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八回
安慶緒又驚又怒,一個白衣少年已站在他的身後,單手持劍抵在他的頸項間。“擒賊先擒王,你說,是不是,璃姑娘?”剛才那條迅急的只見影子不見其人,只在頃刻間瓦解狼牙士兵手中兵刃的是花無缺。
白衣少年只着一件最普通不過的白麻衣衫,但他的氣度,他的武功和他的出手,已經令在場人不知不覺瞧得呆了。
雙手往上舉起,單琉璃朝花無缺豎起一根拇指,道:“幹得好,花公子!這裏的事解決完,我請你喝酒!”
花無缺嘴角彎了彎,道:“好。”
安慶緒雖是滿心驚怒,此刻竟也不敢擅自妄動,就算他的邊上有令狐傷和蘇曼莎兩位高手在。“你是何人?”
花無缺道:“弟子花無缺,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外來客。”
安慶緒眯眼道:“花無缺?”腦海裏一個個名號過去,卻沒有一人與花無缺這個名字對得上號的。“你可知我是誰?”
花無缺道:“不知,但在下以為閣下所使手段太過卑鄙。”
這個世界,狼煙四起,百姓名不聊生,連口飯都吃不上,雖說有部分原因在現今的官員身上,可還有一大部分原因卻在這些不将老百姓當人看,肆意妄為,濫殺無辜的狼牙軍身上。
安慶緒冷笑道:“卑鄙?成王敗寇天經地義,如今的天策府不過是在茍延殘喘,你以為你鉗制了我,他們就不用死了嗎?”語罷,他的眼睛下意識朝令狐傷看了去。
用劍抵在他頸項的花無缺自然看到了安慶緒的這點小動作,手輕輕施了點力,安慶緒的頸項間便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沒想到花無缺竟真對他出手,安慶緒一驚,令狐傷和蘇曼莎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花無缺輕笑道:“還是請這位大人莫耍小聰明,花某可不希望傷了大人你。”
這話聽在安慶緒耳裏,怎麽聽怎麽難受,想他堂堂晉王,竟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給鉗住了,想想都恨不能将花無缺碎屍萬段。
令狐傷凝視着花無缺和安慶緒,自知現在的他處于被動,若是對方有所松動,倒是可以出其不備救下安慶緒,可現在,他在花無缺身上找不到一絲破綻,若是強行出手,恐怕會傷了安慶緒。
沒想到,中原武林竟還有這樣的人。
楊寧一雙眼掃向周圍失了武器的狼牙士兵身上,驀地哈哈大笑道:“好,太好了,看來我天策府還不到亡之時,老天眷顧!!”說罷,揮起手中長槍,将周圍谷欠重新拿起武器攻擊他的狼牙士兵們盡數殺死。
單琉璃密切關注着蘇曼莎和令狐傷,周圍的狼牙士兵有楊寧對付,她毋須多操心。與這些狼牙士兵比起來,蘇曼莎和令狐傷這兩人可不是什麽善茬。
指尖捏着兩枚銀針,這兩根是她一直藏在身邊的暗器,平時是不用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比如現在能派到用場。伸出手,朝令狐傷和蘇曼莎的方向一擲,兩根銀針‘嗖嗖——’飛了出去。
見有暗器,蘇曼莎和令狐傷立刻躲開,可他們卻沒想到,那兩根銀針只是幌子,真正要對付他們的是她單琉璃本人。只見一個人影自上空出現,蘇曼莎擡起雙手接住半空落下的白色長棍,一個起伏,已令蘇曼莎退後了好幾步。
蘇曼莎見此女膚光如雪,容顏秀麗,不禁一怔,道:“你以為憑你能對付得了我們兩人?”
單琉璃不答話,只是轉而去抽令狐傷腰間那柄還未出鞘的長劍,只不過片刻,她便将對方的劍收納于自己手中。用劍對付西域第一高手,單琉璃的行為簡直在自取其辱,自找死路,可在下方已将他們重重圍住的狼牙士兵盡數砍殺的楊寧卻知道單琉璃會做出如此行徑,必有自己的想法。
單劍向上,劍尖向蘇曼莎攻去,眼見劍尖直擊要害,蘇曼莎腳下步子虛浮,閃身躲過了單琉璃的攻擊。迅速來到令狐傷邊上,蘇曼莎低聲道:“師傅,此人的武功路數似有變化。”
本來單琉璃在報出自己是丐幫弟子的時候,他們只以為她所使武功路數皆出自丐幫,可剛才在取令狐傷劍的那一刻,蘇曼莎發現單琉璃的武功路數出現了變化,那一招絕非出自丐幫。
令狐傷冷然道:“有意思,丐幫弟子竟然舍了自己門派的功夫,改換其他門派的,不知你們幫主若是知道了,心裏是又是何想法。”
單琉璃沒有因為令狐傷的話而感到生氣,反而笑嘻嘻道:“幫主他絕對不會生我氣,反而會以我為豪,只要這一次,我用手中這柄長劍贏了你們二人。”語罷,單琉璃長劍直刺,攻敵上盤。
蘇曼莎和令狐傷已多年沒有聯合出手,沒想到這一次竟會再次以師徒身份一同出手對付一個人。蘇曼莎手中突然出現一柄薄薄的長劍,她以橫劍削單琉璃的左腿。單琉璃飛腳便向蘇曼莎的手腕踢去,長劍斜打,直擊令狐傷的頸項。令狐傷往邊上微微一仰,閃避長劍,可就算頸項沒事,他落在頰邊的一絲銀發還是被單琉璃給削了。
發絲落地,令狐傷眯眼,徒手向單琉璃的右肩抓去。
就在這瞬息之間,鉗制安慶緒的花無缺不自覺收緊抵在對方頸項間的長劍,薄薄的冰冷劍刃再度貼肉,安慶緒都能嗅到死的味道。他心裏比誰都緊張,若是令狐傷和蘇曼莎真将單琉璃給殺了,那麽他必當會被身後的花無缺抹脖子賠命去。
楊寧大喝了一聲,要持槍上去相救之時,單琉璃突然身子貼地斜飛,趁還未落地,長劍直刺蘇曼莎的後心。這一招雖不能說好,但也算一舉兩得,既解了自己的危難,也可使令狐傷不敢繼續對她出手,分心去救蘇曼莎。
這兩人倒是有趣得緊啊,明明對對方有情,卻還要如此的相敬如賓,真是夠怪的。
單琉璃的劍法古怪至極,別說與她打起來的蘇曼莎和令狐傷沒看懂,就連旁觀的花無缺和楊寧也怎麽看怎麽不對。劍招如此古怪,一點都看不出是出自何門何派,倒有點兒亂打一通的感覺,可她攻出去的劍招匪夷所思不說,卻也毫無破綻,這一招一式竟攻得安祿山手底下的兩位高手蘇曼莎和令狐傷措手不及。
如果單對付他們其中一人,單琉璃很肯定自己只有敗北的份。
武功方面,她還稍顯稚嫩,絕非那令狐傷的對手。
劍尖指向蘇曼莎,單琉璃沖令狐傷擡了擡下巴,道:“令狐先生,你覺得你現在該做什麽事呢?”
令狐傷身邊的兩個人都被制住了,他愣是沒想到此次随行出征,大舉進攻天策府卻遇上了兩個意外到不能在意外的人,若沒有這二人,或許現在,他們已将天策府夷為平地。
可如今……
看了眼蘇曼莎,在回頭看向安慶緒,令狐傷明白今日若他們大軍不退出天策府,那麽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
安慶緒的死。
縱然面對如此情境,令狐傷也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看向單琉璃,鮮少露出了一抹笑容。“呵,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區區一個名不經傳的丐幫弟子和一個從未涉足江湖的少年就能将我們此行的計劃瓦解,當真不可小觑現如今的中原武林。”
果然還是他們太輕敵了。
單琉璃微笑道:“她,我可以放,但這位安慶緒大人可不能放,為防止你們出爾反爾,我需要留你們的安大人在此做客。”
令狐傷早知她會那麽說,只是沒想到她會放了蘇曼莎。
似乎猜到令狐傷所想,單琉璃道:“她的命跟安慶緒的命比起來,值不了多少錢,若我真留下她,到時候敢來救她的人,估計也只有你了吧。”
令狐傷:“……”
單琉璃緩緩道:“人這一生,可以在臉上戴很多面具,可唯有眼睛騙不了人,除非你把眼睛給剜了,或者你天生就是個瞎子。”
令狐傷笑道:“還有一種人,他天生就以行騙為生,他的一生包括他自己就是一個謊言。”
單琉璃認同般的點頭道:“有意思,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這話回得不錯。”那麽簡單就轉了話題,承認一次自己在乎會死嗎?
這種男人最讨厭了。
抵着蘇曼莎的劍收回,單琉璃伸出手在蘇曼莎肩膀上輕輕一拍,接着就将蘇曼莎推給了令狐傷。
扶住腳下趔趄的蘇曼莎,令狐傷淡淡道:“你将她還于我,就不怕我抓了你,以你之命換回慶緒?”
單琉璃歪頭道:“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卒士,既然出現在這裏,就沒打算活着回去,你覺得,抓我能換回你們家大人的命?”
她不過反問,卻讓令狐傷無法反駁。
的确,單琉璃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卒士,若在他面前的人是舉足輕重之人,或許還有機會換回安慶緒,可現在……真正把握先機的人是他們,他只能被動。
單琉璃看了眼下面的人,朝令狐傷擡了擡下巴,道:“帶着你的人馬上離開,若還想你們的安大人活命,立刻退離天策府,五日之內,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的人馬還在天策境內。至于,你們的安大人,放心,只是讓他留下作客,我向你擔保,決計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的生命危險。”
令狐傷看着單琉璃,道:“我相信你,可不相信他們。”
單琉璃道:“放心,我既然說了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哪怕拼上我性命,也不會讓他死的。”
令狐傷凝視着單琉璃的眼睛,良久,方才點頭,道:“好,我信你。”
說罷,轉身,扶着蘇曼莎,下令狼牙士兵暫且退離天策府。
此之一役,老天待天策府不薄,終是令他們有了一線生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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