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寵溺
? “陛下。”殿外終于響起了魏洵的聲音。蕪言趁機逃出了蘇煜的懷抱,半垂着眉眼安靜的立在了一側。蘇煜看着她這副模樣,眼角凝了一層冷意,“進來。”殿門被推開,湧進了滿滿的煙火氣。來得都是掌事的禦廚,原本含着些許疑惑,待看到蕪言之時,一下子便明了了。“陛下。”跪着的衆人暗暗納悶,難不成陛下還會為這種人怪罪他們?怪罪秦妃娘娘?“陛下還是嘗嘗看的好。”即使是青菜,豆腐湯。捧到蘇煜面前卻是另一副賞心悅目的模樣。蘇煜看着她,半晌未動。“這後宮之中,你除了依賴陛下,便再無活路了。”李素然的話不知為何突然回蕩在腦海中。她果然多數還是要靠他的。死不了,卻也不能過的那般悲慘。只要不做那事,她想她還是可以忍受其他碰觸。“陛下,”她回到他身旁,低身将拾起筷子遞至他手側,“嘗嘗罷。”蘇煜還是未動,只是剛才漆黑平靜一片的眸子,此時微微閃爍。蕪言微皺了眉,轉首直視着他,“陛下難不成還想蕪言喂您?”跪着的禦廚們心中一顫,這語氣怕是死路難逃了。如果是死便好了,反正蕪言一心求死。可蘇煜卻是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接過了筷子。這下,原本被吓了一跳的禦廚們反倒被驚得只剩半條命了。蘇煜有時候笑了,并不代表是好事,反倒會比不笑時死得更慘。
蘇煜眉眼含笑着嘗了幾口,點了點首,還未開口。蕪言卻一笑,微眯了眼角冷冷的望着他,“陛下覺得好吃嗎?”“難吃!”蘇煜原本滿是笑意的臉一下陰沉得可怕,“禦膳房是如何做得事!”一直立在一側的魏洵低着頭,肩膀微顫。“陛下恕罪。”一衆禦廚慌忙伏低身子,急急求饒。“聽說有人道朕要在這宮中行勤儉之風。朕何時說的,為何朕自己卻不知?”蘇煜眯着眼角,看着座下跪着的人。不得不說,此時的蘇煜更像一個王者,滿身環繞的都是那種執掌天下的傲氣。跟她所見過的每一種模樣都不同。“陛下饒命。臣知錯了!臣知錯了!”或許他們從未想到像蕪言這樣一個人竟也能得到陛下的觐見,甚至陛下還為此對他們動了怒。“來人!拉下去。”蘇煜命令得毫不遲疑。“陛下饒命!都是秦妃娘娘要我們做的。陛下饒命!陛下……”蕪言微皺了眉,“算了。”她看着蘇煜,“不關他們的事。”侍衛還在拉扯,那人坐在椅上并未開口,她下意識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們不過是聽主子的命令行事,違抗不得。”蘇煜瞥了一眼衣袖上的手,滿是粗繭與淺痕。他伸手止了侍衛,緩緩開口,平靜得可怕,“可明白了誰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陛下饒命!臣明白了!臣明白了!”磕頭聲陣陣,此起彼伏。
既然已經大功告成,蕪言也不願再多留。跟着一衆禦廚一起告辭離去。所幸蘇煜也未強留她。“魏洵,”蘇煜望着愈行愈遠的瘦弱身影,“父皇說,做帝王的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東西要冷落着,才不會失去。可是朕這般做了,卻還是變成了這個模樣。”他低首輕笑,“朕想朕還是寵着她罷。”魏洵微嘆一聲,畢竟他是一直看着蘇煜長大的,私心想要蘇煜好好的。“陛下開心就好。”
午後的時候,王院使前來查看錦瑟的傷勢,說是順便診一診她的脈。她那時正吃着新鮮的青果子,想了想便應了。王院使捋着胡須,幽幽的搖了搖首。半晌,驚喜的跪倒在地,“恭喜姑娘。姑娘這是喜脈!”手中的咬了幾口的青果子跌落在地,小方子開心的跑出了房。唯爾興奮的在她耳畔喚着她,“姑娘。姑娘……”錦瑟趴在床榻之上,喜得忙謝着王院使。只有蕪言愣愣的伸手,不确定的自己再診了一次脈。可事實告訴她,是真的,她真的懷了蘇煜的孩子。
蘇煜來得時候,小方子與唯爾正在開心地拾掇着東西,準備搬去精致華麗的宮殿。他一進來,便一把摟住呆呆得站着的蕪言,在她耳邊低聲輕笑道:“懷了孩子了,怎得開心成了這般模樣?”她擡首,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抿着唇不說話。“恭喜陛下。”王院使跪倒在地,“娘娘這是喜脈!”他極為激動的高呼了一聲。蘇煜微微眯了眼角,低首看着王院使,“是得了喜脈?”“是!喜脈!真真切切的喜脈!”蘇煜聞言一愣,轉首看向懷裏的人,蒙着一層迷霧的雙眸像是失了神般看着自己。他低首抵着她的額,眼裏盛滿笑意,“現在,你無論如何都是我的人了。”
她本是醫女,依着祖制,是不得入宮的。可蘇煜在位六年以來,未得一子,皇嗣單薄。如今,後宮之中只有蕪言懷了身孕。為了江山社稷,且蕪言畢竟是太傅之女,衆大臣和太後終是應允了封蕪言為嫔。這清柯殿有地龍,确實比那水嶺居暖和了許多。她躺在軟榻之上,啃着手中的青果子。“妹妹有了身子,可得好好護着,別一不小心就沒了。”秦妃一身百色牡丹織繡的金縷長裙,站在她身前掩唇輕笑,寬大的袖擺幾乎及了地。蕪言仍是低眉啃着手中的青果子,沒有搭話。王院使說她的身子弱,脈象不穩。此胎可能很難保全。這兩天下來,她只出過一次清柯殿,就是跟蘇煜一起去拜見太後。蘇煜不準她随意走動,也免了她去拜見那些貴妃的禮節。但這絡繹不絕出現的妃嫔、才人,讓她不得不感嘆這後宮真是名副其實的千嬌百媚。
秦羽還在敘敘說着什麽,她卻有些困乏了。“陛下駕到。”除夕過後的幾日,照例是休沐。蘇煜一般在午後回勤華殿處理奏折,其餘時間基本都呆在了清柯殿。“陛下。”秦羽眉眼含笑,風情多轉地行了一禮。蘇煜颔了颔首,看向半眯着眼明顯有些迷糊的蕪言。“娘娘……”錦瑟在身後急得低聲喚她。“陛下來看妹妹,妹妹怎能這般模樣?”秦羽微颦眉嬌斥了一聲。蕪言皺着眉擡首,緩緩離榻起身,寬大的淡紅色長裙搖曳及地。她的袖擺拂過案上的果盤,一步一步走向蘇煜。今日的蘇煜穿得是一身銀白色的常服,織以墨竹。就像是從雪山之域走出來的翩然谪仙,俊雅出塵。蕪言微勾嘴角,貼近他身畔,将手中的青果子抵在他唇邊。“陛下不若嘗嘗這果子?”蘇煜伸手将她攬入懷中,淺笑着咬了一口。雖然酸爽無比,但莫名的多出了一絲甘甜。這是兩天以來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姐姐怎得還在這裏?”蕪言微笑着轉首,仿似剛看到秦羽,訝異得開口。在蘇煜平靜淡漠的直視下,秦羽低首,咬牙輕笑,“羽兒便不打擾陛下與妹妹了。”
秦羽一走,蘇煜便一把将她摟進懷裏,坐在軟榻上,腦袋擱在她的肩窩輕笑,“生氣了?”她垂着眸,不說話。秦羽以往那般對她,她不回以顏色便不是她的風格了。她從果盤裏又拿了一個青果子,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怎得這般愛吃酸的?”蘇煜的身子貼在她背後,燙得她難受。“娘娘愛吃酸的,說不定肚子裏懷的是個皇子。”好了大半的錦瑟笑着說。蘇煜轉首看着她,嘴角噙着點點笑意,“若是皇子,你想取什麽樣的名字?”其實這樣也好,懷了孕,蘇煜不會強迫她幹那種事,她與錦瑟等人的吃住也改善了許多。
蕪言仍是啃着青果子,不接話。蘇煜的低氣壓彌漫了整個清柯殿。魏洵識相的帶着錦瑟與一衆宮女退出了殿。金黃色的殿門閉上的一霎,她被迫轉首直視着蘇煜。那是她一貫見過的蘇煜要發怒的前兆,可這次卻并不是想象中的模樣。他低首抵着她的額,鼻尖蹭着鼻尖,溫聲軟語道:“明日回太傅府看一看如何?”她聞言一愣,緊緊盯着他的眸子裏滿是不相信。蘇煜溫柔的又說了一遍,“明日回太傅府看一看如何?”她的睫毛顫了顫,眼睛裏泛□□點碎光。不怪乎蕪言,因為昨日蕪言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卧病在床十幾日了。蕪言害怕,害怕會失去她。蘇煜忍不住的吻了吻她的眼睛,将她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她的發間,“明日便去。”
蕪言窩在蘇煜懷裏,半眯了眼補着眠。馬車晃晃悠悠的向着太傅府而去,蘇煜緊了緊她身上的紅狐大氅,低首在她耳畔輕笑,“怎得這般嗜睡?”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側,像是小爪子般輕撓過她的心扉。蕪言微皺了眉,閉着眼咕囔了一聲,伸手想要推開蘇煜。蘇煜看着她這般模樣,失笑地将她摟緊了些。“陛下。”馬車一晃便停了下來,簾外傳來魏洵的低聲提醒。
蕪言站在大堂之上,眼前憔悴灰敗的何太傅,低身向着自己跪拜行禮。她呆愣愣的站着竟有點不知所措,所幸蘇煜及時止住了他。否則她一定會受不住得落了淚。耳側何太傅與蘇煜相互客套着,要請他們坐在上首。像是有一張看不見的屏障隔開了她與太傅府裏所有的人,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怎麽也不願挪步。“太傅。”蘇煜止了步,淺笑着轉首,“蕪言挂念着何夫人。不若讓她先去見見何夫人。”何太傅深深的看了蕪言一眼,轉首吩咐,“撫兒,帶娘娘去見夫人。”“娘娘請。”撫兒紅着眼眶,低身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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