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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澈的宅子一贈出,随即迎來無數雙眼睛的好奇。

晉王殿下這是要邀請一品閣的小先生做鄰居?

此時,陸一鳴、白征、明遠博,還有郁瑾年等人皆神色凝重。

趙澈此舉是在向所有人表露他對郁棠的心思麽?!

這廂,各路官員自是不知曉郁棠就是一品閣的小先生,在他們看來,晉王此舉就是試圖拉攏一品閣和白墨池。

如今在大多數官員看來,一品閣和麒麟衛已經是息息相關了。

這兩方勢力一旦聯手,必然會引起波瀾。

女眷這邊也議論紛紛。

“還不知這位小先生姓誰名何呢,瞧着真真是俊俏。”

“我也覺得,一品閣的小先生比陸大人還要俊美幾分,看來下一屆的京都第一公子要換人了。”

“也不曉得,小先生可曾婚配?是否有心上人呢?”

女眷那邊的動靜很大。

一來,郁棠今日的确是占盡了風頭,單單是所收的贈禮,也是奢華龐大的讓人瞠目結舌;二來,穿着男裝的郁棠,有一股花中君子的淡雅,清淡如菊。

也難怪引得姑娘家們心思萌動。

更有家中長輩開始蠢蠢欲動,四處打聽,一品閣的小先生可曾婚配的。

女眷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男席,趙澈冷冷勾唇,他家棠姑娘如今已經是男女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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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也是神色微異,他真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京都的女子将他和郁棠放在一塊比美……

白征三兄弟臉色各異,白征今日一直很沉默,倒是白楊一如既往的活躍:“小七比大哥還受姑娘們追捧呢!”

白征:“……”

白淮瞄了一眼上首的郁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俊臉突然漲紅。

……

這廂,酒席開始。

白墨池舉杯象征性說了一句:“我白某人今日設宴,在此多謝諸位捧場。”

說着,他先一飲而盡,衆人紛紛應和。

郁棠也稍稍抿了一口梅子酒。

她沒甚酒量,一小口下腹,小臉就開始泛紅,一雙美眸水潤靈動,看着人時,眼底亮晶晶的。她清醒時顯得端莊舒雅,一旦稍稍醉了,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

白墨池眼角的餘光只是瞥了一眼,猛然之間心髒狂跳了起來。

曾幾何時,有一人也是這般。

中年男子身上有種歷經世事的卓然,可此刻的白墨池明顯心不在焉,自從見過郁棠之後,他總是回想起以往種種。

看着桌案面前的油炸大蝦,白墨池鬼使神差的親手給剝了殼,然後夾到了郁棠的碟子裏:“乖兒,吃吧。”

郁棠腦子還算清明。

義父親自剝的蝦,她自是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畢竟,日後要想在京都立足,她也需要義父的鼎力支持,有了義父撐腰,她與陸一鳴和離之後的戶籍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郁棠不曾吃過蝦,以前只覺得魚蝦腥味過重,她很是不喜。

“謝過義父。”郁棠用筷子夾起蝦仁,又蘸香醋,這才吃了下去。

陌生的味道,倒也不難吃。

見郁棠吃下蝦仁,白墨池不動聲色的在她臉上掃過,而後又兀自灌了幾杯烈酒下肚。

他真是魔障了。

呵呵……

他到底在試探什麽?

怎會以為這世上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呢。

難道那個人對魚蝦起反應,郁棠也會?!

長的再像又能如何,那個人總不會偷偷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白墨池喝了一杯又一杯,尤其是他的三個義子,已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就在這時,郁棠的小動作,讓白墨池倏然之間轉過頭去看着她。

男人瞬間怔住。

只見郁棠原本白嫩的脖頸已然起了小紅疹子,就連她的手背都沒有幸免。

郁棠未曾遇見過這種狀況,因着奇癢難耐,她忍不住用手去抓。

白墨池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第一次看見郁棠,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這種熟悉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眉目和那個人很像,更重要的是,他看着郁棠的眼睛時,仿佛是看見了他自己。

“義父?”郁棠吃驚。

白墨池很快回過神,從袖中取出一只小藥瓶,交到了郁棠手心,語氣帶着幾分酒意,也是前所未有的溫和:“乖兒,日後莫要再碰魚蝦,快把這藥吃了,一會就該好了。”

郁棠點頭,總覺得義父有些古怪。

她癢的難受,就趕緊服用了藥丸,稍過片刻的确有所好轉。

而白墨池雖在極力壓制住滂湃的內心,他看着郁棠的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

白墨池和郁棠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被徐衛骞看在眼裏。

知道那個人不能食用魚蝦的可不止白墨池一人。

而同一時間,神色最為不安的,則是明钰山和明遠博。

明钰山沒想到白墨池會直接用蝦仁試探郁棠。

而恰好,郁棠也對魚蝦起反應。

“哎,都是命啊。”明钰山嘆道。

明遠博壓低了聲音問:“祖父,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明钰山眯了眯眼,既然白墨池已經察覺到了蛛絲馬跡,他不如順水推舟,想來那幾個人都不會願意看見郁棠遭殃。

與其讓白墨池一人知曉真相,不如讓他們五個都知曉!

那五人總能護住郁棠了吧!

明钰山壓低了聲音,在明遠博耳邊低語了幾句。

明遠博大驚,緩和了片刻才平複了下來,道:“是,祖父,孫兒這就将消息送去給首輔,還有北燕那邊。”

明钰山點頭,目光又看向了郁棠:孩子啊,至始至終,我都在給你做最好的打算啊,日後你若知曉一切,可莫要怪外公!

……

徐衛骞半斂眸,他雖在吃酒,但早就游神在外。

郁棠的事情太不尋常。

不管是古天齊,又或是白墨池,這二人對待郁棠的态度都太過奇怪了。

而且他方才明明親眼看見郁棠起了疹子。

這世上總不能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就在這時,一男子悄然靠近了徐衛骞,他穿的是醉仙樓小二的衣裳,故此他端着菜靠近時,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那小二放下碟子之際,手中的信箋遞到了徐衛骞的掌中,低語道:“首輔,有人讓小的給您送個消息。”

言罷,小二站直了身子,之後如若無事的離開。

徐衛骞隐約感覺到了什麽,但他并不能篤定。

他沒有當場拆開手箋,而是離席,獨自一人去了淨房。

徐衛骞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絕非是個莽撞之人,可當打開那封信箋時,他修長好看的手一直在打顫。

那信箋上明明白白寫着幾個字。

“郁棠是首輔的女兒。”

徐衛骞活了三十幾年,到底可能與誰生過孩子,他心裏非常清楚。

而郁棠又與那個人如此之像,他就知道十幾年前是他自己……

徐衛骞顫抖着手,他對印刷造紙也有涉獵,稍稍查看之後,發現這手箋所用紙張是京都最常見的,字體也是最常見的小楷,根本不可能根據一張手箋去追蹤給他送信之人。

故此,徐衛骞毀了手箋。

他來不及整理儀容,大步回到了筵席處。

白墨池搶先一步認了他的女兒為義女,真真是豈有此理!

徐衛骞一想到郁棠所受之罪,一顆老父親的心無處安放,他坐立難安,接下來如何與郁棠接近,又以什麽理由接近,都是一個難題。

而且,既然白墨池和古天齊都盯上了郁棠,莫不是他們也已經知曉了郁棠的生母是誰?

不行!

這件事務必要保密!

這一刻的徐衛骞甚至沒有去查個真假,就直接相信了手箋上所言。

可……

又是誰将這個消息告之他的?!

此人又是否會對郁棠不利?

這一切都是徐衛骞暫時無法得知的。

他環視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晉王身上。

而趙澈也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徐衛骞的視線,他視而不見,兀自飲酒。

徐衛骞:“……”

難道不是晉王所為?

……

趙澈正郁結,紅九悄然無聲的靠近。

“王爺,方才我瞧見明世子離席,就一路悄悄跟着,竟然發現明世子命人暗中給首輔送了信。”

趙澈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一滞,但神色很快轉為平靜,低低道:“可知那信上說了什麽?”

紅九搖頭:“并不知,不過首輔将那手箋給毀了。”

趙澈眯了眯眼,讓紅九退下。

他再一次看向徐衛骞,見對方時不時留意郁棠的眼神,不可謂不關切至深。

趙澈似乎明白了什麽,內心暗罵:歸德侯那個老狐貍!

明家倒是一勞永逸了,有這幾人護着郁棠、保着郁棠,明家還真能省下不少事。

可對趙澈而言,無疑是離着抱得美人歸的日子又遠了!

如今再想将郁棠騙到身邊來已經是沒有可能,他需得趁早行事!

于是,就對北焱吩咐了一句。

北焱震驚。

他站得筆直,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前方。

不會的!他家王爺絕非這種人!

趙澈見北焱不動,一記冷眼掃了過來。

北焱抖了抖,默不作聲的乖巧退了下去。

到了後堂,北焱敲暈了醉仙樓的小二,又按着王爺的吩咐,将迷藥倒入了酒壇子。

做好這一切後,北焱拔出了長劍,四下環視。

王爺要造反了!

一定是這樣!

……

酒席還在繼續,在場的官員很給白墨池面子,酒水一杯杯的喝了下去。

不過多,衆人漸漸有了昏厥之感,因着飲了不少佳釀,倒也沒有人起疑,有些賓客甚至直接趴在桌案睡下了。

郁棠喝的極少,奈何也扛不住微弱的酒量。

她看着趙澈起身,之後朝着她走來,上前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來。

郁棠的身子站不穩,她被趙澈稍稍一拉,就帶入了懷裏,男人的聲音從她的頭心傳來:“師叔送你回去。”

此時的白墨池尚且還有一絲理智:“王爺請留步,本官會親自送了我兒回府,就不勞煩王爺了!”

趙澈淡笑:“本王是她師叔,送她一程有何不可?”

男人強勢霸道,半摟着郁棠,就将她往外帶。

酒席上,不會武功的食客基本都醉倒了,女眷那邊也沒有幾個幸免的。

白墨池眼睜睜的看着趙澈将郁棠帶走,他心想:如此一來,古天齊會更氣吧?

于是,他低喝了一聲,将隐藏在暗處的影衛叫了出來:“來人,送封信去一品閣,就說一品閣的小先生被晉王帶走了。”

哼~

好一個晉王!

郁棠如今好歹也是他的義女,晉王豈能這樣将人帶走!

白墨池掃了一眼當場,其實今日這樣的狀況,若是晉王直接起事,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一日之內便可控制大梁京都近半權臣。

他卻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北焱見自家王爺只是帶走了棠姑娘,不由得怔然。

原來王爺并非是想造反?!

早知道,他下藥的時候,應該稍稍控制一下分量,也不知那些大臣幾時才能醒來?→_→

白墨池吞了一顆丹藥,又吩咐道:“取水來,将幾位大人喚醒!”

這件事若是傳到炎帝耳朵裏,只怕京都又會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晉王到底是心太大?還是故意為之?

趙澈越是這樣,白墨池越是看不透他。

而這時,白墨池的目光掃到了郭靜身上,見他已經伏案不起,不由得唇間一抽。

沒想到堂堂勘察司統領--郭靜竟然是一杯倒。

白墨池的目光望向遠處,眼中漸漸失去了焦距。

郁棠啊郁棠,你到底是什麽人?!

……

郁棠暈暈乎乎的,被趙澈放在了鋪着狐皮毯的馬車內,她半趴着,身子骨軟軟的,只想眯着眼睛睡下。

她腰肢纖細,即便冬日裏穿的厚實,就這樣柔弱無力,又慵懶的趴着也無端惹人遐想連篇。

趙澈上了馬車,随即就拉上了車簾,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郁棠這副嬌/媚/誘/人的模樣。

郁棠仰面,緩緩撐起了身子,馬車內燒了爐子,加上狐皮毯着實溫軟,她很想就此睡下去,但僅存的一點意識,讓她不敢在趙澈面前有所失态,但她卻不知,即便她什麽都不做,便已經是最好的誘惑。

郁棠正要坐起,馬車突然行駛,她不受控制的往趙澈身上栽了過去。

而此時,趙澈是坐着的,郁棠的臉就那樣不期然的栽進了腰封往下的三寸之地……

趙澈:“……”

(⊙o⊙)…

還行……他能挺住!

他方才其實大可控制郁棠,但是他并沒有。

男人一手捉着郁棠的肩膀,将她拉開了一些,趙澈清隽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耐人尋味的潮/紅。

郁棠醉醺醺的,根本看不出此時的趙澈已然是一頭随時可能爆發的雄獅。

而這頭雄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覓食了。

郁棠被趙澈放在了狐皮毯上,使得她只能仰面望着他,瞧着郁棠可憐兮兮,完全被他掌控的模樣,趙澈的心跳猛然劇烈了起來,塵封了數年的心扉像是被徹底喚醒,讓他也想像一個正常的凡人一樣活着。

“可知你方才幹了什麽?”

趙澈問道,目光落在了郁棠粉潤上,他的指腹放在了上面,不輕不重,像是在暗示她什麽。

此時,馬車已經駛離了醉仙樓附近,因為車廂輕緩前行的緣故,郁棠的眼皮子已然快撐不住,眼看着就要倒下。

趙澈突然一低頭,擒住了令得他日思夜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爹爹們的秘密會議】

白墨池:建議暫時放下內鬥,先解決了外部敵人再說,尤其是趙澈!

古天齊:趙澈、明遠博、陸一鳴……等等,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徐衛骞:贊同!

慕容焦:還是沒有戲份的一天,爹爹我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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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第一更奉上,姑娘們麽麽麽噠,晚上六點見啦~真的不考慮收藏一下作者君喵?(⊙o⊙)…看我楚楚可憐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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