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準進來!”徐渭吼的面紅耳赤。
片刻門外傳來周斯易的聲音, “洗澡的話, 避着手臂上的傷。”
誰理他!
徐渭看着踩到地上的褲子,索性直接脫下來扔到一邊, 走過去打開水洗澡。這地方畢竟不是用來幹這種事的, 周斯易昨天有用了很多潤滑劑。徐渭洗完澡發現沒衣服, 打開櫃子取出一套看起來幹淨的浴袍忍着惡心穿上。徐渭有些潔癖,特別讨厭穿別人的衣服。
徐渭系上帶子走出去就看到巨大落地窗前喝咖啡的周斯易, 他大概也是剛洗完澡, 濕漉漉的頭發還滴着水。黑色的頭發下白的發光的肌膚,徐渭多看了一眼, 想到昨晚他啞着嗓音喘息的樣子, 心裏就貓抓似的刺撓。
徐渭收他兩百萬, 該結束了吧。
金色的陽光從窗戶落進來,周斯易被映照的谪仙似的。高挺的鼻梁,濃密睫毛上揚,露出一雙沉邃的美眸。
“好了?”
徐渭嗯了一聲, 說道, “有衣服麽?”
徐渭穿着他的睡袍, 周斯易看着徐渭露出來的腳踝,回味着昨晚按着徐渭沖刺的場景,香豔值得深記。
“隔壁衣帽間。”周斯易淡淡道,一雙眼黏在徐渭身上,喝了一口甜膩的咖啡。
周斯易極喜歡喝甜咖啡,精神。
清晨的陽光并不濃烈, 周斯易喝完咖啡放下杯子,起身,“我帶你去。”
周斯易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陽光跳躍在他的手指上,映照出一種透明的美感,徐渭喉結滾動。
“謝謝。”
周斯易到隔壁拉開衣帽間的門,說道,“襯衣?還是休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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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張了張嘴,操!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周斯易的衣帽間比徐渭家一整套房子大。
“要什麽?”周斯易打開衣櫃,“內衣有麽?”
徐渭看着三米高的衣櫃,琳琅滿目。
“哦。”
“這是你的衣櫃。”周斯易又打開一個櫃子,徐渭看到整齊的襯衣。
“啊?”
“我讓王亞置辦了幾套,你不喜歡可以再買。”
徐渭倏然擡頭,“王亞知道?”
“什麽?”
徐渭攥緊手,是不是都知道他跟周斯易有一腿了?草,周斯易這個大嘴巴!
徐渭取下襯衣和長褲,抱着衣服大步往外面走。
又氣什麽?
周斯易莫名其妙,“徐渭!”
徐渭走的飛快,沖回了卧室。
小說裏的小受第二天不都半死不活?徐渭天賦異禀?
周斯易眯了眼,徐渭在想什麽?
徐渭換上衣服,忍着身體不适快步下樓,已經早上九點,他睡過頭了。“過來吃飯。”
徐渭頭皮發麻,停住腳步抿了抿嘴唇才回頭。
“我得回去了。”
“吃完我送你回去。”周斯易也換了衣服,粉色襯衣黑色長褲,鼻梁上架着金絲邊眼鏡,騷粉搭配禁欲的眼鏡在周斯易身上展現出奇異的效果。
“不用了吧。”
“過來。”周斯易沉了嗓音,“徐渭。”
徐渭沉默片刻,吃一頓飯又不會怎麽樣,徐渭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周斯易把一份粥放到他面前,“吃吧。”
“你近視多少度?”徐渭看着周斯易臉上的眼鏡非常礙眼,他這樣喝粥不會浮霧麽?
“沒多少。”周斯易拿下眼鏡放到一邊,擡眸,沉邃的眼注視着徐渭,“怎麽?”
徐渭沒有再接話,低頭喝粥。
周斯易沒睡醒,沒什麽食欲,夾蔬菜到徐渭面前的盤子裏,“看護沒跟你媽回去?”
“我不想請看護。”徐渭說,“我可以照顧她。”
周斯易眯眼,目光中閃過危險,随即落到徐渭的身上又溫和起來。
“你晚上工作,白天也很累,能兼顧?”
“嗯。”
徐渭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通。
“你好,你的快遞到了。”
“你先放物業吧,我等會兒過去拿。”
“好。”
徐渭猜測是輪椅到了,放下電話匆匆把粥喝完。
“蛋餅。”
徐渭看了周斯易一眼,拿過蛋餅填進嘴裏,他吃東西飛快,咽下去喝了大半杯牛奶站起來,“我得走了。”
周斯易抽紙擦手,起身,“走吧。”
徐渭停住腳步,“你——”
“什麽?”
徐渭喉結滾動,攥緊的手松開,“不是結束了麽?”
“嗯?”周斯易目光淩厲。
徐渭慫了幾秒,硬着頭皮一鼓作氣,“昨天弄完,不是結束了?”
周斯易拿鑰匙的手一頓,回頭蹙眉審視徐渭,“誰告訴你的?”
周斯易語氣冷了下來,難怪這小子這麽聽話,敢情早上打着提上褲子不認人的主意。這狗東西,周斯易漂亮的眼眸淬了寒冰,涼薄的看着徐渭。
“你。”
周斯易想拎刀砍人的手放下去,往前一步,徐渭迅速後退。周斯易猛地抓住徐渭的手腕就把他按在牆上,徐渭後腰撞到櫃子上,嘶的一聲,周斯易連忙松開徐渭去看他的後腰,“撞到了?”
徐渭拍掉周斯易的手,“周總。”
徐渭不知道周斯易想什麽,他這個人太浪了。
“你認為我們是炮友?嗯?”
周斯易目光冷厲,顯得特別難看。
周斯易給了他兩百萬,讓他回家洗幹淨屁股等着。
“不是麽?”
“是你媽!”周斯易突然飚髒話,轉身怒氣沖沖往裏面走,走到一半又折回來拎住徐渭,“你是想結束?”
就沒開始談什麽結束?
徐渭覺得周斯易莫名其妙。
“你敢結束試試。”周斯易态度強勢攬住徐渭的肩膀,拿起車鑰匙出門,“送你回去,不準再跟我鬧。”
神經病吧!
徐渭被周斯易塞到車上,他是非常無語,所有的話都讓周斯易給說完了。這個周斯易太他麽作了,徐渭皺眉,周斯易從另一邊上車。
徐渭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跟人這麽暧昧過,不知道怎麽處理面前的事。
一路上兩人沉默,車廂內格外壓抑,徐渭趴在車窗上看外面,心裏煩的很。昨晚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他是GAY吧?
徐渭想,他跟周斯易在一起會興奮,陌生的東西,讓他有些害怕。
“徐渭。”
“嗯?”徐渭回頭看到周斯易俊美的側臉,他抿了抿嘴唇。
“我在追你,你看不出來?嗯?”
徐渭:“……”
周斯易一把方向,車在路邊停下,他轉頭看着徐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徐渭盯着周斯易。
周斯易越過徐渭看窗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徐渭感受不到麽?
男人之間承諾那些山盟海誓挺傻逼的,周斯易不想做傻逼。
兩人對持有兩分鐘,周斯易忽然推開車門下車。
徐渭:“……”
周斯易大步就走,走的非常神經。
簡直了。
很快就沒了影蹤,徐渭目瞪口呆。
車還沒熄火,徐渭走也不是留也尴尬。大約五分鐘,周斯易回來了,徐渭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美的要命的男人抱着蠢的要死的紅玫瑰。
徐渭:“……”
周斯易拉開車門,濃郁花香撲面而來,熏的徐渭狠狠打了個噴嚏。周斯易把花塞到徐渭懷裏,沒說話,把車開了出去。
徐渭又打噴嚏,巨大的一束紅玫瑰,連根草都沒有。
紅的純粹又俗豔。
“什麽意思?”
車到徐渭家樓下,周斯易停車,轉身從後座拿出個包裝盒遞給徐渭,“你的手機該換了。”
“我不要。”徐渭連花帶手機一塊推到周斯易懷裏,轉身推開車門就下去了,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埋頭想上樓,走到一半又折回來看到周斯易的車還停着。他不敢多看,徑直走向物業。
輪椅的箱子非常大,徐渭拖到門口。
一只手斜着伸了過來,徐渭擡頭看到周斯易。
“要搬到樓上?”
“嗯。”
周斯易挽起袖子,扛起箱子,“走吧。”
哦草!
“我可以幫你擡。”
“走。”周斯易不耐煩,“不要廢話。”
徐渭埋頭走的飛快,先去按電梯,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麽評價周斯易了。
進電梯,周斯易把箱子放下,活動手腕,凝視着徐渭。
徐渭被盯的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不看周斯易,只盯着電梯的顯示板。
電梯停在九樓,徐渭去拖箱子,周斯易推開徐渭,“你胳膊上有傷,不要碰。”
徐渭一瞬間心裏五味雜陳,他胳膊上纏着紗布,這兩天什麽活都幹,沒有人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開門。”
徐渭打開門才徹底清醒,母親還在家,周斯易要跟母親碰上面了。
法克,立刻回頭去推周斯易。
“徐渭?”
周斯易避開徐渭把箱子放到玄關,攤開兩只沾滿灰塵的纖細玉手,“洗手間在哪邊?”
徐渭頭腦昏沉,周斯易就這麽跟母親見面?
“那裏。”徐渭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周斯易走過客廳跟一個中年女人對上視線,他停住腳步,“阿姨好。”
“徐渭的朋友?”
“我……老板。”徐渭飛奔過去擋在周斯易面前,跟陳玲說道,“他就是我打工的那家店老板,人……非常好。”
陳玲看着徐渭脖子上的吻痕……晴天霹靂。
作者有話要說: 周斯易笑眯眯:岳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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