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厭惡

一群衣着光鮮的男女中,林燃一米九的挺拔身形跟精致的五官十分搶眼,半阖的桃花眼尾略微上挑,漫不經心,又能應付自如。

盡管關于林燃的花邊新聞早從他來的第一天起就傳遍了整個圈子。

但是那張臉,總是容易讓人趨之若鹜,從他出場到現在,身邊的姑娘就沒少過。

程嘉靠喝酒壯出一身孤膽,迎着不斷看過來的驚詫目光,佯裝着醉酒踉踉跄跄的到了林燃的跟前。

但演的過于用力,到跟前時,一個踉跄越過林燃差點至直接撞牆。

林燃反應快,在她那張巴掌臉蛋撞的面目全非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姐,小心點?”

程嘉吸了口氣順勢抓住了林燃的手臂,一擡頭影後加身般,半睜着迷醉的眼睛看着他,傻笑了下,“小哥哥,你長的還挺好看的诶。”

“這小臉完全長在我心坎上了,你是誰啊,要不要來做我的十三,我的男朋友們都很好相處的。”

林燃面無表情,“你喝醉了。”

他想扶着對方站起來,但對方勁兒不小抓住不放。

程嘉咯咯咯又傻笑了兩聲,“我也覺得我醉了,不然怎麽看你怎麽好看呢,比我另外的十二個男朋友們都要看!”

“我,我可是程嘉,我有錢,還能包養一個!”

說着,一只小手在自己身上搜搜刮刮極力要找出錢來交給眼前的男人。

林燃的臉在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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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發生的太快,而且直奔高能讓人沒有一點防備,就像有人摁着他們的頭,驚訝的睜着眼,張開的嘴遲遲沒有收回來。

這位從江城來的林家小公子被當衆調戲了???

作案人還是今天晚宴的主辦人向來寵的無法無天的小女兒。

真是……好的一出戲!

畢竟是有涵養的吃瓜群衆,對此盡管心裏已經兇潮湧動,表面上也只是伸手掩唇,盡可能不失禮。

池煙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一只狗朝着自己惡狠狠的叫喚了,下一秒就被一只貓跳起來一爪子打歪了臉。

面對程嘉胡攪蠻纏的各種“流氓”行徑,林燃臉黑如炭,束手無策。

噗。

池煙想忍下來着,可場面過于的滑稽,即是在她低了點頭時也依然無法藏匿的弧度愈深的唇邊,她輕笑一聲。

再擡頭時,隔空與一道冰冷視線相對。

林燃表情已經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難看了,他看着池煙,尤其是在看到池煙唇角那抹難得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時,漆黑的眸色越來越深。

“嘉嘉!”程母先一步看見程嘉的失态,吓的臉白了一圈忙的去叫程老爺子,“老程,你看你女兒在做什麽!”

程老爺子正在跟人聊着房地産,滿面笑容,被程母這一打岔順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程嘉的那一刻笑容瞬間消失。

“程嘉,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程老爺子快步走過去,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發作,壓着聲音,肺都幾乎被氣炸了。

程嘉聽到聲音,朝着程老爺子歪頭一笑,“老爸,我男朋友好看不好看?”

“還不将嘉嘉帶走!”程老爺子氣急敗壞的看了眼程母,又忙的給林燃道歉,“對不對對不起,嘉嘉喝醉了,給你找麻煩了。”

面對長輩,林燃禮貌生硬回答:“程伯伯客氣了,沒事。”

程母一向保養得當的臉此刻漲的通紅,無論她怎麽去拉程嘉,程嘉都如同八爪魚一樣,黏在林燃身上死活拉扯不下來。

那一身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到底是自己寵愛的親女兒,也不敢用多少力氣将她給弄疼了。

“嘉嘉你乖一點,先放開林先生。”

程嘉土撥鼠尖叫,抓的更緊,“不放不放不放,我要跟他結婚!”

林燃站的筆直如小白楊,也被程嘉折騰的晃了下,但表情管理到位,沒有崩掉。

“……”

有那麽一刻,程母跟程老爺子還真希望這死丫頭不是自己的親生的。

束手無策之下,程老爺子看到了池煙,豁然松了口氣,朝着她招了招手,“小池你來幫幫叔叔把嘉嘉扶去房間休息。”

程老爺子話音一落,冷箭一般的視線刷的掃過來。

那雙桃花眼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在此時此刻,幾乎到達了臨界值。

池煙不用深想就能猜到,這個男人此刻已經這場鬧劇的策劃人是自己,畢竟在他趨于直線的思維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厭惡而已,整個寧城不知道有多少人讨厭她,早習慣了。

池煙過去,無視頭頂上的目光,握着程嘉的手臂半哄着道,“程程,你喝醉了,我帶你去休息。”

程嘉盯着她反應了好一會才認出來般,握住了她手,“煙兒!你看,你看我男朋友……”

“嗯,我帶你去喝點蜂蜜水解酒。”

“哦。”程嘉乖乖的松開手,去抱池煙,“這樣一看,還是朕的煙兒更好看。”

呸,狗男人眼瞎,耍這麽漂亮小姐姐玩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程嘉覺得也孽也造的差不多了,順着臺階就下了。

“小池啊,房間號是100……”程母遲疑了下,“1008,嘉嘉就麻煩你了。”

池煙點頭,“阿姨客氣了。”

池煙扶着程嘉去休息間,程母跟程老爺子留下來道歉收拾殘局。

直到進了船艙到了一樓,程嘉一秒恢複正常,對着池煙得意的眨了眨眼,“小妞怎麽樣,現在是不是快愛死我了。”

“我還沒愛死你,你可能就要死在你們老爺子手裏了,你這次算是在寧城一抱成名了。”池煙觑她一眼。

程嘉聳肩,“我想過了,與其我嫁給那狗男人痛苦下半生,我寧願死在老爺子手上,起碼給了我一個痛快啊。”

出了複古镂空的雕花電梯,程嘉在長廊上愉悅旋轉。

迎面,一個服務生端着盛滿紅酒的酒盤走過來,程嘉十分作的提起裙擺,墊了墊腳尖,另一只手伸手取了杯紅酒。

朝着池煙舉杯,“為了勝利,幹一杯!”

突然間,船體幅度不小的搖晃了下。

程嘉一個不穩,往前傾了點,一杯紅酒從池煙粉白色的禮服腰間倒下,紅色的酒漬如同病毒肆無忌憚的擴散,身前的一片,不堪入目。

池煙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糾正一下,你可能是先死在我手上的。”

“等等等等,你不是習慣性多帶一套禮服的嗎,兒子這就去給爸爸拿來!”程嘉一心保命,“你先去房間裏洗個澡!”

……

浴室的門被打開,氤氲的霧氣中,池煙簡單的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頭發被随意的盤在腦後,被水沾濕的亂發貼在臉上,濕潤漆黑的杏眸,嫣紅的唇,臉頰上因熱氣而泛起的粉,無一處不好看。

整個房間采用的是明亮的白色,從圓形的窗戶看過去可以看見燈光下水波盈盈的海,深色的夜幕,靜谧時如濃墨重彩的風景畫。

池煙将頭發散開,朝窗戶走過去。

她還記得以前學畫時海邊的寫生課,火球從海岸線升起,明亮一點點被黑暗侵蝕,霞光肆無忌憚染紅了一片海水。

落日時間短,他們一刻也不敢松懈。

大部分人直到天徹底黑下來,一幅畫還沒完成,回去的路上被老師批評太注重細節,導致因小失大。

回憶起學畫的時間大多都是愉悅安靜的,即使集訓時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

嘲諷的是,當初那麽辛苦的學,在這之後做的事跟畫畫沒一點關系,拿着畫筆的手現在更多是敲擊鍵盤跟在一份份合同上簽上字。

房間的門鎖響了下。

池煙沒回頭,“你有沒有懷念過以前,簡單,單純,不會看着一個人時首先猜測他到底是人還是鬼,意圖是什麽?”

“你的意思是就像現在?”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突兀的響起,“我的确是在猜池小姐到底想做什麽?”

一轉身,進來的人不是程嘉,而是勾着嘲諷笑意的林燃。

“怎麽是你?”

“我也想問怎麽是你,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1008是程家安排給我的休息間。”林燃将自己的門卡舉起來。

“你為什麽也有一張門卡?”

林燃冷笑了聲,“可能是這房間剛好是安排給我的緣故。”

上一次項目池煙的反應出乎了他意料,為此顧秦風那小子對自己失望透頂,再也不提讓他幫忙的事。

可現在,這一幕也顯然沒在他預料之中。言言整理

“既然池小姐這麽問了,我也想問池小姐一句,你的門卡呢?”

因為程嘉等會會送衣服進來,所以門卡給了她,池煙皺眉,“不管你信不信,現在卡不在我手上,但這房間是程嘉的。”

“那在誰手上?”

“程嘉。”

“我記得沒錯的話,她喝的爛醉。你扶她來休息,她不在反而你洗了澡只裹上浴巾出現子這間房裏?”

“……”

林燃渾身上下,連頭發絲的都透着不信。

“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為了一個項目而已,你可以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來勾引男人,對不起我對你這種女人實在沒有興趣,髒。”

髒。

池煙沉默了幾秒。

她拿了椅子上放着的被紅酒染紅的禮服,徑直的朝着門邊走去。

林燃想過她會繼續狡辯,卻沒想過她沉默。

一貫冷淡的神情在他最後那個字吐出來時神色暗了點,然後一言不發拿着禮服走過來,杏眸半垂,沒再看他一眼。

池煙經過他身邊時,林燃聞到了淡淡的冷香。

有那麽一瞬,他心髒皺縮了下。

随後,他聽到關門聲,伴随着的還有上鎖的聲音。

這一種刷卡進的門鎖只能從外面用鑰匙上反鎖,同樣也只能用鑰匙打開。

池煙反應過來就去擰把手,根本擰不動。

兩個人同時意識到,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被關在這間房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的狗男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當初我怎麽就不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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