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屋內安靜如斯,外面殺手也已經被紅九追趕。

郁棠仰面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從地宮出來之後,她每次看見趙澈,首先留意到的都是他俊美無俦的外貌,還有他修韌的體魄。然而,這些都是她之前不曾注意到的。

不管是否是心魔作祟,郁棠只知道,她如今非常的貪/戀趙澈的……身子。

【王爺還不走麽?因為殺手還有可能折返?】

郁棠又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對着趙澈做什麽。

他現在蒙着雙眼,那條白巾竟也讓郁棠想入非非。

若是将這條白巾綁住趙澈的手腕……

天,她不僅無數次這樣想,還無數次蠢蠢欲動的想動手去實施。

思及此,郁棠當即搖了搖頭,雙手捂着自己的面頰,惶恐道:“此地不宜久留,王爺快走吧!”

趙澈:“……”

棠姑娘的自制力竟是這般頑強!

趙澈的喉結吞咽了幾下,似是經歷千般難處與糾結。

過了幾息,郁棠沒有得到回應,就問了一句:“怎麽了王爺?今晚是不是不太平?”

隔壁就是晉王府,墨苑也是被趙澈的人重重包圍,方才那刺客如若不是頂尖高手,根本不可能潛入郁棠的閨房,而且即便那人進來了,也還是被門外守着的婢女當即察覺。

他能說今晚不安全,所以他務必要待在這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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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萦繞着淡淡的幽香,趙澈自是一下就辨別出了這種香并非是任何一種花香,而是郁棠身上的味道,因為剛才沐浴之故,香氣更甚,并不濃郁,卻是勾/人/攝/魄。

趙澈緊繃着神經,他還是太低估了郁棠對他的影響,男人丢下一句,轉身匆匆離去:“你早些睡,明日過來看你。”

趙澈并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躍牆去了隔壁的晉王府。

守在暗處的婢女:“……”

完全想不通王爺的行徑,雖說兩座府邸相互挨着,但王爺金體尊貴,萬不能這般浮躁行事呀。直接翻牆不成體統呢!

待趙澈走後,郁棠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我寬慰道:“無妨的,趙澈什麽也看不見,即便被他撞見我洗澡……也沒什麽的。”

……

趙澈回到晉王府時,影衛只見一道白色身影隐入寝房,之後就是自家王爺的低喝聲傳出:“來人,備水沐浴!”

影衛:“……”

王爺今晚不是已經洗過澡了麽?

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觑,不出兩個呼吸,就瞬間明白了過來。

少卿,幾桶涼水就已經送到了寝房門外。影衛敲了兩聲門扉,就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然而,不多時,趙澈又叫了冷水。

衆影衛的內心一片納罕。

誰能勸勸王爺,如此太傷身了啊。

王爺大婚在即,萬不能傷及了身體,再有一年之後,晉王府就該有小主人了,這個節骨眼下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北焱緊繃着臉站在寝房門外,等了良久,裏面的人才道了一句:“進來。”

北焱裝作一無所知,他更是裝作沒有看見自家王爺從隔壁棠姑娘那裏回來後,就立刻洗冷水澡。

他走到趙澈跟前,離着尚有兩丈之遠的地方站立,聲線平穩,恭敬道:“王爺,今日暗殺棠姑娘的殺手是死士,小九追到時,人已自盡,不過今晚并非他一人出動,應該還有同黨。”

紅九的武功絕對在那殺手之上,如果不出意外,定能将人生擒。

然而,北焱和趙澈都知道,紅九戀戰,定然是纏着殺手打鬥,才致給了他自盡的機會,若是一開始就将人擒拿,并不會如此。

北焱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稍稍擡眼,就看見自家王爺身上只着雪色中衣,衣襟敞開,露出修韌健碩的體魄,白巾已經摘除,那雙赤紅的眸子正直直看着他。

北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他打了一個機靈,立刻垂下頭去,緘默不語。

“王爺……”紅九縮着脖子立在寝房門外。

他知道自己這次又犯錯了,月銀已經被罰的所剩無幾,現在就盼着能在晉王府混口飯吃了。

少年殚精竭慮的看着自家王爺赤紅的眸子,生怕他會罰他不準吃飯。

就在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家王爺的唇時,就聞趙澈低喝道:“明日不準吃飯!”

紅九瞬間一臉的生無可戀,他不過就是打個架而已,王爺對他的懲戒太過殘暴。

他還是個孩子,怎麽能不吃飯?!

不吃飯長不高!

紅九自認并沒有犯多大的錯,不過就是一個小失誤,還是值得原諒的。

這時,趙澈起身,他行至寝房外,那雙血眸掃視了一圈,看似僅僅針對紅九,聲音卻是傳到了其他影衛的耳朵裏。

“記住!事關棠姑娘,沒有小事!”

衆人了然。

紅九被罰也是人之常情!

王妃的事,當然要重視!

……

喬遷之宴的第二天,郁棠仍舊沒有等到古天齊、白墨池、徐衛骞,以及慕容焦。

然而,她卻等來了另一則消息,侍月疾步走來,道:“姑娘,您說的那四位剛才去了隔壁的晉王府,而且昨個兒他們四位也來了。”

郁棠:“……”

那四人為何去找趙澈,難道趙澈也知道自己和他們四人的關系?

郁棠蹙着秀眉,被鋪天蓋地的秘密壓的透不過氣來。

直覺告訴她,她離着真相僅差一步之遙了,她道:“馬上吩咐後廚準備開飯,月兒,你一會……”

聽郁棠說完,侍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姑娘,您為何讓婢子先給王爺送菜,然後又原封不動的端回來?”

王爺對自家姑娘還不夠好麽?

姑娘難道是為了故意饞饞王爺?!

郁棠道:“照我說的做便是,快去。”

侍月雖是疑惑,但還是照辦。跟在自家姑娘身邊的小日子越過越舒坦,再也不像是在将軍府時,天天要看人臉色過活。

“是,姑娘,婢子這就去。”

……

隔壁的晉王府內,徐衛骞是剛下朝不久,趙澈因為“眼疾”之故,近日皆在休沐。

四個爹再次登門,似乎皆在趙澈的預料之內。

他坐在廳堂上首,茶水皆已經備好,依舊是千金難求的“躍白仙”,四個爹落座之後,異常默契的捧着茶盞,先飲了幾口茶,這才言歸正傳。

古天齊問道:“昨日聽聞陸一鳴去了棠兒那裏鬧事,王爺如何不制止?”

趙澈是何許人也。

若是郁棠不允許陸一鳴登門,或是拒絕見他,趙澈反而會擔心郁棠對陸一鳴餘情未了。

郁棠昨日那樣做,是已經将陸一鳴視作是陌生人了,陸一鳴在郁棠眼中,已然和京都任何一人沒甚區別。

當然了,趙澈也懶得跟古天齊解釋。

趙澈也直接問道:“不知四位今日登門,又是因為何事?”

四個爹面面相觑,趙澈油鹽不進,當真是難辦。

徐衛骞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趙澈如果不想要皇位,他這些年在北燕時早就被弄死,三年前也不會冒死殺入敵國,而後帶着軍功回了大梁京都。

要說趙澈只想當一個閑散王爺,徐衛骞是半點不信的。

他道:“我等前來,王爺理應知道是為了誰。”

趙澈豈止是知道。

他心裏更是明白,倘若他真的按着這四人的要求,去制止郁棠查她自己的身世,以後有他的苦果吃。

再者,郁棠也不是一個輕易被人左右的女子。

趙澈道:“棠兒自有主見,只是有一事……本王很想知道真相。”

他不信,這四個男人當真那樣糊塗,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會認錯。總不能,淑妃和他們四人都……

趙澈沉着俊朗,嗓音低迷,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先揮退了所有下人。

這才道:“難道四位都堅信棠兒是你們的女兒?”

這話一出,當場四人皆有些情緒巨變。

尤其是古天齊,他立刻與趙澈對峙,道:“棠兒當然是我生的!我自己的孩子,我自是一眼便能認出!”

慕容焦不服:“古天齊,棠兒是誰的女兒,你心裏當真沒數?!朕的親生女兒,無論如何,朕也要帶走!”

白墨池冷笑了幾聲,對這幾人的不自量力,簡直是覺得可笑又可惡:“你們都別争了,棠兒是我的骨肉!”

徐衛骞雖是不緊不慢,但态度強硬,他道:“你們皆是執念太深了,以為得不到那個人,守着女兒就好了?棠兒她是我親生的!”

廳堂內,四個爹迅速争執了起來,各不相讓。

你一句我一言,趙澈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任何端倪,他擡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日後不能讓郁棠接近淑妃。

淑妃這樣風/流,會把人帶壞。他一點不想以後跟別的男人搶孩子……

這時,門外有婢女道:“王爺,棠姑娘讓人送了菜過來,眼下可要擺膳?”

此刻已然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四個爹是掐着點過來的,當然也要留下來吃個便飯。

知道女兒送了美味過來,四個爹神奇般的停止了争吵,四人行至一側的廳堂,非常自覺的圍坐在一團。

趙澈也沉着臉走了過去。

不多時,侍月領着婢女端着佳肴上來,趙澈雖然看不見,但已經聞到了香味。

四個爹也眼巴巴的瞅着托盤上的珍馐。

然而,侍月只是領着幾名婢女轉了一圈,緊接着,又帶着婢女離開。

趙澈:“……”

四個爹:“……”

五人不明所以,在他們看來,郁棠不但容貌美豔,性子柔和,更是個心善體貼的姑娘。她派人過來送菜是正常之事,但又将菜端走是怎麽回事?

片刻後,一婢女快步走來,半垂着腦袋,道:“王爺,棠姑娘方才說了,若是日後……晉王府還有旁人,她便不送菜過來了。”

原來是因為這四人,他今天中午才沒吃上郁棠的飯菜……

趙澈放下了竹箸,面色甚是不悅,就差直接逐客了。

四個爹:“……”

女孩兒幾時變得這樣狠?

像極了那個人當年的模樣。

徐衛骞雖是因為沒吃上飯而失望,卻又欣慰的笑了笑,他平生擅謀,看來郁棠是真的随了他呢。

“棠兒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我等一日不告知她真相,她便會冷落咱們一日。”白墨池實話實說。

古天齊面色如霜,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是他最先知道了女兒的存在,也是他花了數年時間找女兒,偏生冒出另外三個人,讓他無法獨/占/女兒。

如今,他想吃上女兒親手做的菜,還要特意來晉王府蹭飯!

事情發展到了今日,完全偏離了古天齊最初的美好幻想。

他以為只要有女兒在手,再通過機關大賽見到那個人,那人一定會和他一起離開,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便能團圓了。

四個爹相繼陷入沉思,趙澈還未用午膳,下午還要帶着棠兒外出置辦衣裳首飾,郁棠如今算是孤女,她也沒有婆母,故此,這些事由趙澈自己親力親為,也沒甚不妥。

“幾位可以離開了麽?”趙澈冷聲問道。

四個爹:“……”

女婿這是要趕人了麽?!

古天齊不想離開也得走了,白墨池丢不起那個人,慕容焦更是如此。

徐衛骞笑了笑,他最是老謀深算,凡事能屈能伸,起身道:“我等的提議,王爺且先不要拒絕,再考慮考慮也無妨。那今日便就這樣了,我等下次再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鬧翻了,下回還怎麽登門蹭飯?

為了長遠考慮,徐衛骞一直保持着慈愛的笑容,原諒了賢婿的所有不敬。

……

隔壁的墨苑,郁棠獲知那四人又離開了晉王府,不由得怔然。

他們既然隔三差五的來見趙澈,必定是在意她的。

但這四人也都在極力的隐瞞她什麽。

郁棠怎麽都想不通。

她原本是打算逼着那四位說出實情,然而,她已經搬來趙澈隔壁數日了,他們只是偶爾來晉王府,皆沒有來見過她。

今日此番珍馐/誘/惑,也沒有起到作用。

那四人寧肯不吃飯,也不來她這裏。

這時,婢女過來禀報,道:“姑娘,王爺來了,王爺說……咱們府上可還有剩菜。”

剩菜?

王爺如今就這樣沒有要求了麽?

其實,郁棠也尚未用飯,既然趙澈來了,索性就一塊吃,事到如今她也不是怎的在意男女大防,再者她需要從趙澈口中獲知什麽。

“準備下去,在花廳擺膳,再取一壇子好酒過來。”郁棠吩咐了一聲,自己便回房換了身女裝。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她還是難免心慌。

……

見到趙澈時,男人已經在花廳落座,他手裏端着一只杯盞,正在獨自品酒。

郁棠尚未靠近,趙澈就窺聽到了她的小心思【一會我若直接問他,他會告訴我真相麽?】

趙澈眉心稍蹙。

等到郁棠落座,他道:“你來了,昨夜之事讓你受驚吓了。日後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趙澈不說,郁棠倒是險些忽視了,問道:“王爺可查出,是誰要殺我?”

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殺意。

趙澈俊顏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還在查,你莫要急,本王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明知趙澈看不見,郁棠還是本能點了點頭,又問:“那王爺的眼睛幾時能好?”

趙澈發現郁棠的注意力被他順利轉移了,男人的嗓音不動聲色的柔和了不少,近乎溫柔,道:“棠兒放心,不會影響大婚。”

郁棠小臉一紅。

此時,她又很慶幸趙澈什麽都看不見。

然而,她并不知道,趙澈即便看不見,仍舊能輕易感知她極為不穩的心跳。

小東西,她心慌了。

趙澈正在為自己輕易就影響了郁棠而感到歡/愉,誰知,郁棠下一刻卻問道:“王爺,有一事你可否告知我實情?我……與今日登門晉王府的那四位前輩,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趙澈臉上還未徹底綻放的笑意,又僵了。

他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吃了下去,表面看上去毫無波動,片刻方道:“你的相貌像淑妃,那四人皆心悅過淑妃,本王只知這一層關系。”

郁棠心想:“他是不願意說麽?這個理由太牽強,換做是誰都不會信的,看來趙澈還是不願意對我坦誠。”

趙澈窺聽了郁棠的心裏話,嘴裏的美味珍馐突然失了味。

很快,兩人默不作聲的用了午膳。

飯後,趙澈并沒有離開,而是道:“棠兒,今日本王正好得空,你且随本王一道出去逛逛。”

趙澈今晨已經派人過來提及過購置衣裳首飾的事情。

她其實對這些都不太在意,甚至完全沒有用心的去籌備自己的大婚。

但趙澈好歹也是初婚……

郁棠如今對趙澈有了別樣的情緒,尤其是每晚都能夢到與他做那種事之後,她已經舍不得讓趙澈受委屈。

她道:“好,我準備一下就随王爺出去,王爺且稍等。”

趙澈點頭。

過了片刻,等到郁棠再一次走到趙澈面前時,男人聞到了淡淡的脂粉味。

他心情一蕩,甚是歡/愉。

她開始為了他打扮了,這是一個好兆頭。

……

趙澈帶着郁棠來到京都最大的成衣鋪子。

既是成婚,裏裏外外的衣裳都要置辦。那掌櫃一眼就認出了趙澈和郁棠,當即恭恭敬敬的招待,半點不敢怠慢了。

因着趙澈蒙着雙眼,掌櫃倒也松了口氣,也不像往常一樣畏懼趙澈。

郁棠随意挑了幾件衣裙,掌櫃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長的雍容華貴,她上下掃了郁棠幾眼,将鎮店之寶拿了出來,笑道:“棠姑娘即将大婚,裏外的衣裳都得大紅色才成。店裏新來了一批小衣,都是繡的牡丹花色,是今年京都最盛行的款式,北燕貴女也喜好呢,我瞧着棠姑娘這身段,穿怎樣尺寸的小衣都好看!”

尺寸小,能顯出別樣的風情。

尺寸大,又是另一番情/調。

郁棠看着掌櫃推過來的層層疊疊的數件小衣,面色漲紅,她回頭一看,只見趙澈面沉如水,她倒是松了口氣。

真不該答應跟他出來買衣裳……

郁棠的貼身小衣,自己會做。侍月的手藝也甚是不錯,若非是為了大婚,她根本不會特意置辦小衣。

再說……她置辦這樣多的小衣作甚?!一輩子都穿不完的!

郁棠莞爾:“不必了掌櫃。”

這時,她身後的男人突然開口道了一句:“都包下來。”

掌櫃是個過來人,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即将大婚的女子,亦或是名門貴女,一眼就瞧出了趙澈的心思。她當即道:“好嘞,這就給二位統統包好!”

郁棠僵在當場,眼睜睜的看着掌櫃将那數十件大小不一的小衣包好。

她又不能因為這種事就跟趙澈理論。

況且……事關貼身的小衣,她怎麽都說不出口。

……

從成衣鋪子出來,郁棠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趙澈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也是一時沒忍住,那樣多的小衣,他也覺得不夠,最好是能讓郁棠每天換一件給他看……

兩人各懷心思,正要前去首飾鋪子時,大街小巷突然就開始騷動了起來。

只見遍地皆是紛飛的紙張,無數行人彎身拾起,待看清那上面的字時,一應交頭接耳的非議了起來。

“棠姑娘既然是淑妃的私生女?”

“棠姑娘她有四個爹?!”

“……”

北焱拾起幾張手箋,快速折返馬車,遞給了趙澈:“王爺!您快看!”

等遞完手箋,北焱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

不對呀!

王爺他看不見!

趙澈将手箋放在手上,但沒有去看,他只是用耳朵便能聽見出了什麽事:“立刻回府!”

趙澈低喝了一聲。

郁棠覺得奇怪,方才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她發現無數雙眼睛都盯着這輛馬車。

“王爺,出了什麽事?”

郁棠問道。

趙澈擰着眉,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他也不想繼續瞞下去,遂将手箋遞給了郁棠:“棠兒,你自己看看吧。”

晉王府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回來。

郁棠雙手捧着手箋,将上面的字從頭到尾看了數遍。

她總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始終不信她親眼所見的。

淑妃娘娘是她的生母?

她還有四個爹?!

作者有話要說:  四個爹:我們家糖糖終于知道了,歡喜、撒花~

淑妃:三皇叔是本宮的女婿,看來本宮注定了要繼續橫行後宮啊!

趙澈:紅色小衣?綠色小衣?本王覺得粉色最适合糖糖。

糖糖:(⊙o⊙)…算了,爹娘不靠譜,相公也不靠譜,我還是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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