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褚唯一最近日子過得不錯,領導越來越“賞識”她了,有事沒事都喜給她安排任務。
晨會結束後,大家讨論今年旅游的事。
a說,去日本吧。
b一臉的鄙視,不去!我愛祖國!
a反擊,你開的是日系車!
一桌人眼角直冒黑線。
花花開口,“老大,你透露一下今年會去哪裏?”
楚墨合上文件夾,啪的一聲脆響。“最新消息,10月公司組織安排拓展訓練。”他微微一笑,“旅游的事暫且擱淺。”
“不要啊!”一陣哀嚎。
褚唯一對于能不能旅游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期待,只是看着同事一臉痛苦的樣子,她有些不解。
“花花,拓展訓練一般什麽情況?”
花花欲哭無淚,“折磨!都是極限運動。”
“女士應該會稍微優待吧?”
花花一個大白眼,“公司向來提倡男女平等。”
“這麽變态!”褚唯一咬牙!“誰提出來的。”
“前任大boss,性別女!”花花搖搖頭。
“那全公司的人都要去嗎?”褚唯一緊張地問。
“當然,不過分批次的。公司人這麽多。去年我們和宋少那組一起去的。”
褚唯一唔了一聲,“我覺得我來公司有點早。”
午休時,褚唯一拎着袋子來到楚墨的辦公室。
楚墨手邊放着一杯咖啡,咖啡已經冷卻。
“老大——”不知不覺,她也和同事們一樣這麽稱呼他。
楚墨掃了一眼她帶來的男裝袋子,若有所思道,“你想賄賂我?”
“呵呵——”褚唯一幹笑,“怎麽會呢?這是褲子,上次把你的褲子弄髒了。”
楚墨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褚唯一,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小心眼的人嗎?還要你陪我一條褲子?”
褚唯一尴尬地恨不得鑽地洞了,“老大,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天我去商場給我爸買衣服,正好看到男裝搞活動,買一贈一——”褚唯一是個誠實的孩子,一緊張什麽話都說出來了。
楚墨抽動了一下,“褚唯一,你知道你為什麽找不到男朋友嗎?”
褚唯一不明所以,怎麽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了。“為什麽?”
“因為你太笨了!褲子留下,你出去工作。”可以說楚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顆心堵的慌。
褚唯一覺得楚墨這是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竟然說她笨!
下午,楚墨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辦公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異常。
花花悄悄挪到她這邊,“老大是不是失戀了,這臉臭的。”
“不會吧!他都沒有女朋友。”褚唯一回道。
“哎。”花花咬着筆,“你說,咱公司的這些主管怎麽都不找女朋友呢?大好青年啊。宋少也是,難道又去攪基了?”
褚唯一嗆了一下。“宋少看着不像啊。”
“孩子,有些事是肉眼是看不出來的。”花花拍拍她的肩。
這時候宋輕揚走出來,“褚唯一,把這份文件送到二部交給宋經理。”
“好的。”褚唯一接過。
宋輕揚頭也不回轉身回了辦公室。
褚唯一立馬去幹活了。
她過去時,宋輕揚正在和手下商讨工作。褚唯一象征性地瞧瞧玻璃門。
有人看到她,“呦,美女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褚唯一微微笑了笑,“宋經理,楚經理讓我交給你的。”
宋輕揚不動聲色地接過,溫和地說道,“麻煩了。”
“宋經理客氣了。”褚唯一說道。
“你進來一下,我也有份文件托你交給楚墨。”一本正經!
他的辦公室,她還是第一次來。
地方不大,很幹淨,東西一一歸類。
“坐!”他開口。
褚唯一彎着嘴角,伸出手,“什麽東西?”
宋輕揚擡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外面下雨了,你有沒有帶雨傘?”
“下雨了嗎?”褚唯一走到窗口。外面灰蒙蒙的,雨不大,淅淅瀝瀝的,玻璃上滑過一串水跡。“你帶傘了嗎?”
“我開車的。”他回道,眉眼一擡,“晚上一起走?”
褚唯一擰了一下眉心,“還是不要了,給同事看到不好。你自己回去吧。我和同事一起走。”
宋輕揚嘆了一口氣,“褚唯一,感覺我怎麽那麽見不得人。”他走到她身旁,和她并排站在窗口。
褚唯一連忙安撫,“摸摸!時機未到!我剛來,先讓我穩定下來。這份工作我要是再幹不好,李叔叔和我爸都不會饒了我的。”
宋輕揚哼了一聲,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褚唯一望着他眉眼,越看越覺得自己賺了。“我媽媽給我打了電話,這周六我們一起吃個飯。”
“你母親有沒有說什麽?”
褚唯一嘆了一口氣,“她有些生我的氣,覺得我一直瞞着她。其實我也只是後知後覺而已。”
宋輕揚皺了皺眉,“似乎是我的問題。”
“我爸和我媽這些年幾乎沒有聯系。離婚時,兩人就約定相忘于江湖。我覺得是我爸一直沒有忘記我媽,他一直在逃避。”
宋輕揚抿抿唇角,“一旦愛過,肯定不會輕易忘記的。”
兩人沉浸在思緒中,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宋總,拓展——”助理的話打住了,因為他竟然看到上司那是什麽表情,深情款款,他出現幻覺了嗎?這不是隔壁部分新來的人嗎?
褚唯一連忙退後一步,“宋經理,多謝您的指導!打擾您了。”她匆匆忙忙地走過去。
“怎麽了?”宋輕揚素着臉。
“喔,今年的拓展訓練先前說和楚經理那組一起的,我們組改了時間初步安排在12月。”
“為什麽要改?”
“上頭沒說,不過這樣也好啊,和楚經理那組在一起,今年又要比賽了。”
宋輕揚沉思了一下,“我會去找上面說的,其實和楚墨一組也挺好的。”
助理不明白,轉身離去。真是奇怪!
下班時,雨越下越大。褚唯一已經和同事說好了,一起撐傘到地鐵站。
立秋後,d城的氣溫漸漸降了好幾度。
秋風飒飒,風雨交錯。正直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
褚唯一和同事走到門口。前臺還沒有走,喊道,“褚唯一,有人給你送傘了。”
褚唯一一愣一愣的,一把黑色的傘,“誰送的?”
前臺小姑娘說道,“不知道,我去上個洗手間,回來就看到桌上放着傘,上面只寫了你的名字。”
同事說道,“你男朋友真細心。”
褚唯一笑笑,“走吧。”
宋輕揚晚上回了父母家,家裏出了事。
他突然多了一個表妹,名叫徐晨曦。宋輕揚看着照片中的女孩,清秀安靜,那雙眸子似乎和他父親很像。
家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晨曦的母親是你的小姑姑,你奶奶當初同意和你爺爺離婚,提出帶走一個孩子,最後選擇了你小姑姑。”
老爺子這段過去,家裏人一直忌諱莫深。
“那小姑現在人在哪兒?”宋輕揚問道。
宋母深深嘆了一口氣,“去世了,生完女兒就去世了。晨曦一直由老太太撫養的,後來老太太去世,她父親才把她接回去。”從母親的口氣裏,他多少也聽出無盡的惋惜。
“其實你爸爸很自責。”
“爸爸都不知道嗎?”
“你奶奶的脾氣很倔,她決定的事是不會回頭的。當初她帶着你小姑姑離開之後,改名換姓,絕了和宋家一切聯系。”
宋輕揚再次拿起照片,看着那個女孩,“那麽現在找她回來又是什麽原因?”
“這孩子離婚了,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那個男人,她叫他舅舅。”
宋輕揚眼底一閃而逝的震驚。“小叔?”
“你想多了!最近小說看多了嗎?是徐家那邊的親戚,名字你也聽過,陳湛北。”
宋輕揚沉思一瞬,“爺爺怎麽說?”
“老爺子很自責,已經去找過那孩子了,情況不樂觀。”
宋輕揚不由得搖搖頭,“所以爺爺想請我們去做說客。”
“不。我們去不是因為老爺子,只是因為那孩子是你爸親妹妹的女兒。”宋母定定地說道。
宋輕揚在心裏默默念了一遍那個名字,徐晨曦。
晨曦,清晨的陽光。
他的表妹。
雨越下越大,褚唯一獨自呆在家裏,大喵安逸地蜷縮在她的一旁。
某人不在,似乎有些不習慣。
褚唯一翻着手機,也沒有他的信息。她打着哈欠,無精打采。九點多時,她給他打了一條信息。“宋輕揚,大喵想你了。”
宋輕揚看到這條信息時,郁結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撥通電話,聲音低沉沙啞,“今晚我不回去了,記得把門窗鎖好。”
她嗯了一聲,察覺到他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你怎麽了?”
“家裏有些事,等我回去再和你說。”他的眼底含着細碎的光,“唯一——”他很喜歡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會覺得疲倦,“我也很想她。”
挂了電話,褚唯一抱着大喵,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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