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從郁将軍府歸來,徐衛骞命人将陸一鳴叫到了私宅。
陸一鳴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他也将陸一鳴看待是接班人,上次對陸一鳴施以鞭刑之後,徐衛骞心有愧疚,如今想來,且只恨下手不夠狠辣。
“老師,您找我?”陸一鳴本要前去一品閣,從醉仙樓醒來後,既沒有看見郁棠,也沒有發現趙澈,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誰知他還未至一品閣,徐衛骞就将他叫了過來。
此時的陸一鳴看着徐衛骞,總覺得對方面色不善,他知道老師對他嚴厲,但都是為了他好,他從未見過徐衛骞這樣近乎是憎恨的眼神。
“跪下!”徐衛骞厲聲喝道。
簡直是豈有此理、目中無人!
他的女兒,難道就比不上郁長東的女兒?!
陸一鳴不明其意,卻也照做,徐衛骞既是他的恩師,也是他的伯樂,若是沒有徐衛骞的鼎力提拔,他不可能爬的這樣快。
陸一鳴筆直的跪在徐衛骞的面前,他沒有置喙,只是問了一句:“老師,學生是不是又犯了什麽錯?”
犯了什麽錯?
他這次是錯大了!
徐衛骞難以消氣,一想到郁棠嫁給陸一鳴之後的遭遇,他的心情難以平複。如果不是自身的自制力強大,他此刻已經奔赴一品閣,将郁棠奪過來。
哪怕是拼盡一生去謀劃,他也定要保女兒一生無虞。
他徐衛骞的女兒,不是誰想娶就能娶,更不是誰想棄就能棄的!
徐衛骞俯視着陸一鳴,他知道此人城府頗深,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代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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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一鳴依舊配不上他的嬌嬌!
不僅陸一鳴配不上,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男子能配上!
像趙澈之流,也最是讨厭了!
不過,眼下徐衛骞暫時沒有心力去對付趙澈,他要一步步計劃,要給他的嬌嬌謀一個錦繡人生。
徐衛骞暫時不能讓陸一鳴看出什麽,只道:“你自己好生反省!”
說着,徐衛骞拂袖而去。
饒是心機深沉如陸一鳴,這次也完全猜不透首輔的意思。
徐衛骞沒有發話,陸一鳴只能在原地跪着。
……
徐衛骞從探子那裏得知,郁棠是被趙澈帶離了醉仙樓,後又被古天齊帶回了一品閣。
雖說古天齊不靠譜,但好歹也能護着郁棠。
思及此,徐衛骞倒也沒有将古天齊貶到塵埃裏。
徐衛骞到了一品閣時,果然被拒之門外。
不過,他今天一定要見一見郁棠,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幹出什麽事。
他太了解古天齊的脾氣,就揮退了身邊随從,獨自一人站在一品閣大門外,對守門婢女道:“去告訴你們閣主,就說本官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那婢女看了一眼徐衛骞遞出來的腰牌,獲知對方身份,當即就去通報。
如徐衛骞所料,古天齊很快就親自過來,剛見到他人,就開始毫不客氣的謾罵:“姓徐的!你到底想怎麽樣?”
和曾經一樣,古天齊雖是在機關術上面造詣頗深,但沒甚心機。
徐衛骞繼續激怒他:“我想幹什麽?當然是來見我的女兒!”
古天齊瞬間炸毛。
他的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徐衛骞怎麽會知道了郁棠的身世?!
古天齊擔心隔牆有耳,就沉着臉,十分不情願的讓徐衛骞進入了閣內,一關上大門,就罵道:“姓徐的!你成婚數載,至今沒個一兒半女,可見你就是一個不行的!棠兒怎可能是你的?!你簡直癡心妄想!”
徐衛骞并不惱怒,他為什麽沒有子嗣,他心裏清楚得很,用不着古天齊在這裏告訴他。
“古天齊,你這麽激動,是擔心棠兒認了我,就再也不會認你了吧?棠兒冰雪聰慧,性情溫和,自然是我女兒!”
古天齊經不住詐,徐衛骞才說了幾句,他就氣的暴跳如雷。
“我找了她十五年!十五年走遍大江南北,才好不容易找到她!除了我之外,你們還有誰有資格當她爹!”古天齊雙手插着修韌的好腰,随手抹了一把辛酸淚。
聞言,徐衛骞眯了眯眼,如果一開始他心裏還存疑的話,此刻便是徹底篤定了郁棠的身世。
徐衛骞的唇角溢出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淺笑。
這些年他在權勢之巅徘徊,列班入殿,日落不息,冥冥之中,他總覺得他在等待着一個人。
如今他知道了。
他等的便是他的小姑娘。
且不論曾經她都經歷了什麽,從今往後,有徐衛骞一日,便能護着他的女孩兒一日!
徐衛骞反駁了古天齊的話:“我有沒有那個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古天齊,你是不是很擔心棠兒會知道這件事,然後就會疏遠于你?”
聞此言,古天齊瞬間暴跳如雷,他沒有顯赫的權勢,唯一的手段,也是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他的機關術。
到了這個時候,古天齊沒有什麽理智。
如果不是想帶着那個人一起走,他絕對不會的帶着郁棠來京都。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沒想到郁棠這樣快就被白墨池和徐衛骞發現了!
古天齊啓動機關,突然之間平地冒出一間地牢,僅此幾個呼吸之間,就将徐衛骞困在其中。
看着成為甕中之鼈的老情敵,古天齊的氣焰稍見平緩:“姓徐的!你倒是繼續嚣張啊!你們那個狗皇帝需要老子,老子就是今天殺了你,朝廷也不會奈我何!”
相對于古天齊的情緒不穩,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徐衛骞的唇角卻是溢出一抹淺笑。
死對頭總算是中計了。
他想見見郁棠,只能用這個法子。
而且,看來古天齊可能知道的事并不少,的确,炎帝這些年是在四處尋找他的蹤跡。
徐衛骞席地而坐,合上雙眸,一派氣定神閑,懶得搭理古天齊。
古天齊雙手插着他的窄腰,來回踱步,憤然不息:“姓徐的!你老實交代,棠兒的身世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徐衛骞對古天齊沒甚好感,确切的說,他對郁長東、白墨池、古天齊,還有北燕皇帝都沒甚好感。
徐衛骞非常樂意氣氣他,輕笑道:“我原本并不能篤定,是方才你自己沒忍住,說漏了嘴。”
“你、你、你……你個老奸巨猾!”古天齊只覺自己氣血翻湧。
世界那樣美妙,崽兒那樣乖巧,他不能暴躁!
然而,還是忍不住!
古天齊忿忿:“姓徐的,你裝什麽溫文爾雅,他們幾個好歹說一不二,就你會裝!我告訴你,誰也不能把棠兒帶走!”
徐衛骞依舊是閉目養神。
他雖厭煩古天齊,但一品閣機關重重,的确是個安全的地方。
若非是考慮這點,他絕不會讓郁棠和古天齊住在一塊。
女兒那樣聰慧,被古天齊這厮影響了可如何是好?!
……
同一時間,柳如是急匆匆去見了郁棠。
郁棠正在搗鼓機關,柳如是來時,一只細長的箭矢突然從屋□□入,若非她身手尚可,差點就交代在這裏了。
柳如是擦了把汗,看着郁棠的眼神,不亞于是看着怪物。
這丫頭才學了多久,眼看着就能出手殺人了?!
“柳姨,沒傷着吧?”郁棠驚呼。她只是想盡量精化機關,沒想到效果會突然變成這樣。
柳如是頓了頓,才上前。
罷了,她跟郁棠計較什麽呢?
人家可是擁有一籮筐爹的人,背後還有一個晉王撐腰。
不知為何,柳如是總覺得郁棠日後必定身份駭人,尊貴不可言喻。
她拉着郁棠的小手,感覺到她掌心的細細繭子,不由得嘆道:“棠兒啊,這陣子辛苦你了,瞧瞧這小手都糟/蹋成什麽樣了?”
表露了一下自己的關切之心,柳如是方才:“棠兒,你快去勸說一下你師父,朝廷命官豈能說抓就抓,再說了,那人可是首輔大人!”
郁棠聽的雲裏霧裏:“柳姨,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師父他抓了首輔?”
師父厭惡的京城權貴還真是不少啊。
柳如是笑了笑,說的十分含蓄:“你師父當年情敵太多,這首輔大人便是其中一位。眼下莫要多言了,快些去制止你師父吧,莫要惹出大事。”
郁棠覺得柳如是言之有理。
雖說師父享譽天下,可這裏到底是天子腳下,首輔又是六部之首,師父他當真很“驕縱”。
郁棠急急忙忙趕去前院,身上的圍裙都沒來得及卸下,見到首輔時,果然就見他被困在鐵牢之中。
她很清楚這座機關的厲害之處,如果強行破開,這座鐵牢只會越困越緊,直至将牢中人困死其中。
“師父!”
郁棠喚了一聲,就朝着徐衛骞盈盈一福:“參加首輔大人,我師父是無心之過,還望首輔莫怪。”
徐衛骞睜開眼來,他緩緩站起身,目光一直萦繞在郁棠臉上。
他應該早就發現!
郁棠就是他的女兒!
她和那個人真的是太像了。
他半輩子求而不得,夜夜念着的人,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就在自己眼前。
徐衛骞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耐力,才沒當場失态。
男人很高,身段清瘦颀長,雖是已至中年,卻是俊朗無邊,他看着郁棠的眼神充斥着明顯的溺寵。
就在古天齊要幹擾二人時,徐衛骞突然一手捂着胸口,做痛苦之狀:“嗯——”
他悶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一品閣閣主竟這般粗莽,倒是小先生知節知禮,讓本官刮目相看。”
郁棠見徐衛骞似乎受了傷,更是焦慮,這陣子和師父相處下來,她早就發現師父是個“性情中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他從不考慮後果。
但是郁棠不得不考慮,除卻白征幾人之外,師父是她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信任之人。
郁棠面露擔憂:“師父,您快些放了首輔吧。”
古天齊見徐衛骞喬模喬樣的假裝,氣的快要當場死亡:“棠兒!你相信為師,他死不了的!”
這時,徐衛骞一手扶着鐵牢欄柱,猛咳了起來:“本官不過是來拜訪聖手,聖手又何故至此?”
郁棠忙問:“首輔大人,您可有大礙?我師父絕無害大人之心,還望大人千萬莫要将這件事說出去!”
徐衛骞見郁棠這般乖巧懂事,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這十五年,真是苦了他的女孩兒了。
古天齊:“……!!!”
不對!
他中計了!
就如當年一樣,徐衛骞這厮在那人面前也是這樣裝模作樣,讨她喜歡。
古天齊一手抓住後腦勺,一邊在庭院中踱步。
他竟然中計了!
這時,柳如是走了過來,朝着古天齊暗示了半天。
古天齊無端惱怒,只好暫時離開了庭院。
柳如是拉着古天齊在私底下道:“閣主若不先忍忍,千萬不能中了首輔大人的計謀!首輔這是故意在棠兒跟前賣可憐,閣主若是跟他較真,就真真是着了他的道了!”
言之有理!
古天齊深呼了幾口氣,沒有好好教訓徐衛骞一頓,他心有不甘!
同一時間,郁棠琢磨了一會鐵牢,竟是将鐵牢打開了。
見首輔身子似乎很“羸弱”,郁棠上前攙扶住了他,致歉道:“首輔千萬莫要怪罪,我師父當真沒有害您之心,我在這裏替師父向您賠罪了!”
徐衛骞陸陸續續的咳嗽,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郁棠,見她的身段嬌小纖細,只能挨到自己的胸膛,作為一個父親,他難免有所感觸,不由得紅了眼眶。
郁棠一擡眼就對上了徐衛骞的眼睛,她震驚于當朝首輔也會流淚的同時,也以為師父的确傷了首輔。
而且傷勢一定頗深。
首輔竟然都疼哭了!
郁棠來不及的思量,為何首輔會疼哭,她扶着徐衛骞去了堂屋坐下,又親自遞了茶水:“首輔大人,我師父他乃性情中人,我這就命人尋郎中,還望首輔您不與我師父計較,為作補償,我願奉上防身機關盒一枚。”
這種小機關對郁棠而言已經不算什麽,她自己身上就藏着一盒,遂從荷包裏取了出去,是一只寸許大小的木盒子。
郁棠道:“首輔大人,您別看這機關甚小,其實威力不可小觑,一旦觸發機關,可立刻射出數十銀針,方圓數丈之內不可幸免,全當是我替師父的賠禮!”
郁棠不了解朝堂,卻也知道首輔是多大的官位。
上輩子,陸一鳴便是踩着徐衛骞的肩膀,坐上了首輔之位當初也不知發生了什麽,竟讓陸一鳴背叛了他視作父親的老師。
郁棠以為,陸一鳴定然是為了郁卿蘭,才不惜與恩師決裂,而後踩着恩師,直登權力之巅。
一想到面前這位眉目溫和的首輔大人日後那樣悲慘,郁棠忍不住又道:“首輔大人,無論如何,請您一定收下我的機關盒,或許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一品閣的機關千金難求,即便是出自她手的小機關,也不是什麽人都求到的。
徐衛骞看着擺在自己跟前的機關盒子,眼神更是慈愛。如此精致,怎麽看怎麽可人。
他問:“這東西可是你親手所做?”
郁棠愣住。
莫非是首輔嫌棄她資歷太淺,所以瞧不上這機關盒?!
為讓首輔不與師父計較,郁棠必須将機關盒送出去,再者,首輔日後估計真能用上。
她道:“首輔大人,晉王殿下乃武功高手,但也被這機關傷過,您大可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徐衛骞只是太過激動。
他的女兒年輕輕輕,就有如此造詣,此時的徐衛骞恨不能将那只機關盒揣進懷裏好生珍藏。
不過,一想到趙澈被女兒傷過,徐衛骞說不出的歡快。
不愧是他的女孩兒,放眼整個大梁京都,也找不出幾個能對趙澈造成傷害的人。
徐衛骞聽出了女孩兒的顧慮,他當然會收下機關盒,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收下。
眼看着徐衛骞将機關盒揣進懷中,東西小心翼翼,似乎是視作珍寶,郁棠呆了呆。
郁棠:“……”
首輔大人一聽見機關盒傷過晉王,就似乎對機關盒的威力格外信任呢。
徐衛骞不想為難他的女孩兒,裝還是要繼續裝的,只不過臉色好看了不少,道:“小先生放心,本官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再者,本官與你師父那樣的人不一樣,又豈會與他計較。既然小先生贈了本官一物,禮尚往來,本官也回贈小先生一物。”
說着,徐衛骞從腰上取下一塊羊脂玉貔貅:“這東西辟邪,小先生可随身攜帶,日後小先生若有任何需要,可帶着這塊玉去找我。”
郁棠:“……”
首輔大人也太好說話了。
直覺告訴她,首輔似有什麽事瞞着她,郁棠并未接過玉件,卻問:“首輔大人,您……認得我?”
徐衛骞溫和的笑了笑,女孩兒聰明的很,難道他表露的太明顯了麽?
失誤!
他現在還不能讓郁棠知道真相,諸多事情尚且不在他的控制之內,徐衛骞不敢冒那個險。
“小先生,你我還會再見的。”徐衛骞道了一句,将玉件放在了桌案上。
徐衛骞沒有在一品閣久留,他知道自己身後有多少探子,也知道一品閣外面潛伏了多少人。
走出一品閣時,徐衛骞猛咳了一陣,還吐了口血。
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各大勢力耳朵裏。
傳言皆是如此:“首輔大人在一品閣遭閣主暗算。”
“首輔傷勢過重,估計會影響早朝。”
“一品閣閣主下手太狠,首輔大人吐血不止,傷勢不明啊!”
而白墨池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持懷疑态度。
他自己前腳剛認了郁棠為義女,徐衛骞後腳就找到一品閣去了,此事未免太過蹊跷。
白墨池一想到郁棠那張臉,還有她眼角的小紅痣,他便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今晚就入宮,去見那個人!
……
徐衛骞走後,郁棠足足被師父洗腦了一個時辰。
師父非但将首輔的種種罄竹難書的“惡事”抖了出來,還着重強調了首輔成婚數年,膝下卻無一兒半女。
郁棠知道師父善妒,一開始對義父極有意見,但她不甚明白,師父為何要針對首輔,畢竟她和首輔毫無關系。
難道僅僅是因為首輔曾是師父的情敵?
師父的情敵還真多呢……
郁棠默默的想着。
也不曉得師父曾經愛慕的那女子究竟是誰,能有這般魅力,也着實罕見。
徐衛骞說的嗓子冒煙,最後反複強調:“姓徐的就是一個不能生育之人!”所以,不可能生出像他的崽這般可人聰慧的姑娘!
郁棠:“……”
首輔大人是否能生育子嗣,與她有甚麽幹系?
……
是夜,廣袤的京都上空遍布繁星。
冬日的夜空仿佛格外清澈,但也透着無邊的寒意。
此時,整個皇宮最為奢華的廣寒宮大殿內,金絲炭熏開朵朵臘梅,外面天寒地凍,殿內卻是溫暖如春,幽香撩人,遠遠望去,整個宮殿華貴奢矜,恰若仙子宮殿。
廣寒宮不同于後宮的任何一座別院,因着淑妃娘娘向往江南小橋流水的日子,炎帝就特意從揚州城請來了工匠師傅,歷時兩載才修葺而成的。
淑妃娘娘---明書瑤是大梁第一美人,據說但凡是見過她的男子,再也無法忘卻。
雖是極品的美人,卻也性子孤冷,與人疏離。
與後宮妃子素來不和。
但因着炎帝寵愛,倒也無人敢招惹她。
曾經有一大膽的妃子,想利用假孕陷害淑妃。
當時淑妃也不會自己辯駁一句,炎帝得知消息,更是不問因果,直接将那妃位之人打入冷宮。
炎帝對淑妃娘娘的寵愛可見一斑。
此時,金絲楠木的貴妃椅上,美人手捧着一冊話本子正看得出神,貴妃椅下面跪着兩個身着宮裝的婢女,皆小心翼翼的給她捶腿,另有一人正伺/候着淑妃敷臉。
淑妃娘娘擅于調理自己的身子,曾經更是從古天齊那裏學到了不少護膚的手段。
用桑蠶絲裁剪出來的面具,再浸泡蜂蜜、羊乳,便是其中一項。
歲月總是格外眷顧美人,那宮人輕手輕腳的将敷臉之物取下,一張毫無瑕疵,白膩細致的臉便露了出來。歲月帶走了她的稚嫩,卻是增添了妩媚和柔情。
朱唇瓊鼻、眉若蒼黛、窈窕玲珑的身段,處處都是極致的美。
而更讓人側目的,則是她似乎看穿一切世事的态度,美人神色慵懶,仿佛是存活在塵世之外,無端引發一種神秘感。
就在這時,貴妃椅旁邊的幾個宮人突然倒地不起。
淑妃當即一驚。
但倒也不至于驚慌失措,她微怔過後,就坐直了身子,手中捏着話本,看着黑衣蒙面的男人撩開了帷幔,朝着她一步步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請問澈哥,這世上你最怕的人是誰?
趙澈:岳母大人。
讀者:為什麽?
趙澈:她千萬不要又給糖糖找了幾個爹……本王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淑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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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早上好呀,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啦,麽麽麽噠~動動小手評論起來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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