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只是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方式愛你

我跟許淼屏是真的好久沒有見面了,這次她過來工作說是帶了朋友過來,想要和我見上一面,我心裏自然是十分歡喜的,約了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見面。

許淼屏可以說是越來越漂亮了,本來就天生麗質的她,再學會化妝,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

我流着口水走上去擁抱了她,許淼屏大手一拍,“看看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離我的高定遠點。”

我不服氣的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職場套裝,“你呀,人是越長越漂亮了,性格卻還是一個女漢子!”

末了視線一轉落到她身旁的胖小夥身上,我驚異的看着她,“這位是……”一副許淼屏你變得口味好重啊的模樣!

身旁的小夥子站起來握手,許淼屏介紹,“這是我一個工作上的合作夥伴,确确的說,是岑一雷的朋友,叫他林少就好。”

我想了想,岑一雷,貌似就是她那個最好的青梅竹馬吧?頓了頓,趕緊自報家門,“你好,雲音。”

兩邊見過之後,許淼屏開始聊正事,“林少呢,是從事影視文化這方面工作的,他和岑一雷最近想搞一部青春題材的網劇,看到你寄給我的書後便對你的小說感興趣,這次聽說我要下來,死活纏着我要來找你談談。”

我有些意外,笑着說:“許女神,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可我的小說,只是一個小故事,難就難在太寫實,裏面涉及了很多現實生活中的人和事,一下子搞這麽大我有點不好處理啊!”

林少看我這意思,顯得有些着急,一直拼命的給許淼屏使臉色。

許淼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雖是中間人,但還是以你的意願為主,如果你不想讓你和楓景的事被公開的話,我理解,我回去跟岑一雷說。”

我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小說出來的時候,我和楓景的事也不是沒有被翻出來過,那些事都過去了,撇開這些不說,我是願意讓更多的人看到我們的故事的,我也感覺很榮幸,如果能有這樣的機會永遠的記錄這段記憶的話,只是,我想先打個電話問問楓景。”

許淼屏說好,等我考慮清楚了,再約他們,等她結束了這邊的工作,請我和徐莫何吃飯。

我當天回來便給楓景打了電話,說了拍網劇的事,他大約是開着免提,雨墨也在旁邊,直呼:“楓先生,好羨慕你啊,我都沒有這個機會和別人分享我的初戀記憶!”

我在這邊笑她酸,“什麽初戀記憶,楓景你也不管管她?”

楓景也笑,說:“雲音,小說是你的,我尊重你的決定,你做什麽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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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說:“謝謝!”

再見到林少的時候,我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必須要保障劇本對小說的高度還原。

林少把這一條也寫進了合約裏,并且表示劇本出來的時候,會給我看,我可以提意見。

之後便是我和許淼屏,徐莫何,祖祖的聚餐。

祖祖和許淼屏開心的聊着她們曾經的電話情緣,我看了眼徐莫何,好幾次都把話咽了回去。

許淼屏和祖祖聊着聊着忽然偏過頭來看着我們,道:“他們兩個如今是個什麽情況?”

祖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莫何,鼓鼓腮幫子不說話。

許淼屏了然,桌子一拍,道“雲音,你什麽情況啊,還要不要一句話,不要我就收了,你別忘了姐姐我還單着呢!”

徐莫何在一旁扶額笑,我瞪了一眼許淼屏,“有意思嗎?你身邊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許淼屏笑:“你還別說,從青春年少時就一直喜歡的還真就沒有!”

我也是徹底服了。

許淼屏走的最後一天我們約了去爬山。徐莫何和祖祖有事,就沒有一起來。

我和許淼屏互相損着從山底爬到山頂,說不完的前塵往事。

我問許淼屏,“你知道明之餘現在怎麽樣了嗎?”

許淼屏笑,“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再也沒有聯系過。”

我說:“那後來,你就一直沒有再交男朋友?”

許淼屏嘆氣,“你是不知道現在有要求的白富美找對象有多難?”

我笑,“那你和你的高富帥竹馬好好發展發展啊,他沒結婚吧?”

許淼屏一巴掌呼過來,“那是人幹的事嗎?”

我笑得岔氣,“慫你就直說。”

許淼屏不解,“那你呢,你和徐莫何既然已經把誤會都解除了,為什麽你還不肯原諒他?”

我搖頭,“不知道,明明誰也談不上錯。”

我和許淼屏去的時候剛好是這個夏天的雨季,我們一時興起約着走小路,去山裏刨菌子,兩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們也是進了山林才知道離了現代化的臺階,山路到底是多麽的難走!

我和許淼屏跌跌撞撞的走到半山腰,卻好巧不巧的趕上了下雨,還好雨下得不是很大,我和許淼屏害怕發生電視裏的被困情節,商量着既然雨小的話,就乘着路還可以走,趕緊下山,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故。

許淼屏被藤條絆倒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我本想拉她一把,卻一個重心不穩也跟着摔了下去,還好坡下有一個緩沖,我和許淼屏被坡下的兩棵松樹卡住,雖然手上腳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難以動彈,但好在彼此都還有意識。

許淼屏試圖掏手機報警,卻把手機摔下了山崖,我們兩個都被吓到了,想着我們兩個重得跟豬似的女孩子,再加上下雨,一不小心把樹幹壓斷了,莫不是要葬身懸崖?

這個可怕的想法産生之後,我們兩個誰也笑不出來了,許淼屏說:“奶奶的,不會吧,我的事業還在上升期,我的優良基因還沒有得到傳承,我要就這麽死了,太他媽的可惜了!”

我則更差些,我說:“我死後,我媽他們會不會領養一個?還有,喜歡徐莫何的那些小□□們有戲了!”

我們兩個彼此給了對方一個白眼,這才争先恐後的喊救命!

我們兩個大約在山坡上卡了一兩個小時,發現我們的是一對走小路秀恩愛的小情侶,之後我們便雙雙失去意識進了醫院。

我不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說《雲音未嫁的楓景》的作者姑姑登山遇險,生命垂危,現實版的雲音未嫁的楓景即将上演。

我醒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的趕來的楓景,還有一些擡着攝像機的雜七雜八的人。

借着小護士的手坐起來,我快要崩潰了,楓景身邊的小護士配合他把那些擡攝像機的人請了出去。

我問楓景,“許淼屏怎麽樣了?”

楓景臉色慘白,對我搖了搖頭,說:“她送進來的時候是我負責的,打了點滴之後睡着了,沒有大礙!”

我看着楓景慘白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讨好的笑道:“意思說你才從許淼屏那裏過來,負責我的醫生是誰,我也無礙吧?”

楓景哽咽了一下,走到我身邊,“雲音,那個故事……”

我很意外他會在這個時候和我聊這個,想到不久以後我和他的那段記憶就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呈現,我說:“那個楓景,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我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杜撰了自己的另一個未來,才有了後來的那個故事,才讓我們有了另一種彼此都很陌生的可能。”

楓景忽然俯身,以一個溫暖的姿勢,極慢極慢的擁住我,“沒有雲音,就連結局,也安排得剛剛好,楓景和雲音要相愛,那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同樣的,楓景最後給雲音的,也應該是我給你的。”

“我也欠你一個綿長的擁抱,但你,可不可以好好的!”

我有些愣仲,隐約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聽楓景繼續抱着我道:“雲音,其實那個時候的你,并不出衆,可在我眼中的你,是特別的,你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你拄着下巴看我的時候,我能意識到你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而不只是我的兄弟。”

“那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每次鬧別扭的時候,你會拿情意綿綿的句子給我抄,那些我都懂。”

我忽然有些感觸,最愛他的那三年,我籌謀的最大的計劃,是向他讨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我以為那終将成為過去,可他說他欠我,最別扭的時候,我做的最溫暖的妥協,是在語文老師收周記的時候,拿一些意味深長的話讓他幫我抄,我以為他會煩,結果他說他都懂。

我吸了吸有些酸澀的鼻子,繼續聽他說:“雲音,做出那個決定之後,我想對你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對不起,而是,別難過,可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陌路之前我做的最後的努力是,遇到你的時候看着你,一直看着,希望擦肩而過的時候你忽然回頭,希望不要就此錯開。”

“那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夠好,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和徐莫何一直走下去,在喜歡徐莫何之前,喜歡的是我這件事,原諒我後知後覺,希望你和徐莫何的感情不要也有一天,從心酸變成祝福。”

“我能遇到雨墨,愛上她,是我的幸運,可我欠你的,從一個解釋,到一份情,再變成遺憾,是我永遠的痛點。到如今,我能為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是還你再愛一個人的勇氣。”

過去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楓景至今還在顫抖的手,然後擡起頭看着他,臉上露出一個慢慢漾開的笑容。

我說:“楓景,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謝謝你出現過。”我想,至此,我和楓景的心結算是徹底解開了,從今以後,我們會以一種更坦然的方式,面對彼此的現在和曾經,然後相約一起幸福。

但是轉念一想,今天楓景的反常,還有他突如其來的交心,像對待一個臨終的人一般的言行,我嗫嚅的問了一句,“都是摔跤,莫不是我這一摔,還有什麽不同之處,莫不是我得了什麽後遺症,還是我……”

楓景看着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心裏一慌,剛想說點什麽,徐莫何和我爸媽他們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進來。

我媽抱着我“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我爸在一旁又是抹眼淚又是勸的。何阿姨徐叔叔也是一臉的傷心,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被他們這個大陣仗吓到了,我推了推我媽,再看向徐莫何,我說:“你,你別哭……”

徐莫何打斷我,忽然一把将我攔在懷中,“音音,我不哭,我不哭……”

我伸手撫摸着他的頭,覺得此刻的他萌得跟什麽似的。我說:“莫,莫何……”

徐莫何打斷我,忽然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低着頭,傷心的跟什麽似的,“音音,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讨厭你喜歡別的男孩子,讨厭你誇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我心裏有你,只有你,恨你說你愛別人,輕易不能改變,恨你總說我們不可能,恨你不肯為我再勇敢一次,哪怕只是一次!”

“音音,原諒我一直不知道你心裏有我,原諒我明明是那個全天下最不舍得你受傷的人卻,”再一次,他顫抖着掏出那個系着食指相扣的戒指的項鏈放在我的掌心,“到了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嫁給我,哪怕今天是第一天,也是最後一天!”

我很感動,徐莫何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話,也很難過,想起以前我總是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說着我對楓景的心事。可也有些懵,我不明白他說的最後一天是什麽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走了進來,據說是楓景的師父,也是他的伯樂。

老醫生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情緒低落的衆人,一臉疑惑,“雲音是吧?你沒什麽事了,休息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周圍的人一臉不可置信。

楓景是第一個發問的,“師父,怎麽回事,不是說從懸崖上摔了下來,情況,情況很不好嗎?”

老醫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朋友啊?瞧你那個樣子,虧你還是個醫生呢,真是關心則亂,那些小報記者的話你也信啊!”

楓景和衆人還沉浸在巨大的情緒反差中無法自拔。我算是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感情是所有人都以為我快要死了是吧,這才一個個趕着像交代遺言似的,還把記者也給驚動了,以為小說中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了,趕着挖猛料呢!我那叫一個樂啊!

看了一眼拄着拐杖爬到門口的許淼屏,我說:“嗯,女神,好戲也看夠了是吧?快來發表一下你的感想!”

許淼屏拄着拐杖一點一點的向我挪過來,挪到床邊坐下,先是小小的表示了一下失落,“我房間裏怎麽沒有這麽多人呢?”随後大笑,“話說雲音,關于徐莫何的求婚你怎麽看?”

旁邊的四老人當然是一臉懵咯。我看了一下欲言又止,想上前又被我媽拉住的我爸,估摸着他還記挂着徐莫何以前逃婚的事呢,笑了笑,道:“爸媽,你們幫我去辦出院手續吧!我想和徐莫何單獨談談。”然後看向楓景,“謝謝你!”

楓景對我笑笑,走之前把許淼屏也攙了出去。

等所有人走後,我對徐莫何說的第一句話是,“楓景結婚了,他生活得很幸福,我見過他的妻子,是個很好的女孩,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們,你朋友多,總有在這方面能說得上話的人,剛才記者來過的事,我希望你能幫忙從中周旋。”

徐莫何不服氣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向他伸出了手,“莫何,不是不原諒你,那些年你陪在我身邊聽我傾述對別人的心事又何嘗不心酸?只是,用了那樣的方式愛過你之後,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方式愛你?”

“莫何,我也還愛你,不只是愛過,我願意和你重新開始,只是,到結婚這一步,我還需要時間。”

聽到這一句話,徐莫何一直繃着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他低頭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看着我,“好,我給你時間,我們重新開始。”

這一次,不再是試試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年你陪在我身邊聽我傾述對別人的心事又何嘗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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