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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蘇姨娘說什麽,你就聽嗎?你不會禀告老爺知道?”
秦媽媽苦笑,“海棠,你說的容易,蘇姨娘在鳳府是何等身份,你不知道嗎?我的話老爺會信嗎,要是給蘇姨娘知道,我在老爺面前告她的狀,她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那你虐待小姐,就沒想過會有今日?”海棠知道她的話也有道理,可想想小姐受的苦,她總是無法原諒秦媽媽。
秦媽媽頓時無話可說,誰又能有前後眼呢,她如果能早知道小姐還有翻身的一天,不懼蘇姨娘,她當初也不會那麽對待小姐了。
“秦媽媽,我說過以前的事不再提了,海棠的話,你也不必往心裏去,”鳳若桐示意海棠別再多說,“你今後可有什麽打算嗎?”
秦媽媽變了臉色,“小姐不要奴婢了?”不是小姐把她從蘇姨娘手裏救下來的嗎,怎麽又嫌棄她了嗎?
鳳若桐神情淡漠,讓人生出莫名的距離感來,“秦媽媽,我跟你把話說在明處,你終歸是蘇姨娘院兒裏的人,當時是蘇姨娘不肯要你,我瞧着你也可憐,才暫時把你要過來,可你這樣等同于背叛了蘇姨娘,她怎可能善罷甘休——”
“求小姐救救奴婢!”秦媽媽登時吓白了臉,不顧身上疼痛,翻滾在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願為小姐做牛做馬,求小姐救救奴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海棠搖了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無話可說。
鳳若桐冷冷看着她,“秦媽媽,不是我不想救你,可蘇姨娘平日如何行事,你也知道,我當時保你,已經仁至義盡,犯不着再為了你,跟蘇姨娘結下梁子,我看你還是去找母親求個情,讓母親給你些銀兩,你離開鳳府吧。”
秦媽媽面無人色,她要離開鳳府,一來沒了掙錢的去處,二來蘇姨娘必定不會放過她,那怎麽辦!唯今之計,只有苦求小姐保自己,才有一線生機!她不停地叩頭,“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海棠暗道秦媽媽這會兒怎麽笨起來了,只知道讓小姐救她,卻沒個态度,裝傻是怎麽的?“秦媽媽,不是咱們小姐不想救你,如今在這府裏,除了老爺夫人,小姐也沒個靠得住的人,蘇姨娘的身份你也知道,這……”
“奴婢明白!”秦媽媽頓時眼睛亮閃閃,重新看到了希望,“小姐放心,奴婢原先在聽雨院進進出出,蘇姨娘身邊的人,奴婢都知根知底,只要小姐有吩咐,奴婢什麽都願意做,求小姐一定要收留奴婢!”
要的就是這句話。鳳若桐估摸着吓唬她也夠了,再提醒她一句,“秦媽媽,你這樣我是很為難的,你背叛了蘇姨娘,我卻收留了你,在鳳府必定有人在背後說我些不是,既然你非要留下不可,那我替你擔了這些是非就是。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還想認蘇姨娘這舊主子,就趁早,否則——”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讓秦媽媽狠狠打了個冷顫,忙不疊地叩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從今往後就是小姐的人,死了是小姐的鬼,絕對不敢背叛小姐,請小姐放心!”
鳳若桐微一點頭,“如此最好,秦媽媽,你先好好養傷,待到需要你做事時,我自會吩咐你。海棠,把補品給秦媽媽吧。”
“是,小姐。”海棠上前将補品遞過去,“小姐賞的,拿着吧,好好補補身體。”360搜索重生之嫡女風華
秦媽媽抖索着手接過來,感激涕零,“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待到她擡起頭來時,鳳若桐已經飄然離去,只留滿室淡淡的冷香。
回到夢婉院,海棠即換了個熱的手爐給鳳若桐,再沏上一杯熱茶來,站在一邊想事情。
盡管秦媽媽表現得如此悲慘,可海棠還是不肯相信她,忍不住道,“小姐,秦媽媽最是蠻橫嚣張,以前只聽蘇姨娘一人吩咐,奴婢總覺得,她此次背叛蘇姨娘,來的太突然了。”
秦媽媽不是不知道蘇姨娘的行事手段,而且跟在她身邊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說背叛就背叛呢?而且秦媽媽來了小姐這邊之後,蘇姨娘就再也沒問過一句,她就不相信,蘇姨娘就如此輕易放過一個背叛她的人,這太說不過去了。
鳳若桐目光冷幽,帶了些許的贊賞,“海棠,你原來也是個聰明的,不錯,這也正是我所懷疑的,我故意不說破,就是想看看,蘇姨娘和秦媽媽到底唱什麽戲。”難怪海棠一直守護着之前癡傻的她,雖然時常受欺負,但總算護她周全了,原來她這小腦袋思慮起問題來,很是周全。
海棠登時松了一口氣,欣慰地道,“原來小姐早看出不對了,可笑奴婢還班門弄斧,小姐又不早說!”
鳳若桐笑了笑,“旁人主仆在演戲,咱們難道不能也唱個紅白臉嗎?我越是表現得大度,你越是不平,才越符合你我的性子,秦媽媽才深信不疑,我是相信她真的背叛了蘇姨娘,你說呢?”
☆、47、讨厭的家夥又來了
海棠呵呵傻笑,很是可愛,“小姐真是心思玲珑,奴婢越來越看不透小姐在想什麽啦!”不比以前了,小姐什麽時候都是畏畏縮縮,全仗她這個丫頭張羅着,如今小姐越來越淩厲,她也放下心來。
鳳若桐斂去笑容,忽地嘆息一聲,“海棠,以前也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放心,以後有我在,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沒人敢動你一根頭發!”
海棠登時感動得喉嚨發梗,眼淚都要流下來,“小姐……”她從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想小姐能夠平安無事。
“好了,哭什麽,”鳳若桐白了她一眼,“以後咱們都不哭,要看着欺負過咱們的人哭個痛快!”
海棠脊背一挺,大聲道,“是,小姐!”
豈料她話音剛落,就聽旁邊一道很欠扁的聲音響起,“小結巴,你好大的志氣啊。”
鳳若桐一驚,轉頭看過去,頓時有想要關門放狗的沖動:鐵王這家夥,是把鳳府當成他家後花園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更要命的是,他怎麽總是來找她,這要讓蘇姨娘她們看到,她還要名聲不要了?
“小結巴,你的表情是想吐嗎?就這麽不願意看到本王?”赫連傲旁若無人地坐下來,沖海棠一擺手,“給本王上茶。”
海棠無語地看向鳳若桐,“小姐?”
鳳若桐深呼吸,面對這煞神,不能硬碰硬,只能順着他的毛摸,否則一個惹他不高興,後果不堪設想。“上茶吧。”
“是,小姐。”海棠轉身下去,還不忘到院裏囑咐趙媽媽他們一聲,說小姐休息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王爺又來做什麽?”鳳若桐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能離他遠一點最好。
赫連傲俊逸的臉上是不羁的笑容,不過眼裏的關切倒是真真兒的,“來看看你,不成嗎?上次你不是病了嗎,現在可好些了?本王帶了補品給你。”說罷從袖子裏拿出個紅布包着的枝狀物,不由分說塞到她手裏。
鳳若桐一愣,打開來看了看,“千年人參?”這東西可難得,鐵王出手倒是大方。
赫連傲贊賞地道,“不錯嘛,小結巴,有眼光,本王喜歡!”這的确是千年人參,還是番邦進貢而來,皇兄念他時常征戰沙場,刀劍無眼的,所以賞了給他,他一直沒用,這兩天記挂着小結巴的病情,就帶了過來。
鳳若桐板着臉,将人參遞回去,“王爺厚愛,臣女擔當不起,無功不受祿,這人參王爺還是拿回去吧。”
不要?小結巴好大的膽子,他送出去的東西,什麽時候收回來過!赫連傲忽地靠近她,威脅道,“小結巴,你敢不要試試?”
鳳若桐一驚,猛地後仰上身躲避,卻忘了她此時是坐在凳子上的,這一下後仰力度太大,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她驚叫一聲,本能地伸手亂抓,希望不要摔得太難看。
結果她這一抓,還真抓着了,入手溫暖寬厚,她如抓到救命稻草,趕緊坐正,吓得心撲通撲通直跳,更是有些惱火,這家夥不看她出醜,就不甘心是不是?
“小結巴,本王又救了你一次哦?”赫連傲擡高右手,“你這意思,是想跟本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鳳若桐一呆,轉頭一看,才赫然明白,原來自己是抓到了他的手,才幸免于難!她“騰”一下紅了臉,恨不得從窗戶裏跳出去,逃到九宵雲外,想也不想就猛力甩手,“王爺,請自重!”
赫連傲眼中傲氣一閃,不但不松手,反而一個反手将她的小手抓牢,順勢起身,靈活地一個側步,就站到了她身後,将她整個身體圈在懷裏。
淡雅的荷花香萦繞鼻端,耳旁就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鳳若桐又氣又羞,想要掙脫,全身卻是綿軟無力,根本動彈不得!重生之後,她再不敢相信任何男人,也不願意牽扯到情意當中,可這家夥為何要對她糾纏不清,可恨!
“小結巴,你的心跳的很快,害怕,還是害羞?”赫連傲輕笑,在她耳邊輕語,氣息拂在她耳旁,看起來好親熱。
鳳若桐羞怒交加,用力掙紮了兩下,氣息已亂,“王爺,請、請自重!”
除了這個,她好像沒別的可說?重生之後,她自問已處變不驚,事實上所有人、所以事也的确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惟獨這家夥,她卻看不透,他到底是想怎樣!
“本王很自重啊,要不然,就讓你看看,本王不自重的樣子?”赫連傲看起來心情很好,不但不松手,反而越發勒緊了她纖細的腰肢,趁機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鳳若桐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趕緊按住他作怪的手,壓低了聲音道,“王爺,臣女還待字閨中,女兒家的聲譽比性命還要緊,臣女跟王爺又無怨無仇,王爺何至于如此苦苦相逼!還請王爺高擡貴手,否則若是有什麽閑言閑語傳出,臣女惟一死而已!”
赫連傲眼裏劃一抹厲芒,冷聲一笑,“死?小結巴,你拿死來吓唬本王作甚?那些世俗的眼光,在你看來就如此重要?”
鳳若桐苦笑道,“王爺可以不在乎,因為王爺是堂堂七尺男兒,是戰神,是皇叔,就算做出什麽事,又有誰敢非議半分!但是臣女不一樣,若是王爺還有半分體恤臣下之苦,就請王爺高擡貴手,饒過臣女!”
在赫連傲面前,她已經放下所有的驕傲,夠低聲下氣了吧?可他怎麽還是不滿足,非要害到她身敗名裂不可?
赫連傲沉默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鳳若桐更是不敢稍動,惟恐哪句話又說得不對,惹得這祖宗做出更加瘋狂的事來,那可怎麽辦。
良久的沉默之後,祖宗終于開口了,“要本王不再戲弄你可以,你得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鳳若桐稍稍松口氣,“王爺請說。”只要他肯收手,條件又不是在過分的話,可以考慮。
可她怎就不想想,這祖宗提出來的條件,是那麽好答應的嗎?
赫連傲聲音裏帶上掩飾不住的笑意,“以後本王送的東西,你不可以拒絕。”
小結巴,你真以為可以輕易擺脫本王嗎?以後你就會知道,本王看中的,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這個嗎?雖然不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但……鳳若桐頗有些無奈,“王爺的東西,就這麽送不出去嗎?王爺紅顏知己遍天下,送給誰不好,為何偏要送給臣女?”
平白無故要人的東西,從來不是她的行事風格,何況還是男子所送,這要讓人知道,她不是一樣說不清道不明嗎?
赫連傲狂傲挑眉,世人對他的看法評價,他從不在乎,所以也不想解釋,“本王的事你不必管,你只要答應本王的條件,本王以後對你,必定以禮相待,如何?”
☆、48、拿他沒辦法
鳳若桐又是氣的眼前一陣發黑,你對我以禮相待,本來就是應該的,現在非要我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強人所難,偏偏你還一副天大恩賜的模樣,你是鐵王你了不起嗎?“臣女——”
“本王數三個數,過時不候,”赫連傲從後伸過一根修長直立的手指,“一。”
鳳若桐試圖解釋,“王爺——”
“二。”
“好,臣女答應就是。”鳳若桐萬般無奈,唯有答應,形勢比人強,她怎麽可能鬥得過鐵王,萬一他真改變主意,就又完了。
赫連傲卻還不依不饒,“你答應本王什麽,再說一遍。
鳳若桐為之氣結:當是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這也要再說一遍?“王爺,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
鳳若桐深吸一口氣,拼命告誡自己要忍耐,要忍耐!這祖宗的風流之名,無人不知,若真惹毛了他,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那吃虧的還是她。
“二。”
“臣女答應王爺,以後王爺送的東西,臣女都不會拒絕,請問王爺,這樣可以了嗎?”鳳若桐露出自認為很溫和的笑容,一字一字清晰地說了一遍。
赫連傲滿意地點頭,“可以了。”
可以了,你倒是松手啊!鳳若桐強忍憤怒,輕聲細氣地道,“那麻煩王爺松手好嗎?臣女要喘不過氣來了。”
赫連傲哈哈大笑,果然痛快松手,轉到她前面來,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小結巴,本王越來越覺得你有趣了,哈哈……”
鳳若桐暗暗咬牙,提醒道,“王爺請小聲些,若是讓人聽到,壞了臣女名聲,那方才臣女做的保證,就不作數了。”
赫連傲立刻停止大笑,但依然笑容滿面,把那株千年人參遞過去,挑高了一邊眉毛,“嗯?”
鳳若桐動作優雅地接過來,“多謝王爺賞賜。”
赫連傲頓時皺眉,他很不喜歡鳳若桐對他的這種疏遠的态度,“小結巴……若桐,這是本王送給你的,不是賞賜,聽到沒有?”
有什麽不同嗎?我不是一樣非要不可。鳳若桐暗暗不屑,面上依舊乖巧,“是,臣女以後不敢胡言亂語,王爺恕罪。”
赫連傲氣道,“你——”
“王爺答應過臣女,要以禮相待的,這就要反悔嗎?”鳳若桐挑眉,吃定他不會無賴到說話不算的地步,立刻堵他的嘴。
“……”赫連傲咬牙瞪眼了一會,忽然豪爽大笑,“有趣!有趣!鳳若桐,本王決定了,以後就拿你當本王的樂子,跟你在一起,本王高興的很,哈哈!”
鳳若桐最想做的,就是把他給掃地出門!什麽拿她當樂子,這家夥把她當成什麽了——無聊時的消遣嗎?
海棠端着沏好的茶上來,一看主子氣成那樣,就知道沒在鐵王這裏落到好,心中也頗為不平,把茶往桌上一放,“王爺請喝茶。 ”
赫連傲也不客氣,端起來喝了一口,兩道濃眉瞬間擰到一起,“這茶怎麽能入口呢?若桐,下次本王給你帶些好茶來。”
鳳若桐才要拒絕,忽地想起方才答應過他的事,也就識趣地閉了嘴,由得這祖宗高興吧,不然還能怎樣,就不跟他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了,關鍵是要想個辦法,讓他以後永遠都不會再來,那才一勞永逸。
嗖一聲響,一名黑衣侍衛落在院中,對赫連傲跪下去,“爺,屬下有要事禀報。”
赫連傲目中銳色一閃,“以後有事,在外等候。先出去,本王這就來。”
“是。”黑衣侍衛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
海棠不禁咂舌:好厲害的輕功,強将手下無弱兵,王爺這“戰神”之名,絕非憑空得來。
赫連傲轉過臉來,銳色已然消失,重新換上不羁的笑容,頗為惋惜地道,“若桐,本王有事要處理,沒法陪你了。”
鳳若桐巴不得他走,趕緊道,“公務要緊,王爺快去吧。”
小丫頭,這麽急着趕本王走,當本王是瘟神嗎?赫連傲忍俊不禁,卻不知在鳳若桐眼裏,他比瘟神還要可怕!“若桐啊,你也不用難過,本王一有空,就會來陪你,啊?本王先走一步,不用送了。”說罷起身,背着雙手,大搖大擺從門口出去。
鳳若桐差點沒端起茶水,潑到他背上!誰稀罕你來,你最好永遠都別來!還有,你怎麽來的,怎麽走不就好了嗎,反正翻牆對你來說,不費吹灰之力,非要從門口出去,是有多想讓人看看,我這裏藏了個男人啊?
海棠無奈道,“小姐,這可怎麽辦?鐵王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要讓人逮到,可麻煩啦!”
“有什麽辦法,他是王爺,武功又那麽高,我怎說的了他。”鳳若桐嘆口氣,看到桌上的千年人參,怎麽就那麽紮眼。“海棠,把這個放到箱底吧。”
“是,小姐。”海棠拿着人參進了屋,找個箱子放進去,免得讓人看到,徒惹是非。
待她出來,鳳若桐道,“昨天我讓你準備的供品,你都準備好了嗎?”今天是她生母的祭日,想必除了她之外,連二妹都不一定記得吧,她若不去拜祭,生母墳上連個添把土的人都沒有。
“都準備好了,”海棠小心地看着她的臉色,怕她過于悲傷,“小姐,不如跟老爺說說,把雲姨娘移入鳳家林地,可好?”
按理說雲姨娘在世時是平妻,按照本地風俗,平妻去世後,是可以葬入祖墳的,可鳳老夫人一直讨厭雲姨娘,在她死後,就是不同意她入鳳家林地,鳳元良雖心中難過,卻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只能另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将雲姨娘葬了下去。重生之嫡女風華:
以前小姐懦弱不受寵,二小姐又只顧着自己風光,雲姨娘只能受委屈。如今小姐得了老爺和夫人的寵愛,若是提出此事,應該能夠成行吧?
鳳若桐眼神很冷,眼底卻有着深深的傷痛,“這個嗎,不急,再說吧。”
鳳老夫人有多讨厭她的生母,她從小就知道,如今她在鳳府還沒有站穩腳跟,若是貿然就提鳳老夫人的忌諱,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于她不利。反正生母活着的時候,她也不曾承歡膝下,如今更不必為了生母而置自己于窘境,看看再說。
海棠約略明白她的意思,嘆息一聲,不再多說,“是,小姐心裏有數就好,奴婢這就去拿供品。”
“去吧。”
待海棠拿回供品來,鳳若桐已經換了一身利索些的衣服,換好高筒的皮棉靴,披好鬥篷,主仆二人即出門而去。
“鳳若桐院裏有男人?!”蘇姨娘即驚且喜,抑制不住的興奮,“秦媽媽可看仔細了嗎,是什麽人?”
☆、49、定要抓她現形
鳳若桐所料沒錯,秦媽媽和蘇姨娘的确是合演了一出戲,以便能讓秦媽媽繼續留在鳳若桐身邊,早晚将之除去。
蘇姨娘向來心機狡詐,之前讓秦媽媽虐待鳳若桐,原本是想着早晚将之凍餓而死,自己女兒若雨也好有機會過給薛氏,成為嫡女的。不過她也知道,在鳳府雖然沒人敢公然跟她做對,可這人多嘴雜的,鳳若桐又好歹是老爺的女兒,若是有朝一日事發,她必定要受到牽連。
因此早在将秦媽媽送去夢竹院之前,就對其吩咐過,如果有一天事發,就讓她假裝背叛自己,想方設法繼續留下,這樣鳳若桐對她就會深信不疑,她也可以繼續想辦法對付鳳若桐。
試想,蘇姨娘向來行事穩妥,怎麽可能派個随随便便就背叛自己的老媽子到鳳若桐身邊呢,這一點恐怕除了重生之後的鳳若桐,沒有人能夠看的分明。而為了騙所有人上當,這件事除了她和秦媽媽,連鳳若雨她都沒說,也難怪在事發那天,自己絕然放棄秦媽媽時,鳳若桐毫不懷疑地将之收留了。
而就在剛才,秦媽媽設法送過來消息,說鳳若桐在鳳府私會男人,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逮到她的現形,告訴給老爺和薛氏,看他們還會不會拿她當寶貝一樣寵着。
丫環茉莉趕緊道,“這個還沒有,秦媽媽不是挨了打嗎,還下不了床,只是隐約聽到有男人的笑聲,似乎跟大小姐說的很高興呢。”
“這個秦媽媽,沒打探清楚,搶着來邀什麽功,”蘇姨娘不屑地冷笑一聲,囑咐道,“茉莉,你告訴秦媽媽,行事千萬小心,鳳若桐如今變聰明了,別被她瞧出破綻來。”
茉莉心中不屑,一個傻瓜而已,就算不結巴了,還能聰明到哪裏去。“是,蘇姨娘。”
“還有,”蘇姨娘頗為不悅,“讓秦媽媽打探清楚了再來禀報,至于她兒子的病,讓她放心,我會替她張羅着,不過她如果把事情辦砸了,就別怪我不講情分!”
茉莉打個冷顫,素知蘇姨娘行事狠辣,哪敢多說,“是,蘇姨娘,奴婢這就去。”說罷匆匆下去,想着以後做事,還得千萬小心的好。
蘇姨娘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好不得意:鳳若桐啊鳳若桐,任你再聰明,也絕想不到,秦媽媽仍舊是效忠于我的吧?私會男人?我早晚讓你身敗名裂,求死不能,看你怎麽做鳳府的嫡女!
——
其實真要說起來,鳳老夫人雖然不待見雲升,但鳳元良對她,卻是仁至義盡,不但在她活着的時候,對她極盡寵愛,跟她生了兩個女兒,在她死後,為了彌補她不能進鳳家林地的遺憾,鳳元良特意請了風水先生,看了這塊風水寶地,不惜花重金買下,為她建了一座相當入眼的墓,将她葬下。
這裏風景怡人,後面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大片竹林,雲升生前非常喜歡竹子,鳳元良就将鳳若桐所居的院子取名“夢竹院”,為的也是投她所好,可誰知她對鳳若桐是百般的厭惡,這一點倒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念及往事,鳳若桐露出嘲諷的笑容,看着海棠将供品擺放在生母墓前,她跪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不管生母如何不待見自己,畢竟是她給了自己生命,總該好好拜一拜的。
磕完頭,鳳若桐站起來抖一抖膝蓋和衣襟上的雪,擡目四望。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一世的今日,她會在此遇到一個人,不過那時的她根本不敢與段子晉以外的男人多說一句話,所以繞道而去。但是現在不同,她今天之所以會來,大半的原因,還是為了他。
“小姐,還不回去嗎?”海棠提着空了的籃子,跟在後面,并得直跺腳,“天兒太冷了,小姐身子又才好,還是快點回去吧。”
鳳若桐淡然道,“不忙,等這樁香燒完了再走吧。”
“是,小姐。”
正在此時,悠揚的琴聲穿林打葉而來,如同從人心底響起,能讓人瞬間進入琴音意境,欲罷不能。
鳳若桐眼中眸光一閃:果然如此。
“是誰在彈琴?”海棠瞪大眼睛四處看,贊嘆道,“真是好聽呢。”她雖不精通音律,但這琴彈的是好是壞,還是能聽出幾分的。
鳳若桐眼神睿智,“能夠将琴彈到這般化境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海棠一怔,腦海中迅速掠過一張妖孽般的臉孔,脫口而出,“三絕公子?”
鳳若桐淡然一笑,傾聽了一下方位,即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海棠才要阻止,想着小姐不該跟男子私下會面,不過轉念一想,這裏偏僻的很,也沒有其他人,何況小姐還戴着面紗,不過是碰巧遇上,說幾句話,不算什麽。她随即跟上去,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竹林外就是一條已經結了冰的小溪,旁邊是一座不大的亭子,被白雪覆蓋了的亭尖耀眼刺目,亭中人一襲白衣獨自勝雪三分,正背對着鳳若桐這邊,信手而彈。這天寒地凍的,也虧得他有這雅興,在此彈琴。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亭中人耳朵動了動,已然知曉,但并不受打擾,繼續彈奏。不多時,四周即有幾只蝴蝶翩然而至,圍繞在白衣男子附近,意甚親近。
海棠驚奇地道,“天哪,這個時候還有蝴蝶……”
鳳若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但亭中人已經停止彈奏,轉過身來,正是三絕公子夜洛離,她并無窘迫之意,上前見禮,“打擾夜公子了,是我的不是,請見諒。”
夜洛離妖孽般的一張臉凍得有些發青,但并不掩他的出塵氣質,上下打量鳳若桐一眼,忽地露出篤定的笑容,“鳳大小姐,又見面了。”
鳳若桐并不意外他隔着面紗也能認出自己,上次在街上匆匆一見,她的聲音,他必定已經記住——精通音律之人,記住一個人的聲音,不在話下。“夜公子客氣。”
夜洛離挑了挑眉,“我雖知自己琴藝被人傳為一絕,卻也還不至于自戀到以為鳳大小姐是專程來聽我彈琴的,不知鳳大小姐因何會到此地?”他是看中這地方清靜,遠離塵世喧嚣,所以前來尋求心靈寧靜而已。
鳳若桐不禁莞爾一笑,“夜公子真會說笑話,我來是因家母葬在此地。”
夜洛離立刻收起頑态,歉然道,“打擾令堂安眠,是我的不是了。”
“哪裏,”鳳若桐大大方方上前兩步,坐下來與他平視,如秋水般的眸子波光粼粼,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夜公子琴藝無雙,可讓人心靈安寧,尤其夜公子一手‘琴音喚蝶’,更是可遇不可求,家母有幸聽到夜公子琴音,在天之靈也可得以洗盡鉛華。”
夜洛離大為詫異,挑眉道,“鳳大小姐對我的琴音喚蝶似乎頗為推崇,怎麽你不覺得,這是不入流的庸俗之術嗎?”
他這話并非有意試探,而是就有那麽一些人,因為妒忌他琴音之高,無法與他比肩,就惡語中傷,說他琴音喚蝶是靡靡之音,庸俗不堪,與青樓女子所彈有何區別。加之他本就生的一副妖孽容貌,更是惹來旁人譏笑,他雖從不将這些放在心上,但遇到一個稱贊自己之人,總會覺得意外而且欣喜。!
“那是旁人無法與夜公子相提并論,所以貶低公子來擡高自己罷了,”鳳若桐對那種人的行徑,也是頗為不齒,“夜公子驚才絕豔,當世無雙,三絕公子之名,名不虛傳,在意那些人的言辭作甚。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夜公子滿腹經綸,必是能看透這一點的,是嗎?”
夜洛離心神微一震,再沒想到鳳若桐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竟然能明白他的心境!誰說鳳大小姐癡傻懦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若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再是傻的話,那世就絕對沒有一個聰明女人了!“好一個‘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鳳大小姐,鳳若桐,你真是我夜洛離的知音!”
曲高和寡的日子,從此刻起,一去不複返了!他的琴音喚蝶終于有了知音,也不枉他寂寞如許之久,終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夜公子擡舉了,”鳳若桐眼睛裏露出了然的笑意,也不管女兒家的羞澀,我見猶憐,“天地萬物本為一體,世間生靈更是上天賦予世人的恩寵,夜公子将它們當成知己一樣,怎不令它們感動!若是盛夏時節,琴音繞耳,彩蝶紛飛,必是一番舉世無雙的美景了。”
她這番話其實并不是憑空而來,而是在上一世時,當真見過那美侖美奂的一幕,至今仍記憶猶新,仿如夢中仙境。
夜洛離越發感動莫名,手指在琴弦上一撥,铮然有聲,仰天長笑,“蒼天,我夜洛離也有如此知己,死而無憾了!”
“夜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哪值得公子如此傾心相待。”鳳若桐頗有些不安,更是甚為慚愧,她不過借了上一世的便利,而且她不顧女兒家的名聲與矜持,與之攀談,也是別有目的,可他到底最重情意,竟這般信任她,倒叫她不安起來。
☆、50、純潔地暧昧着
話說回來,縱使她別有目的,也絕對不是要害夜洛離,而是要助他免去一場災難,所以也不會對不起他。--
“鳳大小姐——”
“若是沒有外人,叫我若桐吧,”鳳若桐幹脆摘了面紗,以真面目對他,以示真誠,“夜大哥以為如何?”
夜洛離只看得一眼,她那無雙的容貌,寧靜深沉的氣質就讓他身心狂震,幾乎不能言語!夜家世代經商,他同無數人打過交道,也見過很多傾國傾城的美人,然像鳳若桐這般美的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女子,卻是他生平僅見!
而且未出的女子,只要是在外,都要戴着面紗,而她卻願以本來面目對他,如果不是對他絕對信任,又怎會如此?何況她這一聲“夜大哥”叫出來,瞬間就讓他生出一種要不惜一切保護她的沖動來,頓時豪情萬丈,“好!若桐,你都可以抛開世俗眼光,我又何必在乎!好,好!”
鳳若桐嫣然一笑,“夜大哥本來就高潔不屈,旁人怎看的明白!夜大哥,我一直傾慕你的琴音喚蝶,也曾效仿彈奏,卻并不得法,不知我是否有幸,得夜大哥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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