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四十回
溪流清澈,蜿蜒流淌,溪邊赫然坐着一條俏生生的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黃衣的俏麗少女,漆黑長發披散肩頭,回眸顧盼間滿谷春色頓時失去了顏色。只見她眉目如畫,嬌顏如玉,玲珑的嘴唇,雖嫌太大,廣闊的額角,雖嫌太高,但那雙如皎月璀星般明亮的眼眸,彌補了一切的缺憾。她或許不如鐵心蘭的明豔,不如慕容九的清麗,不如荷露和鐵萍姑的冷豔,不如單琉璃的飒爽,她也許并不能算很美,但她舉手投足間的絕代風華,卻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此刻,她正巧回頭看着出現在這裏的不速之客們,那雙眼中帶着一絲淡淡驚訝和一絲不解。
鐵心蘭別過頭,似乎無法直視這位少女,在少女的面前,她有些自慚形穢。
荷露和鐵萍姑低着頭,同樣沒有去看少女,不知為何,少女的舉手投足間頗有她們大宮主邀月的影子。
單琉璃睜着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黃衣少女。
花無缺朝黃衣少女打了個揖,道:“在下花無缺,協同妻子與同伴一道來此尋位姓蘇的姑娘。”
黃衣少女緩緩接道:“這谷中就一位姓蘇的姑娘,而我就是蘇櫻。”
花無缺一怔,他着實沒想到眼前的黃衣少女竟是黑蜘蛛口中那位将小魚兒制住的姓蘇女子。
蘇櫻眼波流轉,淡淡道:“山居幽僻,不知哪一位是閣下的引路人?”
花無缺道:“無人。”
他們只是從黑蜘蛛那邊得了消息,并未靠任何人找到此處。幽谷雖僻,可真要找起來也沒那麽困難。
蘇櫻道:“哦?既是無人,閣下帶這麽多人出現在此又為何意?”
她的話音剛落下,單琉璃便笑着接話道:“當然是來找小魚兒啦,那小子在你這邊吧。”
眼底突然驚起一絲漣漪,她認真瞧了眼單琉璃,又看了看花無缺,道:“你們尋他做什麽?”
蘇櫻的這句話證實了小魚兒在此的事實。
鐵心蘭猛然擡起頭,看向蘇櫻,面上出現一絲惱意,道:“他在哪裏?你将他怎麽樣了?”
蘇櫻淡淡看了眼鐵心蘭道:“我将他怎樣,與你何幹?”
鐵心蘭是個暴躁脾氣,她抄起腰間的那雙柳葉刀,直向蘇櫻撲了過去。柳葉刀薄而鋒利,金色的光線落在刀柄上泛起森冷的光芒,她用柳葉刀抵在蘇櫻的脖子上,一雙美目銳利地瞪向蘇櫻,道:“你若動他一根寒毛,我便要你的命。”
蘇櫻雖不會功夫,可看慣大風大浪的她自然沒将鐵心蘭的威脅放在心裏,她鎮定自如,語氣淡漠的問道:“姑娘是他什麽人?”
鐵心蘭道:“我是他什麽人與你無關。”
蘇櫻道:“既是無關,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鐵心蘭的臉竟不覺紅了起來,道:“我跟他是什麽關系,與你沒關系吧?反正你就是不許動他,傷他!”
蘇櫻挑了挑眉,她不用猜,用看就知鐵心蘭與小魚兒的關系匪淺,不然她幹嘛要臉紅呢?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那聲音太過熟悉,不待蘇櫻變臉,花無缺已袖袍一拂,輕飄飄的離地而起,拉着單琉璃一起掠入不遠處坐落着的一間屋子。那是一間寬大而舒适的屋子,四面都有寬大的窗戶,沒有窗戶的地方,排滿了古松書架,松木在風的吹拂下散發出陣陣清香,書架上有間隔,有大有小,上面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書冊,大大小小的瓶子,有玉,有石,也有各種不同的木頭雕刻。
這些玩意擺滿四壁,初看之下似有些淩亂,再看卻又覺得雅致非常,就算是個俗人,走進這間屋子,也會被洗去幾分庸俗之氣。
屋子裏除了這些外,竟只有一張椅子,那椅子既不像普通的太師椅,也不像尋常閨閣中女子所坐的那一種。那椅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很大很大的箱子,四四方方的,只不過中間有個凹陷的一塊,人坐上去吼,就好像被嵌在裏面似的。
屋子後一人怪叫道:“蘇丫頭,蘇丫頭,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我要你陪我喝酒!”
屋子四面花香鳥語,濃蔭翠綠,但屋子後卻有一處與這幽谷相當不稱的地方。
那隐在山坡下的是一個山洞,洞裏燈火亮如白晝,布置擺設比那大戶人家的少女閨房還要舒适幾倍。但看似舒适,實則卻是一個金絲鳥籠。洞口有道鐵栅,鐵栅比小孩的手臂還粗。此刻,這洞裏坐着個人,只見他蓬頭赤腳,身上穿這件有寬又大,一點都不适合他的白袍子,那模樣看着滑稽極了。
他側對着他們,從洞口看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聽他不住大喊道:“姓蘇的丫頭,你還不來我就……”
話語未說完,單琉璃便笑道:“哈哈哈哈,小魚兒,你這是被人豢養了嗎?”
那人一怔,掉過頭就看到站在鐵栅前的單琉璃和花無缺。“你,你們?你們怎會在此??”跳起來,赤着腳跑過來,他撩起亂蓬蓬的發,赫然露出那張雖有刀疤,卻絲毫未損其魅力的那張俊美的臉。
單琉璃伸手掂了掂那足有好幾斤重的銅鎖,大笑道:“看來,你在這裏的日子過得比我們都要舒服好幾倍啊。”
小魚兒摸了摸鼻子,憋屈道:“要不,咱們換換,你待這裏試試。”
單琉璃道:“不要,這姓蘇的姑娘要的是你,又不是我。”
小魚兒道:“嘿,小璃子,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單琉璃點了點頭,道:“看你現在的模樣,我的确挺樂的。”
小魚兒:“……”
花無缺聽着他們倆的對話,在邊上忍不住悶笑着。
半晌,小魚兒看了看花無缺,又看了看單琉璃,道:“你們怎麽會找到這裏?”
花無缺回道:“多虧了黑蜘蛛。”
小魚兒道:“他也來了嗎?”
單琉璃道:“怎麽可能?那家夥正在照顧他最親最愛的慕容姑娘呢,哪有空跑到這裏來救你。”
小魚兒蹙眉道:“慕容九?慕容九不是一直跟着江玉郎嗎?”
單琉璃道:“江玉郎?那家夥都被荷露給咔嚓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痛哭呢,哪有空繼續逮着那慕容姑娘為非作歹呢!”
小魚兒怔了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看向花無缺,道:“被荷露咔嚓了?江玉郎那混賬小子死了?”
想到當時的情景,花無缺面色微微一紅,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江玉郎的慘狀,但覺得還是要知會小魚兒比較好,于是說道:“沒,他沒死,不過……被荷露給……”閹割那兩個字怎麽也無法從口中說出來,花無缺結結巴巴的模樣,可急死小魚兒了。
邊上的單琉璃撇撇嘴,回道:“不就是被閹割了嗎?有什麽好難以啓齒的。”
閹割那兩個字有那麽難講出來嗎?
花無缺:“……”
小魚兒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
就江玉郎那一肚子壞水,鬼心眼不在他之下的家夥竟然被人給輕易閹割了?這,這怎麽可能?
“真割了?”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
單琉璃很認真很用力地點了下頭,道:“當然是真的了,比珍珠還真呢!當時,我和無缺都在,雖然我沒看到全過程,但結果我看到了。”
小魚兒:“……”沒看到過程,就看到結果已經不錯了好嗎?他什麽都沒看到,多沒意思啊!
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小魚兒可惜道:“早知道就跟你們一道兒了,這不少看了那麽精彩的畫面。”
花無缺:“……”你是多想看江玉郎被閹割的畫面啊?
單琉璃聽罷,也一副很惋惜的模樣,道:“唉,我啊也挺想看整個過程的,可惜了,無缺不讓我看,等我想看的時候,過程都結束了,荷露都把他給咔嚓完了呢!”
小魚兒道:“你都看到結果了,有什麽好可惜的。”
單琉璃正色道:“沒看到過程啊!”
小魚兒:“……”你一個姑娘家到底多愛看男人被閹割的畫面啊?
花無缺沉聲,道:“你就那麽想看江玉郎被閹割嗎?”
單琉璃側頭,嗫嚅道:“……沒,也沒多樂意,不都這個樣嗎?”
花無缺笑道:“這個樣?琉璃,你到底想看什麽呢?”
單琉璃縮了縮脖子,道:“也沒想看什麽,不就好奇嗎?”
花無缺道:“好奇什麽?”
單琉璃嗫嚅道:“好奇……呃,也,也沒什麽好奇的,反正男人都長一個樣,不是嗎?呵呵呵……”呵了好幾聲,她都不好意思呵下去了,不情願地嘟起嘴巴,咕哝道:“不看就不看,就算想看,現在也沒得看了,好奇一下下都不行,小氣。”
花無缺冷笑了一聲,道:“小氣?”
低氣壓散發,單琉璃趕忙後退了一步。
花無缺看着她,涼悠悠道:“看來為夫努力得不夠啊。”
單琉璃用力搖頭,緊貼着鐵栅,一副很委屈的模樣縮到角落去了。
小魚兒看了看花無缺,又看了看單琉璃,表情古怪道:“我怎麽感覺我錯過了很多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到底發生了哪些有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注:以上部分片段摘自古龍原着《絕代雙驕》第八十四回意外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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