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長公主(五)
在老皇帝的期待中,夜晚逐漸到來。
月光下的美人眼中含水,朱唇玉齒,香.酥的小舌似是故意滑過,勾魂奪魄,一縷輕紗難掩曼.妙的身軀,不時浮現出小片雪白,修長似玉的兩條長腿正随意摩.擦着,攝人心魂。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
靳囡勾了勾手指,露出一抹蠱惑的笑容,“過來。”她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美色當前,老皇帝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美…美人兒。”
他緩緩的走向靳囡,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吞咽的聲音在大殿裏清晰可聞。靳囡挑了挑眉,似乎嫌棄老皇帝走得太慢,她略微起身,勾住老皇帝的腰帶,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陛下,春宵苦短,可別浪費了。”
老皇帝反将她壓倒在身下,“美人說得是。”
老皇帝急不可耐的親了親美人的側頸,正準備下一步動作,突然頭一歪,栽倒在了靳囡身上。
靳囡被壓的胸悶,一個用力将老皇帝的身體推下了床,老皇帝的身體滾了一圈,額頭好巧不巧的砸到了床腳。
靳囡嫌棄的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畜牲。”
她走到檀爐前,看了看剛點燃的香料,滿意的笑了。元澄給的東西倒是不錯。
老皇帝本就因年輕的時候欲縱過度而難以持久,宮裏的妃子們與他同房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做戲。而這藥能讓老皇帝在夢裏随心所欲,與她纏綿,離開時還能産生身體的疲憊感,讓人分不清現實真假。
靳囡看了看抱着床腳動作的老皇帝,厭惡地別開眼。身在皇帝身側,被吃吃豆腐總比失了清白好上千倍萬倍。
次日,當老皇帝捂着額頭醒來,看着床上瑟瑟發抖的靳囡陷入了無限沉思之中。靳囡先發制人,端的一副淚眼朦胧,“陛下!昨夜您折騰得妾身好疼啊!”她露出自己脖子上的點點紅痕,委屈地別過頭。
其實那紅痕是靳囡和相卉折騰了一晚上的成果。
老皇帝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麽,又仔細想了想,似乎确實是自己過度孟浪,一直纏着靳囡,以至于他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度陷入了疲憊之中。但是頭上的包是怎麽回事?
“陛下昨夜過于勇猛,撞到了床柱,陛下忘了嗎?”靳囡低着頭,佯做黯然神傷,她的肩頭微微抖動着,好像對老皇帝記憶的遺忘很不能理解。
昨夜裏,老皇帝睡到了半夜突然就打起了呼嚕,也許是這呼嚕的聲音過于奇特,也不知是戳到了靳囡哪裏的笑點,她也捂着肚子笑了一夜,如今肚子還隐隐有所抽痛。
老皇帝怎麽可能在女人面前失了顏面,于是他又重新爬上床,溫聲細語的哄着靳囡,直到貼身的太監請他前去上朝,他這才離開。當然,走之前他沒有忘記給靳囡提升為芸貴人。
入宮的妃子們每日都要向皇後請安,靳囡也不例外。當相卉催着她前去拜安的時候,靳囡甚至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已經束好的發飾重新解下,讓相卉重新再绾發。她偏就是要遲到來給皇後一個下馬威,好叫她知道,皇帝昨夜是有多寵愛她。
于是,鳳儀宮內,嫔妃們已經品過了一輪茶後,靳囡才姍姍來遲。她步伐踏得極慢,臉上是被寵幸過的紅潤。她今日還特地穿了件低領的衣服,好叫衆人看見她脖子上斑駁的痕跡。
看着靳囡自得的模樣,衆人都有些咬牙切齒,又顧及着皇後在此,因此都強忍着沒有發作。只有舒亦瀾望着她脖子上的紅痕,沉下了臉。對上舒亦瀾的視線,靳囡笑得燦爛,臉上滿是炫耀之意。
舒亦瀾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垂下眸。
很礙眼。想抹掉。
靳囡以為舒亦瀾嫉妒了,反而變本加厲地又将領子往下扯了一些,一邊扯還一邊說,“真真是熱啊,沒想到皇後娘娘您這鳳儀宮還不如我的榮華宮涼快呢!”
衆人眼見着這位新來的妖豔賤貨向皇後發率先起了攻勢,有些幸災樂禍,膽敢正面對上皇後的,也就只有這一個無畏又無知的胸大無腦的女人了。
就在衆人正等着皇後的反将一軍的時候,舒亦瀾反而向旁邊的侍女吩咐道,“拿盆冰來。”
她看見靳囡細膩的肌膚上隐約有薄汗滑落,落入那抹雪白裏,舒亦瀾的眸色深了深。
這下連靳囡也有點懵了,轉念又一想,舒亦瀾怕是想捧高自己,好讓自己後來摔得更慘,然後再回想起今日,讓自己倍感恥辱。這樣一來,似乎一切行得通,但此刻靳囡卻不想如她的意,“妾身鬥膽,想同邀皇後娘娘與各位姐姐去禦花園走走。不知皇後意下如何?”
靳囡開始作天作地了。
“可。”
皇後都同意了,衆人哪有說不的道理。
一群人以皇後為中心,呈扇狀散開跟在舒亦瀾的身後,靳囡也不想太張揚,于是略微退了一步,擠在嫔妃之中。
靳囡說了一路,全是皇帝昨夜如何如何對她的好,她又是怎樣感謝陛下恩寵,舒亦瀾只是時不時地點點頭,表示回應。
其實靳囡和舒亦瀾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靳囡是因為自己作死提出出來逛,自己找不出什麽話說,只好繼續刷舒亦瀾的仇恨值。舒亦瀾則因為靳囡一直提及皇帝而有些悶悶不樂,這老皇帝可真這麽值得她的歡喜嗎?
禦花園裏有一個小水池,水深直到膝蓋,是專門建給小太子玩賽小船的。靳囡沒有注意腳下,她站得有點開,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半邊身子已經在半空中了。
舒亦瀾下意識的想要去扶住她,卻反被她拖拽着,兩人一起倒在了水池中。靳囡雙手撐着地,有些暈乎。舒亦瀾則一只手撐在靳囡腿間,被靳囡扯着撞到了她的胸前。
靳囡下意識的起身,而身前的舒亦瀾擡起頭正打算問問靳囡是否無礙,便是這一剎那,兩人的唇互相擦上了。
靳囡一驚,猛地把舒亦瀾推開,這下舒亦瀾的衣服由半濕變成了全濕。她抿了抿唇,被匆忙趕來的宮女扶起。靳囡呆坐在原地,臉上生出幾分羞恥。
旁邊的嫔妃們也愣了。舒亦瀾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衆人很快識趣地退下了。舒亦瀾走到靳囡面前,伸出手想要扶她。
靳囡緊咬着下唇,瞪了她一眼,帶着自己濕透的衣服飛一般的跑回去了。只留下舒亦瀾站在原地望着靳囡逐漸消失的背影,舔了舔唇,不住地摩.挲着唇瓣。
她是玫瑰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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