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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想就對了。”他突然想到程真這次的工作和佐喬有關，于是話鋒一轉，“佐喬的新專輯明天就要發行了嗎？”

程真有些愣愣地回答：“對，他的新專輯是明天發行。幹爹，怎麽了嗎？你還認為佐喬跟那件殺人案有關系嗎？”

老方沒有做聲，但是他的沉默已經回答程真了。“可是上一次你不是已經調查過他了嗎？如果沒有找到有關的證據，我想他應該不是兇手，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我認識那孩子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高傲自大，但是他絕對不會殺人的。”

“嗯。。。”老方似乎并沒有聽到程真說了些什麽，而是在獨自思考着，他突然盯着程真的眼睛發問：“2月10號你和他在一起嗎？”

老方如此嚴肅犀利的眼神讓程真立即意識到，他這是在向自己提問，是用一位警官的身份向自己提問。“2月10號。。。9天前。。。這有點遠了，我得想想。。。”她一邊說着，一邊在腦海中回想着，“對。。。2月10號我們在錄音室錄歌，因為我記得9號的時候我發燒了，所以耽誤了錄歌的工作，于是10號的時候一直在趕最後兩首歌。佐喬那天早上遲到了，所以我發了火，但是他最後出現了，所以我們就一起錄歌了。”

“那天你們工作到幾點鐘？”

“唔。。。大概下午五六點鐘吧。。。我還記得那天我去找可奇吃了飯，然後還被佐喬放了鴿子呢。”她有點自嘲地說道。

“被他放了鴿子？這麽說，你們下午結束之後，還約好要見面了嗎？”老方的神色變得越加嚴肅，他本就緊鎖的眉頭仿佛變得更深了。

“對，”程真點着頭，“因為第二首歌的編曲他不是很喜歡，所以就提出來修改。我記得他當時好像有個通告要跑，所以我們就本來約好晚上8點在他家看改好的曲子的。”

“晚上8點？所以你那天去到佐喬家了嗎？”

“是啊，我開車去的，但是我當時按了門鈴，沒有人應，可是我看見他家燈是亮着的，所以我給他打了電話，但是也沒有人接，我想他可能是出去了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了，所以我就在車裏等了他一會兒。快到八點半的時候吧，有一個女孩子去找佐喬，我看見佐喬給她開了門，才知道他原來一直在家，就心想他可能有客人，所以我就回來了。”

“那你當時看清楚那個女孩子的相貌了嗎？”老方拿出手機，翻出佐喬表妹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是她嗎？”

她搖了搖頭，“不是。”

老方又切換了幾張照片，跳到錢悅雲的照片。程真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突然開心地叫道：“就是她，就是她！當時這個女孩子還拿我的玻璃窗照鏡子呢！我在裏面看她在外面整理頭發，還不覺得感到好笑呢。”

老方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向後倒，兩只眼睛不停地在眨，他的臉上顯現出生氣憤恨的神情，讓程真有點害怕。

“幹爹。。。你怎麽了？”聰明的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漸漸張開僵住的口，“不會。。。她不會就是那個被害的中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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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聲，老方握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果然是他！”他立即穿上外套和鞋子沖了出去。不一會兒，程真接到了他的電話，老方詢問她的車上是否有行車記錄儀，以便他們能夠取證，可是程真想起自己的行車記錄儀從幾天前就發現之前的記錄都被删除了，她無奈地告訴老方，證據拿不到了。老方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他口氣平和，沒有一絲波瀾，他交代程真今天和可奇待在家裏，他會申請證人保護，會有警衛上門保護她的安全。

接完老方的電話，程真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可奇被她的動靜吵醒，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被她這副模樣吓了一大跳。可奇立即跑到她的面前蹲下來，搖着她的身體，問她到底怎麽了。

“佐喬。。佐喬。。”她一邊說一邊從眼中溢出了淚水，“他真的殺了人。”

“你說什麽？”可奇對于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也感到驚訝不已，她先扶着程真坐起來，然後聽她講述了早上她和老方對話的全過程。不久之後，老方手下的小劉就到了老方家門口，和她們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囑咐她們如果要外出的話，一定要提前跟他說明。

程真恢複平靜之後，心裏思考着老方接下來會如何做呢？即使自己可以指證錢悅雲那天晚上确實到了佐喬的家裏，但是他們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錢悅雲就是佐喬所殺。程真能夠想到的，自然老方也早就想到了。他在回警局的途中就已經在腦子裏構劃出了一個計劃，當他把這個計劃告訴張副隊的時候，對方張大嘴巴顯得十分驚訝。

“老方，你這是招險棋，走不好我們會。。。”

“我知道，但是時間緊迫，我也沒有辦法。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根本抓不到那個小子。”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而且我可以認定，一定就是那個小子殺的人。”他對張副隊解釋說：“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加起來就是事情的真相。”

張副隊吞了下口水，仍然顯得猶豫不決：“可是。。。你确定真的要這麽做嗎？”

對方篤定地點了點頭，他做了個深呼吸，最後下定決心說：“好，我信你。我這就去辦。”說完，他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然後帶着兩名警官匆匆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離新專輯發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佐喬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慌慌的，他認為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了，所以他決定去誠誠高級會所游泳，然後做個桑拿放松一下。今天他包下了游泳室，他不喜歡跟別的人共用一處。

下水之後，他來回游了四五個來回，然後回到了岸邊，準備上來先休息一會兒。沒想到他一擡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盯着自己，這一回對方不再帶着親切的微笑，而是帶着冷酷而嚴肅的表情向自己宣布：佐喬，你因殺人嫌疑而被捕。這是你的逮捕令。

張副隊向身後的兩名警員示意了一下，他們同時上前制住了正在掙紮的佐喬。他一邊反抗着，一邊對張副隊喊到：“你們憑什麽抓我！你們憑什麽抓我！”

“憑什麽？”對方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就憑你殺了人！帶走！”

幾乎就在佐喬被捕的同時，他涉嫌殺害錢悅雲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登頂了國內網站實時熱搜的第一名。

“小鮮肉佐喬殺人”“佐喬被捕”“佐喬殺害女學生”“佐喬的真面目”“佐喬僞偶像”老方看到自己手機上這些關于佐喬的搜索詞彙時，不由得感到悶在胸口的這口氣總算舒暢了一些。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他立即收起手機，和來人打招呼。

“孫檢察官，好久不見了。”他與對方握手問候。

“方警隊，別來無恙。”

“這些就是所有我要提交的文件了。那麽，這個案子就拜托給你了。”他把幾本黃色的文件夾遞到孫周的手上，對方接過之後，打開第一頁，看到上面清楚的用黑體字寫着“女高中生溺亡案”的字樣。

他心裏暗暗地想：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