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52 不能親的兄弟

此事的确和她有關，某種程度因她而起，方良還美化了對象，其人并非是姐姐，而是某個哥哥。

從小玩到大還算比較熟悉，初中分開了兩年，再見時都已經是大人的模樣。對方不知道從哪聽說方良交過女朋友，還打聽到了林衫的信息，說她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勸他想開點。

方良當時發自內心地認為對林衫沒有那種感情，也如此回複，對方便問他有沒有喜歡別的女生，答案也是沒有。

接下來是更加深入的問題，“牽過女生的手嗎？有什麽感覺？”

方良回想了一下，搖頭，“沒什麽感覺。”

對方有點失望，“還以為你已經長大了，原來還很單純。”

方良不明所以，卻看到他又笑了笑，“這樣也好，我還擔心回來晚了呢。”

表白和求吻不是同一天發生的，方良也記不清中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去另一所藝術高中，妄圖偶遇林衫的時候，卻偶遇了這位大一歲的小堂哥。

“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方見到他喜出望外，方良剛辯解過與林衫的關系，不想再節外生枝，便附和說是，正好晚上家裏沒人，就跟着去了伯父家，省得回家自己做飯。

堂哥十分熱絡地給他介紹沿途風景、新家設施、各種數碼産品和玩具，特地要母父多做點弟弟喜歡吃的菜，飯桌上也盡心照料。

伯母見男兒如此開心，就勸方良晚上留下來住，兩兄弟好好維系一下感情。他們小時候就經常在一起玩，感情很好，前陣子哥哥還因為沒能和弟弟上同一所高中，跟她發脾氣來着。

方良同意留宿，堂哥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本來說好是住客房，結果一直拉着他敘舊聊天，最後幹脆請他一起在自己床上睡。雖然小時候經常一起玩一起睡，但現在長大了，中間還分別兩年，方良覺得不太習慣，便拒絕了提議。

後來方良恢複了正常生活，也沒再去過對方學校，但從那以後，堂哥出入他家的次數增加了很多，也經常會在校門口等他。因為兩人學校離得遠，家也在不同城區，見面多了，同住的情景也變得多了。

有一次剛好和初中好友在路上相見，互相介紹了身份，分開後堂哥又問方良，“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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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你一樣不喜歡女生？”

方良當時的确沒心思喜歡別的女生，也沒多想他話中深意，只是回複道，“不是，他很喜歡女生，和女生們關系很好。”

“這樣啊……那和男生呢？”

方良想了想，除自己之外好像沒有關系更近的，也如實回答。

“他長得還挺好看的。”

“嗯。”

“和我比怎麽樣？”

方良認真看了看他，畢竟和自己有着相似外貌，本人又站在面前，就選擇了誇贊他。好友似乎從沒問過類似的問題，好像也不在意彼此顏值高低，即使知道了應該也不會生氣。

堂哥對這個答案很欣喜，知道他們現在很少見面就更滿意。方良曾聽聞幾個好朋友間會因誰比誰更好這種事嫉妒，放在自己身上也不覺得奇怪，還是後來受到好友提醒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這個哥哥不太一般啊～”好友在電話裏如此評價。

“他怎麽了？”

“他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什麽意思？”

好友比他見多識廣，察覺到一絲微妙情感，但也不太确定，那人據說是他親堂哥，有血緣關系，說不定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人挺有意思的。對了，你見到小衫衫了沒有？”

“沒有。”談起這個話題，方良情緒明顯變得低落。

“其實我打聽到了她現在的情況，你要不要聽？”

方良搶先提問，“聽說她現在有男朋友？”

“啊？”好友詫異了一秒，“你聽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可能搞錯了。”

自此以後，方良也終于察覺到以往沒有注意到關于堂哥的很多細節。比如他很少關注女生的外貌，卻對男生身材十分在意，推薦的音樂戲劇中總有一些是異于常識的故事題材。

方良開始對他的肢體接觸感到抗拒，并非是不能接受特別的愛好，只是他應該和其他志同道合的人一同體驗，而不是對一個有着血緣關系的弟弟産生奇怪地想法。

對方也意識到他的變化，來不及慢慢引導，只好表現得更明顯，測試他的真實态度。比如讓他幫忙搓澡、拿衣服，故意在他面前顯露身材。被拒絕後也不氣惱，似乎他的躲避也在預料之中。

方良決定先發制人，跟他說自己有喜歡的女生，現在沒在一起，但已約好上同一個大學。對方半信半疑，問是不是林衫。

方良順勢問道，“你說她有男朋友，是怎麽确定的？”

“我見了啊，她和男生打情罵俏走得很近，你小心不要被騙了。”

“她不是那種人。”

“你已經上當了。”

“……”方良不欲再聊，轉身要走，被突然抓住肩膀反推在牆上。“你幹什麽？！”

對方看他顫抖了一下，“我不會傷害你的，別這麽怕我。”

“我不是怕你。”雖然身材更單薄一些，但身高相當，并不會被控制住無法反抗，他只是不想驚動其他人，引起更多麻煩。“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對方松了手，“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你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和別人不太一樣。”

方良整理好衣服，“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有什麽喜好我都管不着，但你不能……對我也那樣吧？”

“我沒對你做什麽啊……”

“你想過沒有，我們……”

對方突然笑了一聲，“想過。”

方良本意是說讓他想想彼此之間的關系，聽他這麽答總覺得和自己的問題南轅北轍，語氣中還夾雜一些難以言明地情緒。

“你想不想試試？說不定我們是一樣的。”

方良心驚地躲開他再次伸過來的手，後背貼住了牆，但彼此之間尚有空隙。

“不一樣，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

對方失望離開，安靜了幾日，再次找上門來。

“關于你喜歡的女生，其實她……”

方良擔心他的存在會影響到林衫，便說不是她，讓他也不要再去找她。

“那是誰？我沒見你和別的女生關系很好啊。”

“我們寫信交流的，”方良強調，“你不許偷看。”

“……我不看。”

就在方良自以為這種搪塞方式很有效果的時候，對方一個行為徹底打破了表面虛假的平和。

他特意選了個長輩們不在的夜晚出現，拿着從不知名地方借來的影像資料，神秘地邀請方良一起看。

“我不想看，還有作業沒做。”

“那你做吧，我自己看。”

方良忽略一旁的他，原本很專注地在畫畫，但對方不講道德故意在某處放出聲音，耳膜受到的刺激令方良不得不停下來。

“你不是喜歡男生嗎？”

“啊？……是啊。”

“可你看的是……”他聽到明顯發自女性的聲音。

“我想你應該喜歡。”

方良皺眉，“我不喜歡。”說完又怕産生歧義，“不是，我不喜歡你看的這種東西，能關掉外放嗎？”

“不喜歡嗎？”對方走進他仔細看着，“但你臉紅了，好像還……”

“你能不能別這樣？”方良控制不了生理反應，卻保持着理智，“我們是親兄弟！”

對方聞言輕笑，“親兄弟？能親你嗎？”

方良一邊回憶，一邊潤色，一邊講述，進程太慢，等他終于講到差不多的時候，轉眼一看，林衫早在不知不覺地時候睡着，她應該是真的很困，還好，他剛才說的‘親兄弟’沒被她聽到。

林衫睡飽了一覺，才反應過來問起，“你是因為這件事，後來才一直沒談戀愛的吧？”

“不，是因為你。”

“你不要把在別人那裏受的傷也算到我身上啊。”

“我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傷，受傷的是他。”

林衫以為只是被拒絕而受心傷，“那你沒被親到吧？”

“當然，我還踢了他一腳，送進醫院了。”

“這麽嚴重？！”林衫非常詫異，“再怎麽說也是你姐姐啊，你怎麽能對一個女生這麽暴力。”

“……”

林衫想了想又冷靜下來，“我哥也踢過我一次。”

方良關心地問，“嚴重嗎？”

林衫搖了搖頭，又反問他，“你姐都住院了，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啊？雖然她也有錯，但罪不至此，你這麽沖動，萬一造成嚴重後果，你就得照顧她一輩子了。女孩子身體寶貴，如果影響了她以後結婚生子可咋辦。”

“結婚生子？”方良冷笑一聲，“不用擔心，他沒這想法。”

“也是，”林衫想想也有道理，“她想和你在一起，就得放棄這一切。但我還是覺得你太暴力了……”聽說平時越溫和的人，憤怒值積攢到高處越容易做出危險的事。雖然目前他只在床事上有些危險，但也不是很好的預兆。

“我不會傷害你的。”說出來又覺得如此承諾空洞無力，補充道，“暴力只對無禮的騷擾者，而非相愛的枕邊人。”

“你現在理解我以前為什麽總打人了吧？”

“理解……我一直支持，其實你打我的時候也能理解，确實是我一直在騷擾你……”

“不是的……”

其實還有一件事，方良也許應該感謝堂哥。

那年春節家庭聚會上，對方把調侃自己的話題引開，轉移大家注意力到方良身上，問他不是和喜歡的女生約好一起上大學，怎麽到現在還是單身。

方良不想戳穿他的秘密，讓他在衆人面前難堪，卻被如此以怨報德，無話可說憤然離席。

随後又被他以關心開導為理由追出來。

“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明知道她不愛你。”

方良無奈勸說，“我和她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不要再關注我了，我和你有血緣關系，性別也一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

“血緣？都是男子有什麽關系，你不能接受我，但看你現在的樣子也很難接受別的女生，與其到将來孤獨終老，不如和我在一起，互相照顧相親相愛。”

“不可能的，你別再說了。”

“那你能不能別總躲着我，我可以不做讓你反感的行為，就像平常兄弟那樣相處就好了。”

方良冷冷地看着他，“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對方沉默着看了他一會兒，輕嘆了一聲，“長大了，不好騙了。”

之後過了兩天，就是同學聚會的日子，借着這次機會，方良終于忍不住去找林衫問個明白。

她們的重逢，的确有堂哥的話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只是不知道下一年春節再聚，長輩們提起自己婚事的時候，會不會又引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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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bl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