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尋佛爺副官出逃

張日山覺得張啓山從上了車就一直盯着他看,一直盯着。

“佛爺,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張啓山換了個姿勢,繼續看。

“佛爺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張日山奇怪的問。

張啓山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道,“小美人…你這麽受歡迎,八爺知道嗎?”

“……?”張日山覺得自己忽然搞不懂張啓山了,“佛爺你說什麽?”

“你不是喜歡他嗎?”張啓山悠悠的說,仿佛這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你說晚上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喜歡被人叫"美人"告訴八爺?”

車大幅度的晃了一下子,司機有點驚吓過度。他實在不是有意要聽佛爺這些話的,張副官千萬別一槍斃了他啊。

張日山絲毫沒有在意司機,他覺得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根本緩不過來,“佛…佛爺,為什麽我喜歡被叫…美人?”

張啓山無辜,“剛才不是你讓那人再說一遍?”

“……”

“佛爺,我不喜歡八爺,也不喜歡別人叫我美人,你想多了。”

初冬的晚上,天氣格外的涼。張啓山站在院子裏的大佛前不知道在想什麽。張日山去屋子裏拿了鬥篷,“佛爺。”

“嗯?”

張啓山一轉身假裝沒站穩,倒在地上的同時一下子把張日山拉倒在自己身上,順勢吻在了一起。

恰在此時,派去接八爺的車正好開進院子。齊鐵嘴下車就看到了這一幕。

“哎呦佛爺!”齊鐵嘴假意遮着眼睛,一跳三尺遠,“你大半夜的把我老八叫來就看這個啊!”

張日山滿臉通紅,他努力想把張啓山推開,奈何這尊大佛不為所動,還在…還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張啓山心裏樂開了花,齊鐵嘴能看到簡直是意外之喜。過了有一會兒,張啓山才放開了禁锢在張日山背上的手臂。

“你…你們什麽關系”齊鐵嘴實在淡定不能,佛爺喜歡張副官?張副官勾引佛爺?他們不是兄弟嗎?“你們這是□□知道不知道!”

“老八你想死了就直說,我送你一程。”張啓山根本不想解釋,大家都知道了最好。

“…八爺別誤會!剛沒站穩,把佛爺帶倒了。”張日山連忙解釋,佛爺這麽說會讓人誤會的。先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總不能說佛爺平地摔跤吧。

“小美人,你跟他費什麽話,跟爺進屋去。”

張啓山故意很大聲的拉着張日山就走。

齊鐵嘴一臉恍惚的跟了進去。

書房裏,張啓山直言,二爺不肯幫忙,這個墓肯定要靠他們自己下。

齊鐵嘴覺得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況且到現在還毫無頭緒。不如就此放棄。

張啓山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聯系到是日本秘密實驗,還有幾年前那次奇怪的轟炸,這地點基本已經确定在城外礦山了。再加上東北到長沙的鐵路只剩下長沙這一段是完好的,這條鐵軌理應也是通向礦山的。以軍列這種情況,肯定沒有進過長沙外的車站,不然早被通告攔截了,哪還輪得到長沙。

齊鐵嘴看說服不了張啓山,偷偷摸摸的想逃走。又被張啓山冷笑着揪了回來。

“佛爺,昆大夫來了。”管家在外邊敲門道。

張啓山一看時間,确實有些晚了。

“行了老八,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明兒一早咱們出發。”

“別呀,佛爺…”齊鐵嘴還想拒絕,被張啓山扣着脖子帶了出去。

“啓辰,你去卧室吧,昆南那小子一會兒就上來。”

“…好吧。”

張日山以為醫生只是來複查一下。

張啓山一直把齊鐵嘴帶到一樓大廳才松了手。

“哎,昆軍醫。”齊鐵嘴樂呵呵的跟沙發上的人打了個招呼。

“八爺。”

“八爺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親自…”張啓山把齊鐵嘴的頭扭向門口“到府上去請。”

“來人,送八爺回去。”

張日山到底沒有恢複好,身體很是困倦。張啓山和昆南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趴着桌子睡着了。

“啓辰,醒醒。”張啓山把張日山抱到床上,輕輕晃了晃。

“啊…佛爺…”張日山有些發囧,看到旁邊的軍醫就更囧了,他立刻就要坐起來,在外人面前躺在床上算什麽樣子,“昆大夫。”

張啓山和昆南同時按住了他。

“不要動了,這樣施針還方便些。”

“什麽?”張日山下意識想躲開,但是軍醫已經拿出了一包亮閃閃的東西,他驚恐的看着佛爺,“我已經好了…還施什麽針?”

“你知道還是醫生知道?”張啓山拿布綁住了張日山的眼睛,“別看,不疼。槍林彈雨你都不怕,怎麽偏偏被這小東西吓成這樣?”

昆南在一旁忍着不想笑出聲。他示意佛爺讓副官的背朝上,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扒了,“張副官,放松,我這針…還是很憐香惜玉的。”

“……”

張日山從小痛覺就比別人敏銳。小時候不小心被小刀劃一下都能嚎上半天。現在知道自己要被紮了,更是怎麽也放松不下來。針灸一般情況下是沒什麽痛感的。結果他全身緊繃,硬生生的感覺是又疼又麻又脹。再加上擋着眼睛,看不到針也分散不了注意力,更是把感官放大了幾倍。張日山雙手抓着床單,越收越緊…

遇到這種情況,昆南想下次來之前要不要先讓佛爺把副官打暈…

張日山一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醒了過來。他腦子迷迷糊糊的,依稀記得昨天軍醫走了之後,佛爺給他喝了一碗藥。現在這是什麽時候了,怎麽沒人叫他。

張日山覺得屋子裏不算亮,以為還不晚。佛爺怎麽沒有把他蒙眼的布條拿來?張日山想伸手去扯下來,結果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手腕上有種硬硬的觸感,有些像手铐。雙手似乎還被什麽包住了,很溫柔的交叉握在一起,一點都動不了。腳腕也被繩子和手铐捆的死死的。這是什麽狀況?

過了一會,張日山沒有在屋子裏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就想着先動一動。不一會布條就被他蹭掉了。

這不是佛爺的卧室嗎?張日山用力把頭擡起了一些,一臉錯愕。

“張副官?張副官?”就在張日山想辦法坐起身不住地掙紮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挺小的聲音,似乎有點小心翼翼。張日山聽出來這是警衛隊隊長的聲音。

“我在…”張日山回答的聲音不算大,差不多剛夠門口的人聽到。如果真的有危險,警衛隊長還能自由活動,那說明還不是特別危急。

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隊長。

“報告長官,佛爺和八爺一大早就出去了。佛爺吩咐,讓您安心在家休養。”

“安心…?”張日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都被氣笑了,身體整個兒被一床被子遮着,他也拿不準警衛知不知道他被捆成這個樣子了。

“佛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佛爺說,您身上的東西,必須要保證您不會逃走的同時晌午後再解開。”

警衛盡職盡責地解釋道。

“逃走?我在自己家還逃什麽走?”原本張日山理所當然的認為他要跟佛爺一起去。從十一歲離開張家祖宅後,張啓山每次下墓都會帶上他。離開東北的時候,伯父也囑咐過,地下兇險,啓山煞氣太重,啓辰在才好有個互補。這次說是探查,但以佛爺的性格,找到墓穴所在,哪裏有不下的道理。

張日山越發擔心起來。

“張隊長,我早飯還沒吃,正餓得厲害,是不是可以先把這些解了?”

警衛看了一眼時間。

“長官請不要為難屬下了,離晌午還差一個時辰,您要是餓了,我這就叫人把食物送過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張日山一瞪眼,“佛爺早走了幾個時辰了,你放了我我也追不上啊!”

“……最好如此”張隊長幽怨的看着床上的人,“佛爺說你要是敢跑…就一槍斃了我。”

“哪能啊…佛爺怎麽舍得。”

張日山幹笑,心裏卻越發的着急。要真是中午再出發,以佛爺的手段,他還真不一定能追過去。

“報告,軍部電話,請佛爺接聽。”

正當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名親兵出現在卧室門口。一般佛爺不在,電話打到張府的,張副官代接。

“張隊長,你看……”張副官一臉為難,用手肘頂了頂身上的被子。

張隊長一手按在腰側的鑰匙上,深深地覺得自己項上人頭不保。佛爺走的時候交代了,如果有人找他就讓副官出面解決。現在也只能提前打開了。

張隊長掙紮着掏出了鑰匙…“長官,你千萬要給我留條性命啊。”

張日山揉了揉手腕,走到門口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會幫你求情的!

“您好,這裏是張公館,我是張啓辰。”張日山公式化的說着,嘴角怎麽也壓不下笑意。

對方趕緊說明了情況。是076軍列的事情,軍部查閱了鐵路軌道線路圖,重大發現,軍列很有可能是從礦山開出來的。

張日山有些想笑,佛爺早就去了。

“我定會轉告佛爺的,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張日山挂斷電話就想着怎麽出去,既然都解開了,肯定不能再綁回去。

此時張啓山和齊鐵嘴正走到一個鐵道分岔口,齊鐵嘴非得要算一卦才肯走。張啓山完全不明白,那麽明顯的痕跡,齊鐵嘴是想算什麽。

“啊湫”

張啓山揉了揉鼻子,笑了笑。大概是啓辰跑不出來在罵他吧。

當然,張大佛爺完全沒想到,他的小副官根本沒聽他安排窩在辦公室批文件。身手一流的張副官打不開自己房間的門,直接穿了佛爺的衣服,另外收拾了一套東西…翻土啬跑了。現在正騎着一匹快馬向城外趕呢。

“佛爺他們不會連食物都沒帶吧…”張副官吐槽道。

“啊湫”…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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