她這種看法完全是侮辱了懸疑這兩個字,說侮辱倒是嚴重了點兒,她這種比較好的一點兒是,從來不怕別人劇透。
她和老太太聊到這件事兒,老太太笑到不行,“你這樣也挺好,別人是正着推,你是反着推,有個詞不是叫什麽來着,反向推理,是吧?”
陶曉皙點頭,“奶奶,要不說我和您聊得來呢,還是您懂我。您還知道反向推理這種詞,也太厲害了,我媽都不定說知道。”
說孟青不知道誇張了點,不過哄老人家這種事兒,自然是怎麽誇張怎麽來。
顏秋芳樂呵,“你當我每天的手機是白看的,現在是網絡時代,你們說的那些網絡用語什麽的,我也是知道不少,奶奶老了,年紀是抓不住了,但争取得抓住自己思想,不讓自己落後你們太多。”
陶曉皙歪頭看顏秋芳,“奶奶哪老了,就您這個精神面貌,随便去問誰,人家肯定都會說五十不到。”
顏秋芳大笑,“我要是五十不到的話,那你和陳放都還沒出生,你又怎麽會坐到我對面陪我一塊兒包餃子。就算奶奶再想,也回不去五十歲了。”
老太太想到了什麽,笑聲慢慢止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五十那年的秋天,陳放爸媽結的婚,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這是老太太第一次提到陳放的父母,陶曉皙手裏的擀面杖緩了下來,“我見過爸爸媽媽的照片,媽媽好漂亮的,說是明星都有人信,爸爸也帥,濃眉大眼高鼻梁,兩個人站在一起,最般配不過了。”
老太太又高興起來,“是呢,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跟現在還不一樣,要是過了二十五還沒結婚,那家裏得瘋了,陳放他爸當時就和陳放一樣,二十七八的大小夥子了,也不說搞對象,就一心只知道幹活,讓他去相親他也不去,可把我給急死了。結果呢,有一天,我記得是個下雪天,那天我也是在包餃子,陳放他爸帶回了一個姑娘,穿着一件杏黃色的棉服,梳着兩個及腰的麻花辮,一見到我,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亮,別提多讨人喜歡了,那天晚上我和陳放他爺爺說,要是兒子真能把這麽好的姑娘娶過來,那真是我們家的福氣,我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陶曉皙也跟着笑,“那爸爸媽媽結婚那天,奶奶肯定是高興得沒睡好覺。
“我哪兒是那天沒睡好覺,我是連着一個星期都沒睡好。”顏秋芳說完這句,停了好一會兒,“可那麽好的姑娘進了我們家的門,我們卻沒讓人過上幾天好日子,陳放爺爺病了兩年多,她陪我累上累下,從來沒抱怨過一句,陳放爺爺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說,怕是親閨女都做不到這份上,讓我以後一定得好好待人姑娘,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顏秋芳的手重新擺弄了一遍包好的餃子,“原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他爺爺生病欠下的債眼看就還完了,陳放他爸接到的活兒也越來越多,誰知道老天爺不長眼……陳放他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情,消息傳到家裏來,她騎起自行車就往醫院趕,在路上……出了車禍,兩個人,同一天,一前一後走的,唉……老天爺是真的不長眼睛,那年陳放才八歲不到。”
那天真的是天塌地陷,她一輩子的眼淚在那一天也流盡了,不是不怨老天爺,怎麽就不能換她去死,還不如換她去死。
但是,日子再怎麽難,活着的人還得繼續走下去,不為別人,就為了她這個小孫子,使勁兒咬着牙,悶着頭,一天挨着一天,日子也就這麽過來了。
現在陳放事業上不能說有多麽成功,但也能養活起一個家,還娶了個好姑娘,等以後她過去了那邊,也有些顏面去見一見自己的兒媳婦兒。
顏秋芳很少對誰提起過去的事情,可今天的場景讓她想起了陳放他媽剛進門的日子,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陪自己包餃子唠家常哄她一個老婆子笑得合不攏嘴。
年紀大了,越到年根底,壓在心裏面的一些人和事兒就開始往上翻。
陶曉皙抽出幾張紙來,給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她都沒有辦法想象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是怎麽走過來的,她活到現在人生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她媽為什麽喜歡周莺多過她。
陶曉皙眼裏也盈出了霧氣,“奶奶,都過去了,我們好好過日子,爸爸媽媽在上面看着我們,也會開心的。”
“是啊,哎呀,你看奶奶,好好的,非要講這些,不說了我們不說了這個了。”顏秋芳拿紙抹了兩下眼睛,“真的是年紀大了,就愛想些以前的事情,是奶奶不好,唠叨這些讓你也跟着我一起難過。”
陶曉皙握住老太太的手,嗓音盡量輕快些,“奶奶,我愛聽您講以前的事情,我還想知道陳放小時候的事情,他老跟我說他小時候可乖了,我有點不信,我總覺得他小時候肯定是那種混世小魔王,爬樹登高下河撈魚才像是他會幹出的事情。”
老人家肯定想兒子兒媳婦兒想得厲害,她又沒有誰可以念叨,老憋在心裏不好,陶曉皙雖然不知道怎麽安慰老人家會比較好一點兒,但至少可以當一個好的聽衆,讓老太太說說以前的事情,給心裏的想念一個出口。
顏秋芳拍拍她的手,眼底起了笑,“那你可猜對了,他打從他媽肚子裏出來就跟乖字沾不上邊。”
老太太揭起自己孫子的老底兒來可不留情。
陳放還不知道,老太太把他掏馬蜂窩被蟄成了個饅頭臉,小小年紀偷喝了他爸的酒,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從小到大幹過的壞事兒差不多給抖了個底朝天。
他正開車往公司裏趕,他沒有騙陶曉皙,剛才的會确實開到了一半,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在家裏交待。
今天中午和豐益那邊談得還算順利,黃保登那兒他本來打算等拿下豐益的項目再說,不過現在他不打算等了,他得先給他送上一份大禮,讓黃保登先熱鬧熱鬧,就當是提前給他拜年了。
那個小綠毛他認識,是黃保登那個小相好的哥哥,說是哥哥,其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一個媽帶女兒,一個爸帶兒子,重新組合在一起的家庭。
黃保登盼了那麽多年,終于盼了一個兒子出生,陳放不關心他當龜老子給別人養兒子養得高興,但他不是和小綠毛一家親嗎,讓小綠毛過來惡心陶曉皙,那他就讓他們再親一點兒。
陳放電話打給了成彪。
成彪是黃保登手底下的人,陳放跟黃保登的那一年,成彪他媳婦兒挺着大肚子來工地找成彪有急事兒,走路太快沒看到腳下,被石頭絆倒了,那個地方很偏,要不是陳放恰巧路過看到了,及時把人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再晚一點兒就是一屍兩命。
成彪把陳放當救命恩人,不過這件事兒很少人知道。
陳放不是那種自覺做了好事兒就到處說的人,在他看來,這就是舉手之勞,不管誰看到肯定都會幫一把手,他當不起成家這麽大恩。
成彪是一個悶漢子,漂亮話他不會說,這份恩情一直記在心裏,這幾年黃保登打壓陳放打壓得厲害,黃保登有什麽小動作,一直都是成彪在給陳放遞消息。
就這樣一來二往,兩個人的交情越來越深。
陳放讓成彪把黃保登小相好和小綠毛的事情透露點蛛絲馬跡給黃保登,黃保登疑心重,有一點兒不對的苗頭,他就會一查到底,到時候就看黃保登還肯不肯認他這個綠毛小舅子了。
小綠毛做的是讓自己兒子拿到黃保登家業的美夢,這個美夢一旦破了,他一定不會讓黃保登好過,兩個人底子都不幹淨,誰都有誰的把柄,窩裏鬥的大戲,他還是挺願意看的。
陳放回到家,餃子已經包好了,老太太在拍黃瓜,陶曉皙在剝蒜,他一進廚房,兩個女人同時看過來又同時轉過身去,他怎麽覺得她們看他的眼神有那麽一點兒不對勁兒。
“怎麽了?”他問。
老太太繼續拍黃瓜,“能怎麽,不就看到我們一家之主回了,我們歡迎一下。”
這句話本身就不對勁兒。
陳放走向在垃圾桶旁悶頭剝蒜的人,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看到她微微翹着的嘴角。
“是說我什麽壞話了吧?”
“說你什麽壞話呀?”陶曉皙擡頭看他一眼又悶下頭去,糯着聲音拿話繞他,“還是說你幹了什麽壞事兒值得讓我和奶奶說。”
她剛看他的那一眼,黑色的瞳仁裏閃着亮晶晶的光,嗓音又嬌嬌的,這明顯就是憋着什麽壞,他撥了撥她額前的頭發,輕輕按了按她頭發下的那個小鼓包。
“我能幹什麽壞事兒,我是最老實不過的一個人,老太太可以給我作證,老太太,我從小到大是不是都很老實?”
老太太啪啪啪把黃瓜拍得扁碎,順着他的話說,“是,你不老實誰老實,你但凡不老實一點兒,我頭上的白頭發比現在都得多一半。”
陶曉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啧,他家老太太這話說得,還不如直接反駁他聽起來更舒服些,也不說在孫媳婦兒面前給他留些面子,真是有了孫媳婦兒就忘了寶貝孫子。
陳放停在陶曉皙額頭上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聽老太太拿話噎他,她就這麽高興。
陶曉皙拍開他的手,湊到老太太身邊,“奶奶,我買的那個染發膏到了,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下午,您睡完午覺,我給您染頭發。”
“好啊好啊,我自己染過一次,可費勁了,還沒染好,去理發店弄要老多錢,我後來也就沒弄過。”
“以後我給您染,我染得可好了,我媽的都是我弄的,比在理發店裏弄得還要好。”
一老一少親親熱熱地說着話,完全把他這個老實人當空氣。
他這個老實人就只能去洗手坐鍋煮餃子,至于她和老太太說他這個老實人什麽壞話了,不急在這一時。晚上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地細細地拷問。
吃完飯,老太太去換衣服要出門打麻将,老實人收拾桌子,催旁邊一塊兒收拾的人上樓,“不用你收拾,你先上樓去洗澡。”
他的聲音很低,貼着她的耳朵,熱熱燙燙的呼吸拂着她的耳垂。
桌子底下,陶曉皙的腳踩上了他的腳,還使勁碾了碾,臉上是溫溫柔柔的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洗碗,這不是欺負你一個老實人嗎。”
陶曉皙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吃完飯就拍着小肚子上樓,留他一個人在廚房裏孤零零地刷碗。
陳放剛要不留情面地拆穿她,轉念一想,就算她洗得慢也不用急着催她先去洗。
還有一種方式,他可以陪着她一起慢。
他将摞好的盤子放到她手裏,“先端進去,等着我一起洗,嗯?”
他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長,陶曉皙不明白洗個碗有什麽意味深長的,也沒有聽出他的一語雙關,她懷疑他眼裏和嗓子裏都長了勾子。
陶曉皙拿着盤子踩着他的腳進了廚房,她碾一下雖然碾不出什麽勁兒,但全身的重量集中到一只腳上還是能産生幾分效果的。
他悶哼一聲,陶曉皙眼尾彎彎,進了廚房。
老太太急匆匆地出門,“我走了。”
今天他們吃飯吃得晚,麻将桌那邊三缺一只等老太太。
陳放囑咐老太太,“您慢點,晚去幾分鐘又不是讓您少拿幾張牌。”
老太太一邊換鞋一邊回他,“哎呀,你不知道,我去晚了就挑不到好位置了,位置很重要,決定着我這一晚上的手氣呢,我不跟你說了,走了。”
老太太咣當一聲關門走了,陶曉皙扒着廚房的門框往外看,“奶奶這樣,像不像我們小時候小朋友在家門口等着我們出去玩,我們着急忙慌出門的樣子。”
她開始還很歡快,說到後面聲音變得很小,她有一個還算無憂無慮的童年,不開心的事情也有,但她那點不開心和他的事情比起來,連提都不值得一提,她不該一時嘴快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老人家喜歡在回憶裏得到慰藉,她不确定他是否也願意回憶過往,她并不想勾起他那段回憶,讓他心裏不好受。
陳放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老太太和她說了什麽,他拿着剩下的碗筷走了過來,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正中她撞向他的那個鼓包。
陶曉皙不由地啊了出來,他彈人真得很疼,她暗自咬牙,她一定得狠練一下自己的手勁兒,總有一天得讓他體會一下這種疼。
陳放俯身吹了一下他彈起的那抹紅,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嚴肅,“陶曉皙,我不太喜歡你可憐我。”
陶曉皙本來還在瞪他,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有些急地辯解,“我哪有可憐你。”
沒有人會想被誰可憐,他應該更讨厭。她不是可憐他,只是一想到他在那麽小的年紀就經歷了那些事情,心裏會忍不住替他難過。
陳放擦着她的肩膀走進了廚房,把碗筷放到洗水槽,擰開水龍頭,“那你剛才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我?”
陶曉皙幾步走到他旁邊,“我才不是可憐,是你誤讀了我的眼神。”
陳放隐去嘴角的笑,專注在洗碗上,淡淡涼涼地說,“我怎麽覺得我沒有誤解。”
陶曉皙偏頭去尋他的眼睛,“你有,我那明明是心疼你,心疼和可憐能一樣嗎?”
陳放臉上受傷的神情更重,“你不用解釋,可憐和心疼我還是能區分的,陶曉皙,我們睡了那麽多次,我對你說不上有十分的了解,七分還是有的。”
陶曉皙:……
對,他說得很對,他們睡了這麽多次,她對他雖然沒有十分的了解,七點五分還是有的。
她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讓她在這兒急得上蹿下跳想着法地安慰他。
陶曉皙看着他的側臉,眼睛眯了眯,踮起腳,沖着他的耳根吹了一下。
“這樣看來,我們還是睡得不夠多,你自認對我的七分了解裏摻雜了太多的水分。”
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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