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若換做是上輩子,郁棠萬不會贊成師父的話。

可如今,她的确沒想過一輩子都指望着一個男子過活。

人生如白駒過際,不過剎那之間,轉瞬而逝,能做的事太少,尤其是一個女子。

她曾被困了十數年,內心所想,不過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日子,但事實上,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郁棠眼下還不能洗脫罪名,她還不夠強大,這三天她見識到了師父機關術的厲害,大梁每三年就會舉行一次機關術大賽,到時候如果能進入前十甲,便有面聖的機會。

郁長東和陸一鳴污蔑她,她礙于這二人勢力,無法反抗,但如果可以面聖,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所以,她一定要留下來。

掌握一技之長,可遠比奢望男子的庇佑來的實在。

“王爺,青哥,若不你們就先回吧,我想……等到學有所成,再回京也不遲。”

眼下還不是能以郁棠的身份回去的時候,否則只會被當做逃犯抓起來。

趙澈和白征皆同時面露一股奇怪的神色。

天齊聖手是大梁的神話,經過他的手打造出來的機關有市無價,更別提用在戰事、農耕,以及寶藏之上的器具了。

炎帝早就想請天齊聖手入朝為官,奈何根本尋不到他的蹤跡。

麒麟衛也一直在找他。

至于趙澈,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如今天下六國傳言,得天齊聖手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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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見識過古天齊機關術厲害的掌權者,都不可能讓他效忠于別人。

所以,如果得不到古天齊的輔佐,那就直接殺了他!

此處仍屬于京城地界,朝廷和各方暗中勢力已經搜尋古天齊數年,他不可能一直躲在京城,除非……

他這次是特意回京的。

趙澈幽眸微眯,被逐客的不悅一閃而逝,笑意如四月春風般在他唇角蕩開:“前輩有所不知,再有四個月就是淑妃娘娘的生辰,故此皇上提前了這一屆的機關大賽,只要在大賽上嶄露頭角,便有面聖的機會,屆時棠姑娘便可她自己洗脫冤屈了。”

趙澈識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了什麽。

古天齊不會平白無故救人,他獨來獨往,從不收徒,卻是突然收了郁棠為徒弟,并且似乎對郁棠的身份也沒有多大興趣。

也就說是……

他極有可能已經知道郁棠身上發生了什麽,也知道郁棠和陸一鳴的關系,甚至知道郁棠更深一層的身份。

十幾年前,古天齊曾站在城樓上,當衆向當今的淑妃娘娘表露過心意。

當時,淑妃娘娘與郁長東之間還有婚約在身。

古天齊的種種行徑可謂是不拘小節、不顧後果。

但那之後,又不知發生了什麽,不到一年,古天齊就徹底離開了大梁都城,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澈曾派人查過他無數,但能查到的事情寥寥無幾。

只知古天齊來歷不明,身份古怪,他在這世上唯一在意的兩樣東西,一是機關術,這第二便是他少年時候的一場風/流荒唐,也就是淑妃娘娘。

趙澈此言一出,他在古天齊臉上看出了一絲端倪。

古天齊雖是掩飾的很好,但微微滾動的喉結,還有他故作鎮定時微睜的瞳孔都說明---他動容了。

趙澈又說:“棠姑娘背負人命案子,自是不能一直躲在暗處,時日拖的越長,對翻案也是不利,本王做東,盛邀前輩去晉王府小住一陣子,棠姑娘屆時喬裝打扮一下,一同入京,也未嘗不可。如此一來,既不妨礙前輩收徒,也不耽擱棠姑娘,前輩以為如何?”

趙澈的提議,似乎天衣無縫。

白征卻是差點翻了一個白眼。

好一個冷靜自持、肅重寡言的晉王殿下,今日的話怎的如此之多?

他這是想讓天齊聖手和糖糖都入住晉王府?!

白征不樂意,道:“前輩,棠姑娘既然是前輩的首徒,也應為棠姑娘的日後考慮,案子定然是要平反,晚輩提議,不如在京城另外置辦一處宅子,在沒有徹底翻案之前,棠姑娘可暫住那裏。”

古天齊沒有續髯,下巴處刮的幹幹淨淨,他長的面若冠玉,幹淨清爽,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但看上去似乎也僅僅二十七八的光景。

他知道,趙澈和白征都想讓他入京。

他也的确想要入京。

但……

不矜持一下,會不會顯得太丢身份了?

古天齊的目光看向了郁棠,眼神驟然變得溫和,尤其是盯着她眼角的小紅痣,男人問道:“棠兒,你認為呢?為師想聽聽你的意見。”

郁棠哪裏知道這三位人精心裏的彎彎繞繞?

這一次死裏逃生,再加上三日休整下來,還平白得了一位師父,郁棠郁結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她莞爾一笑:“師父從不出山,必然不想去京中,我還是暫且留下,等學有所成,再回去吧。”

古天齊好看的唇猛地一抽:“……”乖徒啊,你不要事事都為為師考慮行麽?

郁棠眨了眨大眼,她以為師父是個世外高人,定然不想去權勢的漩渦中心,但見師父的俊臉都僵了,郁棠很快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師父是想去京城?

機智如郁棠,忙改了話鋒:“要是師父能與我一道入京,那是更好不過了。”

古天齊臉色瞬間好轉。

他就知道,這丫頭與他有緣……或許真的是他要找的女孩兒。

古天齊朗聲一笑:“好,為師就聽你的。”

郁棠:“……”

趙澈和白征面面相觑了一眼。

看來是他們多慮了,人家高人是巴不得入京呢。

可問題來了。

他之前為什麽不去?反而等着救上了他們三人,這才打算去京城?

而且,從一開始趙澈和白征暴露身份時,古天齊毫不詫異,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

……

幫着古天齊收拾行李時,白征單獨見了趙澈:“王爺,你難道不覺得古前輩有些奇怪?”

趙澈勾唇一笑:“那又如何?本王需要他,而白大人你也想将他帶回京,且先回去再說。”

白征不明白趙澈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那之後呢?王爺是打算将古前輩和糖糖安置在晉王府?”

在聽到“糖糖”二字時,趙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他如今已經這般介意旁人和郁棠親密。

郁棠是他的解藥,只能由他抱着安寝。

趙澈理所當然道:“陸大人心思不良,本王總不能讓棠姑娘回陸府!更是不會讓她去刑部!”

白征終于聽到了趙澈的實話,又說:“王爺難道認為這樣合适?王爺和糖糖不是同一種人,王爺若真是為了她好,日後還是少見她為妙。王爺遲早是要娶妻的人,糖糖命數不佳,我不想再看見她受苦。”

陸一鳴對郁棠的所作所為,白征幾乎都清楚。

他現在只盼着郁棠和離,日後他就能像兄長一樣照料她。

而晉王的身份,導致他根本不可能娶郁棠為正妻。

若是趙澈一直惦記着郁棠,郁棠接下來的路不會太好走。

白征的威脅,讓趙澈更是不悅:“麒麟衛朝不保夕,難道白大人認為,你照顧棠姑娘,會比本王各合适?”

白征被堵的無話可說。

的确,麒麟都是拿着命在過日子,今日還活着,可能明日就要喪命,手中有多大的權勢,就要相應的付出多少代價。

郁棠走丢之後,白征這些年一直在找,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郁棠墜入深淵,在他看來,如趙澈這樣的人,他的心從來都不會放在任何人身上。

“王爺他日娶妻,又讓糖糖如何自處?”白征問。

趙澈七歲離京,先皇後不久就死了,從未有人管他的婚事,白征這般咄咄逼人,已是碰觸了趙澈的底線。

他娶不娶妻,管旁人何事?

他又為何一定要娶妻?!

趙澈放下所有僞裝,露出了他原本的陰骘冷硬:“白大人,你這樣關心本王婚事,僭越了。”

這話聽着有些古怪。

白征默了默,他好像是在關心趙澈的婚事……

他怎麽可以關心晉王的婚事呢?!

白征感覺到了來自趙澈的威壓,但事關郁棠,他必須要說清楚,他絕無可能讓郁棠淪為權貴的玩/物。

以前他護不住,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少年。

“王爺不悅,我今日也要說起清楚,糖糖不是那種随意的女子!王爺請好自為之!”白征道。

趙澈突然伸手揪住了白征的衣襟。

郁棠不是随便的人,難道他就很随便麽?

他的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被女子扒/衣裳,都是郁棠幹的,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向郁棠讨一個說法!

兩人争執時,博古架上一卷畫冊掉落下來。

随即,又是一卷……

先後五六卷畫像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有幾張敞開着,露出一副美人圖。

趙澈和白征同時認出了畫中人。

大梁第一美人,淑妃娘娘?

畫中人絕豔無比,梳的是少女發髻,紅唇明眸,美人骨相皆佳,尤其是眼角的那顆小紅痣,點綴在她的瓷白上肌膚上,如紅梅綴雪,靈動狡黠,美豔不可方物。

外面傳來動靜,趙澈和白征紛紛将畫冊收好,然後一幅幅的裝入了行囊裏。

這時,郁棠推門而入,她逆着光走來,眼底像是映入了千萬星辰,水汪汪的,眼角的那顆小紅痣嬌媚的渾然天成。

“王爺,青哥,你們好了麽?師父他在催了。”郁棠問道。

趙澈和白征皆神色一滞。

二人的目光在郁棠身上萦繞,又低頭看了看竹樓中已經卷好的畫冊。

趙澈、白征:“……”

郁棠不明所以:“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白征回過神,沒有說穿自己的疑惑,溫和一笑:“無事,馬上就收拾好了。”

趙澈眸色微暗,目光在郁棠的臉上反複掃過,他記得自己曾經也見過這樣美豔的女子,只不過他素來對美人不甚感興趣,所以不曾留意,如今看來,他好像找到了郁棠的生母了……

……

日光打在陸一鳴臉上,鼻端是忍冬花的沁人幽香。

他擡眼望去,就看見郁棠背對着他,正坐在亭臺下煮茶。

她這幾年改變甚大,不知從幾時開始又學會了煮一手好茶。

聽見他的動作,郁棠轉身過來,眉眼微彎,朝着他莞爾一笑:“夫君,你來了?”

陸一鳴剛下朝,精神高度緊繃,使得他太陽穴漲疼,他的确是極需要一杯好茶醒醒神。

他走了過去,心頭隐約酸楚,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着眼前歲月靜好的畫面,他內心像是缺了一個口子,好不難受。

“娘子。”陸一鳴喚了一聲。

他的目光落在了郁棠紅豔的唇上。

他身邊從未有過莺莺燕燕,他又是一個正值血氣方剛的男子,不可能對自己喜歡的女子毫不動容。

陸一鳴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成婚數日,他才想起來還沒有碰過他的妻子。

男人頭一次,卸下了一身不堪重負的擔子,他此刻就想好生溫/存一番。

剛低頭,陸一鳴的唇卻沒有碰到想象中的軟玉溫香,唇間一片冰寒,他突然發現懷中女子變成了一座冰雕,那冰雕在自己眼前慢慢融化,成了水滴,掩入塵埃,不複可見。

陸一鳴猛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貼身小厮東來見狀,當即上前:“大人!大人你可算是醒了!”

東來曾是陸一鳴的書童,幾乎是跟着陸一鳴長大,也見證了陸一鳴從不受寵的陸家三少爺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

陸一鳴身子無力,他揉了揉眉心,啞聲問了一句:“三少夫人呢?讓她過來。”

總覺得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郁棠了。

她曾經對他那樣好,成婚之後卻是總耍性子,還給他臉色看。

東來聞言,稍稍一怔:“大人……三少夫人她……她……”

“她怎麽了?”陸一鳴又問。

東來感覺陸一鳴不太對勁,只好如實說:“大人,你已經昏迷了三日了,三少夫人還未尋回來!”

東來的話,終于讓陸一鳴在幾個呼吸之內想起了什麽。

他胸口傳來一陣刺痛,當即下了榻。

“大人!大人你要作甚?”東來上前攙扶。

陸一鳴一手拂開了他,他走到桌案前,端起一只杯盞,仰面灌了涼茶下去,吩咐道:“跟我出去!找她回來!”

他要把人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東來算是看明白了。

人人都以為自家主子心裏的人是郁将軍府的真正嫡小姐,可事實上,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如果不是他喜歡的女子,他根本不會答應娶她。

哎~

主子和三少夫人本來是郎才女貌,怎麽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

……

同一時間,陸二夫人周氏正拉着郁卿蘭在後花園說話。

要說起郁卿蘭的相貌,雖不是頂天的嬌豔美人,但勝在一副小模樣乖巧懂事,長的小家碧玉、粉雕玉琢,誰人瞧見了這副模樣的姑娘,也不忍側目。

周氏曾經對郁棠也甚是滿意。

但如今卻大不相同了。

要知道,郁卿蘭走丢後,郁棠就是将軍府唯一的養女,将軍府的資源定然會留給陸一鳴。

可現在,将軍府真正的千金歸來,郁棠的身價自然比不得曾經。

這次郁棠出事,周氏倒是盼着郁棠再也回不來。

周氏拉着郁卿蘭嬌/軟的小手,和藹的笑道:“卿蘭啊,你表哥這次大病未醒,虧得你有心來探望他。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你和一鳴早就終成眷屬了。”

周氏言辭之間,皆是無奈和可惜。

郁卿蘭半垂着小臉,似是羞澀,又似乎是默認了周氏的話。

這無疑讓周氏以為,郁卿蘭心裏還有陸一鳴。

此時,見陸一鳴帶着人從後院走出,周氏忙拉了拉郁卿蘭,道:“卿蘭啊,舅母還有些事,你有話就直接與你表哥說,無需避諱阿。”

郁卿蘭點頭。

她的确需要見見陸一鳴。

郁棠應該還沒死,否則她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

如果郁棠真的死了,她理應感覺到主角光環才對!

周氏帶着人離開,故意給郁卿蘭和陸一鳴制造了機會。

陸一鳴豈會看不明白?

他剛成婚不久,郁卿蘭還在雲英未嫁,他母親卻是這般作态,也難怪郁棠會死了心的想要與他和離。

陸一鳴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正要徑直離開,郁卿蘭叫住了他:“表哥!”

陸一鳴止步,側過身看着郁卿蘭。

他印象中的郁卿蘭善良可人、從來不會與人為難。

更別提殺人嫁禍這種事了。

陸一鳴蹙着眉,看着面前這張無比熟悉的嬌嫩小臉,他不明白,那個曾經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打轉的小姑娘,怎麽的這般心硬?

郁卿蘭咬着唇,眸光微閃,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表哥,我有話與你說。”

陸一鳴頓了頓,才讓東來離開:“你先帶着人在府外等我。”

東來感覺到主子不太高興,忙應下:“是!大人。”

這廂,後花園中再無旁人時,郁卿蘭抽泣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上去可憐楚楚。

她知道實情瞞不過去了。

畢竟,父親已經知道真相,陸一鳴到底不是尋常男子,定然也看出了她的計謀,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如坦白一些。

“表哥,你還在怨我麽?”

陸一鳴還是側着身子:“卿蘭,你……你為何要陷害郁棠?!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了她!”

郁卿蘭心裏咯噔了一下。

怎麽回事?

陸一鳴豈會關心郁棠了?

明明他心裏眼裏應該只有她這個白月光才對!

郁卿蘭很快收拾好情緒,哭的梨花帶雨,委屈的不行,陸一鳴此人不好忽悠,她這個時候定要露出真情才行。

“表哥,你也不想想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那馮家人一心要我嫁給馮川,可馮川與我身份差距那樣大,我若是嫁給了他,這輩子不就荒廢了麽?我好不容易回來,卻發現爹爹養了別的女兒,就連表哥你也……”

郁卿蘭捂着唇哭:“我自小就想嫁給你,你如今娶了別人,又如何能明白我心裏的苦楚?我為何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和郁棠夫妻合鳴,而我只能嫁給一個鄉野小子!憑什麽?!憑什麽!”

如郁卿蘭所料,這番話果然碰觸到了陸一鳴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男人在她面前怔住。

她喜歡極了這些男配們憐惜疼愛的目光。

陸一鳴急着去找郁棠,無心與郁卿蘭繼續糾纏:“卿蘭,你……你不想嫁馮川,只要你一句話,我與姑父都會幫你辦成,可你萬萬不該陷害郁棠!”

說着,陸一鳴拂袖離開。

換做以往,見郁卿蘭哭成這般,他會心疼的要命。

在他心中,郁卿蘭就是他的親妹妹,她走丢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甚至就在她回來之前,他派出去的人還在繼續尋找。

但今日,他好像突然拿不出多餘的憐惜給她。

見陸一鳴決絕離開,郁卿蘭感覺不太妙。

怎麽會這樣?

她才是白月光!

她一定要和郁棠轉換“主配角”的身份!

……

趙澈騎在馬背上,一慣目中無人,我行我素的晉王殿下,此刻的臉色如覆蓋上了一層薄霜。

白征倒是心情尚好,踢着馬肚子走了過來,道:“王爺,看來你我低估了古前輩,我竟是沒有想到“一品閣”的主人會是他。糖糖如今有了歇腳之地,我也就放心了,王爺打算幾時回王府?”

“一品閣”是大梁帝都出了名的地方。

在這裏,只有能付得起銀兩,甭管是怎樣的消息,閣主都可以打探得到。

但與此同時,一品閣的要價也異常之高。

而且,一品閣每年只接十樁買賣。

超過十樁,給再多的銀錢也無濟于事。

白征遞了一個“你不走,我也不走”的眼神過去。

趙澈濃郁的眉心蹙得更緊,這幾天他都不曾靠近過郁棠,幾日的積累,使得他的頭疾又嚴重了。

原本,郁棠與陸一鳴鬧了罅隙,他尚且有機會接近她。

可如今,郁棠拜了天齊聖手為師,趙澈再想軟玉溫香的抱着,就沒有之前那樣簡單了。

趙澈冷冷的哼笑了一聲:“白大人很閑麽?”

白征當然不閑,他還需得趕回去向義父禀報,男人沉着俊臉:“王爺,你我正好同路,不如一道回去吧。”

趙澈似乎很嫌棄,但一直守在一品閣大門外也不是辦法:“嗯。”

兩人調轉馬頭離開。

這時,隐在暗處的明遠博悄然邁了出去。

他一直在橫河下游找人,直至查到了趙澈等人的行蹤,雖然沒有看見郁棠,但他總覺得跟着趙澈,就一定能找到郁棠。

而且,趙澈和白征已經在一品閣外面守了近小半個時辰了,難道……

作者有話要說:  【趙澈獨白】

假設:郁棠的生母=淑妃

得:炎帝≈郁棠的爹

又:趙澈=炎帝的三皇叔

得:郁棠≈趙澈的皇孫女???

趙澈:卒!

讀者:ok~全劇終!

墨九言:(⊙o⊙)…

————

姑娘們,評論走起來撒~來,聽我口令,動動小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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