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2）

佐喬強忍着毒瘾回到了錄音室，然後拍了拍方小宇的肩膀，然後對他說：“小宇啊，真是對不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能今天錄不了了，我們再約吧。”說完，他轉身就想要拿包走人，卻被方小宇的手抓住。

“喬哥，別那麽着急。”他抿着嘴露出笑容，然後看着佐喬睜大了雙眸，“說不定我這裏有可以治你病的藥哦。”佐喬疑惑地看着他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一包白色的粉末顯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擡眼盯着方小宇，然後咽了一下口水，他還不明白方小宇這麽做的用意，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佐喬試探性地問着，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喬哥拿去嘗嘗，說不定可以讓你舒服些。”方小宇把盒子放在他的手上，然後帶着微笑說：“你可以去洗手間嘗試一下，畢竟在錄音室裏不大好。”

佐喬盯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喉嚨已經在燃燒，整個身體也燥熱起來，他管不了那麽多直接奔向洗手間裏，貪婪地吸食起來，那樣子像極了叢林中正在享受食物的餓狼，食物占據了他所有的念頭。

等到佐喬再次出現在小宇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變得容光煥發，精神也好了許多。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小宇的旁邊，然後對他說：“小宇，想不到你居然會有這種好東西。”

“嘿嘿，我也就是沒靈感的時候來一口，這也就是我剩下的最後一包了。”

“沒事兒，”佐喬拖着長長的腔調說，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後這種東西找哥哥我要，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我可以給你打個折，而且保證都是上等貨。”

“真的？”方小宇假裝顯示出特別興奮和期待的模樣，“那我可能近期就得要呀，我這最後一包都給你救急了。”

“最近啊。。。讓我想想。。。”佐喬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還一邊轉悠着眼球，“最近有個party，正好是我和幾個朋友搞的，你可以來參加，說不定你可以免費弄到一些，先過這段時間。等我的貨來了，咱倆再交易，你看怎麽樣？”

“那樣也行。”

“那好，等着我讓曉飛告訴你時間地點，你來就說是我的朋友就行了。對了，曉飛這傻帽還在底下呢，我叫他上來，咱們就繼續錄音。我現在感覺好極了，今天肯定能錄完，哈哈哈哈”他興奮地大笑起來，臉上的肌肉堆在了一起，顯得極其猙獰醜陋。方小宇也附和着他笑着，然後趁着佐喬出去打電話的時候，他給阿夜發了一條短信：魚鈎已設好。

阿夜接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正坐在NICE JUICE的二樓辦公室裏看一份資料。郝川站在桌子的前面，等待着他的吩咐。這時，店裏的一名服務員敲了敲門，推門進來走到郝川的跟前，用手遮掩着在郝川的耳朵旁說了些什麽，郝川點頭示意之後，她就出去了。阿夜擡頭看了一眼他，然後随口問：“怎麽了？”

“程真。。。在店裏。”郝川說完這句話，看見阿夜的手停止了翻動資料的動作，他繼續說道：“不過，她似乎是在這裏見朋友，應該是個巧合。”

“哦。”阿夜低頭沉沉地回答着，然後他突然察覺出來有什麽不對，又再次擡起頭來看着郝川：“婷婷怎麽會認識程真？川兒，真兒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吧，你到底對我隐瞞了什麽？”

郝川眼睛轉向一邊，然後又轉回來看着阿夜，他知道自己剛才不小心說露餡了，現在想要繼續瞞住阿夜已經不可能了。

“之前我有跟你說過，她在調查你，調查組織。那時候。。。那時候開始她就經常來這裏了。”

“所以，她了解到什麽了？”

“原來有個服務員，叫千羽，在這裏做的短期，她和程真是高中同學。通過她，程真可能了解到這裏的店長和你長得很像，所以她來店裏問了問店長的問題，我已經交代過了，所以沒有讓她得到什麽可靠的線索。”

“真兒的洞察力還真是敏銳啊。。。”阿夜苦笑着自言自語道。然後，他将注意力再次聚焦到手上的這份資料上。他盯着看了好久，才再度和郝川搭話。

“你确定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嗎？”

“我也是調查了很久，可以保證它的真實性。”

他輕微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你要繼續保密。”說完，他站起來走到玻璃前面，拉開百葉窗的一角，尋找程真的身影。

“她一般多久來一次？”阿夜淡淡地問道，口吻溫柔了很多。

“一般周末的話會過來一次，這段時間好像來的更頻繁了，大概兩三天一次。”

“小老鼠說，她這段時間休假了，所以才會來的這麽勤吧。”他抿着嘴微微笑着，然後轉身對郝川說道：“二秦手下那個打程真的人怎麽樣了？”

“你吩咐之後，我就過去把他抓了過來，現在關在張園那邊的爛尾樓裏。二秦貌似向三爺求情，讓你放過那小子。”

“放過他？”阿夜挑着眉毛，兩眼充滿了怒火，他湊近郝川，看着他說：“我再晚到一步，真兒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要我放過他，怎麽可能。”

“那三爺那邊？”

“我哥不會替這家夥求情的，他知道我的性格。好了，咱們趕緊出發吧，我可不想讓那個小子舒服太久。”

于是，郝川和阿夜從後門離開NICE JUICE，驅車前往關押“犯人”的地方。下車的時候，郝川已經戴上了他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攜帶的手套，他跟在阿夜的後面，進到那處廢棄的爛尾樓裏。

郝川把那個人關在三樓的一間小房間裏，靠近裏面，四周空曠無人，就算他想要呼喊，也沒有人會聽見。他們走上樓，緩緩地走到那個房間裏，夕陽斜斜地照在地上，也照在那個人的身上。他被蒙住了眼睛，手和腳也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他似乎聽到了動靜，頭微微地擺動了一下。

阿夜走到他的跟前，面無表情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對方聽出了是他的聲音，立馬開始哆嗦起來，“哥，哥，我錯了，哥！”

阿夜沒有猶豫，他像一陣狂風沖上去，給他的肚子一擊重拳，然後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咳咳。。。咳咳。。。我叫。。。我叫郭虎。”

“跟着二秦多久了？”阿夜離開他的身旁，越走越遠，郝川卻離郭虎越來越近。

“兩。。。兩年。”

“兩年還這麽不懂事啊。”阿夜後背靠在牆上，然後用眼神示意郝川動手。他閉上雙眼，只能聽見拳頭擊打和郭虎叫喊的聲音，郝川出拳和出腳的速度都很快，動作也十分敏捷，不過一會兒，郭虎的聲音越來越弱，當阿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昏了過去。

“怎麽樣？”

“死不了。”郝川說着脫下沾了些血跡的手套，扔在地上，“我只斷了他三根肋骨，可能脾髒破了吧，然後腿可能骨折了。夠他躺在床上一段時間的了。”

“這也就是你，下手有分寸，要是我上手，說不定真就把他打死了。行了，咱們回去吧，你給二秦打電話，讓他來接人。”

阿夜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郭虎，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夕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