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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起和陸曉萌面對面, 同時向對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陸曉萌轉頭看向牧震,牧震則陰沉着臉,臉上半絲感情都沒露出來。

陸曉萌吐了吐舌頭:“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讓主角攻受在一起, 兩位……則算是半個土著吧?在這個世界生存就是生存?雖然跟江銘交好, 但是, 你們倆其實是一對,跟江銘并沒有其他關系,對吧?”

“朋友。”

“我知道啊。但是我做的事情又不會害他,我就是個紅娘。你們看我還幫他幹掉了楊川呢, 這可是除了那個重生者之外,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如果你叫我們來,只是為了跟我們說這些, 那我必須得說再見了。”蕭起站了起來。

“大家都是屬狐貍的就這點不好,一個比一個穩啊。”陸曉萌嘆了一聲,“我們接下來一塊确定誰是重生者好不好?畢竟,我現在的咖位不夠大,沒法接觸到江銘身邊的事情, 未來他跟兩位又都在同一家公司, 要保護他只能靠你們了……”

直到走出病房, 蕭起也沒再搭理她。

到了外頭,牧震問:“你信她?”

“不信,她說的這些話,過一段時間等到她身體康複了也能說, 她這麽着急的把我叫過來,不該只是為了這些事。八成是不方便當着你說……”

兩人對視一眼——什麽事是陸曉萌認為,不能當着第三個人的面說的?又或者,她認為有信心能忽悠住蕭起,但是無法确定牧震會不會信她?而陸曉萌說的什麽紫氣環繞,當過皇帝,還有半個土著之類的,又真的是她只能看出來這些嗎?她到底知道多少?

這位穿越者,披着小人物的皮子,如今可是越來越具有威脅了。

“她大概也是在示威,不過……既然知道我們這麽多,她真的不知道誰是重生之人?”

“我更傾向于她知道,不說……要麽是她在保護對方,或者獨享情報對她更有利。”蕭起說,打了個哈氣,“當時應該跟楊川多接觸一下的,陸曉萌這麽着急幹掉他,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倆是競争對手這麽簡單。可惜……當時真的大意了。”

因為看輕陸曉萌,甚至直接看輕了楊川。唯一一次楊川出現在他面前,也很快就讓陸曉萌給引走了。

牧震也打了個哈氣,兩人對視一笑:“你傳染我。”牧震的胳膊搭在了蕭起的肩膀上,“有一件事,陸曉萌還是沒說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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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作為半個土著,其實我們好好過日子就好。”說完了牧震就又打了個哈氣。

這回是蕭起跟着他一起打哈氣,但是……打完了哈氣蕭起就愣住了:“壞了!我要過去了!”

“你不是……”已經在那邊駕崩了嗎?牧震說三個字哈氣就止不住了——當然,就算他沒打哈氣,這話完整說出來也會變成某些“胡話”。

蕭起搖搖頭,趕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幾乎是屁股一沾座椅,眼睛就閉上了。他不知道,坐在駕駛位上的牧震,也只來得及幫他把頭擺正一下,就流着眼淚(打哈氣太頻繁)睡了過去……

蕭起睜開眼看見的不是汽車的車頂,也不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而是黝黑的房梁。

他想起身,可身體極難控制。

難道我用毒蛇自盡還是讓人救回來了,但又被什麽人劫持了?現在這是蛇毒未清,動彈不得,還是讓人下了藥,暫時行動不便呢?

蕭起艱難的把胳膊擡起來,然後他就知道自己剛才是想多了。

他原本有些細小傷疤,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大手,變成了有着五個小窩窩的肉爪爪。

這不是成年人的手,這絕對是沒滿周歲的小孩子才能有的手。

蕭起有那麽一會是崩潰的……這到底是個神馬情況?!

嬰兒的身體是很難自控的,他的憤怒直接讓“自己”哇哇大叫了起來。

“大弟!大弟莫哭。”一個還沒有炕高的小女娃跑了進來,三兩下爬上炕,用個很難受的姿勢把炕上的男娃抱在了懷裏,撩開裹着男娃的破衣裳瞧了瞧,便抻着脖子朝外喊,“沒尿……大弟乖哦,乖哦~大姐!大弟餓了!”

剛過來就讓個陌生小女孩看了小鳥的蕭起:“……”

“哎!知道了!”

“大弟莫哭~莫哭~”小女娃挺有架勢的哄着蕭起,還要把自己髒兮兮的手指頭塞進蕭起的嘴裏,都被蕭起閉着嘴拒絕了。過了半刻鐘,另外一個比小女娃其實也大不了多少的大女娃端着個碗進來了。

“大弟吃糊糊了~”

青瓷大碗髒得厲害,碗裏頭盛的是米糊糊,大女娃拿一根筷子抹了米糊糊然後戳到男娃嘴巴裏,就這麽“喂”了幾次後,看男娃的眼睛閉上了,大女娃端着碗就要走,小女娃卻叫了一聲:“大姐!”

大女娃看着妹妹,小女娃則看着那個碗,一點都不遮掩的舔了舔嘴巴。

“饞貓!”大女娃雖然這麽說妹妹,可還是把筷子在碗裏的糊糊裏沾了一下,然後遞了過去。

五天後,蕭起大體弄清楚了他的情況。

他确實是又穿了,如果說古代世界是他的責任,現代是因為大枕頭的緣故,現在這次穿越就讓他摸不着頭腦了——說好的古穿今,結果這TM是個快穿嗎?!

這個世界古代世界的情況比較怪異,處處透着矛盾。

他家應該是普通的農戶人家,爹娘俱全,有兩個姐姐。

家裏的擺設要多破有多破,爹娘和姐姐們的衣裳是只有更破沒有最破,但這家人能吃大米飯,他爹娘都不矮,身體健壯。可偏偏他親娘連奶都沒有,所以只能給蕭起羊奶混米糊糊——只喂羊奶都喂不起。

蕭起的爹娘不是吃飽喝足就躺炕上的懶漢,也是勤勞之人,每日不到雞鳴就起來勞作,但除了一家子一起吃飯的時候有些笑臉,其他能看見爹娘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臉的愁苦。

蕭起實在是鬧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讓一個家庭糧食充足,但是其它物資嚴重匮乏。

暫時還不知道爹姓什麽,兩個姐姐被大姐、二姐的叫着。姐姐們叫他大弟,母親叫他大哥兒,親爹叫他“驢蛋子”……

蕭起對這個小名是反對的,就算非得是“蛋”字輩的,可叫狗蛋或者土蛋也好啊!所以他一直不理這個親爹,惹急了就嗷嗷叫。

上輩子九五至尊的他有多富裕,這輩子的平民百姓就有多窮。可上輩子的孫後有多恨他,這輩子的父母姐姐就有多愛他……

對于又穿了這件事,蕭起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不過他還是努力琢磨着該怎麽穿回去,無論如何,還是家裏的大枕頭最重要。蕭起給自己定了一個時間,十年,如果十年還找不到法子,那他就試試死回去。

雖然對這個世界的家人有些歉意,但是,他已經為古代的世界付出了太多。僅剩的那點責任心都留給了現代,這輩子,他認為自己已經無力再背負什麽了。

爹娘天還沒亮就去幹活了,留三個孩子在家裏。大姐操持家務,莫要以為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家家務就少了,喂雞喂鴨喂狗,上山割豬草,回來打水撿柴,燒水做飯,都是大姐的活。而大姐才剛剛高過竈臺,做飯的時候都得踩着個板凳,否則不好揮鍋鏟。

年紀更小的二姐也不閑着,她大多數時候的“工作”是照看蕭起,除了喂飯是大姐的活,其餘都是二姐幹。甚至豆子大的女孩子,還要坐在小板凳上給蕭起搓洗尿布。

兩個女孩從來沒有偷懶耍滑的時候,可終歸是太小了,所以無論是她們自己,蕭起,還是這個家,全都是髒兮兮臭烘烘的。

蕭起雖然不适應,但他很理解,所以也盡量配合。他很老實,所以二姐去給大姐幫忙的時候也越來越多,這時候看着蕭起的就是家裏的老黃狗。老黃狗很通人性,蕭起睡着的時候,它會靠過來,圈着蕭起,讓他暖烘烘的。要是太熱了,它還會稍微叼開蕭起的破衣服,不會傷到蕭起一絲肉皮。

蕭起還試探了幾次這條黃狗,後來發現它就是特別聰明,不是妖怪,也不是裏邊裝了個人的靈魂,那蕭起就徹底放心它的照顧了。

同時,蕭起也一直在努力的鍛煉身體,雖然他只有豆丁大,但是可以活動手指腳趾,盡量的踢腿伸手,會翻身就翻來覆去,會爬就爬來爬去,會走了……就扶着黃狗走。

一開始二姐還被吓得夠嗆,可幾次之後,也就任由蕭起溜達了。

三歲的時候,蕭起帶着黃狗,已經跑遍這個村子了。

然後他發現,不只是他家的黃狗,整個旺山村裏都有很多聰明的畜.生,狗、大鵝、公雞、母雞、鴨子、驢、豬,還有黑眉蛇之類的,村人也都不知道,并且沒有誰會大驚小怪,也沒有宰殺這些家畜,反而會格外優待,讓它們自由在村子裏奔跑,看護自己的小孩。

蕭起的爹還是姓蕭,叫蕭北根,他還有三個伯伯,但大伯死的早,二伯住在鎮子上,三伯也跟他家不親,屬于躲着走的那種。他娘姓童,沒名字,村裏人都叫她北根媳婦,或者驢蛋娘。

_(:з」∠)_蕭起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那個小名,蕭北根是在家裏叫他大哥兒了,可村裏其他人還是叫他驢蛋子。蕭起只能把一句MMP埋在心裏!

除此之外,蕭起這三年間最大的發現就是——這裏不只是古代!這裏還是修真.世界!

甚至……蕭起懷疑,這就是那個什麽鴻蘊大世界,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在這裏,就像當初那些修士跟他說的,他們是不收農人的普通糧食稅的,農作物也确實長得很好,真的是灑了種子進去就能大豐收,無論水稻還是小麥的植株都非常的高,結出來的穗子沉甸甸的飽滿異常。

可糧食的豐足,帶來卻不是同樣豐足的生活。而且,至少在旺山村,普通農人也不是不交稅了,蕭北根夫婦每日起早貪黑,因為他們要去村子北邊的山上挖鐵荊棘。

鐵荊棘是一種暗綠色的荊棘,因為最多只有小拇指粗細,所以看起來其貌不揚。但鐵荊棘堅硬如鐵,若是将其砸開,還有可能能從芯子裏發現細如發絲的銀色絲線。而無論白天的時候村人挖了多少,一夜過去,鐵荊棘都能長到原來的地方。

旺山村與周邊幾個村莊的稅,就是一個十五歲以上的男人每年交二十斤銀棘絲,一個十五歲以上的女人每年交十斤,五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無論男女一個交五斤。五歲以下的幼兒,無需交稅。

因為糧食極其充裕,所以它根本無法做一般等價物,人是能吃飽,其它物資卻極其匮乏。他們家糧倉是滿的,可家裏只要破碗爛桌子,鹽都沒有,要吃鹹味是他爹跟其他村人結伴去山裏尋來的“鹽石”。

這可不是鹽石礦,就是有點鹹味的石頭,在鍋裏劃拉兩下,或者跟着飯菜一起煮,這就是大多數人的鹽。

這裏的人生長速度跟古代和現代沒什麽不同,動物的生長卻要緩慢得多,兩年長成一只雞,一年長成一只鴨,還特別容易生病,長成的雞鴨最短也要五天才能下一次蛋,這些珍貴的雞蛋和鴨蛋就是他們家能用來交換必需品的最重要的物品。

若是一年交完稅後,有富餘的銀棘絲,各家各戶也是不能賣掉的,因為蕭家嚴禁農戶賣掉銀棘絲,違者要受火刑。

去年……才十歲的大姐“嫁”去了鄰村,因為是給人做童養媳,所以不但無需嫁妝,他家還得了兩斤的銀棘絲。蕭北根在屋裏跟童氏抱在一起哭了一夜……

蕭起理解他們,大姐也理解他們,因為爹娘拼了命的幹活,明明攢夠了四十斤的銀棘絲,新換上來的收稅管事卻偏要說他們缺了五斤。給他們十天期限,不但要補上缺的五斤,還說他們弄虛作假,又罰了五斤。

但他家只有兩斤半,其餘人家都借過來了,總共也就得了八斤——不只是他們家被勒索了,全村人都倒了黴,且到了今年,每個人的人頭稅無論大小都加了五斤。

也就說大姐要是還在家裏,他們家今年就得交六十斤的銀棘絲,還得還其他人家五斤半,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蕭起看過他們取銀棘絲,胳膊和小腿上穿着笨重的木頭做的“铠甲”,用鋤頭一點點把鐵荊棘刨出來。放在大缸裏,用一種特殊的藥水泡,然後放進石臼裏用木槌硬生生的捶打把銀棘絲捶出來,每天運氣好的話,才能得到那麽幾縷的銀棘絲。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最冷的出不了屋子的那幾日,無一日清閑。相比起來,種田真的是一點都不辛苦了。

蕭起聽村裏大人中午休息的時候閑聊,說他們村交的這叫木稅,算是好的。有的村子要交石稅,是要從一種堅硬無比的石頭裏磨粉再提取出來什麽東西。還有金水火之類的,困難度不同,但終歸是只要勞作就能交的稅。可有的地方要交的是獸稅,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每年都要丢幾條人命。

找地方告?要去哪裏告啊,這裏可沒有縣衙大門口的鳴冤鼓。凡人靠近人家世家的大門,都會被震死。不靠近能見到的,也都是那些管事一級的人物,找管事的告管事的,是去告狀的還是找死的?況且……這地方沒有律法,只有規矩。

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凡人,要遵守的一條最基本的規矩就是——聽天由命!

現在,那個說加五斤人頭稅的管事,就是他們的天。

離開村子?非修真世家勢力所及的地方必然是窮山惡水之地,大夏的窮山惡水頂多出猛獸,這地方卻是妖魔鬼怪,被活吃了,魂魄也要被奴役。

蕭起……有點委屈。

他做了正确的選擇,他讓他所在世界的數萬萬百姓,以及更久遠之後的無數子孫後裔,免于受此苦痛。結果他自己來受這個罪嗎?

不過要真是這樣,蕭起委屈歸委屈,卻又甘之如饴了……挺好。

修真界最底層的百姓們,唯一一個提升自己階層的方法,就如無數上說的那樣——測靈根。

每年十一月一號,村裏的大人都會将年滿三歲的小孩子帶去鎮子上“選仙”。

大世家們會給這些孩子測靈根,聽說二伯之所以住到了鎮上,就是因為他家出了一個有靈根的孩子。

這些孩子會在世家裏長大,其中資質最優的,還會被送到天上去。

蕭起猜測,那個“天上”就是仙門,他的兩個姐姐自然是都沒有靈根的,而今年,輪到他了。

蕭起到這個世界三年,第一次穿上了一件新衣服,穿上了一雙鞋,衣服和鞋子都是村長出錢給他們置辦的。前一天的夜裏,蕭北根就拉着他的手走到了村子的曬谷場上。送到院子門口的童氏,轉過頭就哭了起來。

前兩回村子裏派人去參加選仙這件事,蕭起都沒能看見,畢竟小孩子渴睡,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大人們态度的不對勁。

——明明跟孩子們說起選仙來的時候,說的都是好事,什麽能成神仙啊,能長命百歲啊,能吃好的,穿好的。可為此歡呼的只有孩子們,其實大人們并不是多期待。提起他二伯那已經去了鎮上的一家子,也不是羨慕嫉妒恨,而是瞧不起……

如今他身處其中,那種不對勁也就越發的清楚。

“驢蛋子……要老老實實的聽村長的話,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別人讓你幹啥你再幹啥,知道不?”地方到了,蕭北根卻還是不放手。

“爹,我知道了。”

“北根呀,放手吧。你放心吧。”

“哎!麻煩三爺爺了。”蕭北根再怎麽舍不得也還是放了手,抹了抹眼睛,揣着手站在了一邊。

蕭起被村長抱上了牛車,用棉被蓋好,蕭起扭頭看着他爹——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明明年紀還輕,背卻已經直不起來了,他穿着的棉襖又髒又破,早就不保暖了,風一吹,男人哆嗦得就像是片葉子,可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冷,一直擡着頭看着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蕭起抹了抹眼睛,說好了不在意的,可是這因果,還是牽扯上了啊。

旺山村每年出生的小孩子其實不少,但沒到滿月就去了的也很多,所以今年滿三歲的小孩子就四個。

一個男孩,三個女孩。

選仙這檔子事情唯一的好處,就是在三歲之前,家長不會溺斃女童,但三歲之後……許多人家都會将女孩子賣掉。然後男孩子長大了,又娶不起媳婦——即便能吃飽,但沉重的賦稅,實在是讓人沒辦法養育更多的子女。

這也是惡性循環,蕭起嘆了一聲,把自己的思路拽回來。

從大人們的情況看,選仙八成是個打着好事名聲的壞事。

那麽,從最惡毒的角度思考,這件事會變成什麽樣?

——這是他頭一回經歷修真.世界,對這裏的理解并不深,那些修真也沒寫過最底層的百姓如何過活。不過,古代的那些世家大族對待平民的手段,他也是可以借鑒一二的。

對于世家來說,選進仙門的自然越多的自家子弟越好。要是選出來的平民裏,有比自家的子弟更好的苗子呢?

古代那裏,有些大世家碰見了好的讀書苗子,會嫁個自家的女兒,會資助其繼續上進讀書。但是……古代是有官府的啊,讀書的好苗子只要挂了秀才的功名,就被官府記了名字,他們是有“靠山”的。

修真的好苗子呢?當地的世家就是規矩,被世家庇佑下的平民百姓,就如牛馬。可有一天牛馬突然變成人了,甚至比自家的孩兒更聰慧強健……那就用鞭子讓他再變回牛馬!

為奴為仆是好的,陪練、爐鼎,甚至練那種進境快速但只為了給主人傳功的嫁衣神功之類的,絕對都是這些孩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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