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緣有盡時

只見那雲清與白莫愁被困在仙客來的密室之中，眼見二人要被毒箭穿心，這雲清使出清風拂月掌，以掌風隔開毒箭，此掌法實在奧妙似将天地之風彙于掌間“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對不起，我……你別生氣了，我保證接下來我絕不添亂。”

雲清席地而坐望着眼前的書架，然而這書架被莫愁觸發了兩次機關剩下的書組成了一組詭異的圖，雲清突然笑了：“五行八卦盡在我眼。”

莫愁按照雲清的指示用卷軸去擊打書架上的書籍，二人終于破了這鳥籠機關，莫愁不禁贊嘆：“沒想到你這麽聰明，和我爹爹有的一比。”

雲清懶得和她鬥嘴，“你站着別動，免得我們還沒出去就死在這裏。”

此時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莫愁聽了便心急：“你說他們會不會殺進來啊！”

“這地方如此淩亂，定是她們不敢随意挪動物品，她們會先去找你大哥，我們還是快快破除機關去救你大哥吧。”

果不其然，這腳步聲只是匆匆掠過便向遠處而去。雲清摸索一陣便在書架後找到一碩大的卷軸，莫愁看見卷軸攤開便大呼：“這卷軸怎麽和我給皇帝哥哥的一模一樣！”

“卷軸？”

“恩！當年我聽爹爹的話到王城去投靠姑姑的時候，爹爹曾贈予我這樣的卷軸，說是獻給小皇帝做生日禮物，當時我和姑姑看過卷軸，我只記得上面有一幅圖，和這個一模一樣的。”

雲清看着她手指的地方，那圖是一紫衣少女坐在秋千上，一男子背對着她，圖畫下寫到，歷盡千帆終成眷屬，雲清自然不知道這話說的誰，但為何莫愁的父親要制作與這卷軸一樣的東西呢，雲清仔細看了一下卷軸便放了回去：“這事你先別和別人說起，等見到你姑姑再說。”

“恩，知道了。”經過這些事情莫愁對雲清是五體投地，便事事聽他的話。

沐凡聽到門外有異動聲便緊張起來，靈芸擋在他身前：“定是我師傅來了，等下門開了，你趁機逃出去，只要你出了飛花宮便不會有事。”

“那你怎麽辦？”

“師傅再怎麽生氣也不過還剩下十一鞭，她責罰完後也不會怎樣。”

“我方才只挨了一下就疼痛難捱，你一個弱質女流，怎麽可能挨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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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飛花宮曾有十五名弟子，共有三人被逐出師門，其中唯有鏡雪師傅的弟子活着出去，我畢竟也學過氣盾術，想必不會傷及要害，你速速離去不要擔心我了，我看到你和莫愁來，已經很開心了。”靈芸平素不喜多言，這番話已經是她肺腑之言，她說完石門便被打開，一衆弟子持劍而來，靈芸以氣盾術禦敵，更用右手綢帶将沐凡送了出去，衆人一陣糾纏，沐凡拉着靈芸的手一路狂奔，二人在這地宮之中兜兜轉轉到了門口，這門口長廊又是一番惡鬥。

此時雲清與莫愁趕了過來，四人混戰之際靈芸最後用盡全力将三人推出門外，她按下機關與三人話別：“你們快快離去，不要再管我了。”

沐凡怔住了，他看着靈芸含着淚水的眼睛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仿佛自己和這個人便要緣盡于此了，他幾欲上前都被莫愁給拉住。

“大哥，靈芸姐的師傅那樣厲害，我們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啊。”

靈芸轉身看着幾位師傅，她自幼便唯師命是從，今日犯下如此大錯就是被師傅打死她也沒有二話，此刻禦蕭兒突然擋住石門，她将靈芸推出門外：“靈芸徒兒，你此刻便離開飛花宮，從此以後，永世不要再回來！”

禦蕭兒說完這番話那石門便徹底關上了，這門是仙客來制成的，若要重啓需要半日時間，瓊花望着禦蕭兒，禦蕭兒緩緩向她走去：“大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靈芸了。”

“你啊你。”虞美人嘆氣：“難道大姐就對靈芸沒有感情麽，若不是方才那麽一鬧或許這事情還沒有這樣嚴重，如今靈芸才是真的回不來了，她年紀輕這體內內力交錯，只望往後能有高人為她打通經脈，否則陰陽交彙無處融合，只怕難逃一死。”

四人逃出生天一路沿着瀑布走着到了商都附近的武昌縣，到了城外方才坐到溪邊休息。莫愁大呼一聲：“我的天啊！我還以為死定了呢！”

雲清用葉子裝了些水喝，莫愁便撒嬌也要，雲清冷冰冰的說道：“你不會自己弄。”

“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難道不是緣分麽，至少也算半個朋友了吧。”

“我好像是被逼和你一起經歷了這麽多，你這種麻煩精以後還是少和我在一起。”

“哼，我知道你心腸好，所以我才不怕你再說這樣的話呢。”莫愁沖他燦爛一笑。

雲清無奈搖頭：“這丫頭的頭到底怎麽構成的。”

沐凡與靈芸站在不遠處，沐凡見靈芸沉默不語心中也覺得難過，今日種種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他一直痞裏痞氣的，沒想到因為自己當初那一掌牽扯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你別難過了。往後你不會一個人的。”

靈芸轉頭望着沐凡，沐凡被她這麽一看竟一下子說不出話了，她的眼睛真的好美，有種說不出的幹淨純潔，似乎一切謊言都會在這眼神下破滅。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像是一個圓，周而複始，從生到滅，自開始的一刻就注定了會分離，就算此刻我不因為這事離開師傅，總有一日我和她們的師徒緣分也會有盡頭，你不必自責。”

“靈芸。”

“恩？”

“我以後會一直照顧你的。”沐凡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妥，但此話說的實在是他心中所想。

靈芸聽了這話不覺暧昧只覺得溫情無限：“謝謝，你能這樣說，我就覺得感激不盡了，往後的路我還沒想好怎麽走。”

“你先跟我們一同回去吧，先散散心，煩惱的事情先放一邊。”

“恩！”靈芸終于笑了。

到了晚上四人在城鎮內的客棧休息，吃飯的時候莫愁與靈芸坐在一處，她這才想起姑姑的囑托便說道：“靈芸姐，你要跟我們回龍滄了，是不是應該去拜祭下你的父母啊。”

“也是，他們合葬在商都邊境的桃花塢內，我也許久沒去拜祭爹娘了。”

第二日一早四人便到了桃花塢，這桃花塢因滿種桃花而得名，地處深山中十分僻靜，屋子用木制成別樣雅致。

“我們今日便住在此處吧。”

“好呀！這裏真美，要是一輩子住在這裏也是開心自在。”莫愁笑着進屋，靈芸見三人都進了屋子便獨自去院子裏拜祭父母，院內宮有三座墓碑，一是鄭浩與向心悅之墓，一是長子鄭默之墓穴，還有一座寫着無名女之幕。

靈芸摘下桃花放在墓碑前便去睡了。

半夜莫愁偷偷開了房門溜了出去，她蹲在無名女的墓碑前先是拜了幾下，“有怪莫怪，我不是有意要掘你墳的，你不要來找我啊。”莫愁便用手撥開無名女的墳上的土，“真的什麽都沒有，姑姑真是神算，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莫愁剛把土給歸置好站起身來就被人抓住手。

“你半夜不睡覺在這幹嘛？”聲音的主人是雲清。

“沒有啊……沒幹嘛啊，啊，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你要是不說，我就帶你去見靈芸。”

“你有什麽證據啊？”

“你手上的土就是證據。”

“好嘛！我說就是了，你先放開我的手，好疼啊，我……我就是确認下這無名女的墓碑下有沒有人。哎呀，是我姑姑讓我這麽做的，我也不想啊，畢竟動人墳墓是折福的。”

雲清松開她的手，越來越多的疑團堆積在他心中，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這些事情都于師傅叫他下山護靈芸性命有關。

“天那麽晚了，早點休息吧。”

“你才是，你那麽晚不睡又是幹嘛。”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一睡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麻煩你下次做這種事情輕手輕腳些，不要打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