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璇旎
? 她原以為自己會和蘇煜一直僵持到她死去,哪想卻是連一日時光都沒有。孤月高懸,夜色漸濃。眼前宮影重重,魏洵帶着她停在了一個寬大的殿門前,“姑娘進去吧。待會老奴再來尋姑娘。”殿門被人從裏打開,兩個宮女笑意盈盈道:“姑娘請。”殿內霧水朦朦,熱氣彌漫。她站在光滑的漢白玉砌成的地面之上,望着眼前一圈池水蕩漾,氤氲了眸光。掩住身子的大氅被解下。“姑娘。”一旁的宮女淺笑着擡首,示意她放開緊抓着衣領的手。“我自己來。”她的嗓音艱澀得厲害。兩個宮女相互交換了一下目光,“我既然已經願意來這裏。就不會再後悔。”她低了眸,“若你們不走,那我也不會放手。”兩個宮女遲疑了片刻,終究是低身離去。雕欄畫棟的華美宮殿之內,雙龍戲珠的泉眼泉水潺潺,她閉了眼,解下一顆顆衣扣。水霧氤氲的池面之上倒映出她滿是疤痕的身子。她心中嗤笑,不過是一副殘破不堪的身子,怎麽還會有人想要。湖面剛剛夠到她的脖頸,她彎身将自己整個身子都掩進了水裏。碧波悠悠,是何人在不遠處低聲掩面嗚咽。
殿門重重閉上的那一刻,她便明白自己再也後悔不得了。燭火明明滅滅,照亮勤華殿的另一側。蘇煜坐在床榻之上,手執着一壺酒盞。“陛下該放了臣的爹娘了。”她一身淡綠輕紗宮女裝扮,冷冷的望着他。“傳令下去,朕無礙。放了何太傅等人。”“諾。“魏洵低身離去,閉緊了殿門。又是一片空寂,又是只剩了他們二人。“過來。”蘇煜坐在床榻之上向她招了招手。地上滿是酒壺。她垂了眼簾,慢慢向他走去。
燭火隐隐綽綽,她低首安靜的立在蘇煜身前。蘇煜眯了眼角,将手中的酒壺一扔,霎時白瓷的碎片和着酒水四濺。蕪言一愣之間,只覺天旋地轉,下一秒便被壓在了床榻之上。唇上的力道重得幾乎是在吞噬她的骨血,她下意識地便想逃。可腦後的手卻不斷的将她重重地按着向前,唇畔被厮磨的火辣辣的疼。她索性也不逃了,冷冷的望着近在眼前勿自沉醉的蘇煜。 “閉上眼。”緩緩睜開了迷離雙眸的蘇煜,嗓音喑啞帶着點乞求,伸手捂住她冷漠的目光。雙唇被他含在嘴裏一點點舔舐着,眼前漆黑一片,她沉默着一動不動。許久,久到蕪言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蘇煜才支起上半身,眸色沉沉的望着她。“好得很。”他突然冷笑出聲,伸手從床畔拿起一個白瓷的酒壺,飲了一口,重新重重的壓上她。唇間酒味濃郁,那人強硬地抵開她的牙關,一口接一口地給她灌了一壺接一壺的酒。她掙紮着,卻是怎麽也躲不過那人熾熱的桎梏。
衣衫盡落,燭影缭亂。眼前的人一身疤痕,好幾處明顯便可看出是當初狼牙的齒痕。她蜷縮成一團,将腦袋彎在膝上低低的嗚咽。“沒事的。”蘇煜輕摟着她,低身溫柔啄吻着她臉畔的淚珠。他怎麽就把這樣的人放在了心上呢?大手輕撫她光裸的背脊,他溫聲軟語的一遍一遍寬慰着。醉了酒的蕪言似乎崩潰了情緒,窩在他懷裏痛哭流涕。
怎麽能不崩潰?死蕪言不怕,可這個人卻是要毀了她啊,強迫她做最不願做的事。這一切比死更讓她痛苦千萬倍。她啜泣着幾乎将這輩子的眼淚都流了個幹淨。耳畔一聲聲輕語,她的腦袋已經暈暈乎乎的厲害,勉強睜開雙眸,迷茫的望着眼前晃得不停得身影。蘇煜看着她粉色的小臉之上,微紅泛水的眼眶,水色漣漪的紅唇,眸色逐漸轉為幽深。“蕪言。”他俯下身,輕舐她的耳垂,惹來她一陣顫栗。蘇煜微微眯了眼角,眸中華美的光彩一瞬即逝。深夜霜重,蘇煜扔了床榻之上的被褥,成了蕪言唯一能碰觸的熱源。身下的人一個盡地往他懷裏竄,他微微失笑的親吻遍她的全身。眸底的□□愈燃愈盛,蘇煜低身覆在蕪言耳畔,嗓音沙啞的柔聲喚她,“蕪言。”蕪言睜着水霧彌漫的迷茫雙眸愣愣的望着他,“呵。”他低笑,終究是下了狠心。一霎之間,蕪言覺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個噩夢,落進了十八層地獄,活活受了那腰斬之刑。她掙紮着想要逃離,可無奈身後有人一個勁地推她,不停地在她耳畔痛苦得讨饒,“蕪言,不要動。聽話……”不一會,她仿佛又被扔進一汪暖水裏,包裹着全身的舒适惬意。身下的人不再鬧了,他垂首看着她半閉着眸的媚色,終是沉下了身。起起伏伏間,蕪言痛得忍不住的啜泣個不停。青幔缭亂,烏雲遮蔽了孤月。今日的夜色濃稠得像是潑了墨。魏洵立在勤華殿外,半眯了眸子,掩藏的笑意之下是眼角深重的褶皺。
紅日自東方漸漸高升,晨間的暖陽透過窗棂打在糜亂了一地的勤華殿內。蘇煜摟着被褥下人兒的腰肢,低首輕吻着她微紅的眼角。夢中的蕪言伸手撫了撫微癢的眼角,呢哝了一聲,重新窩進了蘇煜懷裏。蘇煜輕笑,忍不住将她摟得更緊了些。“我們來見陛下!”殿外有人高聲呵斥。蘇煜微微皺了眉。蕪言的睫毛顫了顫,有漸漸醒來之勢。“讓開!是陛下要賢妃姐姐來的!”殿門被重重推開,一身水藍華衣一個粉衣嬌媚,兩個女子皆含着淺笑雙雙進了內殿。蕪言捂着被子坐起了身。渾身的酸軟疼痛告訴她,眼前這個在床榻之旁背對着她穿衣的人,在昨晚殘忍地奪取了她的一切。
“陛下哥哥……”粉嫩精致宮裝的女子開心的奔至蘇煜身前,微側了頭挽住蘇煜的手臂時,才恍然發現了她的存在。“陛下。”賢妃皺着眉站在內殿外,對着蘇煜行禮。滿室的酒味,彌亂的床榻,捂着被子的光裸女人。只需稍加聯想,衆人便都明白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賤婢!竟然趁陛下酒醉勾引陛下!”左臉被扇得火辣辣的疼,三千青絲在床榻上散亂成一片,遮掩了她慘白的面容。蕪言就這樣趴倒在一側,低首看着臂上的點點紅印,寂寥絕望。她沒辦法反駁那人,因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
蘇煜站在一側,一手撫額,似乎昨晚酒醉得厲害。“羽兒。”賢妃不贊同的出聲制止了那女子。“陛下吩咐要臣妾今早煲的七寶蓮子湯。”她側首,身畔的侍女連忙躬身上前。“姐姐……”羽兒撇撇嘴,恨恨的瞪了一眼床上的蕪言。
蘇煜在桌畔喝着湯,不時應着身側羽兒的撒嬌。“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賢妃溫良恭儉的立在一旁。瓷勺輕晃湯面,蘇煜微閃着眸光,“她是太傅之女。後宮由你打理,便由你看着辦罷。”“臣妾明白了。”“恭喜陛下又得了一位姐姐。”知自己将蕪言錯認成了宮女。羽兒癟嘴,軟語嗔言。“你啊。”蘇煜捏了捏她的鼻子,帶着點寵溺的失笑。蕪言靜靜的趴在床榻之上,覆在長發下的臉上含着冷至深冰的笑意。直到魏洵小聲上前打擾,蘇煜才起身準備沐浴寬衣上朝。
“用這些下三濫的把式,真讓人看不起。”蘇煜一走,羽兒坐在桌旁,轉首對着床上的蕪言冷嘲熱諷道。“羽兒,”賢妃颦了好看的細眉,對着羽兒這般言語極不贊同。“姐姐就是這般陳腐,怪不得陛下許久不到姐姐那去了。”羽兒刁鑽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的玉妃,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賢妃一張臉上沒有出現任何波動,就好像剛才的話說得不是她一樣。她轉首對着蕪言,帶着溫和威嚴的聲調,“你便去水嶺居罷。”
“陛下。臣想問,”殿外是漫天飛雪,唐季跪在地上,直着身深深的凝着座上的蘇煜。“臣的未婚妻去了何處?”蘇煜閉着眼撫着額,臉上帶着些許痛苦悔疚之色,“朕、昨晚喝醉了……”唐季身軀一顫,“陛下的意思是……”“朕對不起愛卿。”蘇煜睜開滿是悔恨的雙眼,輕嘆一聲,“朕會替愛卿再尋一個好女子。”垂在袖中的拳頭緊得發顫,唐季直視着座上的蘇煜。良久,方閉眸俯身,“臣、謝恩。”
水嶺居內住着的都是被蘇煜臨幸過,卻沒有什麽具體名分的人。她未來之前,早已住了兩人。其中一個便是她未曾想到會再見的李素然。李素然看見她時,微微苦笑。她們在憂愁,因為這裏有個規矩是兩個月之後,若沒診出什麽喜脈,便會被打回原形。到時候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蕪言閉了窗門阻了風雪,分給她的兩個宮女名喚錦瑟、唯爾,正幫她整理着床褥衣物。“姑娘。”推門而入的是太監小方子,他兩手捧着炭盆,笑嘻嘻地嚷道:“來了。來了。”“姑娘,收拾好了。”錦瑟、唯爾低首,一副宮規嚴謹的模樣。她點首開口,卻發現嗓音嘶啞得厲害,“幫我準備些熱水。”她黯淡了眸色,“我要沐浴。”“諾。”
房門輕輕被閉上,她看着眼前的嚴謹整潔的房間,心中一片凄凄然。“你若死了,我便要他們陪葬。”今早耳畔的魔音仍在。她眸中含淚,低低笑了起來。她怎麽就遇見了這樣的人。原本她不懼,可經過昨天的牢獄之苦。她害怕了,小九才只有四歲半,母親還那般風華,父親還有那麽多抱負。她如何能自私的因為自己而替別人做出選擇。蘇煜這個人真的是太過殘忍。怎麽這般惡毒的人為何還沒遭報應呢。
“我說過我們會再遇見的。”李素然看着她,慘淡微苦的面容,失去了初見時淡然絕塵的神彩。還有一個月,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說打回原形。我本就不是宮女。可否會回太傅府?”她坐在廊下,微側頭看着身旁的人,澀然苦笑地搖首,自問自答着,“不能了。不能了。”李素然沉默的望着她許久,眼神悠遠,“你不一樣。”李素然轉首看着落雪紛飛的湖面,幽幽開口,“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跟我們不一樣。”
五日時間足夠那些流言蜚語的滋生,整個金陵都在敘敘的說着太傅之女。二十二歲年紀就罷了,與戶部尚書唐大人定了親,卻不安守本分。在陛下酒醉之時,爬上了龍榻。自退聘之日起,太傅府門緊閉。唐大人每日面色慘淡。而讓流言更加肆虐的原因,卻是一日有人在酒樓裏痛斥何雲沁,衆人愛戴的蕭雲蕭将軍起身将那人揍了一頓,大言:誰若再說,便将他打死!一時之間,整個金陵更為痛恨蕪言。直罵其狐媚子!不知廉恥!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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