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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很久,終于不耐煩,走過來伸手一拉,我掉進他懷裏,他抱住我笑道:“女人就喜歡玩這種半推半就的把戲,對這種把戲,我早就膩煩了,你如果想救東方,最好想個新鮮點的。”
我道:“眼前有一場大富貴,将軍想不想要?”
他的指尖輕輕滑過我嫩滑的臉頰,笑道:“什麽大富貴?”
我道:“宮中近日出了件大事,不知将軍可有耳聞?”
他皺眉:“什麽大事?”
果然,呂天放封鎖了消息。
我心中有底,故作驚訝:“如此大事,将軍竟然不知?”惋惜道:“呂天放并未把将軍當自己人看。”
他沉下臉,松開我的身子:“說。”
我道:“太後失蹤,将軍可知?”
他詫異道:“先王英年早逝,太後悲傷過度,投火殉葬,幸好被人救出,如今已在宮中養傷多日,何來失蹤之說?”
我暗驚,好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呂天放是個很難對付的敵人。
他看着我笑道:“你跟我說的大事,就是這個?”
我心中一動,答道:“不是。”
“還會有什麽大事?”他漸漸忍不住,握在我腰上的手上下撫摸。
小羊羔落到餓狼嘴裏,逃跑的幾率幾乎等于零,我只能賭:“宮中近來突然換了不少侍衛,将軍不知道嗎?”
他道:“這件事盡人皆知,那些侍衛保護太後不利,本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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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呂天放為了掩蓋太後失蹤真相,把那天晚上目睹實情的人全都殺了滅口,此人好狠的手段。
暗吸一口冷氣,我道:“真相并非如此,真正的太後早已不在宮中。”
他愣了一下:“有這等事?”
我道:“将軍可曾見過太後真容?”
他搖搖頭:“太後一年前入宮,不久被冊為王後,封後大典,她和先王站在高臺之上,隔得遠,誰看得清,上個月,先王駕崩,太後丁憂,從未出來,朝中見過太後的人,屈指可數。”
我道:“呂天放自然是見過的。”
他道:“見過。”
我道:“太後殉葬,是他一面之詞,你們可曾親眼目睹。”
他道:“不曾。”
我道:“既然如此,又怎知呂天放不是存心欺瞞?”
他看着我,目光疑慮:“你是何人?”
我道:“我是太後的貼身侍婢子姑。”
他吃了一驚,很快道:“以何為證?”
我取出袖中藏的鳳釵。
他接到手中細細察看:“确實是宮中之物,這做工……果然……。”
我道:“現在你信我了。”
他擡起頭,上下打量我:“你說的是否屬實?”
我道:“我可以立誓。”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坦然面對他。
良久,他眼裏的疑惑漸漸消失:“說吧,太後現在何處?”
我道:“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他皺眉:“為何,你不信任我?”
我道:“太後就是因呂天放脅迫,被迫逃出宮,你也是呂家的人。”
他道:“我和呂天放不同。”揚唇:“我若真得和他一樣,你就不會将真相告訴我。”
我道:“如果我告訴你太後在哪,你會如何做?”
他斂起笑容,神色嚴肅:“如果真是呂天放所為,太後必須馬上回宮。”看了看我,“你是唯一的人證?”
我道:“是。”
“這樣……。”他沉吟片刻:“有一個人能助你。”
我道:“何人?”
他道:“太後的兄長,當今國舅爺芈異。我馬上送你去見他。”
我道:“東方先生怎麽辦?”
他笑了,眼神深處有一種恍似東方清的溫暖:“你放心,交給我。”
我很想信他,也只能信他。
芈異的府第并不遠,呂楓輕車熟路,帶着蒙上面紗的我,徑直從後門進去。
我道:“你常來嗎?”
他笑了一下:“國舅府有好酒,我自然是要來的。”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看到樓下的湖,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呂楓繼續往前走,見我沒跟上來,笑着說:“怎麽,改主意了?”
我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裏景色很美,多看兩眼。”
他眼裏有什麽微微閃過:“這裏美景多得很,夠你看的,走吧,先去見芈大人。”
我擡起頭看那座水邊的樓閣,兩層,窗簾是紅色的,跟我那天裹在身上的窗簾一模一樣。
我信錯了人。
似乎無路可逃啊。
他還站在那裏:“你不走嗎?”
“我……我肚子好疼。”我彎下腰。
他皺皺眉,過來扶我:“真得很疼?”
我點頭,冷汗出來了,是吓的。
他道:“我扶你過去休息。”
我被他扶到池邊的石凳上坐下,這座偌大的園子竟然沒有一個下人。
我道:“奇怪,怎麽沒有人?”
他笑了:“芈大人是個怪人,不喜歡熱鬧,尤其不喜歡女人。所以,你等會要乖一點,別惹他生氣。他生起氣來,誰都勸不住。”
我繼續流冷汗,看着眼前的水面:“天氣不錯,将軍喜歡游泳嗎?”
他搖搖頭:“我從來不下水。”
我皺眉:“啊,肚子又疼了。”
他伸出手輕拍我的背:“怎麽痛得這麽厲害,是不是吃壞東西。”
我道:“水,我想喝口水。”
他看看四周:“這裏沒有水。”
“湖水……湖水也行……”
他松開我,彎下腰,用手捧了一捧水,我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他屁股上。
他撲通一聲紮進水裏,我轉身就跑了。
他在後面叫:“救命……我不會游泳……”
我心道:鬼才救你,騙子,比你堂兄還壞的騙子,我咒你不得好死。
逃出後門,我決定去找真正的國舅府。
在城裏轉了半個圈,問了N個路人,國舅府終于出現在我面前。
我兜裏還有一點碎銀子,拿出來孝敬守門人,他終于勉強答應帶我進去尋我的老鄉,我随便扯個謊,說我的老鄉在這裏做工,介紹我一同來做工。
看到眼前的大水池,我立刻手腳冰涼。
守門人道:“姑娘,你怎麽了?”
我咧嘴:“沒什麽。”
一模一樣的水池,一模一樣的繡樓,連窗簾都一樣。
這……這難道真是國舅府。
守門人見我看得發呆,好心解釋道:“這裏原是給太後修的園子,預備太後省親時住,可惜太後自入了宮,便再沒回來過。”
好吧,我承認,我有的時候疑心病太重,偶爾會誤會別人。
不過,這不能全怪我,他是呂家的人,偏偏呂天放那個惡魔修的房子和水池都像是從國舅府照搬去的。
可見此人有多變态。
“下人都在這裏,姑娘看可有相識的?”
我沖着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娘撲過去,放聲大哭:“三嬸,我是子姑啊,您不認識我了。”
大娘睜着善良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姑娘,你……”
我含着眼淚哭訴:“三嬸,自從您走後,家裏遭了水災,房子地,全沒了,爹娘也沒了,我只剩下您一個親人,您一定要收留我,不然我就要流落街頭,餓死凍死了。”
大娘連道了三聲阿彌陀佛,朝那守門人道:“可能是我娘家鄉下來的人,我已有十幾年沒回去,确實認不得了。”
守門人道:“如此,留下吧。”
我喜極而泣:“謝謝三嬸,謝謝大爺。”
三嬸人稱劉大娘,是廚房的管事,我被分配在她手下幫活,她待人極好,說話也和善,我可算是押對寶了。
接下來,我便思量着如何接近國舅,讓他認出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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