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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霍彥衡晚上回來，沒解釋什麽，只是送了舒成一部最新款的手機。他們晚上在浴室做了一回，本來該在床上的溫柔鄉裏再亂來一陣，霍彥衡卻忽然有些公務要處理，只好叫舒成自己回去先睡。

等他料理完那個急務，回到卧室，就看舒成沒聽話，這會兒還醒着，兩肘支在床上，正趴着打游戲。他玩的投入，夏涼被早滑到腰間，一片雪白的背就那樣全裸着，美玉無瑕，只腰間全是青紫的指印，點點順着蜂腰，一直隐入到織物裏頭去。

霍彥衡自然知道被覆蓋的是什麽美景，他的欲念便又起來，嘴上卻還端着，“不睡覺也要玩，就這麽有瘾？”

舒成立時住了手，擡頭眼巴巴看向霍彥衡，“想等你……五分鐘，我玩完這一盤行嗎？挂機會連累隊友。”

霍彥衡看了眼屏幕，舒成的id已經改了，現在叫“拳打養由基”，他便忍不住真心實意笑起來，這學生，就這樣軸，電子游戲罷了，還當自己真是神射手？他收回視線，撫上舒成的背，觸手一派溫涼滑膩，可心可意，就像舒成這個人。男人的劣根性就在心裏耀武揚威起來：“怎麽這樣乖，周末帶你去玩真的射箭。”

舒成早被霍彥衡摸的半身都軟了，他忍着想呻吟的欲望，一通亂殺結束掉這盤，“為什麽？”

“說你乖，你就是乖，哪有這麽多為什麽？”霍彥衡說着就把薄被一掀，翻到床上，指着自己下面，說了聲舔。

如今舒成長的小鼻小嘴，含霍彥衡的巨物對他來說幾近折磨，但他還是用很短的時間學會了，他真的很想叫霍彥衡開心。他于是就跪在床上，埋下頭，張開嘴，盡可能地含了進去。

霍彥衡也想叫舒成開心。他帶舒成去的射箭場在郊外，是私人俱樂部性質，來的都是好手，連駐場的教練都不用。霍彥衡本來想自己教舒成，沒想到遇上個一直以來都有合作意向的老板，他就把舒成放到場邊，托個熟人帶着随便先轉轉。

霍彥衡托的熟人是張夢珠，他們本就是很遠房的姻親，所以飙車那晚她才敢背地裏罵人。而這射箭場，正是她那個二皮臉表哥的。張夢珠心裏對霍彥衡早有評判，不能說全不及格，也算得上非常負面。她于是就預先同情起舒成，一個學生，剛二十，懂什麽事，她想霍彥衡真是越長年紀越不做人了。

舒成在那裏已經手癢的不行，天曉得他多想再摸摸弓。可他這輩子，小時在親戚家寄人籬下，誰會帶他玩這個；到了大學，更是囊中羞澀，就算知道市裏有弓箭館，也連基本費用都湊不齊。對此，他本來只有認命，他總覺得這都是報應，上輩子淨殺人了，到頭也沒幹成什麽好事，怎麽，投了擡就想富貴天齊？

張夢珠哪知道舒成心裏長的草，只是在那裏沒完沒了，大有不先參觀完整個俱樂部不算完的架勢——她是很得意家裏這個俱樂部的，何況她也有點八卦的心思：“看他們玩的那個，美獵弓，帥吧，《複仇者聯盟》裏那個鷹眼用的同款。我哥就是看了電影，才想開的這家俱樂部，也才認識了霍總。說起來，你這都得跟了他有……一個月還多？在他來說可不算短，我看他現在對你還稀罕，別不好意思，能撈就撈。”

舒成就吓了一跳，他驚問：“一個月都算長的？”

張夢珠也是沒料到舒成真跟個不知事的小孩似的，她怕這學生被霍彥衡騙了心。連忙往誇張裏吓唬：“不然呢，你以為霍總是什麽好好男友？別看霍彥衡這會兒跟你蠻和氣，到時候，他想分手就分，想不聯系就不聯系，你哭都沒地方哭。他這人手段又狠，你都不曉得他在霍家奪權時搞得多血雨腥風，你一個學生，他能分分鐘治得你接受現實——喂，你聽我說話呢嗎？”

張夢珠一叉腰，順着舒成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腰細腿長的男人，正攬了霍彥衡的手臂，自己靠上去，彎着眼睛與他說笑。

“搞麽斯，兩個情況一起？”張夢珠氣得方言都罵出來，伸出手，趕緊在舒成眼前晃晃，“老子剛都白說了？你還緊看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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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成咬牙偏過頭，嘴硬說：“我沒看——那是誰？”

“你不認識？陸浩凡，他演的電視劇現在正播着，火的不得了。霍彥衡前頭捧過他一陣，哎呀別看了，走走，咱射箭去！我說啊，這種事最好松一眼，寬一板，管他去死！”張夢珠說着，走到自己的器械櫃，就要給舒成拿一張她不常用的獵弓。

沒成想，陸浩凡竟也過來了，還和舒成打了招呼，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他笑着叫舒成別介意，霍總還有點事，馬上就過來陪他。說着，還對舒成眨眨眼，“他呀，總是這樣，我真拿他沒辦法。”

舒成心裏不痛快到極點，索性不理他，就要接過弓。陸浩凡卻忽然把手搭在舒成手腕上，笑眯眯說：“這弓才幾磅，男孩子不玩這種。別麻煩張小姐了，你幹脆拿我的，去年霍總也帶我來這裏，買了一堆，閑着也是閑着。”

他說着，就示意給舒成看，然後走過去拿了張傳統中國弓，交在舒成手裏。“這是最簡單的，拉開就能射，你盡管試，和我不用客氣。”

張夢珠已經像個傻子一樣在旁邊張口結舌了。她從來是在後面聽八卦傳八卦的，眼睜睜看是非，這還是頭一次。她平時的伶牙俐齒這會兒就跟被糖瓜黏了一樣，不知從哪裏罵起。個婊子！她想，誰不知道傳統弓是最對新手不友好的，連瞄準器都沒有，舒成一上手，指不定連箭都射不出去。等她組織好語言準備張口，舒成卻已經接了弓，連護具都不帶，站在那裏，直接一箭就放了出去——偏了足有一米還多。

張夢珠狠狠瞪了眼陸浩凡，先不管不顧鼓了掌，昧着良心鬼扯，“第一次，能射出去就很好，何況這是三十米的道！”

陸浩凡也優雅地鼓了鼓掌，溫和地說：“是很不錯了，我第一次玩這個，根本不會用，還是麻煩霍總手把手帶着教的——”他忽然一驚，把下面要說的都忘了。在他說到霍總時，舒成掃了他一眼，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舒成想殺了自己。

這怎麽可能，他臉上笑再挂不住，他早打聽清楚，這小婊子不過是個大三的學生！

舒成收回了目光，他找張夢珠要了筒箭，便誰都不再理，只顧拔箭拽弓，然後把箭一枝一枝，全都投出去。

張夢珠不忍心再看外行玩弓，她抱臂環于胸前，面向陸浩凡，壓低聲音：“在我家俱樂部，你也敢教人錯的。”

陸浩凡揚起個溫煦的笑臉：“你看他這不……”他說到一半，忽然住了聲，這才多一會兒，舒成竟然已經把箭射上靶了。

偏偏霍彥衡這會兒回了來，他不知前情，自然接了陸浩凡的話，“舒成射的不錯啊。”他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了舒成，托了他胳膊，看起來就要享受點撥小朋友的快樂。陸浩凡看着立時心裏暗罵，他讓舒成用傳統弓，是因為這是霍彥衡的最愛，一旦有人用的太差，嬌嬌弱弱拿着弓擺姿勢，拍照片，一定會把霍總激怒。他也是摔了個跟頭才知道這回事。非得是半會半不會的，才能得到霍彥衡指點。古人愛教小妾讀書的多，認字的少，正是這個道理。只是沒想到，舒成他媽的竟然射的不賴，這才多長時間，陸浩凡心想，他就是上輩子開始玩弓，也不能如此快上手吧！

舒成卻一擺臂掙開了霍彥衡，“礙事！”他脫口而出。霍彥衡仿佛也沒生氣，“那你自己來，看你有幾環。”

“十。”舒成只說了一個字，左手撚着弓，望靶心射去，不端不正就中了。然後他又取了枝箭，再道：“十。”語落箭落，旁邊的靶子也正中了。

舒成也不管張夢珠和旁邊人的驚呼，更不顧規矩，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一靶一靶射過去，他們本靠着牆站，如此，對面一排靶子，連別人道上的，靶靶都叫他射中了十環。這時，箭筒裏剛好還剩一支箭，他抽出來，突然側身張弓，望了陸浩凡的脖頸。

“你敢！”霍彥衡一聲怒喝。

舒成驚醒般，猛擰過腰，驟然松開弦。又是一個十環。

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意識到，霍彥衡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連陸浩凡都不敢再多說一句，哪怕他确實有心，火上澆油。他們就眼看着霍彥衡掰過舒成的肩，幾乎是把人提着走了。陸浩凡終于呼出一直憋着的濁氣，此時，他才覺出自己的上衣，已經叫冷汗全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