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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說什麽話,這份心機可不是她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所以薛氏覺得,她太精于算計,不好相與,随即打消了收養她的念頭。

後來經過慎重考慮,她認養了鳳若桐,原本以為這孩子天良未泯,定然會跟她一心,結果若桐卻處處跟她作對,拒絕她一切好意,她雖氣卻也奇怪,按理說若桐不應該有此脾氣,慢慢她才發現,是鳳若柳從中挑撥,雖然在言辭間極其巧,不讓人逮到把柄,但她是過來人,如何看不出鳳若柳打的什麽主意,所以對其越發地不喜,若桐跟這個妹妹在一起時間久了,保不準就會被帶壞。

“是啊是啊,”鳳若柳嘻嘻笑着接上話,“二妹愛跳舞,為了身段兒不發胖,當然不敢吃甜點了?母親,我不怕胖,我要吃點心,我們走吧!”

薛氏心道你當然不怕胖了,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再不好好補補,真該成了風一吹就倒了。“好。”

鳳若柳豈會放過這在薛氏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絕對可以在風頭上壓過大姐,說不定薛氏就會将鋪子做為她的陪嫁呢?“母親取笑了。女兒雖然不是太愛吃甜點,不過大姐興致這麽高,我全當是陪着她了,再說,母親去鋪子裏,不是都要查賬的嗎,有我陪着大姐,母親也省得分心。”

薛氏暗暗皺眉,鳳若柳這話說的,表面聽起來面面俱到,讓人無話可說,但其實還是在暗示自己,鳳若桐心智不全,帶了出去只會給自己添麻煩,更不可托付。說白了,她這是在跟若桐争寵呢,好深的心機。

鳳若桐全然一副什麽都聽不出來的樣子,等不及地道,“母親,二妹整天練琴,也甚少出去,不如一起去吧,說不定啊,二妹看到好吃的點心,也會喜歡呢?”

薛氏靜靜看了她一眼,少頃即點了點頭,“也好。”

然而薛氏的點頭同意并未讓鳳若柳感到高興,相反有了更深的危機感:如果不是大姐替自己說話,薛氏未必同意帶她一起去正隆齋,也就是說,大姐已經可以在無形當中,左右薛氏的決定嗎?這可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大姐不過剛剛好了些,竟然能夠對薛氏有如此影響力,那她若是再聰明一點……

“二妹,你還不走嗎,回去換衣服啦!”鳳若桐走了兩步,見鳳若柳沒跟上來,還在原地兒發愣呢,就笑着招呼她一聲。

鳳若柳回神,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好。煩請母親稍候。”

薛氏微一點頭,在前廳上喝茶等候。

薔薇不解地道,“夫人要帶大小姐二小姐去鋪子裏,會不會讓人說閑話?”

夫人的幾間鋪子生意都很好,而夫人膝下又無子女,這鋪子将來交給誰打理,府上的主子小姐們可都盯着呢,夫人若是帶了大小姐二小姐去,那三小姐四小姐和蘇姨娘秋姨娘肯定要有意見的。

薛氏冷聲道,“誰有閑話,讓他說去。”她的陪嫁鋪子,自己還做不了主了嗎?何況她還是鳳府的當家主母,府上的家事,哪一樣不是她說了算?

薔薇道,“夫人倒是不在乎,不過奴婢覺得,二小姐恐怕不是個好相與的,聽說大小姐的珍珠項鏈,就一直讓二小姐霸占着。”

“薔薇,小心說話,”薛氏警告似地瞥她一眼,“若柳一向知道分寸,何須你多說。”

薔薇知道夫人是不想也言語間多惹是非,趕緊道,“是,夫人。”

不大會兒,兩姐妹換好衣服出來,鳳若桐上穿雪青色對襟毛邊小襖,一着素錦長裙,披了件白色毛裘披風,寒風中她臉色兒有些發青,不時瑟瑟抖一下,惹人心疼。

鳳若柳則是一身繁花絲錦制成的芙蓉色衣裙,其上用細如發絲的繡線勾勒出細細的金色暗紋,行走間裙擺上光華流轉,甚是華麗。

這兩姐妹站在一處,模樣兒同樣的出挑,一個素雅,一個華貴,各有千秋,鳳若柳更顯妖嬈美豔,鳳若桐則清瘦了些,雖說鳳若柳會讓人在看第一眼時,有驚豔的感覺,但鳳若桐卻如空谷幽蘭,經久耐看,就看誰更有心了。

“有勞母親久候。”鳳若柳淺淺一拂身,禮儀周到得讓人無可挑剔。

鳳若桐挽起薛氏的手,迫不及待地道,“母親,咱們快走吧,我餓了!”

薛氏微一笑,“好。”

鳳若柳相當意外,薛氏平日裏冷冷淡淡,對誰都沒個好臉色,更是極不喜旁人的親近,卻并不排斥大姐對她的親熱,看來養在她名下的人,畢竟是不一樣的,早知如此,自己真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

正隆齋就開在京城中街,是人來人往最密集之處,前面為店鋪,後面就是作坊,各樣點心現做現賣,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就連外地來的人都知道這一名號,臨走之時少不得要買上幾樣,帶回去給家人嘗一嘗。

一輛大氣但絕不張揚的馬車停在正香齋門口,車夫打開車簾,放好凳子,恭敬地等在一邊。

薛氏在薔薇攙扶之下,先下車來,鳳若桐姐妹随後下來,她們兩個還是未出的女子,在外抛頭露面,自然要戴起面紗,所以旁人只看得出她們衣料華貴,必定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無疑,看不到她們的長相。

☆、28、鳳若柳急于表現

正隆齋的老板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留了兩撇很有喜感的小胡子,一看就屬于和氣生財型的,小跑着出來,畢恭畢敬地道,“夫人今兒個來的倒早,快請進!”夫人每月三十都會過來查賬,對鋪子裏的老板夥計賞勤罰懶,已是慣例,所有他們早早都會安排好,迎接夫人。

薛氏帶着兩姐妹進了鋪子,鳳若桐四下一打量,是很寬敞的所在,四面轉着圈兒是半人高的臺子,擺滿一個一個白色透明的盒子,其內放置着各色點心,造型各異,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不過,今兒個的客人倒不似往常那麽多,而是稀稀拉拉幾個人,在那兒挑挑揀揀,盒子裏的點心大都沒怎麽動,這幾位客人的來了挑剔了,一旁的夥計可着勁兒侍候,都不能讓他們滿意。

薛氏微一皺眉,“福海,拿賬本來。”

胖老板福海一看薛氏臉色不善,就知道她是對鋪子的情況不滿意,心中也正打着鼓呢,趕緊讓人把賬本拿過來,“夫人請過目。”

薛氏即坐到一旁看賬本,夥計忙沏上一杯熱茶,再端來幾樣小點心,請她試吃。

鳳若桐動了動鼻子,目光流連在各色點心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沒出息,反而一副惹人疼的樣子。

鳳若柳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走過去輕輕扯了下鳳若桐的衣袖,體貼地低聲道,“大姐,這可是在外面哦。”

鳳若桐回頭看她一眼,似乎有些不高興,“哦,我知道。”

薛氏擡頭看了看,吩咐道,“福海,你讓人招呼着,看看若桐喜歡吃什麽,挑樣兒給她拿一些。”

福海趕緊道,“是,夫人。”夫人可是認了大小姐在自己名下的,鳳府裏的事他也不會多問,所以當然不敢怠慢,趕緊喊了個機靈的夥計,過去招呼鳳若桐。

鳳若桐接着露了很高興的樣子來,過去挑點心,還不忘招呼一聲,“二妹,一起來。“

鳳若柳微一笑,“好。”雖走了過去,但看着就不怎麽熱衷,只是随意看着,大半也是為了應自己先前的話,不然她若是一點都不動,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薛氏翻看了一下賬本,不悅地道,“福海,比起上個月,這個月的進賬又少了兩成,這是怎麽回事?”

說起來這正隆齋的生意一直很好,進賬也是每月遞增,可從過了中秋開始,生意卻開始走下坡路,一個月比一個月進賬少,都快成賠本買賣了。

福海冷汗涔涔,“這……我也不知道,這點心還跟從前一樣的做法,咱也沒短斤少兩,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越來越賣得少了。”為了這個,他也是急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覺,就怕夫人來查賬的時候,不好應對。

薛氏倒也知道,不是這幫夥計做事不盡心,必定是有別的原因。她起身,到櫃臺前一一查看,點心确實做的跟從前一樣,并無什麽不妥,夥計們也很勤快,把店裏收拾得幹淨整齊,有客人上門就笑臉相迎,挑不出錯兒來,那生意越來越差,問題出在哪兒?

鳳若柳雖在陪着鳳若桐挑點心,但一直注意着薛氏的動靜,見她一臉憂色,過去關切地道,“母親不必太擔心,正隆齋畢竟是響當當的名號,做生意麽,時有起伏也是正常的,會好起來的。”

薛氏微一點頭,算是給她個面子,并不開口。正隆齋的生意狀況她最清楚,再這樣下去,恐怕要關門了。

鳳若桐挑了幾樣,回頭道,“二妹,你喜歡吃什麽,快些挑。母親,你怎麽不高興,怎麽了嗎?”敢情她只顧着挑點心,根本沒聽到方才福海的話。

薛氏目光閃爍,似乎有了算計,道,“這正隆齋的生意現在不好做,各色點心雖然很好,但賣的卻不好,若桐,若柳,你們以為,是何原因?”

哦?鳳若柳心中一動,母親這是在考驗我們,還是故意試探我們?不過不管怎麽說,有表現自己的機會,就不能放過,當然面上還得矜持一下,“母親說笑了,我跟大姐怎懂得這些,胡亂說話,還不讓母親笑話。”

鳳若桐卻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的樣子。

薛氏道,“無妨,你們只管說就是,我自有分寸。”

鳳若柳一副遲疑的樣子,“這……大姐,你覺得是怎麽回事?這點心為何賣不出去?”

“我?”鳳若桐一副茫然的樣子,“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這點心做得太多啦,根本吃不了。”

薛氏心中一動,與福海對視一眼:有道理,看來是之前他們做了大量的點心,賣的又那麽好,客人們每次都買很多回去,一時半會吃不完,或者有些一次吃膩味了的,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買,也難怪會如此了。

福海頗為驚喜地看着鳳若桐,人家不都說大小姐是個傻的嗎,沒想到他苦思許久都不明白的事,大小姐一句無心之言就道破天機,這根本不是傻,是……大智若愚。?#~?+

“大姐說的也是,”鳳若柳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不過我覺得……母親恕罪,女兒多言了。”話說一半又告罪,分明是想吊人胃口。

薛氏淡然道,“無妨,你且說下去,你覺得怎樣?”

“是,母親,”鳳若柳恭恭敬敬地道,“女兒覺得這點心做的多了些,倒也不是大問題,只要賣出得法,一樣可以将盈利。”

福海在旁都要挑大拇指了,鳳二小姐名貫京城,果然不是吹來的,她既如此說,那必定有什麽高招,可解正隆齋之危,得洗耳恭聽才行。

“你有什麽好方法?”薛氏看來也很期待她能出什麽計,畢竟正隆齋進賬越來越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鳳若柳道,“母親,女兒也是胡亂說的,若是說的不對,還請母親原諒。”

薛氏微微有些不悅,若柳果然是工于心計的,每說一句話、做一件事都得給自己留好退路,表面看是謹慎,但如果太過了,難免給人明哲保身之感,總是讓人不愉快。“你只管說,我自有主張。”

☆、29、若桐大智若愚

鳳若柳一副遲疑的樣子,“這……大姐,你覺得是怎麽回事?這點心為何賣不出去?”

“我?”鳳若桐一副茫然的樣子,“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這點心做得太多啦,根本吃不了。”

薛氏心中一動,與福海對視一眼:有道理,看來是之前他們做了大量的點心,賣的又那麽好,客人們每次都買很多回去,一時半會吃不完,或者有些一次吃膩味了的,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買,也難怪會如此了。

福海頗為驚喜地看着鳳若桐,人家不都說大小姐是個傻的嗎,沒想到他苦思許久都不明白的事,大小姐一句無心之言就道破天機,這根本不是傻,是……大智若愚。

“大姐說的也是,”鳳若柳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不過我覺得……母親恕罪,女兒多言了。”話說一半又告罪,分明是想吊人胃口。

薛氏淡然道,“無妨,你且說下去,你覺得怎樣?”

“是,母親,”鳳若柳恭恭敬敬地道,“女兒覺得這點心做的多了些,倒也不是大問題,只要賣出得法,一樣可以将盈利。”

福海在旁都要挑大拇指了,鳳二小姐名貫京城,果然不是吹來的,她既如此說,那必定有什麽高招,可解正隆齋之危,得洗耳恭聽才行。

“你有什麽好方法?”薛氏看來也很期待她能出什麽計,畢竟正隆齋進賬越來越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鳳若柳道,“母親,女兒也是胡亂說的,若是說的不對,還請母親原諒。”

薛氏微微有些不悅,若柳果然是工于心計的,每說一句話、做一件事都得給自己留好退路,表面看是謹慎,但如果太過了,難免給人明哲保身之感,總是讓人不愉快。“你只管說,我自有主張。”

“是,母親,”鳳若柳微一拂身,道,“既然點心有所積壓,不如搭配出售,比如買其中一樣的,每買一斤,可再送半斤,或者送另外一樣點心,百姓大都有貪小便宜的心理,應該會争相前來吧。”

薛氏微一點頭,看樣子還算滿意。

福海也頗為贊同,這樣百姓覺得有利可圖,雖然正隆齋的點心因為用料十足,利潤又低,依二小姐的方法,會賠本,但點心這種東西是放不長久的,不但會失了原有的風味,時間再長了,可就壞了,那就只能喂豬喂狗,賠的更多,所以這法子,也還不錯。(. )

看到薛氏頗為贊許的樣子,鳳若柳眉梢眼角有掩飾不住的喜色,她就知道自己的聰明才智能解決任何問題,果不其然。

薛氏看向鳳若桐,神情越見溫和,“若桐,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鳳若桐巴巴看着那一碟一碟精致的點心,一副等不及要吃的樣子,聞言一副沒空考慮的樣子,“母親,我不知道什麽是好方法,不過我覺得點心做太多是不好的,會讓人家以為肯定是不好的,不然你看白菜豆腐随處可見,那麽便宜,可燕窩魚翅就那麽少見,所以就貴嘛。”

薛氏微一怔,忽地就醒悟過來,所謂“物以稀為貴”,正隆齋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滿足客人的需要,所以後面制作點心的工坊都是沒日沒夜地做,結果大量供應的後果,就是客人終究有一天會吃膩味,不再稀罕了。

換言之,如果他們每一樣點心都做很少,限量供應,那買不到的人肯定心心念念着想要吃,而吃過的人也會因為沒吃夠而下次再來買,這樣雖然表面看起來,不如以前賣的多,卻是細水長流,做的是長遠的買賣。

也就是說,鳳若柳的方法只能治标,而鳳若桐看似笑鬧的話,卻是治本之法。薛氏心中微震,若桐看似無心,實則話裏暗藏玄機,她當真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是個傻的嗎?

“對呀!”福海畢竟多年做這正隆齋的掌櫃,立刻就琢磨出其中的訣竅,不禁興奮地一拍大腿,“夫人,那咱們就先依二小姐的意思,把積壓的點心賣出來,以後就每樣少做,百姓們想吃請早,我再告訴師傅們,多想幾樣新花樣出來,必定能解正隆齋之危,夫人以為如何?”

太好了,大小姐原來也是個聰明的,沒差了被夫人看中,養在名下,畢竟不是吃白飯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小姐根本就不傻麽,以後可不能聽信那些流言蜚語了。

薛氏微一點頭,“好。”

福海得了如此招術,即歡天喜地地進去忙活不提。

鳳若柳暗暗攥緊了拳,想不到大姐一副傻樣,說出的話也粗俗不堪,什麽白菜豆腐的,上不了臺面,卻暗含了解正隆齋之危的好方法,這樣一比,自己剛才的法子就越見市儈,好像瞧不起人一樣,不知道在母親心裏,是不是也把她和大姐比出個高下來。

薛氏溫和地道,“若桐,來,吃點心。”

“終于可以吃了!”鳳若桐拍着手歡呼一聲,趕緊過去坐下,還不忘對鳳若柳道,“二妹,快來吃,好香喏!”重生之嫡女風華:

鳳若柳微一笑,也過去坐下,“大姐,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鳳若桐搓搓手,先拿起一塊黃色的點心,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眉頭微微皺着,一副仔細品嘗的樣子。

薛氏也不禁有些莞爾,倒是要看看,若桐能嘗出什麽不同來。

“母親,這個叫什麽名字?”鳳若桐把手裏的點心往前一送,還咂了下嘴,似乎不太滿意。

“這個,叫鳳梨酥,”薛氏故意道,“怎麽,我看你好像不喜歡吃,味道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啦,”鳳若桐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我覺得火候不太夠,不夠酥,鳳梨酥麽,當然要更酥一點才好吃,而且有點甜了,膩得慌。”

鳳若柳心微微一沉,趕緊小聲提醒她,“大姐,不可如此說話。”大姐也真是的,太不會看眉眼高低了,正隆齋的點心一向是京城最好的,母親也以此為傲,大姐卻一個勁挑刺兒,惹惱了母親,那還了得。

☆、30、撐死了

薛氏卻并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是嗎?那看來是放的時間久了,也有關系。你再嘗嘗這個,看怎麽樣。”她把那盤栗粉糕推過去,眼神裏有絲絲冷幽的光。

鳳若柳慣會察顏觀色,看到薛氏這反應,就知道她生氣了,表面一副着急替大姐擔心的樣子,至于心裏在想什麽,恐怕只有她一人知道了。“大姐,你快吃點心吧,母親,大姐也是心直口快,你莫往心裏去,好不好?”

薛氏一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說,“若桐,你只管嘗,但說無妨。”

鳳若桐有些不安,也不動去拿栗粉糕,怯聲道,“母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還用說,你把正隆齋的點心說的那麽差,母親能不生氣嗎?鳳若柳微微嘆了口氣,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薛氏淡然一笑,道,“若桐,你不必有什麽顧慮,心裏想什麽,只管說。”

鳳若桐看了她一會,似乎因她的笑而緩解了緊張的情緒,也笑了笑,“哦,好。”說罷把鳳若柳的手拿開,自拿起一塊栗粉糕來吃。

鳳若柳眉頭微皺,大姐真是不識好歹,非要惹怒母親不可,那就別怪她提醒過了。

品嘗了一會,鳳若桐臉上表情更不好,放下栗粉糕,拍了拍手,“好噎得慌哦,而且這裏面的桂花糖不好吃。”

“哦?”薛氏拿起栗粉糕,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桂花糖怎麽不好了?”

“有股子陳味兒,”鳳若桐皺皺鼻子,“不是用新鮮桂花做的,肯定摻了假啦,呵呵。”

你還笑!鳳若柳頗有幾分無奈,這不明擺着說正隆齋進假貨,欺騙顧客嗎?再說,大姐能嘗出什麽來,她平時連像樣的點心都吃不到,能有如此鑒別力嗎?

鳳若桐豈會看不到她目光中的不屑,卻并解釋。沒人知道的是,上一世段子晉為了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然要對她進行各方面的訓練,因她是個結巴,無法用甜言蜜語打動男人,靠的只能是自己的美貌和各項技藝。

而這陪酒吃喝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所以段子晉就曾帶着她,吃遍大半個天龍國的山珍海味,各色點心自然不在話下,她豈會連點心的好壞都吃不出來!這只不過是她最基本的鑒賞能力而已,根本不算什麽——雖然在旁人看來,已經是匪夷所思。

薛氏的眼眸越發晶亮,今日帶若桐過來,果然是對的!她不再猶豫,立刻讓鳳若桐将其餘點心一一品嘗,再說出好壞與否來。

鳳若桐也不扭捏,嘗過之後,或好或不好,都據實回話,而且每一句都在點子上,到後來所有夥計也都驚奇莫名,圍攏過來,聽她說起話來,個個都贊嘆不已,噓聲一片。

而鳳若柳則完全被忽視在一旁,她的絕代風華根本無法引起這些夥計們的贊嘆和注目,他們反而是對能夠讓他們擺脫目前困境的鳳若桐更加看重與尊敬,這種落差,是鳳若柳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她臉上已經快要挂不住,卻還要維持着淡然的微笑與沉靜的氣質,也着實難為她了。

薛氏也并不責怪這些夥計們,而是靜坐一旁,聽着鳳若桐的指點,目光閃爍,動起了心思。

等嘗完桌子上的點心,有夥計心思來的也快,趕緊去挑樣兒再拿過一些來,請鳳若桐品嘗,提出意見。店裏原本也沒多少客人,這些夥計也難得跟鳳家的主子們如此近乎,都興奮得很,尤其鳳若桐每說一樣點心的缺點,反而引來他們歡呼聲一片,這情形倒也好笑。

“大小姐,嘗嘗這個!”一名夥計端過一樣芙蓉糕,“看這個好不好吃。”

“……嗝……”鳳若桐打個飽嗝,苦着臉摸一下肚腹,連連搖頭,“不行了哦,我撐死了……”這樣不停地吃,誰受得了,這些人是要讓她一次把點心吃膩味嗎?

“哈哈哈……”她這樣子不但未讓人起反感,反而引得夥計們一片善意的哄笑,大小姐原來這麽招人喜歡,像鄰家小妹妹一樣,真是可愛。“再吃點兒,再吃點兒!”

“是啊,大小姐,你只吃他拿的,不吃小的這一盤,不公平!”

“就吃一塊,一塊!”

鳳若桐哪見過這陣勢,趕緊躲到薛氏身後,“母親給我做主,他們都欺負我,要撐死我啦!”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大概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吧,他們這會兒看着往日威嚴無情的夫人,也沒那麽難以接近了。

薛氏難得地笑了笑,“他們不是欺負你,是佩服你,若桐,你很不錯。還有你們,大小姐方才說的,你們都記着了?”只要照着若桐所說的缺點加以改進,這正隆齋的點心應該會更上一個層次。

“是,夫人!”夥計們大聲響應,都适可而止,這時候正好有客人進來,他們就四散開來,各自去忙。

鳳若桐這才吐吐舌頭,從薛氏身後出來,再看這些點心,一口都不想吃了。

薛氏微一笑,“是他們鬧的不像話了,若桐,你沒事吧?”方才她也是驚訝于若桐對這些點心的熟知程度,每一句都說在點子上,也想多看看,所以并未阻止,卻忘了若桐餓了那麽久,若一次吃太撐,會傷身體。;筆

“有事呢,”鳳若桐苦着一張小臉,“好撐哦,母親,我以後三天……不,十天都不要吃點心了!”

“好,那就十天不吃,”薛氏眼神裏有明顯的寵溺之色,“若桐,你平時也不怎麽吃點心,對這些怎麽如此熟悉?”

鳳若桐眼眸清亮,從母親眼神裏,并未看到類似試探或者懷疑之色,她不動聲色地道,“我倒是沒有經常吃到,不過我偷偷自己做過。”

“哦?”薛氏一怔,“自己做?”

“是啊,”鳳若桐大概覺得很丢臉,期期艾艾地道,“我想吃又沒有麽,就讓海棠幫我到祠堂裏偷偷拿供品回來,我比照着做,不過因為沒有好東西,所以做出來的不好吃。”

“偷拿供品?”薛氏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若桐,你真是沒個規矩,祠堂也是海棠能夠随便進的,萬一讓人看到,她是要挨打的!”

“母親別打海棠,是我讓她去的!”鳳若桐小臉刷白,起身就要跪。

☆、31、首飾随便挑

“好了好了,我沒說要打海棠,”薛氏對她其實是憐惜萬分,扶起她道,“從前也是我疏忽了你,以後你想吃什麽都告訴我,也別讓海棠偷這偷那了,傳了出去,于你名聲也不好,知道嗎?”

不過話說回來,府上這一苛待若桐,倒讓她對點心有了如此心得,若真能助正隆齋度過這一難關,反倒是她的造化了。

“謝謝母親!”鳳若桐這才放下心來,拍着心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鳳若柳驚覺自己被忽略得太久了,趁着這機會接上話,“大姐也真是的,想吃點心,就算不去告訴母親,來告訴我一聲也好,何至于要自己動手做。”

鳳若桐笑笑,“二妹很忙麽,要練琴練舞的,我不好意思打擾。”

事實卻是,她曾經因為餓到難以忍受,讓海棠到夢瀾院去找二妹,卻被紫荊給攆了出來。是,二妹完全可以說,她不知道此事,可紫荊是她的丫頭,如果沒得她的話,敢如此放肆嗎?

虧得她還信了二妹的話,處處跟母親做對,那時怎麽就沒想明白,如果二妹當真是為她好的,怎麽可能一直對她的暗無天日不聞不問!

“瞧大姐這話說的,太見外了,”鳳若柳親熱地挽起鳳若桐的胳膊,“大姐,咱們是親姐妹,你以後切不可拿我當外人,知道嗎?”

鳳若桐微一笑,“好。”

從正隆齋出來,鳳若桐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輕聲哼着旁人沒聽過的小曲兒,調子很動聽,仿佛母親哄孩子入睡時的輕語呢喃,聽在耳中,倍覺舒服。

薛氏頗有些意外,從來沒聽若桐唱過曲兒,沒想到她的聲音竟如此溫婉動聽,帶着些淡淡的憂傷,但更多的是讓人安然的希望,很能打動人心。她聽了一會,問道,“若桐唱的什麽曲兒,很好聽。”

鳳若桐不好意思地道,“我胡亂唱的,讓母親笑話了。”

鳳若柳自小琴棋書畫無一不學,自然聽得出鳳若桐音律極佳,也是暗暗稱奇,并且越來越覺得,大姐自從掉進池塘再醒來,仿佛換了個人一樣,洗盡鉛華,卻又藏而不露,讓人看不出她的深淺來,令人心驚。

“真的很好聽,”薛氏微微一笑,“以後你若有閑暇,就多去畫情院陪陪我,唱些曲兒給我聽。”

鳳若桐嫣然一笑,“好,不過母親不許笑話我唱的難聽!”

“怎麽會,”薛氏隔着面紗摸摸她的小臉,“很好聽,真的。”

鳳若桐紅了臉,不過因為戴着面紗,所以看不出來,從她的眼睛裏,多少能看到些絲絲的鋒芒。怎麽能不好聽呢?上一世的她結巴成疾,越是在人前就越緊張,說不出話來,連她自己都很瞧不起自己。

後來還是段子晉發現,她說話結巴,但是唱起曲子來卻是溫婉動聽,而且聽不出結巴,他立刻不惜重金請了師傅來教她唱曲,短短三個月時間,她就有了脫胎換骨一樣的變化,每逢有宴席,段子晉必讓她出來唱上一曲,每每技驚四座,叫好聲不斷。

不多時,三人已來到薛氏的另一間鋪子,專營首飾古董的“菁緣坊”,這裏的首飾古董雖說比不上極品軒的規模,但所售的貨品也是各色俱全,且分好幾個檔次,能滿足不同人的需要,平時生意很不錯,也經常有人拿自己的寶貝到這裏來賣,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見到薛氏進來,老板杜修德趕緊過來招呼,“夫人來了?大小姐,二小姐。”兩人雖蒙着面紗,不過他不是第一次見這兩人,還是認得出的,更是暗暗納罕,夫人以前到鋪裏來,從不帶小姐出來,今兒是怎麽了。

薛氏微一點頭,對鳳若桐道,“若桐,這裏的首飾你且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挑幾件拿着。”她對鳳若桐是越來越大方,看她那樣子,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這個認來的女兒一樣。

鳳若桐趕緊搖手,“不用啦,母親,你先前讓周媽媽給我送去了一箱的首飾,已經很夠啦,我戴不了那麽多!”

“女兒家麽,總要戴些好看的,自個兒心裏也舒坦,無妨,挑吧。”薛氏拉着她的手到櫃臺前,吩咐道,“修德,把才進的那批新貨拿出來,讓若桐挑挑。”

“是,夫人。”杜德修忙轉身從後面的架子上小心地端過一個托盤,上面放置着十幾樣首飾,一看就是上等貨,“大小姐,請慢慢挑。”

“謝謝杜伯伯。”鳳若桐倒也不再拒絕,看了看之後,拿起一枝金累絲鳳簪,看将起來。

杜修德大為驚奇,贊道,“大小姐好眼光!這簪子做工極為精致,而且據說還是前朝後妃們才有資格佩戴,你看這鳳頭,甚是逼真,戴在發上,一步一晃,這有個吉祥名兒,叫‘鳳凰點頭’,誰若戴了它啊,就是皇後命。”

皇後?鳳若桐眼裏閃過一道厲芒,臉上卻是羞澀的笑,“杜伯伯你不要亂說啦,我哪有當皇後的命!我還是不要戴這個啦,免得讓人笑話。二妹,我覺得你戴這個好,你說呢?”

鳳若柳微一笑,一副并不為其所動的樣子,“大姐說笑了,我也沒有當皇後的命,還是大姐天生麗質,戴了好看。”薛氏只讓大姐挑首飾,卻并不招呼她,是有意,還是一時忽略了她?不過看起來,薛氏對大姐是越來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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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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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