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褚唯一的情況倒是還好,那兩位男士就不太好了。
褚唯一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徐振端着一杯熱水走過來,“喝點水。”
褚唯一擡頭,眼前高大的男人真是剛剛幫他們的警察同志,“謝謝。”
徐振坐在她身旁,他正色道,“姓名、年齡、從事什麽行業的工作?”
“褚唯一,26歲,d市人,華星報社的記者。父親是地質學家,母親是醫生。”
“哪個大學畢業的?”
“哈工大。”
徐振不由一想,宋輕揚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交女朋友的?
不過這兩人确實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鎮上的人都說你們是小偷!”
“警察同志,我們是記者。”褚唯一擰着頭,“這次來新北鎮主要是為了曝光他們制造僞劣零食。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報社就可以确定了。”
徐晨狡黠地一笑。
“市工商局、衛生局都已經派人去了,新北鎮這事應該很快會得到結局的。”
褚唯一瞬間眸子亮了,不過沒有多久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為什麽每次都要等媒體報道了,相關部門才會有所行動。
徐振仿佛知道她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個都能處理掉。”
褚唯一深知他說的事實。早些年奶米分事件,這些人各種各樣的造假層出不窮。她默默嘆了一口氣,仿佛一個失了生氣的娃娃,悶悶不樂。
宋輕揚終于趕到了,一路風塵仆仆,他還穿着平時在家穿的休閑服,褚唯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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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就像是在無盡的汪洋中緩緩駛來了帶着燈光的小船。
褚唯一的心滿是震撼,她感覺宋輕揚在她眼裏不斷地放大,如神一般得存在。
宋輕揚凝視着她,見她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他心裏得那口氣才緩了緩。“阿陣,辛苦你了。”
“客氣了。”徐振笑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工作。”
褚唯一疑惑着,“你們認識?”
徐振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剛剛和嫂子聊了一會兒。嫂子,改天我再賠罪,你到s市,我招待不周。”
連着兩聲“嫂子”,褚唯一尴尬了,臉頰登時熱了。
“那就先這樣,你們聊,我先回局裏了。”
幽暗的走廊,靜谧安寧。
宋輕揚沉下臉,颀長的身材站在那兒,一言不發,面色嚴峻。
褚唯一暗暗掐了掐手,決定先發制人,“我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你怎麽過來的?”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右手時,白色繃帶上染着的顏色,讓她呼吸一怔。
褚唯一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開車來的?”
“嗯。”其實他是害怕了,害怕她出事。
褚唯一低着頭,眼睛湧出的濕意,“你不要來啊。我能處理好的。”她的聲音嗡嗡的,心裏難受極了。
剛剛被村民打,她都沒有難受。“宋輕揚,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
傻瓜!
宋輕揚呼了一口氣,她現在沒事就好,擡手拉住她的掌心,冷冰冰的。“陪我去找護士處理一下。”
“嗯。”褚唯一吸了吸鼻子。
護士給他的手做了處理,“傷口裂開了,要注意些,不要很容易感染發炎的。”
褚唯一連連點頭,神色凝重。
宋輕揚倒是一臉的不在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沒事。”
可怎麽會沒事呢?掌心上的那條傷口肯定那麽深,肉都看到了,紗布上的血都幹涸了,這一路他到底有多疼啊。
褚唯一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越想臉色變的越發的凝重。
宋輕揚看着她這樣倒是覺得是自己的錯了,“唯一——”
褚唯一卻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這次回去我就交辭職報告。”她直視着他,“李校長幫我聯系好了一家公司,工作不會像華星這樣,到時候應該會有人會照顧我了。我想等新家安頓下來,就過去上班。”新公司暫時就不要告訴他吧,當天給他一個驚喜。
他微微一笑,“唯一,我只是不想你再像今晚這樣了。工作的話做你喜歡做的。”
褚唯一端看着他,認真地說道,“我也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
宋輕揚嘴角微微上揚,“那就聽你的。”
雨過天晴,第二天,兩人兩人回c市。褚唯一回到報社後,就找了領導,提出辭職。
領導沒有想到這麽突然,“小褚,幹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走了呢?下個月就可以轉正了。”
褚唯一禮貌地回道,“我家裏要拆遷,接下來會有我有事要處理,還以搬家,有些不方便。”
領導已經知道昨晚上的事了,沒想到褚唯一的對象是宋家孫子,一時間尴尬起來。
“小褚,你再考慮一下?”
“我已經想清楚了。”她微笑。
“那好。”領導見她一臉堅決,松口道,“你随我出去一下。”
工作間。
“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停一停,我有件事要說一下。”領導說道。大家不解地看過來。
“小褚要辭職了,她這段時間的工作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上一次雜志那個欄目采訪她剛來就拿到了,這次新北鎮暗訪他們也犧牲很大。雖然要離開這裏,在此,我們一直給她做個告別。”
褚唯一摸不準領導這是什麽意思,她這都要走了,還把她誇一通。
同事們也覺得莫名其妙。
徐柳依舊說話帶刺,“昨晚上老李的胳膊都斷了,他們這次也是立大功了。”
褚唯一和她目光交彙,嘴角微動,“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照顧,咱們江湖再見。”
唐薇上前,“唯一,你真的要走嗎?”她一臉不舍。
“以後逛街歡迎叫我。”
“叫你十次九次沒時間。”
“下次一定陪你。”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褚唯一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東西。雖然來這裏的時間不長,可是人還是有些不舍。
這時候有人在門外喊了一句,“褚唯一有人找你。”
宋輕揚回家換了身衣服,白色翻領t恤,淺灰色褲子,他一步一步走進來,氣定神閑,身上透着清癯的疏離。他淡淡地掃過衆人,目光最終落向褚唯一身上。
“你怎麽來了?”褚唯一随意地說了一句,“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收好了。”
衆人深吸一口氣。
只有唐薇在一旁笑着。有人戳她,“怎麽回事?褚唯一和宋輕揚很熟?”
“好像吧。”
徐柳的臉色和豬肝一般。
褚唯一抱起盒子,“好了,我們走吧。”
宋輕揚打算接過來,褚唯一避開了,“你的手還沒有好,又不重,我搬得動。”她說話軟軟柔柔的,就像跳躍的音符。
衆人算是明白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時候主任匆匆從辦公室出來。“宋少,你來了啊。”他熱情地同宋輕揚握了握手。“坐坐。”“不了,王主任,我和唯一還有點事。”宋輕揚回道,态度很平淡。
他和褚唯一離去,主任擡手擦擦汗。徐柳上前,“主任,新北鎮的報道交給誰去做呢?”
主任搖搖頭,轉身回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徐柳進去,“您到底怎麽了?”
主任嘆口氣,“當初李校長介紹褚唯一進來,李校後面再也沒有和我聯系過,我只當這褚唯一也就是拖人找的關系。”
“難道不是嗎?”
“是!這李校什麽都不說,褚唯一他爸是省地質局的褚琛。”
徐柳臉色一僵。
“你知道剛剛來找她的那位是誰嗎?那是宋家的孫子,他爺爺現在還在世呢。”主任嘆了一口氣,果然不能太小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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