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桌子底下有一只腳攀上了她的腳腕◎
陶曉皙看他眉間起的溝壑都快趕上縣城外的小土丘了,剛才被他潑了一小下冷水的憋悶才散去了些。
她撤回勾着他下巴的手,眉眼微挑,像個倨傲的女王一樣高高在上地發令,“抱我下去。”
陳放微揚着頭看她。
陶曉皙輕垂着眼也在看他。
窗外不知道誰家的狗在鬼嚎。
窗內是兩個人無聲的對峙。
最後陳放還是伸手把梯子上的人給抱了下來,抱到一半又停住,陶曉皙半個身子到了他懷裏,另外一條腿還架在梯子上。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有點像她從梯子上飛躍而下,要對他餓虎撲狼,雖然她不是虎,充其量也就是只想要成為老虎的兔子。
她用眼神問他停住是怎麽個意思。
陳放箍在她腰上的手松了些力道,“陶曉皙,剛才的話,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陶曉皙不成想他半道兒給她來陰的,她知道他是在故意吓她,但這種挂在半空的感覺不太好,她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手裏的抹布掉到了地上。
說就說,誰怕誰。
她剛要張口,他手上的勁兒又卸了幾分。
陶曉皙垂在空中的那條腿趕緊勾住了他的腰,勾完還沖他得意地揚了揚眉。
她只顧着得意,沒察覺到兩人的上身和下身都貼得異常得緊,沒留一丁點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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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放眼底有微不可見的笑。
他輕輕提了提她的身體,她的另一條腿從梯子下來了,又立刻勾住了他另一側的腰。
陶曉皙雙手在他脖子後面緊緊交叉,雙腿在他腰後緊緊交叉,像一個吊尾熊一樣貼在他的懷裏,這樣他就算胳膊徹底松開,她也完全不會掉下去。
他不是問她敢不敢再說一遍嗎,那她就再說一遍,“陳放,你要是再--”
她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直接被人給吞進了嘴裏。
真的是吞。
現在這個姿勢,對陶曉皙來說很安全。
對陳放來說,很方便。
親吻,或者其他,無論幹什麽,都很方便。
尤其是,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闊腿碎花褲子,軟軟滑滑不知道是什麽料子,可以讓他一推到底,連脫都不用脫。
陶曉皙急得拍他的背,揪他的耳朵,扯他的頭發,都攔不住他要一做到底的架勢。
“奶奶……待會兒……要叫我……們吃飯了。”她的聲音在他吞咽裏時斷時續。
剛才倨傲的女王變成了酥軟的小貓。
她整個人都被他親軟了,恨不得癱到他的懷裏,可她不能癱,她在盡力挺着自己的背和臀,盡力遠離貼着她的滾燙。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怎麽能随時随地……嗯……這樣,現在這麽猛,小心過了三十就直線下滑掉到坑底,但是她不敢,她怕白瞎了奶奶今晚做得一桌子好吃的,她只能走曲折地懷柔路線。
陳放開始純粹地只想吓吓她,讓她那顆兔子小膽子大到什麽話都敢說,但是吓着吓着就不想放手了,他們還沒試過這個姿勢,他往上托了托她的臀,應該會……相當不錯。
陶曉皙察覺到他的動作,都快哭了,已經完全沒了剛才挑釁的勁頭兒,她不過就是蹬着梯子擦了個玻璃啊,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手機響起的時候,陶曉皙才看到一線的生機,她腳踢上他的屁股,一下不行,又踢了幾下,陳放從她嘴裏稍稍退出了些,她眼睛耷拉下來,扮出可憐兮兮狀,“奶奶叫我們吃飯了。”
她的頭發很亂,被他揉的。
唇很紅,在燈下閃着水潤的亮澤,被他親的。
清透的鼻尖上透着粉,被他的鼻子給磨的。
她拿這樣一副被蹂|躏透了的小模樣來求他,他會放過她才怪。
手機振動響到一半停了下來,他沖她勾唇,“你看,老太太也不忍心打擾我們。”
他這話剛說完,樓下小院裏響起了老太太的聲音,“曉皙,快下來吃飯。”
老太太快八十了,喊起人來跟氣運丹田似的,相當洪亮,不僅二樓能聽到,估計樓頂都能聽到。
陳放勾起的唇角停住,陶曉皙輕喘着還沒勻過來的呼吸,噗嗤一聲抵着他的肩膀笑出來。
奶奶真的是她的親奶奶。
她剛要回老太太,陳放捂住了她的嘴,他可不想她現在這種軟軟嬌嬌的聲音被誰給聽了去。
老太太叫的親孫媳婦兒,回她的是親孫子。
“馬上。”
老太太聽到回答便進了屋。
陳放摟着人沒有松手。
陶曉皙給他指她擦的窗戶,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想分散掉他身下的熱度。
“看,我擦的,锃光瓦亮的,都能照出雙重人影來,多幹淨,我覺得我直接可以去開家政教學班了。”
陳放冷哼一聲,“你好厲害。”
陶曉皙也學他的樣子冷哼一聲,“你好敷衍。”
繼續是不能繼續了,他拍拍懷裏人的屁股,“下來。”
“哦。”陶曉皙從他身上往下蹭。
然後,兩個人同時僵住。
陳放舌尖頂後槽牙,聲音沙到極點,還有些氣急敗壞,“你亂蹭什麽。”
陶曉皙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我不蹭着下要怎麽下,你這麽高,我這麽矮。”
陳放:……
陶曉皙下了樓,老太太正在給排骨出鍋,看到只她自己下來了,問陳放呢。
陶曉皙轉身去拿櫃子裏的碗筷,“他在洗澡,他說下午去了一趟工地,蹭了一身的土,要先洗個澡,應該……很快就下來了。”
老太太對孫媳婦兒的話從來都深信不疑,沒有再問,陶曉皙松了一口氣。只是,應該很快就下來的人并沒有很快,終于等到孫子進門,老太太開口揶揄,“你這不是洗澡,是泡了一遭溫泉吧。”
陳放:……
陶曉皙:……
其實老太太就是很正經的一句玩笑,但是兩個沒幹正經事兒的人都想出了不正經的意思。
陳放臉皮厚,當沒事兒人一樣坐到了陶曉皙旁邊。
陶曉皙臉皮薄,悶頭扒拉自己碗裏的米飯。
老太太不關心孫子洗澡洗多長時間,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孫子說,“哎,你說,我把春桃介紹給阿建行不行?”
陳放輕笑一聲,“您老人家什麽時候也熱衷做媒這種事兒了。”
老太太道,“我不是熱衷,是春桃她奶奶托我看看身邊有沒有什麽好的資源,她一說我就想到了阿建。年紀合适,春桃二十一,阿建二十四。性格也合适,阿建性子悶,春桃鬼靈精的,正好互補。”
陳放給頭快低到桌子底下的人夾了一塊兒排骨,“阿建應該還不着急找對象。”
阿建大概是看上了陶曉皙的那個妹妹,只是悶在心裏不說。
老太太不贊同,“什麽叫不着急找對象,都二十四的大小夥子了,就是先相相看,又沒說非讓他怎麽樣,成不成看兩個人的緣分,要是再過兩年,他到二十七八了,好姑娘都沒了,再想着急他都沒地兒着急去。”
陳放笑,“好姑娘怎麽沒了,我不二十八才結婚,這不是給您找了個再好不過的孫媳婦兒回來。”
老太太說,“你找到這麽好的媳婦兒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好福氣。”
陳放回,“我福氣好是沒錯,關鍵是我自身條件也還算成,讓人一眼就能看上,對不對,陶曉皙?”
悶頭扒拉米飯的陶曉皙被嗆住了。
老太太趕緊幫孫媳婦兒拍背,“慢點吃。”又嗔陳放一眼,損起自家孫子來不留情面,“你自身條件哪兒成了,也就有個個頭,我們今天在醫院碰到曉皙的一個同學,白白淨淨高高瘦瘦的,還是個什麽律師,讀過的那個學校連我這個老婆子都聽過,那才是真的條件好。”老太太說着又笑起來,語氣很是自豪,“那個男同學他媽一眼就相中了我們曉皙,和我套近乎套得那個親,那樣子一看就是想讓曉皙當她兒媳婦。”
陶曉皙咳嗽的聲音更大了些。
白白淨淨的律師,她的同學中除了邱廷宇還有誰,陳放臉色有些黑,把水送到陶曉皙手裏,對老太太說,“人挖咱家牆角都挖到您眼皮子底下了,您還這麽高興。”
老太太笑,“我可不高興,所以你以後別老想着欺負曉皙,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你小心被挖牆角。”
……
陳放懷疑他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子,他看一眼那個悶着的腦瓜頂,“沒事兒,我地基打得牢,牆角也不是誰想挖就能挖的。”
陶曉皙拿筷子的手倏地止住,桌子底下有一只腳攀上了她的腳腕。
“陶曉皙,我地基打得牢不牢?”陳放笑着問,眼神裏有危險,怎麽這個邱廷宇這麽陰魂不散,去個醫院也能碰到,他還沒有在場。
陶曉皙回得相當快,“特別牢。”
他的腳已經鑽到了她的褲子裏面,沿着小腿在一點一點往上走,她要是敢說打得不牢,他指不定幹出什麽事兒來。
她屏着呼吸,顫顫悠悠地問他,“能不能幫我再盛一碗湯?奶奶炖的湯太好喝了,我還想喝。”
老太太笑呵呵,“喜歡喝就多喝點,你太瘦了,得多吃點兒。”又催陳放,“快去給曉皙盛。”
陳放點頭,意有所指,“是要多吃,得增點重量,那樣別人想挖也不容易挖走。”
他有些可惜地從她的褲腿裏收回腳來,起身要去廚房。
但半天都沒有動。
陶曉皙彎下眼,笑得很甜,問他,“怎麽不去?”
老太太也看他,“怎麽不去?”
他倒是想去,他的腳找不到他的拖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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