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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的海浪聲同悠揚的海鷗鳴叫,一同回響在這座小島,宋笙仰面躺在柔軟的沙灘上,享受着輕柔的海水一*湧上來沖刷着腳丫子的感覺,惬意的眯着眼睛瞧着湛藍的天空。
過了一會兒海水漸漸退潮了,宋笙爬起來在清澈的海水裏洗了腳,就朝着沙灘上一處遮陽傘下走過去。此刻屈衍仲就坐在其中一個躺椅上敲電腦,面無表情卻極嚴肅的樣子,手上的動作一刻沒停。
宋笙早習慣了他這個慣性表情,蹲在他的椅子旁邊歪頭笑道:“萌萌,你真的不去試試?在海裏游泳可好玩了~”明知道屈衍仲不會去,宋笙還是壞心眼的一直提起,就為了看他略帶遲疑沉默不言的模樣。
即使在度假性質的海島上,屈衍仲仍舊是穿着長西褲和襯衫,完全沒有穿上宋笙因為自個惡趣味而給他準備的大花褲衩的意思。他們訂了婚第三天就飛往國外度假去了,這個地方具體在哪宋笙也不太清楚,她只在到了這裏之後聽屈衍仲說這個小島是他的一個私産。
雖 然早就知道屈衍仲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宋笙聽說這個島是他其中一處私産,并且已經做好了轉讓給她的手續時,還是忍不住咋舌了。怎麽看,都像是言情小 說裏面才會發生的橋段,宋笙感嘆了幾句小說也是來源于生活後,就開開心心的在這個沒有什麽外人的小島上撒歡了。
這個島面積不大,島中央一座大別墅,還有東面保安和保姆住的小別墅,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建築了,整個小島就像是鑲嵌在天幕上的一顆星星,特別的美麗,宋笙尤其喜歡這片幹淨清澈的私人海域,每天都要游上好一陣。
唯一遺憾的就是屈衍仲每次都只是在旁邊看着,不會和她一起下海游泳。宋笙開始還猜測是不是萌萌不會游泳,可是見他在別墅前面那個泳池裏游得好好的,頓時就明白了,他是潔癖發作覺得海域不幹淨呢。
以往待在家裏的時間比較多,那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空間,很多時候屈衍仲幾乎都不會表現出嫌棄的意思,宋笙幾乎都快忘記了自己男人還是個大潔癖。但是每次只要一外出,察覺到屈衍仲沉默的嫌棄,宋笙就會默默的回想起來,哦,這男人潔癖的毛病還沒治好呢。
知道是知道,可宋笙就喜歡逗他,屈衍仲前兩次見到宋笙期待的目光還猶豫了一下,後來發現她故意逗人玩,就再也沒有反應了,可宋笙還是樂此不疲。于是每天都會變成這樣,宋笙玩一陣就回來逗屈衍仲一下,而屈衍仲就陪在她旁邊幹自己的事。
既然是訂婚度假,宋笙玩的很歡脫,每天不到半夜都不睡,拉着屈衍仲半夜還在沙灘上散步。這天晚上,兩人繞着整個小島走了一圈,忽然聽見飛機的轟鳴聲,一擡頭就見一架小型直升飛機在夜色裏飛過來,停在了東面的機場。
宋笙停下嘴裏的話,皺眉看向那邊,又詢問的捏了捏屈衍仲的手。屈衍仲收回目光帶着她往別墅走,“有客人。”
剛回到別墅門口,就有一個穿着粉紅色西裝的金發男人笑眯眯的迎上來說了句:“屈,真是許久沒見了,你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哦對了,你們中國人一般來說這時候應該問候‘你吃了嗎’對吧?”
這 男人明顯是知道屈衍仲的潔癖的,走到他身前一米左右就停了下來,并沒有試圖再靠近,見到屈衍仲那不變的臉色他也絲毫沒有意外,眼睛轉向和屈衍仲手拉着手的 宋笙,笑眯眯的說:“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屈的那位天使未婚妻了吧?初次見面,我是bishop,屈的合作者。”
他伸出手要和宋笙握手,宋笙笑笑剛準備伸出手,就聽見旁邊的屈衍仲淡淡說了句:“bishop。”
bishop立即收回手聳了聳肩對宋笙笑出了八粒白牙,“陷入愛河的男人獨占欲總是這麽可怕。”
直到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bishop才嚴肅了表情說明了來意,“屈,老大那位楚絮夫人情況已經不太好,他大概已經坐不住了,據內線說,大概三天之內他就會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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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穿堂而過,屈衍仲給坐在身邊的宋笙披了件薄薄的外衫,對于bishop的話沒有太大反應,“嗯,你和chasel那邊準備好就沒有問題。”
bishop盯着他的表情鎖起了眉毛,不太确定的問:“屈,你真的确定這次能殺了老大?要知道,他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男人,要是沒能一次成功,我們就活不成了。”
屈衍仲擡眼看着他許久沒說話,等到bishop那嚴肅的表情繃不住了才緩緩開口:“我準備了這麽多年,如果這一次沒有殺了他,那麽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你覺得我會這麽輕易的下手?”
bishop有些讪讪的看了眼安靜聽着的宋笙,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擔心你被老大的行為刺激的沒有理智嗎,你知道的,就算是老大那樣的男人也會為了所謂的愛情自亂陣腳,你和他那麽像,難免……”
一串突兀響起的鈴聲打斷了bishop的話,屈衍仲看着手機上那顯示的來電人,說了句:“來了。”
bishop一下子警惕起來,坐在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連呼吸都放輕了。屈衍仲接了電話,他們剛才談話中的主角方睢陽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看樣子,我的外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優秀呢。”
方睢陽一向是不疾不徐的,宋笙見過他,只覺得他不管是從外表還是從言行舉止來看都有些像是完美的假人,完全看不出真實的情緒波動,但是這次,宋笙卻從他的聲音裏面聽出了壓抑的怒氣,實在是讓人驚訝。
實 際上方睢陽此刻确實處于極端的憤怒中,在他的人生中,他幾乎一直是無所不能的,除了楚絮,他從未嘗過失敗的滋味。而能讓他失态的,除了楚絮也別無他人了。 楚絮這些年算是變相的被囚禁在方睢陽身邊,因為暗地裏和屈衍仲的交易,她替屈衍仲牽制方睢陽,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平安。
可是現在,方睢陽知曉了她的孩子楚聲的存在,并且還對他出手了,一下子就撕破了這麽多年平和的假象。屈衍仲決定對方睢陽下手,楚絮就是紮進方睢陽心底的那把刀,否則方睢陽這樣的男人是不死的。
屈 衍仲以保護楚聲不再受方睢陽迫害為條件,偷偷将他藏到了世界上某個角落裏。楚絮很清楚方睢陽這個男人,他無法忍受她在意除了他的另一個人,楚聲的存在是他 不能容忍的,只要方睢陽還活着,他就一定會楚聲找出來害死他。所以當屈衍仲聯系楚絮說,将要對方睢陽動手,需要她配合的時候,楚絮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即使 方睢陽的死亡要用她自己的命來交換。
當一個人執意尋死的時候,再如何都是無法阻止的,楚絮不是一個心狠的女人,但是她能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對自己狠,她把自己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終于逼得方睢陽失了冷靜,近乎氣急敗壞的找上了罪魁禍首屈衍仲。
方睢陽當然知曉楚絮的行為是因為什麽,也知道屈衍仲在背後想要借助楚絮做些什麽,可即使他知道,只要他在意楚絮的性命,不想楚絮死,就不得不随着屈衍仲的安排。這一出雙方心知肚明的請君入甕,對于方睢陽來說,是難得的敗勢。
“明天,我在這裏等你,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舅舅。”
“哦,我的外甥給舅舅準備了一場鴻門宴是嗎。”方睢陽笑了兩聲,“因為我動了那小姑娘,你就坐不住了?這麽慌慌張張的就想對我出手,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宋笙挑了桃眉,屈衍仲瞳孔緊縮了一瞬,聲音不變淡然:“是的,就像楚絮現在的情況,舅舅也坐不住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屈衍仲也沒再說話,等了許久,方睢陽才再次開口,聽上去已經冷靜了恢複了一貫的溫和,他說:“那麽明天舅舅會來看你……對了,宋笙應該也在你身邊,你們訂婚舅舅有事耽擱了沒能去,明天我會給你們帶禮物。那麽,明天見。”
電話挂斷,對面沙發上坐着的bishop長出一口氣,揉了一把頭發,再次有些暴躁的咕哝:“不僅屈你把多年來的人脈布置全用上了,我也是,這萬一……”
“需要我幫你冷靜一下嗎。”
bishop 聞言僵硬了一下,他還記得當年這位少爺說幫他冷靜一下就是用手術刀給他來了一刀。“不用了,我已經冷靜下來了。”畢竟也是道上有名的狠辣老手,方睢陽手下 最的用的四人之一,也就只有這次是對付方睢陽這個深不可測的老大,才會讓他壓抑不住的恐懼,可到底能做出這種決定的也不是什麽善人,bishop很快就露 出了兇狠的神情,像一頭準備噬人的野狼。
“最後一戰就在明天了。”bishop最後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宋笙這麽說。
客廳裏就剩下屈衍仲和宋笙的時候,宋笙抓緊了屈衍仲的手,肯定的說:“你想送我離開?”
“是。”
“我不喜歡那些狗血電視劇裏面的那種愛你就想你好好活着的戲碼,你知道嗎萌萌。”
“知道。”
“所以你不會有事對不對?”
“我保證。”
“好,你準備什麽時候讓我離開?”
屈衍仲眼神動了動,方才還寒星般的雙眸融成了一片,他伸手在宋笙前額的頭發上極輕的蹭了蹭,嘴裏說:“現在。”
宋笙深吸一口氣,屈衍仲做很多事從來沒有避過她,所以她知道,他從很早,和她在一起之前就在策劃着要解決方睢陽。原因什麽的,宋笙知曉的并不那麽清楚,可她不想追根究底,說到底,她想要的也只是屈衍仲能和她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屈衍仲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他是個不會敷衍欺騙她的男人,宋笙相信他。和屈衍仲嘴唇相貼交換了一個吻,宋笙突然按着他的臉說:“我回家等你,明晚趕回家給我做麻辣小龍蝦,好不好?”
屈衍仲不太贊同的看她,“你的眼睛還在緩慢恢複,現在用的藥不适合吃龍蝦。”
“……這種時候你應該答應我。”
“等你的眼睛好了我才能答應你。”
宋笙磨着牙撲上去咬了一下這原則堅定男人的臉頰,扒着他的肩膀頗挫敗的回答:“好吧好吧,你贏了,那你明天晚上回家給我做晚飯。”
“好。”屈衍仲頂着臉頰上的牙齒印,手上收緊抱住宋笙的腰,“我不會有危險,你在家裏等着我回去給你做晚飯。”
他親手抱着宋笙,将她送上了一架直升機,然後看着那架直升機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距離這個小島五十公裏的地方,有着另一座規模更大的海島,那就是方睢陽的基地,此刻方睢陽在島中央的那座小樓裏,坐在楚絮的床邊。
看着床上那拒絕醫治拒絕吃飯,将自己折騰成一把骨頭架子的楚絮,方睢陽說:“明天,我會去見我那個好外甥,你猜他會用楚聲和我換什麽?”
楚絮臉色蒼白的躺在那,呼吸都幾乎看不見,垂着眼睛沒有理他。
方睢陽笑了笑,聲音十年如一日的溫柔:“阿絮,你是不是很想我去死?”
“是啊,我每天都在想,你怎麽還不去死。”楚絮終于理會了他,她嘶啞的聲音響起,充滿了濃濃的怨恨。
方睢陽的表情并沒有變,就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溫聲說:“你好好休息,我去準備一下送給外甥的禮物。”說完,他起身離開了這個布置溫馨的房間。方睢陽關上門站在門外,将收在袖中的手張開,露出上面因為太過用力掐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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