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番外二 故人 三
番外二 故人 三
天微亮,莊禮便到丹劍門拜訪,周氏夫妻熱情相迎。夫婦二人雖已近花甲之年,卻仍似壯年,絲毫不見老态。如此看來,丹劍門這活藥絕非浪得虛名。
只是有如此奇功,周家前後三代,竟到此時才迎來傾覆,倒叫莊禮頗有不解。
茶過三巡,江洪才率領江流派将丹劍門包圍起來。丹劍門亦早有準備,門人魚貫而出。
見人都到齊了,莊禮放下茶盞。
江洪與周正行争論不休,莊禮沒了耐心等他們吵出個輸贏,拔劍而出,直向周正行。
兩方人馬就此打了起來。
莊禮出了兩招試探,便忽地變了路數,招招直逼周正行命門,十招之內,便破了周正行的功,刺穿周正行腹部。周正行正欲說什麽,莊禮以劍刺入周正行喉嚨,而後迅速抽出。
劍帶出些許血色,但并不見血湧出。周正行咳着捂住脖子,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莊禮這一劍斜着刺入,刺穿了周正行的聲帶,卻避開了血管要害。
而後他又補上幾劍,挑斷了周正行的手筋腳筋。
緊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刺穿了周母的喉嚨。
此番變故都在一瞬之間,莊禮出手,便削去丹劍門大半實力。
見此情形,一直在旁觀望的江洪忽然出手,抽刀格擋住莊禮的劍。
莊禮的劍被震開,斷成兩截,收劍回來,笑道:“江掌門,這是何意?”
“莊少俠,手下留人啊,我還有事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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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般,周氏夫婦已說不出話來。
沒了掌門,此時的丹劍門勢如山倒,很快便有江流派之人來報,說是找到了。
不再管此二個廢人,江洪大笑着揚手而去。
人在後院,一行人風風火火前往。找到的人是周問遠和其子周盂。孩子被江流派的人抱着,周問遠屁滾尿流地跪地求饒。
“掌門,這人全招了,與小姐信中所說無異。”一人附在江洪耳邊道。
江洪問他:“藥譜呢?”
“密室都翻遍了,藥譜沒有找到。”
“接着問。”
于是又有人将周問遠架了起來拷打。
江洪從下人手中接過孫女,輕聲哄弄。
那孩子本哇哇大哭個不停,可一到江洪手中便不哭了。
“周問雙呢?”江洪又問。
“說是一早出去送信了……”
“派人追。”
不多時,周問遠已被折磨得脫了人形,卻仍是說不出秘籍在哪。
江洪拍着周盂的背,嘴中念念有詞道:“好孩子,我的好孫兒……”
那孩子小小的,在江洪懷中蜷成一小團。她哭得累了,眼皮打架,打了兩個哈欠,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江洪看向莊禮,道:“莊少俠,你此番便是為了藥譜而來,找不見藥譜,我見你倒也不怎麽着急?”
“江掌門,你此番是為這孩子而來,如今孩子已經找到,怎比我還要勞心藥譜的事?”
“我自然是擔心莊少俠前來助我,卻是白忙一場。”
“怎是白忙一場呢?不是救了這孩子?”
“是啊,救了這孩子……”
江洪滿臉慈愛地望向懷中孩子,忽地揚起手來,一掌拍向女童的天靈蓋。
周盂只啼哭了一聲,便斷了氣。
窗外有響動,江洪大喝:“何人!”
莊禮上前,推開窗來,一只鳥驚起。他笑笑,看着窗下滿臉淚痕的周問雙,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是一只白鳥。”
江流派的人前來查看,果真只有一只白色的大鳥,拍翅飛遠。
另一邊,江洪已将周盂的頭擰了下來,飲其血,食其肉,不多時,一個活生生的嬰孩已被整個啃噬殆盡,只剩下森森白骨。
院子裏架起了火,那一簇小小的骨架也被扔進鍋中煮沸了,院中飄起一股肉香。
莊禮離了後院,走到前廳,見周氏夫婦二人皆已咽了氣。上前查看,見他二人身上多了一處劍傷,傷口齊整,亦未見血,正是凝雪寶劍所為。
江流派的人将丹劍門翻了個天翻地覆,也未曾找到藥譜,索性屠盡其門人,一把火将丹劍門燒了個幹淨。
莊禮到湖邊等,在周邊尋,皆是等不見周問雙的身影。
過了些時日,寫信到蒼意派山上問,也說周問雙未曾來過。
又找了一個月,始終不見。
莊禮也不再找了,懷揣着藥譜回了山。
到了山上,将藥譜交給毒翁,毒翁捧着藥譜,歡天喜地地就跑了。
北堂查莊禮面色不對,便喊住他,為他把脈,而後大驚失色,莊禮竟內力全無,當即又将師父喊了回來。
毒翁皺着一張老臉,不情不願地給莊禮號脈,亦是瞪大了眼,問道:“如此奇毒,你是怎麽中的?”
莊禮給兩人講了前因後果,北堂道:“如此看來,是丹劍門門主周正行給你下的毒。”
毒翁道:“不想這厮如此善于用毒,真乃其人,你不該殺他。”
莊禮問:“你解不了?”
“這毒複雜精妙,植根于經脈,我解不了。但若有這活藥,或許能有根除之法。”
莊禮道:“倒也無妨,不疼不癢,只是用不出內力。”
“哼,此時倒是不疼不癢,只是不出三年,你就要又疼又癢,不出五年,就要渾身潰爛而死。此時倒是還來得及,你快按照他們周家所說之法,找幾個女人來生些孩子,好練個活藥之身。”
莊禮笑道:“三年也好,五年也罷,都夠長了。”
“唉,你是為了我,才去尋這藥譜的,你要是中毒身亡了,就算我老頭子良心上過得去,可這蒼意派都靠你撐着,沒了你,我師徒二人要仰仗誰去啊?快,快,北堂,派人去尋一些年輕體壯的女子。”
北堂道:“師父,莊禮縱然無恥,但也斷然不會做出此般嗜親食子的禽獸行徑來。”
毒翁附到北堂耳邊,說:“你二人不是關系很好嗎,如此這般,你夜裏頭,給他吃這個藥,到他床上,給他搓出來,裝到這裏。”
北堂漲紅了臉道:“你想什麽呢師父!”
将毒翁塞給他的藥和小瓶子扔到地上。
莊禮在旁聽了個清清楚楚,“哈哈”大笑起來。
毒翁道:“哎呀,有什麽好害羞的,你兩人自小親近,一個不近女色,一個號稱終身不娶,為師早就将你們看透了,今天我就做了這個主,成全你二人的好事了!”
莊禮伸手勾了北堂的肩,道:“北堂,原來你對我抱有這種心思?你應知道,我是必然會同意的,怎不早跟我說呢?還要借助你師父之口。”
莊禮說着伸腳一勾,将那小小的玉瓶踢了起來,正飛向北堂。北堂下意識伸手撈住,又向莊禮扔去。
莊禮伸手接了瓶子,手指在瓶肚上摩挲兩下,道:“我等着你。”
眼見北堂就要惱羞成怒,趕忙笑着走了。
留下北堂與毒翁兩人議論,毒翁道:“還有一法,我們找一些身強體壯的漢子來煉藥,把那些人當活藥來用不就行了,我記得他剛剛說能活上個兩三年?”
北堂正顏厲色道:“師父,您自幼教我行醫之道,旨在治病救人,怎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你小子,休想欺負我老頭子記性差,趁機給我灌輸歪理,我記不住事兒,又不是傻,怎會說過如此迂腐之話?”
北堂道:“還是研究研究這藥譜,或許其中有什麽破解之法。”
莊禮到藏寶閣裏挑劍,這次拿了兩把,一同挂在腰間。他在山上待了沒幾日,就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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