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畢業後再考慮結婚的事

林衫學校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方良這邊也沒有什麽可以旁聽的課，參觀了他最新設計之後，林衫便返程回校。

和葉末彙合以後，除了忙畢業相關的事情，她們開始商讨畢業後的規劃，蘇正一也加入進來，提出他的意見。

商量好的初步計劃是，葉末随林衫回到家鄉，兩人合租一套房，同時分別找工作。蘇正一雖然提議希望她們二人能和他一起創業開公司，但這對她們來說不算最優選擇，除非真的找不到合适工作才會考慮，尤其是葉末因彼此的情侶關系，涉及到金錢往來更需慎行。

畢業前夕，林河問林衫想要什麽禮物，或者用不用他親自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林衫想了想還是回絕了，到時候肯定很熱鬧，同學們要一起合影，聚餐吃飯，可能會顧不上他。

後來又說起禮物，林衫随便從購物車裏找出一個最近想要的東西，看看價格合适，便給他發送過去。

典禮當天，學校裏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衫沒想到他會來，但是站在對方角度看也并不奇怪，付了幾年學費自然要來檢驗一下成果。

來是來了，但為了不破壞她的好心情，父親看完了典禮就想悄悄離開，而林衫卻反常地叫住了他。

她的确心情不錯，還跟他寒暄了幾句，而不是質問為何而來。

喜悅之下便有些忘形，看到附近等待着的同學們，其中還有個明顯不是同班的男生也正關心地看向這裏，于是忍不住問，“那位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林衫回頭看了一眼，“不是啊，他是我室友的男朋友。”說完才想起來，“我哥也跟你說了？你們可真關心我的感情生活。”

這個話題一向是禁忌，父親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只是随便問問，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林衫叫住他，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這是她剛剛整理打印出來，準備用作簡歷附件的成績單和獎學金記錄等等。“我的努力應該對得起你付出的錢，還有你們的期望，所以你們也該信守承諾，不再幹涉我選擇什麽樣的生活，和誰交朋友。”

晚上的聚餐葉末沒到結束就離席去陪孤獨的蘇正一了，其他室友分別有各自的家人和朋友相伴，林衫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路上。

方良的電話及時打來，緩解了她的落寞情緒。

白天的時候發過信息，此時仍鄭重其事祝賀她順利畢業，林衫也向他表示同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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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話在心裏悶了多年，原本她是想要等畢業後再去聯系他，可是意外被打亂了計劃，如今再說又顯得不太合适。

聊了幾句日常，林衫話音突然頓住，前方好像有人在等她。

走近了之後，懸着的心才放下，原來只是一個同班同學，并非是她心中所想的人。

林衫和方良說有同學找她，待會兒再聯系。

意料之中的告白，來自她不感興趣的對象，林衫懶得掩飾，直接拒絕。離開後，她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通話記錄，猶豫片刻，沒再回撥。

處理完畢業事宜，回到家之後，林衫又開始忙着找工作。雖然林河建議她可以先休息一陣，過完暑假等秋季招聘會，不過林衫此前實習時已經做過了準備，再加上她和葉末約好，兩人決定要一起租房住，早點找到工作，确定了居住地，接下來的事才能順利進行。

半個月後，林衫取得了之前實習那家單位在本市分公司的入職許可，工作地點距離現在的住所有點遠，但也正好有了外出租房的理由。

林衫入職後的休息日，葉末過來和她一起看房子，這片區域新開的公司不少，只是合适的住房不多。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方良突然提出，他家那套閑置房就在附近，她們需要的話可以暫住，不過他現在有事回不去，如果林衫不想和他的家人聯系，就只能再等一等。

林衫這時才注意到他畢業後竟然還留在學校，之前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此時問了才知道，他是在那邊學語言，準備下半年出國讀書。

這件事對林衫來說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早在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就曾表示過自己的理想，原以為已經選擇了其中一個，就不會再去更遠的地方了，沒想到……

林衫第一反應是祝賀他得償所願，離夢想更近一步，雖然不滿于他沒早點公布，但并未表現出來。

方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看不成房子，不過她們從中介處看了另外幾家同小區的租房，除了價格貴一點，似乎沒什麽大問題，但是價格并不是小問題，何況是摻雜感情的交易。

葉末對這裏環境很滿意，表示可以多出些錢，畢竟她和房主關系沒那麽親密，友情價應該留給他的朋友。

鑒于之前暑期畫室的經驗，林衫猜想房租會比較低，但沒想到對方竟然說不收。

“你只要幫我交物業費和暖氣費就行了。”

“那怎麽行？”雖然說這兩項确實不算少，可是不收房租欠的人情就太大了。

她不願接受，方良只好問她的期望值，林衫參考周圍租價和葉末的建議，說了一個數字。方良回了‘好’，很快又補充道，如果打算長住，可以算年租金，總價抹零。

這樣算下來的價格基本達到了一個平衡，三方同意，就等着見面簽訂合同。

林衫還沒和林河說這件事，租好房子後葉末會先搬進去，她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公開，可以省去過多争論。

方良在暑假快結束時才回來，葉末接到通知後趕來彙合。剛見面時三人就像一般的房東和租客，主要話題都圍繞着房子，方良雖然是房主，但房子是家人出錢買的，林衫向他确認過家人知曉和同意。

在緊張和期待的氛圍中打開了房門，先開窗通了會兒風，方良開始介紹屋內結構和設施。房子按照他的想法裝修，家具也都是自己挑的，雖然只是簡單布置，但是規格材質都比一般租房好很多，葉末忍不住問，“這該不會是家裏給你準備的婚房吧？你确定要出租？”

方良坦白說道，“确實沒打算租給別人，但我現在住不了，一直空着也不太好，正好你們有需要……至于婚房，如果以後混得不好，倒也有可能。”

“那我們注意衛生好好打理，保證交還給你時還是幹淨整潔。”

“好，不過也不用太小心，大不了再重新裝修。”

房子面積大，物業費和暖氣費也要交不少，簽合同時，方良又把這部分金額免去了。

完成任務後，方良想請她們吃飯，葉末說約了蘇正一要先走，随後拍了拍林衫以示鼓勵。

一起坐車到林衫家附近，她指着窗外的‘世紀大飯店’，問方良要不要去這兒。

方良訝異了一刻，随她一起下了車。

林衫總覺得以後見面機會渺茫，說不定這就是最後一次，吃飯都沒太大胃口。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方良說道，“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一定盡力滿足。”

林衫回道，“沒有，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今天這頓飯應該我請，之前答應你的還沒實現。”

方良想起她的承諾，難怪會選擇來這裏，“可你的工資不是已經用來交房租了嗎？”

“還剩一些……”

方良認真地看着她說，“別跟我客氣了，我幫你是應該的，你現在這樣無依無靠，我也有責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當你的家人。”

這番話說的很誠懇，林衫沒有從中讀出什麽暧昧的信息。他的想法好像一直沒有變過，曾經也是這樣安慰剛失去親人的她，但那時自己心情不好，還因此遷怒于他，後來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的行為過分，卻不想再糾纏挽留。

林衫笑着說道，“你別把我想得這麽可憐，我又不是真的沒地方住才來投奔你，和我哥雖然有點矛盾，但也不至于斷絕關系。”

方良點了點頭，他的話的确誇張了些，她不需要便是最好。

林衫笑意又加深，“既然你願意當我家人，那以後就喊我姐姐吧。”

“……”方良沉默了片刻，“我們同年的，你看起來也不比我大。”

“我身份證比你大！”

方良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叫不出口，于是說道，“家人也不只有兄弟姐妹，你能領會意思就行了……”

林衫有些惆悵，“你的心意我能領會，可我們本就屬于不同的家庭，也沒機會朝夕相處，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家人，還是做朋友更……”

“結婚……”

“什麽？”林衫被打斷後詫異地看着他，不确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那兩個字。

方良和她對視兩秒才回過神來，剛才聽她的表述，突然想到結婚就是最快變成一家人的方法，但這并不适用于現在的情況。

“沒什麽，我瞎說的。”希望她不要誤會自己是在求婚，雖然他的确有過這類幻想。

林衫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現在就考慮結婚是不是太早了，至少也要等學成歸來再說吧。”

“是……嗯？”

林衫不再回應，轉移話題說道，“吃飽了嗎？我們走吧。”

一直到兩人分開，方良感覺自己走路的腳步都有些飄飄然，他不敢再次确定林衫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但已經單方面沉醉于不實際的幻想之中，甚至連結賬的機會也沒顧上搶，由着林衫兌現她的承諾。

回到家，被問碰到了什麽喜事，方良順口問道，“如果我想和她結婚，你們會同意嗎？”

母親沒問是誰，淡然回道，“你還在上學，這事等你畢業了再談也不遲。”

方良繼續追問，“畢業了就可以嗎？”

母親意味深長地說道，“要不要結婚，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既然能堅持這麽多年，我們的意見你肯定是不會聽的。”

母親的态度令方良稍微冷靜下來，看起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明确地反對，但也不會支持。戀愛如此，結婚需要考慮更多因素，方良能夠理解她的想法，實際上，自己問出這些問題也是一時沖動，雖然可以肯定林衫對他産生了一點‘興趣’，但能否真正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尚未可知。

與此同時，林衫正在家裏收拾剛打包回來的剩菜，還一邊哼着歌。

林河從旁邊經過，問她今天去哪玩了。

“我今天……”林衫差點說出租房的事，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去朋友家參觀了一下，裝修挺好的。”

林河聽完，回頭掃了一眼房間四周，的确簡陋了點，正好最近存了點錢，是該再添置一些家具裝飾。

林衫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他葉末租下了那間房子，再過段時間就會搬進去。

“那挺好的，以後你們還可以常常見面。”

“嗯，我想等她搬來後去她那住幾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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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兩個鋪墊，父親曾經利益威脅幹涉過她的交友，以及她想畢業後再聯系對方。順便也呼應了前文那個閑置房子的鋪墊。而且這個婚房……說不定也會實現，不過不是以正式結婚的形式。（說了不結婚絕對不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