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 這麽快就有了*
林衫感冒還沒完全好,哭了一通更嚴重了。晚上吃了藥,早早上床休息。方良陪在身旁照顧,自覺對着病人收斂旖旎心思,卻經受不住對方刻意撩撥。
方良把她按在床上,壓制住手腳,“再不好好睡覺,我就走了。”
林衫少有的撒嬌,“我想要~”
方良深呼吸,回道,“再等兩天。”
林衫眨了眨眼,竟掉了一顆淚。
方良有些驚慌地松開她,“你怎麽了,不至于吧?”冷靜地想了想又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因為你哥的事傷心?”
林衫沒回答,默默流着淚,方良便覺得是自己猜對了,但他頭回遇到這種狀況,白天能想到的安慰都說過了,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好。
他不敢離開,怕留下她一人更加難過,猶豫一會兒,直接獻吻過去。
唇上碰到一點淚痕,鹹澀味覺更加激發了難言沖動,只是沒過多久,林衫便因窒息感掙紮推他,方良察覺到後,改為蜻蜓點水般輕觸,卻又密集地不放過一片肌膚。
吮吻落在胸口的時候聽到幾聲呻吟,方良擡頭确認了一下,她不是因為難過在哭,應該已經完全被轉移了注意。但他不确定是否應該繼續下去……明天又是工作日,假如她病情加重,這将再次成為他不知節制的荒唐證據。
被身下人纏繞不放,熱情索要,不過片刻時間,方良就已抛開顧慮投入其中。情到深處之時,甚至放棄了循序漸進的計劃,将自己毫無保留地奉獻給她。
歡愉到達頂點之前,殘留着最後一絲清明,方良擡頭看向窗邊,确認是關好的,這才放心與她相擁,在極致體驗後的餘韻中,喘息着表達愛意。
林衫花了更長的時間脫離混沌狀态,恢複神識後用氣聲回複,“我也愛你……”
早上方良還在夢中神游天外,林衫已經起來洗漱完畢,準備要做早餐了。等方良坐到餐桌旁邊時,林衫端來一碗雞蛋花放他面前。
方良疑惑看她,“你病好了?”
“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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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多了,知道我昨晚有多擔心嗎?”
“知道啦~謝謝你啊!”
看她的确很有精神,方良不再多想,悶頭吃飯。一碗湯見底,聽林衫說道,“聽說正确的結合也是一種養生方式。”
方良差點把最後一口湯噴出來,還以為她說謝謝關心,竟是在指這個!
他想起以前在宿舍聽過的詭異故事,“你是說吸食精氣,還是采陰補陽?”
“都是邪門歪道!”林衫批評道,“當然要共同提升啊~”
她又詳細說了一些,方良沒太在意,昨日大概只是湊巧,或是歪打正着,總之只要她沒事,自己就能放心了。至于今後要不要繼續“修煉”,全憑她的安排吧。
原本方良來林衫的工作單位一起上班,是抱着離她更近的想法,多一些相處機會,當時并沒有過多期待,但是除了剛開始那段誤會,之後的一切都進行地太過順利,他也再難以僞裝自己的情感。雖然公司并不嚴格禁止辦公室戀愛,但是林衫顧慮較多,不想過早公開,每每對他十分冷落。
這天忙完工作,林衫突然說要等他一起下班,方良受寵若驚,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朝她走過去。走近才發現她神色凝重,問發生了什麽事,林衫也不肯說,只是催他快點,還提前約了車在門口。
“到底出什麽事了?”
“回家再說。”
司機見狀也提升了車速,擔心耽誤急事。
還有功夫回家,應該就不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方良看她樣子也像是有難言之隐,不方便在公共場合讨論,稍微放了心,下車後還在小區門口買了點水果。
進了家,方良剛把門關好,轉身被林衫按在玄關櫃上。
“你昨天晚上有沒有……”林衫着急開口,說到一半頓住,扒在他耳邊問出自己擔心了大半天的問題。
方良聽完心裏的石頭終于放下,但眉頭并未松開,回複道,“我當然戴了,你沒看到嗎?”
林衫搖頭,“沒注意……也沒感覺到。”
“那你怎麽現在才問?”
“我中午才想起來,不方便問。”因為手機上還要經常處理工作信息,林衫也盡量避免談論私密的事。“不過現在沒事了,晚飯我來做吧,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行。”
“好吧~”
方良終于有空把手裏東西放下,洗完手随林衫進入廚房。
“你下次應該當場看清楚,就算你很信任我,萬一我也一時沖動忽略了呢?”
“那就聽天由命吧。”林衫不着急生孩子,但又不那麽抵抗生一個有着對方優良基因的孩子,所以就算是疏漏或意外,也不會選擇事後避孕,況且生理期準時的情況下,也只有排卵期孕育成功率高一點。
林衫看得開,方良卻感覺不太輕松,他以為生子的前提首先是結婚,就算在國外見識過不同的生活方式,對傳統習俗沒那麽執着,至少也要切合實際,給孩子提供充足的資源。如果現在就有孩子,以她們兩個人的能力,很難維持如今的生活條件,但他又很清楚,林衫不會接受他的家人參與進來,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花家裏的錢雇人幫忙。
周末回母父家時,方良特意說了這件事。
“這麽快就有了?”母親語氣嚴肅,神情卻難掩喜悅。
“沒有,只是提前準備一下。”
“已經開始準備啦?”
“不是……”方良無力地解釋,“以防萬一。”
他說現在養孩子壓力太大,所以不想過早準備,母親讓他別暗示了,直接說想要多少資金支援。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良假意推脫了一句,又問應該需要多少。
“養孩子當然越多越好,有多少就能花多少。你算算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費、學費、零花錢等等不就知道了。”
“算了,還是別生了……”
“随你吧~”
方良沉默了一會兒,“你還是不太接受她嗎?”
母親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回答,“只要你喜歡就好,你是我的孩子,我要為你負責,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那我就是你的堅強後盾,你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衫衫也是,只要她需要,我也很願意提供幫助……就怕她不肯接受我。”
當年她因自己孩子受到傷害,沒機會再見對方的母親,只能找到她的父親溝通解決方式,卻沒想到會激發更嚴重的矛盾。一切覆水難收,關系形同陌路。
方良想起最後見面,林衫也的确說過非常狠心的話,她那時就拒絕接受資助,想必未來也有很大概率不會接受。
從母父家回來後,林衫再次向他提出要恢複正常交租,她們沒結婚之前,財産方面還是應該劃清界限。
方良感到十分洩氣,“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結婚?”
林衫又解釋了一番仍得不到理解,方良只覺得她在拖延時間,态度敷衍。
“那你想怎麽樣,明天就領證?下個月辦婚禮,明年生孩子嗎?”
她說這種氣話,方良更覺難受。
“也行。”林衫看着方良突然亮起的眼眸,提議道,“如果你同意嫁給我,當上門女婿,孩子跟我姓,那就馬上結婚。”
方良眼神中多了一絲猶疑,并非他不願意,而是不确定她這句話是不是認真的。
“如果不同意呢?”
林衫轉述林河的原話,“那我也不同意。”
她倒是說不出要分手,讓他去娶別人的話,最多是提前給自己壓些籌碼,不至于落人下風。
方良很快又問,“馬上是什麽時候,下個月嗎?”
林衫慌了一下,鎮定下來回道,“得等我哥回來商議吧,他還要出聘禮的。”
方良不管她是真是假,繼續問些具體問題,“結婚以後住哪兒,你家買房子嗎?還是說住你哥那裏?要不然……”他掃了一眼周圍,“我把這套房子當陪嫁吧。”
林衫幹笑了一下,“這個……也等我哥回來商量吧。”
“你沒主見嗎?什麽事都要讓他決定。”
“……我沒錢啊。”
“我不需要錢,只想要你。”
方良自認為是在剖視內心訴說情話,而林衫聽後與他對視了幾秒,突然握拳敲掌。
“對啊!你嫁我也是我來生孩子,也是我需要錢,我真糊塗啊!”
“……”
方良趁機引導,“孩子是你生的,應該随你姓,我完全同意,也願意提供你需要的任何幫助,能不能不要拒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明明能過更好的生活,難道還想讓她像你一樣嗎?”
林衫本來有些猶豫,聽到最後一句才反駁,“我就是怕她和我一樣,才不想結婚的。”
方良愣了一下,眉頭皺緊。
不需要她詳細解釋,方良亦能理解為何會有這種說法,他想辯白、承諾,卻知道症結不在自己身上,怎麽做都不會影響她的決定。
這一次的談話無疾而終,方良只覺得煩悶,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她并不是完全信任自己,更不想與他的家人産生更多牽絆。
塵封在灰暗記憶裏的一段争吵中,林衫表示過曾被父親威脅再不與他分開,将會失去生活費的來源,方良不覺得這有多嚴重,說他可以提供幫助,還有學費等等其他的費用,也可以找家人幫忙,她們不會拒絕的。
林衫發現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關鍵,即便被如此狠心對待仍一腔熱血,冷笑着回道,“那我成什麽了,你家的童養媳嗎?”
方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呆滞片刻才回神解釋,“不是的,我媽她們平時也會資助一些貧困學生……”
“我不是貧困生,”林衫堅定地說,“也不會收你家的錢,更不想再見你。”
方良還想說點什麽,林衫已經沒了耐心,憤然相告,“你最好還是趁你媽在的時候,多聽她的話吧,別等到她……”太過分的話最終不忍說出口,但用意很明确,略微嘲諷地總結,“……再後悔就晚了。”
方良被噩夢驚醒,觸到身旁溫熱肌膚,等心跳平複下來,轉身将其擁入懷中,埋首肩頭。
“熱……”
輕微地反抗,卻換來更緊密的貼合,和帶着濕意的吻。
休息時間,方良避開人群給母親打電話,問她最近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啊,前幾天不是剛見過?又有什麽事直說吧,跟我繞什麽彎子。”
“沒有……”方良叮囑了幾句注意身體和安全問題,又想起确實有一事要商量,問她對于以後孫兒姓氏的問題有什麽看法。他先強調了一句林衫的要求,補充說她家有這個傳統。
“咱家也有這個傳統啊,你不也跟我姓的。”
“可你當時家庭條件更好,付出更多,我在想……”
“你想什麽?”母親打斷他說,“我從小教育你,送你去國外讀書長見識,你還有這種落後思想?”
方良沒回答,想聽聽她怎麽說。
“無論貧富,冠姓權都是母親的正當權利,她既然提了,那就按她說的做吧。”
方良又問,“那孩子不随你姓,你還願意出錢養她嗎?”
“誰的孩子?”
“……我的。”
“你的孩子憑啥要我來養?你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是會幫你,但也不會完全替代你,不然要你何用?”
“我知道了。”
方良準備挂電話,母親最後又說了一句,“但你得确定那是你的孩子,至少肯認你當爸爸。”
“你說什麽呢?”方良十分不滿,“我憑什麽要養別人的孩子!”
“那就看你本事如何了,當一個合格的爸爸可不容易。”
平心而論,母親的擔憂實際存在,以前他只顧着學習和畫畫,基本不需要關心家庭瑣事,即便去了國外,也很少自己動手,能力沒有得到鍛煉,如今自知并不是一個适合過日子的好丈夫,對于未來能不能勝任父親的角色更是心懷忐忑。現在還能憑借外貌優勢獲得青睐,但以後呢?
方良為此惆悵了半天,晚上回家,林衫感覺到對方灼灼視線,不懷好意地問,“你不會還想再來吧?精力這麽充沛?”
方良沒理她,轉身又把自己關進畫室。
即便明知自己需要其他方面的經驗,每次躊躇不前時,第一反應總還是想要通過繪畫來疏解壓力。或許還有另一種方式……但過于放縱,更勞心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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