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禁忌

林河發現最近蘇老板心情愉快，不僅發獎金更頻繁，平時也變得非常和善。同事悄悄說是蘇總的弟弟最近終于戀愛了。

這個消息對林河來說不算意外，但仍覺得奇怪，“弟弟戀愛了，姐姐為什麽這麽開心？”

“你不知道嗎？她一直很想把她弟弟嫁出去啊，雖然現在還在上學，不過感情穩定的話，畢業之後就得準備了。她弟高富帥，想求嫁沒幾個女孩不接受的，可惜啊……我也是男的。”

“……”

蘇總對林河的關照比別的同事尤甚，即便沒明說，他也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猜想。

有天上班時，蘇總帶來一大包喜糖，分給林河的時候還更多了一些。林河拿着那些糖果看了看，“太早了吧。”

“是有點早，不過我開心啊。你是不是不能理解？”

林河搖了搖頭。

“我也理解不了你。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嗎？我還約了朋友。”

林河調回思緒，同意了邀請。這種約會在他們的行業以及平時工作中很常見，可以廣結人脈、促成合作。合作商代表是女士的時候，老板會安排如林河一般的年輕同事随她同去，對方是男士，則會安排資歷高更年長的大姨大叔去，除非長相十分貌美，她就會自己去。

林河以為這次還是合作商朋友，沒想到赴約之後，聽了對方介紹，并沒有工作上的聯系，單純只是蘇總的好姐妹而已。這位好姐妹名叫喬玉，林河對她有些印象，曾經來公司找過蘇總。

互相做了介紹，蘇總對林河說道，“你別緊張啊，這次和工作沒關系，随性一點就好。”

林河保持禮貌微笑，內心卻想，正因為和工作無關才更緊張，這場面看起來像相親，不對，更像單方面被選。她們兩個之前肯定都商量好了，不時眉來眼去，生怕不被自己察覺。

對方沒有明說，林河也不方便問。不過他已經決定，下次再安排他時一定要問清楚約會性質。

席間林河像往常應付合作商一樣，有時候差點忘了，不自覺地誇贊奉承起來，看到對方反應不對才意識到，馬上板起臉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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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離開座位，走出去幾米之後，林河聽到背後傳來的笑聲。

“你們蘇總最近有點興奮過頭了。”

林河一本正經地回複，“剛完成兩個項目，确實開心。”

有些八卦雖然大家肯定都知道，但是礙于身份場合卻不能随便說。

喬玉很欣賞他的分寸感，又覺得稍微無趣了點，于是開啓了一個更有趣的話題。

“我聽說你妹妹和小正是高中同學。”

“嗯，近期剛發現的。”

“我也有妹妹。”

林河和她對視，眼神變得認真。

蘇總回來後，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化，對自己的安排感到很滿意。

結束之後，喬玉問林河，“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林河忙說，“不用，我開車來的。”

喬玉轉過頭來看着蘇總，兩人眼神交流後，又對林河說，“那你送我回去吧。”

林河親眼看着她把車鑰匙遞給蘇總，并對自己挑眉。

到了車上，喬玉左看右看，神色有點失望。林河問她，“要找什麽？”

“沒什麽，”喬玉解釋道，“我以為你車上會有很多女孩子的東西，比如我妹以前就很喜歡放一些花啊草啊之類的車載玩具，還有平安結什麽的。”

“我妹好像不太喜歡那些東西，而且她也不常坐車……”林河猶豫了一下，既然說了還是說明白一些，“我們最近剛住一起。”

“這個我知道，”喬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正說的。”

“嗯。”

兩人剛才已經互相介紹了各自妹妹的情況，喬玉的妹妹和林河年齡差不多，而她和妹妹的年齡差，也和林家兄妹相似，所以兩人頗有共鳴。

“雖然我這樣找你确實有點突兀，不過我聽到你和妹妹的故事時，很理解你的感受。”

喬玉說完沒聽到回答，轉頭發現林河緊張地盯着前方路況。此時夜間能見度低，又經過複雜路段，尤其是車上還有其他乘客，所以精神必須更加集中。

經過這段，路況變好了之後，喬玉又問道，“你剛學開車嗎？”

林河有點尴尬，“有兩年了，不過偶爾還是會緊張。你剛才說什麽？”

喬玉看他雖然緊張，但是一路開得很穩，也不急躁，所以放下了心，看前方道路平順，便說道，“我理解你對妹妹的感情，根本不是像傳言那樣，有什麽骨科傾向。”

林河稍微分了一下心，“什麽是骨科？”

果然，他根本就不知道。

喬玉用正經地語氣科普這不正經的詞彙，“就是兄妹或姐弟之間有超越親情的畸戀。”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喬玉猝不及防向前撲了一下，有安全帶固定所以只是被吓了一跳。

林河急于啓動車輛時卻又操作失誤熄了火，車不能停在路中間，所以他只能先硬着頭皮把車開起來，順便觀察了一下乘客是否安全。

“你沒事吧？”

喬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林河松了口氣，“這個話題還是待會兒到目的地之後再說吧。”

喬玉家有點遠，路程有些漫長，林河把廣播打開，試圖緩解一下尴尬地氣氛。

喬玉開始思考，是不是她的表達方式太直接了，還是他真有什麽想法，只不過不了解流行詞彙而已。

車到達喬玉家門口停穩之後，喬玉問道，“來我家裏說吧？我倒杯茶給你。”

“不用麻煩了，我們把話說完，我就直接回去了。”林河轉過身來表情凝重，“那個傳言是誰說的？蘇正一嗎？”

喬玉并未回答，而是反問，“你不會是真的……”

“不，”林河一只手緊握住方向盤，“其實誰說的也不重要，最初是誰發現的？你清楚嗎？”

“應該是……蘇總吧。不過我聽說的時候覺得是她想多了，你的一些态度反應，對她來說很不可思議，但是我完全能夠理解，只要你沒有……”

“我當然沒有，妹妹在我眼裏一直是小孩子的樣子，真有想法就太變态了。”林河卸了力氣，靠在椅背上，“我差點吓死了，以為是我妹自己想到的。”

以林衫和蘇正一現在的關系，可能會談論一些私密話題，林河想到這個可能，以為是自己沒注意分寸造成行為過界，先把她吓到了，只能向外尋求幫助。現在知道是蘇總誤會了，那就還好。

“對不起啊……是我表達方式不對。要不還是來我家裏休息一下吧，你現在狀态不好，別急着開車上路。”喬木盛情邀請，“而且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聊一下，她們說你應該能理解我。”

林河想到她可能也是因為妹妹的事煩惱，思慮了一下，便同意了。

喬玉家面積很大，裝修風格華美端莊，和她本人氣質很像。不過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一些違和的小地方。林河想到她說妹妹在車上放的東西，明白了産生這種違和的原因。就像林河的家一樣，有很多妹妹生活過得痕跡。

喬玉給他倒了茶，又去換了身衣服。接下來開始正式地向他吐苦水。林河看着時間越來越晚，然而她的故事一直講不完，本來吃飯就晚，回來也晚，再晚下去，他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

“你懂我的這種心痛對不對？”

“懂……”林河仍保持着禮貌地态度，“正常人都不會總想着自己的血脈至親離開自己。”

“對！你們蘇總那樣的才是奇葩！”

“可是既然妹妹選擇了自己的幸福，我們做姐姐的還是應該支持。”

“那算什麽幸福？就我剛才說的那種對象，你會舍得讓妹妹嫁給他嗎？”

林河搖了搖頭，“舍不得，或許你可以讓他嫁到你家來。”

“憑什麽？來我家不僅家産要分給他，還要整天看她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簡直比失去了還難受。”

林河被這句話觸動到內心，分家産倒沒什麽可怕，不過後者是真的很難受。如果住到一起，那麽基本上他現在和妹妹做的事都會被另一個人替代，而她們還會有更親密地行為，像喬玉說的那樣——‘超越親情’。

“不行！不能讓他嫁進來。”雖然和喬玉有了共同目标，但是林河也很迷茫，“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林河突然察覺到對方的神情變了。

“你知道……蘇總給我想了什麽辦法嗎？”喬玉又不着痕跡地傾身接近。“她把你介紹給了我……”

雖然聽起來語氣有點不對勁，不過林河還以為只是讓他來這兒做傾聽者，抱歉地說自己幫不上忙。

喬玉搖了搖頭，按住了他的手，“她是想讓你獻身于我，以此緩解失去妹妹的痛苦。”

“可是這種姐妹分離的痛不能通過別的感情來置換，只有短暫地麻痹而已。”

“我知道啊，不過我今天看到她們的婚紗照了，我妹妹依靠的人不是我。既然你來了，又與我這麽有共鳴，不能再幫幫我嗎？”

“我很想幫你，但并不想為了這種事獻身。”

“這樣吧，”喬玉說着，解開了上衣的兩顆扣子，“我也不想強迫你，就當這是一個日常的約會，你只需要考慮對我有沒有感覺？想要繼續的話就留下來。”

“……”林河雖然有些抗拒，卻沒有立刻表态，如果單純只是私人約會……好像也未嘗不可。

喬玉只給了他片刻時間，看他沒再拒絕，直接下了定論，“就這樣吧，我先去洗個澡。你準備一下～”

衡量了一下利弊，以及參考內心的期望，林河選擇了留下。

喬玉如願以償用短暫地快樂麻痹心痛，結束後拿手機回複好姐妹的問候。雖然談論的人就在旁邊，卻完全不打算要回避他。

于是林河清楚看到了那段對話。

“hi～”

“這麽晚……做了嗎？感覺怎麽樣？”

“很棒。”

“[/色]怎麽感謝我？”

喬玉還在繼續打字，林河翻了個身用手背擋住眼睛。

早晨醒來之後，喬玉撫摸着身旁人的手，溫柔地說，“我已經替你向蘇總請了假，今天不用去上班。”并提出了新的安排，“可以陪我去拍套婚紗照嗎？”

林河被吓一跳，不知這是什麽進展，“才認識一天，你就要和我結婚？”

喬玉解釋道，“我沒說要和你結婚，拍個照片而已。可以不穿太華麗的禮服，只是看起來親密一點。你就當成是一份平面模特的兼職吧，還挺适合你的，別人問起你也可以這樣說。”

林河思索了一下，“工資多少？”

早餐後喬玉開着蘇總剛派人送回來的車，帶林河去附近好友的攝影館，拍了幾套情侶寫真。

“收到轉賬了嗎？”

“收到了，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多出來那部分是為了感謝你昨天陪我。”

林河嚴肅地拒絕，“這種關系一旦涉及金錢性質就變了，你說過昨天只是一場普通的約會。”

喬玉看他非常堅定，為了後續還能繼續發展，又把那些‘報酬’收回來，還表示了悔過。

林河某天洗漱時，突然想起那天的對話，對着鏡中的自己，似乎也能從中看到一些妹妹的樣子。對他來說愛情并非必須，色情也只是生活調劑，而親情卻不可或缺。異性手足之間産生特殊感情不是禁忌，而是沒有必要。長得漂亮自然有更多機會選擇情人，而長得一般……只會覺得自己的兄弟更加難看。生活中不修邊幅，見多了彼此醜态，很難再産生特殊的感情。這種夫妻之間相處久了都會被磨滅的感情，怎麽能說是超越親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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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CP只是性伴侶，不談感情。他的愛全部給了妹妹。

文中除這兩位女老板，女1女2也是工作能力很強的人。（具體怎麽強沒寫，因為我不夠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