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立春

大年初六，春節假期結束，回家過年的人們開始陸續返工。

一些沿海的旅游城市，游客們也都陸續離開，熱鬧的沙灘一下安靜下來。環衛工人們撸起袖子清理着，他們要趁着這段時間趕緊把海岸線周邊的垃圾清理幹淨，因為等過一段時間，就又有新的游客過來了。

只是，海岸邊的垃圾實在很難清理，這邊垃圾剛清理完了，一個浪頭過來，又是一堆新的垃圾被沖回岸邊。海岸線的工作人員習以為常，他們知道海裏的垃圾是絕對清理不完的，只要頻繁的清理幾次，不要影響整體視覺就好了。

“老王，你那邊怎麽樣了。”太陽快要下山了，一會兒天就要暗了，今天的工作基本結束，老李拖着一袋垃圾問遠處的搭檔。

“我這也快了，等我把這件衣服撿起來。”衣服浸了海水，重的狠，老王沒辦法用撿垃圾的鉗子把衣服撿起來，只能蹲下身用手撿，“這好像還是件棉服啊，大海邊的哪來這麽厚的衣服？”

“這有什麽奇怪的，肯定是有人乘船出海過夜，落進海裏的，或者就是從很遠的其他地方飄過來的。”老李走過來解釋道，“你剛調過來，所以不知道，這海裏的垃圾，什麽樣的都有。”

“那我們要不要乘船出去打撈啊。”老王問道。

“不用，這海太大了，哪裏打撈的過來。再說，海裏的垃圾，總有一天會被海浪拍回來的，我們在岸邊撿撿就好了。”

“哦。”老王似懂非懂的點着頭，兩人聊着天，在夕陽的餘晖下緩緩離開，背後是剛剛被清理幹淨的沙灘，銀白色的細軟沙灘，在夕陽下反射出一層柔和的金色。

這是東海最知名的景點之一，日落金灘。每年都有無數的游客慕名而來，但諷刺的是，因為來的人太多了，滿沙灘的人擠着人，根本看不見沙灘，又哪裏看得到這番景象。

“嘩啦~~嘩啦~~”

海浪一遍一遍的沖刷着沙灘，時不時的又帶過來幾雙鞋子，或者幾個瓶子，接着海浪退去，同時也把海面的聲音傳達到了海底深處。

一只龐大的玄龜趴在海底石洞之中，他默默的消化完這兩個環衛工人的對話，然後用褐色的小短爪，無比人性化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原來海裏這麽多垃圾，是因為海域太大，人類撿不幹淨，正等着海浪送回去呢。嗯~~~那我就幫你們一把好了。”

如此決定完，老龜閉上眼睛，把自己的腦袋縮回龜殼裏，然後用自己全部的妖力去感知這片海域的垃圾，再留下記號。老龜是東海最早的一批妖族，他甚至可能是這世上最早的生物之一，哪怕只是每日裏睡覺，日積月累之下，他的修為也達到了九階巅峰。此時，九階巅峰的妖力被無限擴大，妖力輻射的海域之遼闊讓人難以想象。

但是老龜從來沒有這麽大程度的消耗過自己的妖力，于是妖力釋放到一半的時候，它就有些困了。

“呀，外面的天都黑了。就這樣吧，先把這些送上去，剩下的等我睡醒再說。”老龜打着哈切，急着，龜殼上又是一陣妖力被釋放出去，海面頓時掀起一片巨大的海浪，往各個海岸城市的沙灘沖去。

Advertisement

好在此時不是捕魚期，海上并沒有漁船，再加上又是深夜，于是巨大的仿佛海嘯一般的海浪往岸邊撲去的時候，并沒有被人注意到，也沒有引起恐慌。上百米高的好浪仿佛有意識一般，沖到岸邊的時候只是吐出了裏面裹挾着的垃圾，然後就悄然退去了。

等第二日清晨，海岸線的環衛工人再去海邊清掃的時候，他們才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足足幾十米高的垃圾堆，堆滿了整個海灘。

“據悉，今日淩晨，東海沿線各大城市海岸，包括XX城市和MM城市，忽然出現大批垃圾。岸邊沒有車輛行駛的痕跡，垃圾仿佛憑空出現一般。有專家分析稱，這批垃圾很可能是被海浪沖上岸的，甚至有民衆認為，這很可能是大海對人類的警告。現在各大海岸線的環衛工人，正在積極處理這些垃圾。”

米宛一早刷到這條新聞，當即臉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然後開始翻下面的評論。

1L：我擦，這麽多垃圾，得海嘯才能送過來吧。

2L：要是海嘯，海邊的那些人還能安穩的睡到早上？

3L：難道只有我注意到，海裏竟然有這麽多垃圾，我擦，我居然還看到了尿不濕，為什麽尿不濕會在海裏。

……

18L：回3L，尿不濕算什麽，搞不好一會兒環衛工轉移垃圾的時候，在底下還能出現幾具人的屍體呢。

19L：有沒有專家出來解釋一下？

20L：專家說了，是海浪沖上來的，至于原因還在調查中。不過我倒是覺得，可能是某位修仙大能，用的五鬼搬運術。

21L：大能有病啊，半夜搬運垃圾？

22L：大能環保不行嗎？

……

80L：世界上的未解之謎，看來又要多一個了。

81L：我決定稱她為大海的詛咒。

82L：我擦，細思極恐，我以後再也不往海裏扔垃圾了。要是不小心被沖走了，我也要游過去撈回來。

83L：+1

84L：+2

85L：+3

……

後面出現一串加的評論，米宛看的嘴角直抽，所以你們這幫在默默加1的人是以前都在海裏扔過垃圾的人？

米宛把這條消息截屏，轉發給了樊辰，問道：（是那只九階烏龜妖弄的嗎？）

樊辰的消息很快回來：（應該是的。）

米宛：（你就不怕引起恐慌？）

樊辰：（有時候适當的敬畏，是有好處的。）

米宛一笑，把底下那條再也不亂扔垃圾的評論截圖過去：（效果确實不錯的樣子。）

樊辰：（希望這次能保持的久一些。）

米宛挑眉：（怎麽聽着有些悲觀啊。）

樊辰：（人類的忘性是很大的。）

米宛：（這倒是，就像我和你在一起久了，都要忘記殺死我的乾坤藤是你的東西了。）

樊辰：（……）

米宛看着那串省略號，仿佛能想象到樊辰此時的表情一般，忍不住就是一樂，頓時心情愉悅的從床上一躍而起。

另一邊，樊辰接到了全俊才的電話：“大人，捉妖師協會那邊要求我們出面做出解釋。”

“解釋什麽？”樊辰沉聲道。

“為什麽沒有經過他們的允許，擅自動用妖力，引起恐慌。”全俊才言簡意赅的轉達了一下捉妖師協會那邊的意思。

“怼回去。”樊辰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

“明白。”全俊才摸着下巴，露出一抹标準的狐貍笑，開始想怼人的詞了。這可是妖王大人下的命令，他的執行好才行。

吃過早飯，米宛去了寵物店，這時許莊已經回來上班，正帶着一副口罩在給寵物店做大清掃。另一邊，麻雀精正在苦逼的做垃圾分類，每次分完，就拿去給許莊看一眼。

“老許，你看這樣分對嗎？”

許莊瞅了一眼垃圾桶，頓時眉頭一皺，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些包裝是醫用的，都是有毒垃圾，有毒垃圾。”

“哦。”麻雀精撓了撓頭拿回來繼續分。

“你分的時候仔細點，今天早上那個海岸邊出現大量垃圾的新聞看了嗎？我猜啊，這段時間，政府又要重抓環保了。垃圾分類肯定是重點關注對象，還記得半年前，你在垃圾桶邊被人問你是什麽垃圾的心情嗎？”許莊說道。

“我擦，等我下個垃圾分類APP。”麻雀精吓的不輕，那幫大爺大媽實在是太恐怖了。

米宛聽着，也忽然想起毛毛爺爺來，自己剛蘇醒那會兒，可不是老被他逮住教育垃圾分類來着。

“老板，你來了？”麻雀精擡頭，發現米宛來了。

“老板。”許莊也笑着打招呼。

“要不要我幫忙？”米宛笑着問道。

“不用，我們已經弄的差不多了。”

米宛點點頭，也沒堅持，她找了個地方坐下，翻開麻雀精給自己安排的工作表，想看看這幾天有什麽妖要過來看病。

翻開工作表，米宛粗略的掃了一眼，她的工作安排已經排了滿滿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有要過來治療的妖族。

“咦~~”米宛輕輕的咦了一聲，她發現在滿滿一個月的安排裏，有一天是空白的。米宛不記得自己有讓麻雀精給她空開時間啊，這一天怎麽沒人？

“小麻雀，你初八有事啊？”空出來的那天，正好是後天，初八。

“對，我還想一會兒跟您說呢。”麻雀精笑道，“初八那天我要請假回家。”

“哦~~~”過年都不回家，初八回家，難道初八對于妖族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米宛忍不住看了一眼日歷，只見初八那天的空格右下角，被小小的标注了一個節氣：立春。

立春？米宛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頭緒來。

正琢磨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的人是米紹，米宛接通了電話。

“姐，你在不在家，你在不在家？”米小弟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對着電話一通狂吼，震的米宛耳朵差點聾了。

“小點聲。”米宛把電話從耳邊移開，還是覺得耳膜疼，“你受什麽刺激了？”

“姐，你在不在家？”米小弟的聲音小了一些，不過語氣依然興奮。

“不在，我在寵物店呢。”米宛回道。

“那我們過來找你。”

“我們？”米宛一愣，“你和誰？”

“我和楊凱澤，還有魏冀啊。”米小弟仿佛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和姐姐解釋自己興奮的原因呢，當下興奮的解釋起來，“姐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在許願樹下許的願望都被實現了。那雙華夏區總共才發兩雙的XX限量版籃球鞋真的被我和楊凱澤搶到了，魏冀也說他爺爺的病因為換了藥方，好了很多。啊啊……姐，你期末成績查了嗎？是不是也過了？”

米宛沒有去查，因為早在過年前，韓蕭就幫她查過了，所有科目，全部低空飛過。不然，開學後她就得補考，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輕松。

“過了。”米宛回道。

“我就知道！簡直神了，姐，你等着，我們今天一起去還願吧。我們打車過來，很快的。”說完，米小弟就挂了電話。

米宛無語的放下手機，想想也覺得自己該去感謝一下小梵音樹。不過，米紹這小白癡，電話就不能早點打，省得她大老遠跑寵物店來。

“小麻雀，你問問對方現在能不能過來，我一會兒可能要出去。”米宛只能讓麻雀精調整治療的時間了。

“好，我問問。”麻雀精連忙用手機聯系去了。

好在對方的時間很充裕，聽說米宛一會兒有事要出去，急忙就過來了。等米宛治療完，米小弟帶着他的兩個同學也已經喜氣洋洋的出現在店裏。一行人，稍作停留，又興奮的奔梵音樹去了。

到了許願廣場，米宛發現梵音樹上的紅綢子又多了一大片，想來過年這幾天來許願的人一定絡繹不絕。

“呀，還願應該怎麽還啊？”到了地方，幾個少年才糾結起來，他們只懂得許願，還願倒還是頭一次，一下沒了主意。

“我媽每次去廟裏還願，都是給廟裏捐好多香油錢。”楊凱澤說道。

“可是這裏又不是廟裏，也沒有捐款箱。”米紹說道。

“掌……米姐姐，你覺得該怎麽還願才好？”魏冀機敏的朝米宛請教道，他們的願望之所以能夠被實現，都是虧了他們掌門師姐呢。不然，梵音樹哪裏會答應什麽買鞋子的願望。

另外兩個少年見魏冀問米宛，也齊齊看了過來。

“其實很簡單，真心感謝就行。”米宛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你們非要做些什麽的話，就在感謝的時候默默保證一件你們可以做到的善事，然後把這件事情做完，就算是還願了。”

“我懂了。”米小弟眼睛一亮，然後轉過身朝着梵音樹的方向，雙手合十默默的拜了三下，接着保證道，“等我回去，我就把今年壓歲錢的三分之一捐給希望工程。”

楊凱澤聽了，也有模有樣的學習道：“等我回去，我也捐錢給希望工程，我捐壓歲錢的一半。”

“你怎麽可以這樣？”米小弟頓時怒了，自己捐三分之一，他就捐二分之一，這不是故意拆自己臺嗎？

“我的誠意比較足啊。”楊凱澤道。

“難道我的誠意就少嗎？”

魏冀見兩人吵架，忍不住也跟着鬧起來：“你們別吵了，你們都比不過我，我捐所有的壓歲錢。”

“哈？”剛剛還互怼的兩個少年，立刻聯合對外，欺負某個誠意最足的家夥。

三人鬧了一陣，很快消停下來，米紹看着自己姐姐，催促道：“姐姐，到你了。”

米宛挑了挑眉，也學着剛才三人的樣子，煞有介事的說道：“為了感謝你讓我考試不挂科，我決定，過去摸摸你。”

什麽？摸摸？摸什麽？

然後米宛就在三人疑惑的注視下，直直的走到梵音樹前，伸出手，撫摸着梵音樹的樹幹。

摸樹啊？米紹和楊凱澤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只有魏冀，在感知到一陣輕微靈力波動的時候明白過來：原來，掌門師姐，是用自己的靈力在感謝梵音樹呢。

“沙沙~~”（謝謝姐姐。）

梵音樹葉無風自動。

米宛輕輕一笑，用只有梵音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以後他們再來許什麽不靠譜的願望，別搭理他們。”

“沙沙~~”（嗯，只給姐姐走後門。）

走後門？米宛嘴角抽了抽，暗暗發誓今年一定要努力學習，再也不讓小梵音樹給她走後門了。

“沙沙~~”（姐姐，很快就立春了。）

嗯？米宛怔了怔：“立春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沙沙~~”（立春的時候風很舒服，姐姐記得要吹風。）

立春的風？是指春天刮的風嗎？春天的氣候是一年四季中最怡人的，所以小梵音樹是在告訴自己，天氣馬上要好起來了？

“姐，你別摸了，我幫你再捐三分之一的壓歲錢好了。”米紹想起來姐姐被自家大哥斷了零花錢的事情，以為對方是因為沒錢才如此摳的，于是難得大氣了一回。

“行，記得說到做到啊。”米宛沒有反對，米小弟願意多捐錢，她當然不會反對。說起來，她最近賺了不少錢，也該捐一些出去了。

“放心啦，我才不像你那麽摳。”米小弟嫌棄道。

米宛笑了笑，朝梵音樹道了別，再次把三個少年帶回了老宅，吃過晚飯之後才讓司機小張把人挨個送回去。臨走前，魏冀才想起來爺爺讓他轉達的話：“米姐姐，我爺爺已經說服廖婷婷留在國內讀書了。”

“是嗎？”米宛一喜，“她同意當捉妖師了？”

“嗯，她對捉妖師很感興趣，還說要煉成一身本事，好去和家裏的烏龜對話。”魏冀笑道，“爺爺還以為他家裏真有烏龜妖，特地去查看了一番，發現只是烏龜妖退下的龜殼。可能是她天生靈脈的關系，對妖氣特別敏感，才會覺得那龜殼是活的。”

米宛點點頭，沒說話。總不能告訴魏冀，說你爺爺去晚了，那烏龜妖早回大海了，今早還卷了一堆垃圾上岸，制造了個新聞頭條呢。

轉眼就是立春，因為今天麻雀精請了假，沒有安排妖族去寵物店治病，米宛也樂的清閑，打算在家好好睡個懶覺。卻不想，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被吵醒了。

米宛被吵醒的時候，她房間的窗戶正被什麽東西一下一下的叩着，外面浮動着一股妖氣，顯然是有妖在敲窗戶。但是敲窗戶的妖肯定不是樊辰，因為樊辰每次叫她都只會在窗外釋放一縷妖力，從不會發出聲響。

是誰？

米宛疑惑的起身，過去推開窗戶。

“米大師，早啊。”窗外，一只通體火紅的騷包狐貍漂浮在半空，正笑眯眯的朝她打招呼。他的背上還蹲着一只小白狐，也朝她懶懶的揮了揮爪子，算是打招呼。

“全俊才？”米宛認出了來狐。

“是我。”全俊才笑眯眯的點着狐貍腦袋。

“你一大早敲我窗戶幹嘛？”米宛還沒睡飽，此時有些起床氣，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她可是預備把起床氣發出來的。

“米大師，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出去踏青吧。”全俊才忽然邀請道。

“踏青？”米宛剛想說沒興趣，忽的又想起一事來，忍不住問道，“好日子，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立春啊。”全俊才回道。

又是立春，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只妖和她說立春了：“立春，對你們妖族來說是什麽特殊的節日嗎？”

“沒錯。”全俊才笑眯眯的點頭，“立春是我們妖族的祭典。立春之後，春回大地，萬物複蘇，這一日的春風擁有祝福之力，被這一日的春風洗禮過，所有的妖族都能夠更加健壯。”

“難怪。”米宛理解的點點頭，妖族的大祭典，也就相當于是人類的春節，“那祝你們祭典順利，我再去睡會兒……”

“米大師，你不去湊個熱鬧嗎？祭典是我家大人主持的哦，他還會在祭典上跳舞哦~~”全俊才拖着尾音誘惑道。

樊辰主持，而且還會跳舞？米宛下意識的看向隔壁院子：所以樊辰這兩天不在家，是準備祭典去了，甚至有可能是躲在哪裏偷偷練舞？

米宛頓時來了興致：“你們祭典在哪裏舉行？”

“千蕪山。”全俊才說道。

“那是哪？”米宛沒聽說過。

“就在康城以北兩千公裏的地方，那是平原地區最高的山脈，因為地勢陡峭，一般只有妖族可以過去。”全俊才解釋道。

“只有妖族可以過去，你不會是想把我忽悠過去，然後丢在那裏吧。”米宛挑眉道。

“我哪敢啊，您現在可是我們妖族唯一的希望，我要是把您弄沒了，我家大人能放過我嗎？”全俊才誇張道。

“也是。”米宛也就是随口一說，別說全俊才沒理由害她，就算是真的把她困在那了，她也不一定就出不來，“等我換個衣服。”

關上窗戶，米宛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換了一身較為喜慶的衣服。這身衣服是時下非常出名的一個時裝品牌，為了迎合春季百花齊放的主題而設計出來的春裝。整個衣服用各種顏色的絲線繡出春季百花，色彩豔麗，但卻并不豔俗，反而讓人一望欣喜，仿佛看到了春天。

“走吧。”米宛重新打開窗戶。

“米大師~~”作為一個花花公子，全俊才自然是了解時裝的，甚至他和這個品牌的設計師也認識，當下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情不自禁的念出了這季時裝的廣告語，“見到你，就仿佛見到了春天。”

只可惜，這一日所有的妖族都會變回原形，無限接近自然，不然他也一定要穿着這品牌的男裝去參加祭典不可。

“念什麽詩呢，飛過來點，我好跳上去。”米宛沒好氣道。她這些衣服都是米媽媽讓人送來的，所以并不知道這句廣告詞，只是随手挑了件她覺得較為喜慶的春裝。

全俊才乖乖飛了過去，米宛躍上狐背，然後不顧小白狐的掙紮，一把撈進了懷裏。

春天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