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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那一早起來就吵着想去看鯉城侯和六皇子習劍。
徽妍無法,令人去告知王恒和其餘侍衛,将馬牽來,用過早膳之後,便往漸臺而去。
到了昨日的那個地方,果然,鯉城侯和六皇子早已來到,已經拿着劍練起。
衆人昨日相識,徽妍帶着蒲那和從音向他們行個禮,也不打擾,到庭中坐下觀看。
雖是清晨,天色卻有些沉,也有些悶,看樣子不久當會下雨。
“看一會便回去,好麽?”徽妍對兩個小童說。
他們點點頭,眼睛盯着亭外搏擊的二人,一瞬不移。
足足看了二刻,鯉城侯和六皇子終于停下,各已經大汗淋漓。徽妍聽到鯉城侯對六皇子分析他的不足之處,指點招式,而六皇子聽得十分認真,最後,鯉城侯讓他自己再練一練,轉過來看向這邊。
他從侍從手中拿過巾帕,擦了汗,走到亭中來。
徽妍忙起身,向他行禮,“君侯。”
“女史。”鯉城侯還禮,又與蒲那和從音見了禮。
“君侯好身手。”徽妍恭維道。
鯉城侯笑笑:“不過些許伎倆,權以防身罷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剛劇烈使過拳腳,白皙的臉上透着紅,看上去精神煥發。內侍呈上漿食果物,鯉城侯在徽妍身旁的案席上坐下,一邊飲水一邊看着獨自練習的六皇子。
徽妍覺得有些好奇。在她印象中,六皇子跟皇帝一樣,并不十分聽話,當年她在宮學的時候,聽宮人們提起他,也是一臉頭痛之色。而如今,看到六皇子跟着鯉城侯學劍,徽妍着實有些刮目相看。
昨日,徽妍與鯉城侯聊天,他見多識廣,令她很是欽佩。不過,她能隐隐感覺到這是一個頗有心思的人。他說的話,總是恰到好處,又不乏風趣,似乎知道說什麽能讓對方高興,而且能輕易拿捏分寸,絕無令人不愉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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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對此并不反感,對于一名貴胄來說,胸懷城府乃是必備,而擅長言談則更是優點。看着他,再看看六皇子,徽妍便也不覺得奇怪,為什麽六皇子會拜鯉城侯為師。
鯉城侯說起自己在匈奴時,夜裏沒了食物,在野地中獵野獸的事。這在匈奴本是稀松平常,徽妍、蒲那和從音都曾跟着去看過,可在鯉城侯嘴裏說出來,卻是曲折驚險,妙趣橫生,逗得三人笑個不停。
正說得熱鬧,忽然,蒲那道:“舅父!”
呃?
徽妍訝然,擡眼看去,心中一動,果然是皇帝。
他不知何時回了宮,風塵仆仆,正朝這邊走過來。
衆人連忙行禮,鯉城侯和徽妍亦起身,帶着蒲那和從音上前,“拜見陛下。”
六皇子把劍交給從人,也來向皇帝見禮。
皇帝答過,神色從容。他的目光在徽妍身上轉了轉,未幾,看向鯉城侯。
“鯉城侯亦在此。”他說。
鯉城侯道:“禀陛下,臣奉命,在漸臺教授六皇子習劍。”
“哦?”皇帝眉梢微擡,看向一旁的六皇子,露出和色。看着六皇子大汗淋漓的樣子,皇帝從侍從手中拿過一塊巾帕遞給他,“練了幾日?”
“五日。”六皇子答道。
“每日都來?”
“每日都來!”
皇帝伸手,推推他的肩頭。
六皇子晃了兩下,用力穩住。
皇帝笑起來。
徽妍聽着他們說話,眼睛不由地瞅着皇帝。
她以為他就算早晨回宮,也要到宣政殿去與大臣議事,就算能見他,也要等到午後。心裏嘀咕着,徽妍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今日的衣服很是不錯,長冠便服,修長俊朗。而令她覺得眼前一亮的事,他的外衣是白色的錦袍。說實話,徽妍一直覺得穿白色好看的男子才是美男子,而皇帝今日的這一身,不得不承認,也很好看……
正心思浮動,忽然,皇帝轉過頭來。
目光相觸,徽妍忙若無其事地垂眸轉開。
“朕不擾你。”皇帝與六皇子說了一會話,讓侍從把劍給他,“繼續練吧。”
六皇子應下,笑笑,拿着劍走開。
少頃,皇帝看向鯉城侯。
“朕弟甚推崇君侯。”他道,“數日前,珣特地向朕提請,要以君侯為劍師。”
鯉城侯神色謙恭:“六皇子擡愛,臣惶恐不勝。”
皇帝笑了笑,忽而看看蒲那和從音,“不是說要騎馬,怎來了漸臺?”
“來漸臺看六皇子與鯉城侯習劍。”蒲那道。
“舅父,”從音扯着皇帝的袖子,高興地說,“鯉城侯還會講故事!”
“哦?”皇帝看看鯉城侯和徽妍,“甚故事?”
鯉城侯讪然:“不過些臣在匈奴經歷之事。”
蒲那興奮道:“鯉城侯要殺那狼,刀沒入了狼身,卻拔不出來了!”
“他、他還險些掉到了水中!”從音也咯咯笑。
“是麽?”皇帝淡淡一笑,撫撫蒲那的頭,卻擡頭看看天空,“要落雨了,回宮吧。”
蒲那和從音聞言訝然,也看看天空。
“現下便回去?”蒲那問。
“現下便回。”皇帝道。
蒲那有些不舍,皇帝卻不由分說,吩咐侍衛備馬。
鯉城侯等人連忙行禮,恭送皇帝。皇帝擺擺手,對內侍道,“天色要變,六皇子亦當速速回宮。”
內侍應下。
皇帝不再多說,徑自離去。徽妍看着他,忙向鯉城侯行個禮告退,帶着從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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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子很快,若非王恒和侍衛們替她帶着蒲那和從音,徽妍幾乎趕不上。
天色确實在變沉,滄池上已經起了風,衣袖被吹得呼呼飄起。
皇帝沒有耽擱,徑自過橋。
徽妍想起要給蒲那找劍師的事,忙走快兩步跟上,“陛下!”
皇帝回頭,看到那張臉上的神色,徽妍卻愣了愣。只見那面上毫無表情,冷峻得恰如頭頂的天色一般。
“何事?”他問。
“妾……”徽妍猶豫了一下,“妾請陛下為王子遣一名劍師。”
皇帝聽了,眸光似乎更冷。
“鯉城侯,是麽?”他聲音一貫的無波無瀾,眼睛直直看着徽妍,別有意味,“女史以為,鯉城侯如何?”
徽妍不知他此話何意,觸到那眼神,卻忽然不知如何回答。
皇帝卻似乎對她的回答毫無興趣,收回目光,快步前行。
朕也去過匈奴,從不見跟朕說得這般開心……他心裏氣哼哼地想。
岸邊,侍從早已經備好了馬。
皇帝上了坐騎,侍從也帶着蒲那和從音上馬,徽妍則騎上了自己的陌上雪。待得乘好,衆人簇擁着皇帝,往漪蘭殿的方向而去。
徽妍瞅着皇帝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言語,猶疑不已。
他是讨厭鯉城侯,還是……?
心 裏忽而被什麽撞了一下,徽妍心潮起伏不定,卻隐隐的期待。好像一只散發着誘人香氣的盒子,引得她忍不住想打開,卻又害怕并非自己所願那般……徽妍深吸口 氣,望着前方,覺得這道路實在有些長。她想快些到漪蘭殿,或許他還會跟自己說話。她想看他的眼神,看他正面對着自己說話的樣子,好探究他的心中如今到底如 何……
正揣着小心思,徽妍瞥見前方一處岔道口上,有一輛辇車。
而待得看清車上的人,她怔住。
懷恩侯夫人紀氏,還有侯女窦芸,正坐在那輛辇車之上。
皇帝看到她們,亦是詫異,停下馬。
“陛下。”紀氏笑盈盈,帶着窦芸從車上下來,向他行禮。
“夫人與侯女,怎在此處?”皇帝問。
“妾與小女入宮拜後土,正巧,晨間府中做了些小食,陛下卻回宮了,妾特地帶來。”紀氏聲音慈祥,說罷,看向窦芸。
窦芸笑容甜甜,捧着一只漆盒,走到皇帝面前,向他一禮,“都是些陛下平日喜食之物,請陛下收下。”
她的聲音很溫柔,帶着笑意,輕輕的,好像莺啼。
徽妍聽着,卻覺得刺耳得很。
平日喜食之物……便是她們常做,皇帝常食了。
心中想着,徽妍忽然想起昨夜那些宮人們議論的話。
……陛下或許真的會娶懷恩侯女吧……
……我看錯不了,或許明日陛下回來,就會召大臣說此事……
皇帝看着窦芸,又看看紀氏。少頃,颔首,吩咐徐恩,“收下。”
徽妍在後面看着他們,心頭有些滋味在翻滾,酸酸的,好像憋着什麽。她別開目光,覺得自己待在這裏似乎多餘得很,有一股趕快離開的沖動。
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從音嘀咕的聲音。看去,只見從音皺着眉頭,在跟侍衛說着話,侍衛一臉茫然,眼睛在地上望着。
“怎麽了?”徽妍問。
侍衛忙回答:“女史,居次說,她的珠串丢失了。”
“珠串?”徽妍訝然,忙策馬過去,仔細看從音的手腕,果然,上面空空的,不見了她平日戴的小珠串。
從音嘴鼓鼓,一副委屈要哭的模樣,“徽妍,珠珠不見了……”
“何時不見的?”徽妍忙問。
從音搖頭。
徽妍回想着,方才在漸臺上觀看習劍的時候,從音曾和蒲那追逐了一陣,大概就是那時候丢的。
那珠串是阏氏留給從音的,丢不得。徽妍安慰了從音兩句,望望天色,道,“莫慌,我去尋。”
“何事?”這時,皇帝也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
“居次的珠串不見了,妾去為她尋來。”徽妍禀道。
皇帝訝然。
那侍衛忙道:“不必勞煩女史,在下去尋。”
“讓侍衛去吧。”皇帝看看天色,亦道,“此時往漸臺,恐要遇上暴雨。”
徽妍搖頭:“那手串甚細小,爾等不知是何模樣,還是妾去尋吧。”說罷,不再多言,也沒有看皇帝,調轉馬頭,便往回奔去。
“女史……”侍衛話沒說完,徽妍卻已經走遠。
皇帝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錯愕,目光不定。
這時,天上忽然一聲雷響。
窦芸吓一跳,忙依偎到母親身邊。
“要下雨了。”紀氏忙道,“陛下騎馬,無遮無擋,還是快快往宮室中。”
皇帝卻未答應,未幾,回過頭道,眸光閃爍,“衆卿先去。徐內侍,領懷恩侯夫人及侯女到附近宮室避雨,王車郎,速速送王子居次返漪蘭殿。”說罷,也調轉馬頭,叱一聲,亦奔馳而去。
“陛下……”紀氏和窦芸皆愕然,皇帝卻已策馬飛馳,未幾,身影已經不見,空留急促的馬蹄之聲。
***************
雷聲在頭頂隆隆作響,天色在變暗,風中蘊含着雨水的氣息。
不知是不是疾風之故,徽妍只覺自己身上有些發涼,急促的馬蹄聲似乎也打在了心上,一下一下,心也跳得飛快。
徽妍望着前方,腦海間浮現的卻是方才的情景。
昨夜他留在了懷恩侯府,今朝,懷恩侯夫人帶着侯女就跟着來了宮中,給他送羹。
想到他與侯女說話的樣子,徽妍就覺得有什麽堵在胸口。
侯女仰頭望着他,笑意嫣然。而他的頭微微低着,背影看上去優雅而溫柔……
幹你何事?心底有一個聲音嗤笑,你是他何人?
王徽妍,這是你求仁得仁!
風卷濃雲,在天空中翻滾。滄池的粼粼碧波已經換了模樣,大風吹得波瀾層層,映着灰沉的天光,有些吓人。
徽妍望了望頭頂,知道自己要麽回頭,要麽過橋。想到方才的種種,一股倔強之氣忽而沖起,她一咬牙,直接策馬奔過長橋。
漸臺上一個人也無,徽妍把馬拴在臺下的亭子裏,快步登階,往那闊臺上去。大風吹得她衣袖飛揚,腳步牽絆,徽妍幹脆把衣裾拾起來。亭中,方才擺設的案席還在,珠串,珠串……她低着頭,在方才從音坐着的地方尋找,卻什麽也沒有。
忽然,只聽又一聲雷響,徽妍唬了一跳,擡頭望去,只見雨點“噼噼啪啪”落在地上和頭頂的瓦上,越來越密。突然,她看到雨簾出現一個人,跑進了亭子裏。
待得看清,徽妍愣住。
只見皇帝的頭發和冠都被淋濕了,皺着眉拍掉肩上和袖子上新落的水,“跑這麽快作甚,叫你也不應!”
徽妍瞠目結舌,全然沒想到他竟會跟着來,不禁瞅瞅他身後,沒有人跟着,只有他而已。
“妾未聽到……”徽妍解釋,“妾不知陛下會來。”
皇帝看着她,不耐煩地“哼”一聲,片刻,卻轉而看向地上,“尋到不曾?那珠串是何模樣?”
徽妍忙道:“是雜色寶石所制,紅珠、綠珠、藍珠皆有。”
皇帝沒說話,低頭在案席間尋着,徽妍也不再多說,收回目光,繼續在剛才的地方再找。隆隆的雷聲又響起來,大雨傾盆,被風挾裹着,連涼亭裏也進了些。
徽妍低着頭,自己心跳的聲音愈加明顯,氣息也不穩當。
他也來尋珠串,一個人……
是真的尋珠串,還是為了別的……
心中正七上八下,忽然,皇帝道,“可是此物?”
徽妍看去,只見他在一處案幾旁拾起一串小小的物什,正是那珠串。
“正是。”徽妍忙走過去,看了看,正要從皇帝手中接過來,他卻忽然将徽妍的手抓住。
徽妍訝然,擡眼,四目相對。
皇帝注視着她,目光深深,低低道,“方才為何要走?”
那眼神銳利,近在咫尺,似乎可直透人心,将她藏在深處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徽妍的臉頰驟然燒灼起來,羞赧之餘,忽而有些着惱。
他從來都是這樣。
他明明什麽都知曉,卻喜歡捉弄人,看她驚慌失措,就像現在這樣……
“妾要尋珠串。”徽妍強自鎮定,說着,想把手抽回。
皇帝卻不放,盯着她,“說謊。”
徽妍不想說話,皺起眉,更加用力,有用另一只手來掰。
皇帝卻也不甘示弱,索性将她另一只手也捉住,鉗制着,将她拉到身前,聲音就響在她的鼻尖上方,“你還未回答朕。”
徽妍掙紮未果,又羞又惱:“放開!”
“不放。”
徽妍咬牙,突然擡腳,朝他腿上踢去。
皇帝卻似早有防備,堪堪避開。徽妍不死心,再踢,皇帝突然一個倒身,徽妍驚叫着跟他一起倒了下去。
徽妍聽到落地時,皇帝悶哼的聲音,忙擡頭看她,可松懈的一瞬,皇帝忽而翻身過來,将她牢牢按在身下。
二人都在喘息,徽妍還想掙紮,卻全然不能再動一下。他抓着她的雙手,雙腿鎖住了她的關節,整個人像巨石一樣,壓得她使不上勁。
徽妍滿面通紅,瞪着皇帝。那張臉就在上方,與她相對。那雙形狀優美的鳳目神采灼灼,專橫、霸道,卻似乎帶着蠱惑之術,牢牢攫她,教她移不開眼。
“你喜歡我,是麽?”
他的話語在胸口震響,低低的。
“轟”的,一記滾雷在涼亭上方劈開。
徽妍定定地望着他,沒答話,手上掙紮得勁頭卻像瞬間消失了一般。
他與她對視,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隔着衣衫,有另一顆心也在跳着,一樣飛快,咚咚作響。
“我……”她張張口,想否認,卻說不出來。大雨砸在瓦上,嘈嘈不停,将二人之間呼吸的聲音也吞沒了去。
忽然,皇帝低頭,唇落在她右邊的頰上,輕輕的,柔軟而溫潤。
徽妍睜大眼睛,只覺心跳幾乎停住。看着皇帝停留片刻,擡起臉來。
感覺到她沒有了絲毫反抗,皇帝目光微動,笑意猶如薄霧裏的陽光,漸漸綻露出來,溫暖奪目。他注視着她,把她放開,卻擡手,指尖撫過她的鬓發。
“徽妍。”她聽到他低低地喚着自己得名字,只覺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已經忘記,只剩下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不再高下難逾,也不再遙遠難測。
他再度低頭下來,唇覆在她的唇上,氣息侵入自己的呼吸之間,親密無間。而先前的那些猜測和疑慮,在此時冰消雪融,竟顯得分外可笑。
溫柔的情意,則似破土之後第一次遇到甘霖,如藤蔓瘋長。徽妍将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閉着眼睛回應着他,被動而笨拙。
心中忽而想起,她似乎忘了回答他的問話,她應該說是。
不過,好像已經沒關系了……
雷聲大作,風雨狂卷,卻已然與他們無幹。光陰荏苒,而此刻卻似停留不前,任由天地洪荒,亘古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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