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
◎算是……新年禮物◎
她鼻尖上的奶油因為臉急速上升的熱度開始慢慢融化,滑滑涼涼的觸感,弄得她鼻子有些癢,心頭也跟着癢。
陶曉皙後退不能,頭主動往前傾了一下,拿自己的鼻尖去蹭他高挺的鼻梁,他的鼻梁上也沾了一點白,她沖着那抹白輕呵了一口氣,“只說身上,這個範圍可有點廣,你要不要給個具體位置?”
陳放眼裏驟然掀起狂瀾。
門口突然傳來按密碼的聲音,陶曉皙慌忙去推跟前的人,她這一推,陳放沒怎麽樣,她的身體先失去了平衡,歪歪斜斜地要往旁邊倒過去,陳放伸胳膊去攬她,她下意識又推了他一下胳膊,要是老太太進來看到兩個人摟在一起像什麽樣子,她以為憑自己的力量能穩住。
結果……她高看了自己的平衡力,不僅她倒在了地上,還拉了一個墊背的。
先是骨頭撞地的聲音,緊接着是一聲悶哼,陶曉皙光聽着就覺得疼。
兩個人一上一下疊落到地上。
陶曉皙着急問他有沒有事兒,陳放捂住了她的嘴。
顏秋芳哼着歌進了門,“曉皙,陳放回來了?”她看到了門口的鞋。
燈光通亮的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老太太。
陶曉皙在餐桌底下,屏着呼吸,聽着老太太踩到地上的腳步聲,心跳快到恨不得原地來個漂移,把兩個人給移到院子裏。
就在這時,鼻尖上傳來一點溫熱。
他……
在吃她鼻尖上的奶油。
現在有一只鼓在陶曉皙耳邊敲,“咚咚咚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高,鼓聲已經進入到了高潮,還在繼續往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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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眼睛制止他,他不停下來,竟然還裹了一下。
陶曉皙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了,她幹脆閉上了眼,偏頭死死悶在了他肩膀上,就讓她暈過去吧,就算被老太太發現了,她反正暈了,爛攤子留給他一個人收拾好了。
老太太人已經到了客廳,還是沒看到人,“人呢,上樓了?”
眼看着就要往餐桌這邊拐,陶曉皙心裏在默默地祈禱,要是她會隐身術就好了。
隐身術肯定是沒有,不過老太太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轉了方向,往卧室那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我得先上個廁所。”
陶曉皙聽到這句話,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卸了下來,全身都虛脫了,直接癱軟在了陳放身上。
顏秋芳這個廁所上了有十分鐘,等她從卧室出來,廚房裏有了聲音,陳放端着菜從裏面出來和老太太對上了眼睛。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拿手指悄悄點他,然後聲音有些刻意放大,“你們在廚房呢,我說剛才怎麽沒看到人。”
陳放回,“嗯,可能是開着油煙機來着,沒聽到您進門。春桃回來了?”
顏秋芳點頭,“對,今天剛到的,我覺得春桃的意思不大,她說她要考那個什麽成人大學,現在還不着急找對象,讀書是好事兒啊,我就一聽就沒再繼續往下說。”
陶曉皙也從廚房出來了,她臉上的熱度已經恢複正常。
顏秋芳對陶曉皙說,“曉皙,春桃還說,她有一些不會的題目,想在你方便的時候過來問問你。”
陶曉皙道,“可以啊,過年這些天我晚上應該都沒什麽事兒。”
“那我就讓她晚上吃完飯過來找你。”
顏秋芳很高興,她自己沒讀過什麽書,最喜歡小姑娘們努力念書的樣子,她還有一個很會讀書的孫媳婦兒可以給別人當老師,越想越覺得這日子過得很有奔頭,晚飯都比平常多喝了半碗湯,她得把身體養得好好的,她有一種感覺,她應該離當上太奶奶不遠了。
剛才餐桌下的插曲被春桃的事情很自然地岔過去,陶曉皙以為老太太沒有發現,心虛的勁兒稍稍下去了點兒,不過對伸過的筷子沒半分好顏色,她把自己的碗往旁邊推了推,她又不是沒有手,幹嘛要吃他給夾的菜。
晚上她把被子全都裹到了自己身上,拿抱枕把床一分為二給隔了開來,嚴禁他身體的任何部位越過她劃出的這條線。
“要是我越過去了怎麽辦?”陳放倚在床頭看着她這一通折騰,慢悠悠地問。
怎麽辦她還沒想出來,反正就是不準越過,她叉着腰,輕昂着下巴,頭發紮成了一個松松散散的小丸子,自以為是氣勢很足的大俠在圈城畫地,其實不過是個嬌嬌俏俏的小女郎在撒嬌使蠻。
陳放又問,“要是你越過了線呢?”
陶曉皙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我肯定不會過線。”
這話說得信誓坦坦,只是淩晨還沒過,她的身體已經尋着熱源跨過了枕頭,被人圈到了懷裏,她自動還往那個懷抱的深處埋了埋。
但是第二天陶曉皙怎麽也不肯認賬,不承認是自己滾到了他的懷抱,也不承認自己睡覺不老實,把這一切的罪名都堆到了他身上。
陳放無所謂,反正債多了不愁,既然她說罪魁禍首是他,那就是他。
“我等着你和我算賬。”他半點也不推脫自己的責任,還一副她生怕不找他算賬的樣子。
陶曉皙的拳頭打到了棉花裏,從被窩爬起來,放狠話給他,“你等着。”
陳放的雙手攤開,讓她有什麽招兒盡管使出來。
大年三十兒過得忙碌又熱鬧,陳放帶着陶曉皙一大早去了丈母娘家,送過去了一車的年貨,陳放和老丈人一起給家門口貼上對聯,挂上燈籠,陶曉皙幫着她媽貼屋子內的福字,陳放他們貼得快,貼完之後他給丈母娘的花花草草澆了水,還順道看了看陶曉皙貼的福字正不正,然後接上丈母娘老丈人回了家。
孟青心裏有點高興,也不止一點點高興,是很高興。
本來一大清早她心裏還很不痛快,起因是陶文永今天一起來就坐在床頭嘆了口氣,“家裏少了一個人,別的時候不覺得,這一過年,就覺得空落落的。”
孟青煩陶文永大年三十兒一大早就嘆氣,又被他的話弄得也有些難受,陶曉皙不結婚,她過年的時候看到她心裏煩,她這一結了婚,她見不到人了,心裏偏還想,雖說離得近,但到底是分開了兩家過,別的不說,就這貼對聯,別人家門口小孩兒大人都是熱熱鬧鬧的,有個過年的歡喜氣兒,他們這兒冷冷清清的,陶文永貼個對聯還沒個準頭,踩個凳子腿都打顫。
陳放他們是在孟青的火馬上要憋不住,正要對陶文永使的時候到的,陳放用不着凳子,接過老丈人手裏的對聯,伸手就能貼上。
鄰居看到陶曉皙小兩口,“呦,你們這閨女女婿的年拜得也太早了,怎麽今天就過來了。”
陶曉皙把手裏還沒動的那串糖葫蘆給了直勾勾看着她的小朋友。
孟青回鄰居,“這不是過來接我們去她那兒過大年三十兒嗎。”
鄰居笑,“那敢情好,曉皙眼光好,給你們找了個好女婿,要模樣有模樣,要個頭有個頭,還知道為老人着想。”她說完放低聲音,看了看樓下,“你聽說了嗎,慧慧正和他女婿鬧離婚呢,說是那個男人在外面又有人了。你說她媽當初怎麽想的,愣生生把自己閨女往火坑裏推。”
孟青搖搖頭,“沒聽說。”
聽說了她也說不知道,孟青和慧慧媽吵完那一架之後,慧慧媽每次碰到她,都冷哼一聲,她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當空氣。
她不關心她家閨女是離婚還是結婚,家裏的事情醫院的事情都夠她忙活的了,她沒那個閑心去操心別人家的事情。
不過鄰居有一句話說對了,陶曉皙眼光還算不錯。女婿閨女過來接他們過去跟他們自己開車過去,心裏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陶曉皙最多也就能想到自己過來接,陳放跟着一起過來,肯定不是陶曉皙主動提的。
孟青一大早被陶文永拱起的火因為女婿煙消雲散,看陳放的眼神愈發得慈愛,是陶曉皙都沒感受過的那種和善。
大年三十兒的年夜飯桌上,陶曉皙悄悄碰碰陳放的胳膊,“你和你丈母娘說啥了,我怎麽覺得她現在對你比對我還好?”
從陶曉皙記事兒起,孟青在飯桌上都沒管過她,想吃什麽都是她自己夾自己剝,剛才她媽竟然給陳放夾了一筷子菜,估計她爸都沒吃過她媽夾得菜。
陳放低聲回她,“我不用說什麽,從古到今丈母娘不從來都偏疼女婿。”
陶曉皙:……
還從古到今,你怎麽不天上地下。
年夜飯吃完,時間還早,客廳裏的麻将桌支了起來,陶曉皙是麻将新手,她本來要旁觀,陳放的電話一直停不了,老太太正不想他打,拉着陶曉皙就上了桌,到了麻将桌上,就沒有爹媽奶奶親閨女好孫媳婦兒這一套了,是輸是贏全看個人本事。
陶曉皙個頭小,本事也小,等陳放那邊電話閑下來,她已經輸得快要找不着北了,她想把位置讓出來,高手就讓高手對決好了,她這種小蝦米還是不參與了,陳放站在她身後,按了按她的肩膀,讓她繼續打。
老太太眼睛看過來,“不當幫看牌的啊。”
他要是幫看牌,那她這個老婆子的老底兒今天都得被掏沒了。
陳放笑,“我可什麽都沒說。”
他是沒說話,但他的手指在動,陶曉皙開始沒明白,幾次之後發現每當她該出牌的時候,他的手指就開始敲她的肩膀,有時是左肩膀,有時是右肩膀,幾下便停止,陶曉皙默數了一下他敲的次數,他手停在左肩膀,她就從左邊開始數牌,當她拿出那張牌時,他的手指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陶曉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陶曉皙人生中第一次胡牌,差點要笑出聲來,她努力繃住臉上的表情,裝得很淡定地從爸媽和老太太那裏收錢,“哎呀呀,我這瞎貓今晚終于碰上了一次死耗子,不容易啊不容易,可算讓我胡了一把。”
她收完錢,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沖他小幅度地揮了揮手裏的票子,眉眼彎成月亮,裏面是璀璨的星河。
陳放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忍不住要上揚的唇角。
老太太和孟青好笑地對視一眼。
陶文永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家閨女也太好哄了點,不就是讓她贏了那麽點錢嗎,他這個當爹的給過她多少壓歲錢,給她買過多少好東西,也沒得她幾個這麽燦爛的笑。
他斜眼看了看女婿,暗自輕哼一聲,這麽會哄小姑娘,花花腸子肯定不少,他回頭得好好敲打敲打他,要是讓他知道他在外面招惹別的小姑娘,他得把他腿給打斷了。
陳放的心思都在自己媳婦兒身上,還不知道這個大年三十兒過得,讓他贏了丈母娘的心,失了老丈人的心。
孟青和陶文永晚上還是要回家,老太太就怕他們覺得不方便,還特意把三樓的房子給收拾了出來,孟青哪裏肯,這樣一起吃年夜飯已經挺好的了,哪有晚上還睡女婿這邊的道理。
陶曉皙也想讓她爸媽留下來,她還想和他們一起吃年初一的第一頓餃子呢,她一想到明天早晨爸媽要自己吃飯,心裏就有些酸酸的難受。
但她了解她媽,說不留肯定不留,她要跟着陳放一塊兒去送,孟青攔住了她,“行了,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大冷天的跟着跑什麽,有陳放去送還不行。”
“哦。”陶曉皙蔫蔫地應好。
孟青死活不讓老太太送出門,陶曉皙披了一件外套跟了出來。
孟青看她皺巴着一張臉,像極了小時候她去上班,她在門口眼巴巴地送她出門,想哭又不敢哭,只軟軟地說一聲,“我等媽媽下班。”
她想摸摸她的頭發,手擡起又放了下來,算了,孩子總歸是長大了結婚了,她有她的日子要過,他們當爹媽的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她得适應這樣的轉變,他們也得适應。
孟青把磨磨唧唧的陶文永給推進了車裏,自己也上了車,再墨跡就墨跡到大年初一了。
陳放關上了車門,轉身對身後的人說,“回吧,我肯定把爸媽安全送到。”
“哦。”陶曉皙勉強提了提精神,“你開車小心點兒。”
她眼圈有些紅,剛才贏錢的高興勁兒全沒了,像是被霜打了的小兔子,兩只耳朵都耷拉了下來,陳放把她的羽絨服帽子拉到她頭上,低聲對她說,“不是想看我穿那條新到的兔子圍裙,等我回來穿給你看,嗯?”
陶曉皙眼睛裏起的潮驀地止住,呆呆地看着他。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
“算是……新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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