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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通電話

另外一邊，老方已經跟刑警們趕到了事發現場，對現場進行了封鎖和取證。廖榮的辦公室位于美克集團辦公樓的頂樓，整個辦公室十分寬敞，不僅可以俯瞰到本市的街道風景，還擁有獨立的咖啡廳，休息室，娛樂間和酒吧。這是個集娛樂和工作于一體的全樓層開放式辦公室。這不禁讓進到頂樓來做調查的警隊人員們驚嘆不已。

他們走進去，發現廖榮的屍體就橫躺在咖啡廳的地上，雙目圓睜，臉色鐵青，嘴巴微張。他的鮮血浸染了大片的羊毛地毯，那血跡的模樣就好像從他的身上開出了一朵血色的花一樣。老方和張副隊開始檢查屍體，其他的刑警負責搜查四周，尋找兇手可能留下的線索。

“死者胸口中彈身亡。兇□□法很準，直逼心髒。”張副隊戴着手套檢查着屍體。

“周圍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咖啡機裏的咖啡還是熱的，應該距離事件發生沒有過去多久。”

“這麽說來，兇手是直接進來就射擊了嗎？”張副隊疑惑地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性。兇手跟廖榮是認識的，他選擇在廖榮為他準備咖啡的時候開槍射殺。我想，廖榮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殺掉，否則。。。。也不會死的如此。。可憐。”

這個時候一名刑警進來報告整座大樓和工作人員的情況。他在老方和張副隊的面前攤開筆記本，盡可能把自己記錄下來的詞條整理成完整的句子。“根據大樓工作人員的說法，廖榮的辦公室位于頂樓，一般其他的員工只有彙報工作的時候才會上來。他今天的行程都是由他的秘書們安排的，秘書室就位于這層樓的右邊角落，我詢問了他的三名秘書，她們都說下午兩點直到他的屍體被發現之前，沒有聽到任何特殊的響聲。如果有任何人要去見廖榮，都必須要先通過她們，因為電梯上來之後一進門就是秘書室。可是。。。她們表示這期間并沒有任何人進入這間辦公室。”

“那兇手到底是從哪兒進來的？老方，你什麽意見？”

“這裏面肯定有文章。。。小劉，你繼續。”

“好。據她們證實，今天廖榮也是正常來上班，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不過，其中一名秘書注意到說他在最後一次進入辦公室之前正在接聽電話。”

“什麽電話？”

“這個她并沒有聽清楚。那之後，另一位秘書給廖榮送了今天需要批閱的文件，同時告知他行程安排。據她說，她進去的時候，廖榮依舊在打電話，他顯得很緊張。當廖榮看到她的時候，就示意她放下文件然後出去，那個時候她好像聽到廖榮在向對方道歉。我們也去調查了廖榮的通話記錄，結果顯示為無法查詢的號碼。目前了解的情況就這麽多了。”

“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去吧。”張副隊轉身又對着老方說：“你怎麽看？你覺得廖榮的死跟普廣懷還有程輝有關系嗎？”

“老張，別總是那麽早下結論。我看，先弄清楚那最後一通電話吧。你在這裏繼續清理現場，我去問問那幾個秘書詳細的情況。”

他摘下手套放在桌子上，順着來的方向朝着秘書室走過去。他敲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三個秘書正在小聲交頭接耳。她們都穿着統一的黑色裙裝，黑色高跟鞋，頭發都搭理的很是好看。經過她們的自我介紹，老方已經能夠認得，站在最左邊瘦弱纖細，留着長頭發的秘書姓李；中間體型稍微胖一些的姓黃，而最右邊的留着短發的姓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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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方友鵬。我剛才從劉警官那裏已經了解了一些情況，你們三位不要緊張，我來只是有些問題要問你們。”他溫和地笑着。

“不是之前那個警官已經過來問過了嗎，還要問什麽啊？”吳秘書顯得稍微有點不耐煩。

“總經理的死跟我們真的沒有關系。。。”李秘書的手一直在發抖，還一直小聲抽泣着。旁邊的黃秘書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老方心裏暗想，廖榮的這三個秘書的性格差異這麽大，他居然還能将她們安排在一起工作，真是奇怪。

“我只是再問一些日常的問題，你們不要擔心。那麽，你們誰能先講一下你們的工作分工是怎麽樣的嗎？”

吳秘書看了一眼其他二人，表示自己代替她們說清楚。“我負責整理總經理每日要批閱的文件，做好标注之後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黃秘書則負責安排和調整總經理的會議和所有的行程，然後每天會報告給總經理。李秘書一般是負責總經理的公關，她幫忙聯系總經理的生意夥伴，然後負責接待，同時，她也幫總經理預定機票或者餐廳。這就是我們三個日常的分工。”

真的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職。廖榮不僅按照每個人的性格交給了她們各自擅長的工作，而且任何一個人的工作出了差錯，都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工作。老方一邊默默在本子上記錄着，一邊不禁佩服廖榮出色的用人能力。

“那麽，為什麽我聽說今天晚上是同一個人進去送了批閱的文件和告知日程？”

“那是因為我今天重感冒，所以就提早請假下班回去了，我後來想起來沒有把文件給總經理送過去，就打電話讓黃秘書幫我把文件送進去給總經理的。”

黃秘書同意着點了點頭，“正好我那個時候也要進去跟總經理商量明天的行程，我就一并拿進去了。”

“我聽說當時廖榮在打電話？”

“是的，他背對着我站着講電話。”

“他說話的語氣怎麽樣？你能猜想出對方是誰嗎？”

“這個。。。總經理他的語氣有些緊張，還對那個人挺恭敬的。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為什麽？”

“按照我們總經理的脾氣，他在生意上一向都是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或者妥協的，他談生意的時候一向都是很自信的。”

“可是你出來的時候卻聽到他在跟對方道歉？”

“是的。。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聽到他說‘大衛，對不起’這樣的話。”

老方的某根神經瞬間敏感了起來，他瞪大眼睛向秘書再次确認着：“你說什麽？你能再重複一下他說的話嗎？”

三個秘書因為他的情緒改變而面面相觑，“我。。聽到他說‘大衛，對不起’。不過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這個名字，我只是隐約聽着像。。。大衛而已。”

老方聽到這裏，說了聲謝謝之後就奪門而出，向案發現場走過去。然而他并沒有察覺，此時他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部分，他的眉毛斜向上翹着，兩眉之間的肌膚被擠壓在一起，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因為緊繃的神經而變得明顯可見。他手中握着記錄線索的小本子，踏着飛快的步伐走着。老方身體的每一處毛孔都張開着，貪婪地呼吸着空氣中每一處遺留下的可疑的信息。是了，他嗅到了潛藏在這兩個案子背後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2017.10.29 修正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