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夜色如墨,廣袤的蒼穹遍布繁星。

四野極冷,呼出的熱氣瞬間凝結着水霧。

男子悄然靠近了身着黑色鬥篷的男子,一如既往的恭敬,“主子,屬下無能,并未查出晉王與陸家三少夫人之間有任何牽連。”

黑色鬥篷男子突然側身,似在思量,小片刻後,道:“那就怪了,莫非他是故意為之,惹我猜忌?”

男子道:“主子,那……還需對陸家三少夫人下手麽?”

黑色鬥篷男子搖頭,“不必,留着她可能還有用。馬上就是月圓之夜,晉王能不能熬過這兩日還未必可知。他若是再不瘋,那就逼着他瘋!”

鬥篷男子中氣十足,言辭之間,透着一股子狠厲。

“是!主子!”黑衣人應下之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是夜,一聲巨響劃破了晉王府的寧靜。

影衛護院等人幾乎瞬間開始防備,每每王爺犯病,整個晉王府都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晉王是他們的天,若是晉王倒了,他們這些人無一個能幸免。

奎老披着大氅推門而入時,見趙澈已經打碎了床頭價值連城的細頸印蘭花紋的陶瓷。

奎老面色大驚,從北燕歸來之後,王爺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發病,更何況這兩日明明已有好轉的跡象,“王爺!王爺你感覺如何?”

趙澈頭顱緊繃,額頭溢出薄汗,一手撐着床柱,天寒地凍,他身上只着一件雪色輕薄中衣,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得他呼/吸/不/穩,道:“有人在/吹/簫。”

奎老年紀大了,睡的本來就淺,自是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過自家主子身子異常,他說是聽見了,那便是真的有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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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老當即給趙澈施針,片刻後依舊不見好轉,在旁人看來,長夜寂寥,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可對趙澈而言,這簫聲卻如蛇信子般鑽/入他的耳膜,之後鑽/入他腦中,反複翻/轉/攪/動。

“嗯——”趙澈疼的悶哼了一聲,一拳頭砸斷了床柱,手背上溢出絲絲鮮血,他額頭青筋凸起,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奎老見根本壓制不住,忙道:“王爺,你得來的藥方呢?都這個時候了,王爺又何須再防備我!”

趙澈強忍着頭顱炸開的不适,“不是防備神醫,只是……”

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還不能死!

不能就這麽死了!

“小九!”趙澈高聲喚道。

“我在!主子!”紅九從門外竄了進來,一瞧見主子這樣痛苦,少年的小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去……把郁棠給我帶來!”趙澈道。

奎老和紅九皆怔住。

奎老一聽,“郁棠”二字定然是姑娘家的名字,深更半夜,将人家姑娘抓來,王爺這是要作甚?

紅九慌亂,“郁棠?王爺,郁棠是誰人?”

奎老似乎想到了什麽,胳膊肘戳了少年一下,“就是陸夫人!”

紅九大驚,他雖是不懂男/女之事,但想來王爺是想借用陸夫人轉移痛楚,這般想着,紅九當即應下:“王爺,我這就去!”

紅九一離開,奎老就僵在了屋內,對趙澈的病況,他數年來花了不少心思,雖然是鏟除病根依舊束手無措,但好歹能夠壓制一些,像今晚這種狀況,當真好些年不曾遇見了。

奎老繃着一張老臉,“王爺……陸夫人雖美,也治标不治本,還是得研制出解藥方可啊。”

鑽心刻骨的疼痛,使得趙澈額頭的汗珠滑落,襯着他這張臉,竟然顯得無端妖異俊朗,單是看他的指尖掐入了床柱,便知這次頭疾來得有多猛。

“她可行。”趙澈體內的氣/息已然亂了。

奎老:“……”若是美/色/可行,那還要他這樣的醫者作甚?

奎老擔心會影響了趙澈調息身子,就不再多言。

……

郁棠睡得很遲。

血靈芝被陸一鳴奪走,她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傷的太嚴重,一整晚都是輾轉難眠,到了最後無法,只好讓侍月備水沐浴。

泡在浴桶中,她整個人沒入水裏,直至嘗到窒息感之後才冒出頭來。

下一步,她該怎麽走……

總不能還是如上輩子一樣,每一天都過的身不由己。

她要好好謀劃……

定要好好謀劃……

從浴桶出來,郁棠兀自擦拭穿衣,正系好小衣系帶時,她總覺得不知哪裏吹來一陣清風,但一回頭時,卻什麽也沒發現。

紅九躲在暗處,手默默的碰到了自己基本可以忽略的小饅頭,又看了看郁棠的傲/然/雪/峰,頓時明白了自家王爺為何會對陸夫人這般不一樣。

果然是王爺看中的女子……真真是和旁人不一樣的呢!

紅九不再拖延,指尖銀針倏然之間朝着郁棠/射/了過去,在郁棠昏厥之際,紅九上前,果斷且又火速的用披風将郁棠裹住,趁着夜色離開了陸府。

不多時,紅九扛着郁棠邁入了趙澈的房間,奎老以防他的頭疾更加嚴重,遂并沒有離開。

王爺的床榻,從來沒有人碰過,紅九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如實禀報,“王爺,陸夫人才剛沐浴不久,我已點了她的睡穴,确保萬無一失、毫不破綻、滴水不漏!王爺請自便。”

趙澈:“……”

奎老為自己捏了把汗,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耳力不行,什麽都沒聽見,躬着身子,道:“王爺,時辰已不早,王爺早些……睡下。”

說着,奎老躬着身子麻利的離開了屋子。

趙澈端坐在床榻邊沿,清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紅九全當自己領悟了自家王爺的意思,扛着郁棠上前,将她放在了榻上,離開之際,紅九眨了眨水潤的大眼,“王爺,陸夫人她如若凝脂、柳/腰……”

“出去!”趙澈沉着臉,低喝了一聲,“此事不得讓第四個人知曉!”

不能讓第四個人知曉?

也就是說,除卻王爺自己、奎老,還有紅九之外,再也不能外洩。

“是!王爺!”

紅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非要将郁棠的美說出來,似乎生怕自家王爺不能體會似的。

他很快就退出了屋子,守在屋檐吹了半天冷風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王爺該不會僅僅是抱一下吧?

紅九,“……”王爺這樣是不行的啊!

……

屋內,郁棠就在躺在榻上,她身上裹着一層寬大的裘衣,只露出了半邊精致白皙的小臉,但即便如此,也能從外看出身段玲珑曼妙,凹陷出絕妙蜿蜒的弧度。

趙澈的頭疾緩解了不少,耳邊無數雜音消失大半。

端坐片刻,趙澈的眉頭越蹙越緊,不過,眼下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他自是不會委屈了自己。遂,廣袖一揮,拂下幔帳,他順勢躺下。

二十四年來第一次與女子同床共枕,趙澈表面的冷淡神色,與坊間傳言幾乎一致。

晉王他不好女/色。

然而,頭疾消失,趙澈毫無睡意,全身心的舒暢與放松讓他多出了之前不曾有的注意力。

趙澈緩緩側過頭,目光落在了郁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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