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晉王府大院內,四個爹一臉憤然的看着趙澈,恨不能當場将他大卸八塊了。

氣氛甚是詭異。

趙澈命人泡了茶,既然這四位堅持要待在院中,他也不請人入屋稍坐。

對這四個爹,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嫌煩的。

“幾位這麽晚見本王是有何事?”趙澈動作随意的喝了口茶,實在不明白這四人如何會生出郁棠那樣的好姑娘。

趙澈十分不喜這四位隔三差五的過來串門。

四個爹也先後喝了茶,在晉王府一點不知收斂低調,仿佛是待在自家一樣。

而就在這時,南炎和北焱已經從外面歸來,見王府大院裏有人,他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仍舊上前如實禀報。畢竟這樁任務是王爺十分看重的。

南炎上前,垂下頭,恭敬道:“王爺,事情已經辦好了。”

他手中提着一只布袋,上面血跡斑斑。

趙澈點頭示意。臉上沒什麽表情。

四個爹也都不是什麽善茬,一眼就看出女婿今晚幹了不可告人的事。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白墨池的的指尖拾起一片樹葉,很快朝着南炎手中的布袋/射/了過去。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布袋掉落,一只血粼粼的手指滾了出來,染上了一層塵埃,上面的血還是鮮活的,理應剛割下不久。

四個爹:“……”

大半夜的就割了一根手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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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以為趙澈有多大的手段和能耐。怎麽只是割了手指?沒有割別的?

太令人失望了!

不用去猜,四個爹也知道這是太子的手指。

郁棠被擄的事,他們已經都聽說了,也知道郁棠的下巴被太子捏出了紅痕。

但僅僅斷指,未免太過“仁慈”!

“哼~我還以為王爺會如何護着我棠兒,早知王爺這般宅心仁厚,今晚還不如我自己動手!”慕容焦憤然。

古天齊也配合:“老子有一百種方法廢了他!”

徐衛骞挑眉,柳家和太子一黨本就備受炎帝猜忌,其實當真将太子殺了,炎帝也不會嫉恨趙澈,只不過一定會借題發揮,将趙澈逼到一個絕境。他淡淡一笑,只要女兒無事,他可以暫時容忍太子還活在世上。畢竟,他向來都是以大局為重。

白墨池對趙澈今晚的舉動也不甚滿意,他還以為布袋裏裝的是那東西呢……

“王爺啊,棠兒自幼孤苦,我見不得她受委屈,若是王爺無法為棠兒做主,我這個當義父的不會坐以待斃。”白墨池沉聲道。已經拿出了老丈人的架勢。

趙澈看了一眼南炎和北焱。

他二人瞬間領悟,北焱抱拳道:“王爺,太子殿下已經被廢了那處,王爺交代的事情,屬下定然照辦!”

聞此言,四個爹才稍稍平息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

竟然敢對他們的女兒意圖不軌?!

僅僅廢了他已經算是仁慈了好吧!

趙澈又飲了口茶,問道:“四位若是對本王的做法還算滿意,今晚就請回吧。”

然而,四個爹的目的并沒有達成,還是對趙澈甚是不滿。

如果趙澈無法給郁棠撐腰,那郁棠嫁給他又有什麽用。

他們今晚過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古天齊道:“王爺,不是我說,你們整個晉王府難道就沒有人能護着棠兒周全?今晚棠兒究竟是如何被人擄走的?為何王爺事先沒有提防?我對王爺以及晉王府的能力,深表懷疑。”

其他三個爹等着看好戲。

古天齊雖然不靠譜,但是對棠兒足夠好。

他這番話非常不給趙澈面子,但其他三個爹樂見其成。

趙澈不做解釋,今晚之事的确是他疏忽了,即便四個爹不來問責,他自己也痛恨自己。

男人的臉,此刻陰沉到了極致。

就在幾人劍拔弩張時,一道紅色身影突然閃現,紅九瞧見王府今晚如此熱鬧,少年突然有點想家了。不過待在棠姑娘身邊也有好處,他最起碼可以大飽口福。

紅九素來不受拘束,見奎老也在場,上前就道:“神醫,棠姑娘今晚屢次幹嘔,你這裏可有什麽良藥?”

紅九話音剛落,一院子的人都怔了怔,皆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奎老反應了一下,最先反應了過來,當即喜笑顏開,抱拳道:“恭喜王爺喜得麟兒!”

趙澈呼吸一滞:“……”

明知這件事根本不存在,他心頭卻還是咯噔跳了一下。有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歡喜。

此時,四個爹的情緒卻是恰恰相反。

四人幾乎是同時站起,将趙澈團團圍住,氣勢淩然。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你如何能對得起我們?!”

趙澈:“……”他為何要對得起他們?

男人挑眉,根本不做理會。

“我告訴你趙澈,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呵呵~我錯了,真是大錯特錯了,我怎會以為王爺會敬重棠兒,一心只為棠兒着想!”

“朕、正要當外祖父了?”

趙澈揉了揉眉心,本想說出口的“本王并沒有當爹”這句話又咽了下去。

他豈會那樣不顧郁棠的名譽?!

不過,看着這四人氣急敗壞,他心裏非常高興呢。

……

白墨池回到白府後,猶豫再三,還是去見了郁棠。

郁棠今晚遇到了不少事,一時間并沒有睡意,侍月過來通報時,她披上一件披風就在院中見了白墨池。

婢女上前又盞了燈,還在石案上擺了吃食。

白墨池端坐着,僅僅盯着女兒的眉眼,根本不敢去看她的小腹。

在他眼裏,郁棠還是一個孩子,他實在無法想象郁棠自己當娘親的模樣。

郁棠今晚折騰的厲害,腹中有些餓,就拾起一塊山楂糕。

她正準備吃時,白墨池突然伸手制止了她。

郁棠不明所以。

卻聞白墨池異常柔聲,似乎是擔心會吓到了郁棠,道:“棠兒啊,山楂糕雖好,卻是易損胎氣,你若是近日胃口不好,義父給你去找京都最好的廚子。”

什麽胎氣?郁棠詫異的問道:“……義父,您在說什麽?”

白墨池知道這種事會讓小姑娘覺得難堪,但孩子已經有了,斷然沒有打掉的道理,他更加溫柔:“棠兒放心,義父是個開明的人,既是已經有了,就好好生下來,義父等着給孩子當外公。”

此時,白征就靠在月門外的院牆上,仰面望着天際,雙眸一瞬也不瞬。

糖糖要和別人生孩子了……

郁棠大吃一驚,她不知道如何會導致這樣的誤會:“義父!我、我與晉王不曾有過……有過夫妻之實!”

這下,白墨池不淡定了,孩子不是晉王的,還能是誰的?

他輕聲又問:“……那、那孩子是……?”

郁棠也不知道怎麽了,小臉漲的通紅,當即為自己辯解:“義父,棠兒不曾有孕,也不曾與誰……”

她都快說不下去了,這樣的誤會當真讓人無法應對。

到了此刻,白墨池終于深深吐了口濁氣,然而,放松之餘,竟然還有一點點的小失望。

說實話,他都已經默默的給孩子取好名字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郁棠有孕的事實,現在又獲知這一切只是一場烏龍。

不過,白墨池心道:下回再有此事,我也應該能安然接受了。

畢竟已經有了一次心理準備,下回郁棠真的懷上時,也用不着太過悲憤。

院外,白征怔然。

郁棠不是那種扯謊的人。她說沒有和趙澈那樣……那便是沒有。

是他誤會趙澈了?

……

當天夜裏,太子以“突發癔症”為由,對任何人皆是避而不見。

到了次日,太子被人斷了一指的消息才傳了出來。

皇後聽聞太子是斷了手指,而非是其他癔症,這才稍稍放了心。

柳文澤見過炎帝之後,就被皇後召見到宮裏問話。

皇後雖是柳文澤的姑母,但柳文澤常年在他國做細作,這還是成年之後的柳文澤第一次給皇後請安。

其實,對柳文澤的相貌,皇後早就已經模糊。

此刻,見年輕男子目光如炬,五官俊美力挺,修長的身段雖然清瘦,但勝在挺拔筆直,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場甚是矜貴。皇後不由得露出滿意的微笑。

柳文澤抱拳,恭敬道:“文澤給姑母請安,願姑母福澤康壽。”

皇後點了點頭:“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來人,看座!”

柳文澤是劉氏家族嫡支的嫡長子,将來是要支應起柳家門楣的,一旦他成為柳家家主,身份尊貴不可言喻。

故此,皇後對柳文澤很是看重。

“多謝姑母。”柳文澤落座,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閉口不提太子昨夜之事。

皇後沒有在他臉上看出端倪,她收斂眸中異色,嘆道:“文澤,你這次難得回來,日後就不要再離開大梁,你太子表哥還需要你的輔佐。”

柳文澤道:“姑母放心,文澤定當竭力而為。”

扶不起的阿鬥,根本沒有輔佐的價值。

柳家,以及柳文澤已經對太子不抱希望,再者,柳家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大梁。

皇後倒是沒有想到自家人會有異心。更是不曾想到過,她自己也不過只是柳家的一顆棋子。

她揮退了身邊宮人,對柳文澤毫無隐瞞,道:“文澤,太子那邊,你可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誰人這般大膽,竟敢對太子下如此重手?”

一國儲君被人斷了一根手指,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自古以來,沒有哪一位帝王的身子是殘缺的。

即便少了一根手指頭也不成!

好在炎帝并未表現出嫌棄。

皇後到了此刻,還以為柳家勢大,炎帝不會輕易動了太子。

但斷指之仇,不能就這麽算了。

柳文澤這時起身,撩袍跪地,一臉忏悔,道:“姑母,此事與我脫不了幹系,文澤任由姑母懲戒!”

皇後蹙眉:“怎麽?此事與你也有關?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文澤垂着頭,皇後看不清他臉上的異色,只聞他道:“姑母,昨日太子讓文澤……擄走了未來的晉王妃,還險些就對晉王妃下手,不過卻是被晉王及時制止了,晉王對其未婚妻甚是在意,文澤雖極力護送太子回宮,但只怕……”

“昨夜對太子下手之人,定然是晉王!”

聞言,皇後似乎并不是很吃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雖不吃驚,但盛怒難掩:“豈有此理!晉王也不太把本宮和柳家放在眼裏了!就為區區一個女子,他竟如此傷我兒!”

柳文澤的唇角飛快的溢出一抹笑意,但轉瞬就歸為氣憤,道:“姑母,晉王此舉,已經是和東宮表明立場。晉王是先太子,他當然容不下表哥。眼下之際,還是想着如何搬倒晉王再說。”

皇後也是這個意思,她憤慨至極,年老色衰的面容有些扭曲:“文澤說得對,當下關鍵之事,就是對付晉王!”

炎帝并非不忌憚晉王。

只不過礙于晉王兵權,炎帝一時半會還不能動他。

晉王的兵力牽制着大梁與魏國交界之地的魏軍,幾年前若非是晉王揮軍北上,如今的魏軍鐵騎,已經踏在了大梁國土之上。

要成就柳氏霸業,晉王趙澈必除。

……

三年一度的機關大賽落幕已有幾日。

北齊、北燕的使團即将離開京都。

這一日,宮中大辦宴席踐行。

郁棠也在宮宴應邀之列,尚未入宮之前,她還在房中洗漱時,侍月就急急忙忙過來,道:“姑娘,那幾位貴客又來了府上,都說要見您,而且皆是……”一臉如喪考妣?侍月沒法形容見到那幾個爹時的感受。

那幾位貴人?

郁棠一聽就知道是幾個爹爹。

沒法确認自己的親爹究竟是誰人,她也很難做,只好都當做是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太渴望有爹娘庇佑的緣故,她對四個爹都不排斥。

郁棠問道:“他們怎麽了?”

侍月糾結了半天,終于能夠篤定道:“他們像是都哭了。”

郁棠:“……”

慕容焦即将離開京都,聽聞北燕皇帝膝下無子,他将自己當做親生女人,臨別之際許有不舍,但其他幾個爹為何要哭?

郁棠感覺不妙,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前院。

此刻時辰尚早,才将将過了辰時,因着昨夜睡的有些遲,才致郁棠今日睡了一個懶覺。

她到時,除卻白墨池之外,其他三個爹一應站着身子,緊張的看着她。

郁棠和白墨池對視了一眼,只見他溫和一笑,不對眼前狀況做任何解釋。

郁棠福了福:“師父、首輔,還有北燕皇上,你們怎麽來了?”

經過了一夜心理準備和自我安撫,三個爹已經基本接受了郁棠“有孕”的現實。

古天齊自诩還是個年輕小夥,這麽快就當外公,倒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考慮到将來也有人繼承他的衣缽,古天齊昨天夜裏猛然發現,若是郁棠多生幾個孩子,那也不是一樁壞事。

徐衛骞的發妻不能生育,他又不興三妻四妾那一套,加上一心忙于政務,這些年子嗣之事一直拖着。

郁棠生下孩子後,他老徐家就能有後繼之人了,徐衛骞悲憤之餘,還有淡淡的欣慰。

至于慕容焦,他更是舍不下女兒。這世上鮮少有人明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到了他這個歲數,血肉至親比皇權還重要。

一代帝王走上前,看着郁棠明媚稚嫩的面龐,仿佛她的小模樣早就已經刻在了他骨血裏,第一眼看見郁棠那次,他就能篤定,這就是他的女兒!

錯不了的!

自己十幾年前幹過的事,他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怎可能就連在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

“棠兒,待為父回了北燕,定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待産即可。”

他慕容焦的外孫,那必定會是一代枭雄,對稱霸沒甚興趣的慕容焦從昨夜開始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在外孫還沒長大成人之前,他這個當外公的,一定要給乖孫先打下一片天下!

不管有沒有趙澈都無關緊要,他的女兒和外孫,憑他是北燕的皇帝,就能給他們最好的一切。

郁棠實在太囧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幾位爹也是誤會了!

侍月呆了呆,未及郁棠開口解釋,她當即明白了怎麽回事,當即道:“姑娘……您……婢子恭喜姑娘!”

郁棠:“……”

她又看了一眼白墨池,義父似乎是故意讓其他三位爹“煎熬”。

不過,到了這一刻,白墨池也不再隐瞞了,道:“棠兒與晉王之間,并未有過夫妻之實,這件事是一個誤會。”

其他三個爹:“……”

什麽意思?

到手的外孫又沒了?

幾個爹的心情轉變幾乎一致,從一開始的悲憤,到了勉強能接受,之後又是隐隐期待,然後到了這一刻,竟然莫名失落。

雖說四個爹對趙澈很有意見,但不得不承認,趙澈的容貌和本事都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女兒又生的這般好看,他二人的孩子,指不定有多出色。

就在方才這一刻之前,幾個爹已經開始謀劃着搶外孫了……

“咳咳,既然都是誤會,那為師也就放心了。”古天齊繃着臉,很想教女兒如何保護好自己,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女大不中留,一直留着女兒,如何能有外孫?

徐衛骞溫和一笑:“好棠兒莫要多想,我們幾人沒有其他意思。”

慕容焦對争霸天下的野心依舊沒有消散。現在沒有外孫不要緊,反正遲早會有的。

他道:“為父不能在大梁久留,待到棠兒大婚之日,為父定命人送來重禮!”說着,慕容焦紅了眼眶,他肩頭的擔子太重,都無法親眼看着女兒出閣。

“……”郁棠不知該說什麽了。

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小腹上,不久之後,她就要和趙澈生孩子了?

……

宮宴,大殿內歌舞笙簫。

自從上次滴血認親之後,郁棠還是頭一次入宮,看在龍椅上的炎帝時,她仍有些心有餘悸。

但願那樁事已經徹底翻篇了。

酒過三巡之際,慕容淑芷走到了大殿的中軸線上,朝着炎帝福了福身,道:“大梁皇帝陛下,我有一事要說。”

慕容淑芷是慕容焦的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人風流,喜歡圈養/男/寵,至今未婚。

美雖美,卻總有一身的風塵氣息。

久聞慕容淑芷是北燕第一美人,炎帝此刻發現,即便是慕容淑芷,也不及他的愛妃。炎帝內心湧上一陣與有榮焉之感。

炎帝點頭示意,道:“北燕長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慕容淑芷謝過炎帝,之後就轉過臉看着趙澈,但男人神色寡淡,根本無視她的存在。

慕容淑芷眸色一沉,對炎帝懇請道:“大梁皇帝陛下,雖說貴國晉王即将娶妻,但他在北燕為質時,曾與我有過首尾,  我懇請皇帝陛下逼婚,讓我也嫁給晉王。”

慕容淑芷的話成功了引起了殿內所有人的注意。

北燕長公主/生/性/風/流,公主府內男寵無數,想來晉王當初在北燕為質時,事有從權,或許當真依靠過長公主,否則他豈會一步步壯大,後又擁兵自重,以軍功之名回了大梁?

要知道,私自招兵買馬,那可是死罪一條,而且那個時候的趙澈是哪裏來的錢財?

偏生晉王護國有功,炎帝心有芥蒂,卻是不能直接治罪。

大臣們皆面面相觑。

慕容淑芷雖貴為北燕長公主,但……晉王若是娶了她,只怕一輩子的英明都沒了。

郁棠擡起頭來,看向了男席處的趙澈,而趙澈似乎知道她的具體位置,也面向着她。

聽到有女子說曾經和趙澈之間有過親密的關系,郁棠不知自己內心是怎樣的感受?

她有些氣憤,甚至還隐隐想悔婚。

此時,四個爹皆是面色各異。

他們只允許郁棠将來三夫四妾,是絕對不會允許趙澈四處留情的。

炎帝面色如常,道:“皇叔,北燕長公主此話當真?”

趙澈娶了郁棠,便和幾大權臣結盟了,炎帝不可能再讓趙澈娶了北燕長公主!

趙澈站起身,道:“回皇上,臣與北燕長公主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幹系,臣之正妻只能是郁棠,臣也不會納妾。”

聞言,慕容淑芷臉色都變了,趙澈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但饒是如此,她依舊甚是氣憤。

“晉王,你如何能這樣對我?你自己做過的事,你還敢不承認?”慕容淑芷毫不介意讓趙澈和郁棠之間起罅隙。

趙澈的俊臉陰沉:“你放肆!可知污蔑本王是大罪!本王說與你毫無幹系,那便是毫無幹系!再者,長公主“門客”滿天下,恕本王無福消受!”

趙澈言罷,對炎帝道:“皇上,臣除了郁棠之外,誰也不娶!”

炎帝臉上溢出一抹似笑非笑。

趙澈不娶北燕公主,他也能稍稍放心:“既然皇叔堅持,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他想看到的是,趙澈和柳氏一族打起來,但絕對不會讓趙澈和北燕聯盟。

慕容淑芷顏面盡失,不過她的“名聲”早就名揚天下,她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慕容淑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焦。

慕容焦裝作一無所知,拒絕和她對視。

慕容淑芷:“……!!”

……

不多時,慕容焦去淨房方便。

縱使大梁皇宮奢華巍峨,但在慕容焦眼中,哪裏都看不入眼。

他剛剛小解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涼風,一回頭就發現是白墨池赫然站在了他身後。

慕容焦立刻驚覺。

以白墨池的身手,能毫無動靜就處理了他身邊的随從,這不足為奇。

慕容焦的驚呼聲被他壓在了嗓子口,他立刻提起長褲:“白、白墨池!你做什麽?你方才看見朕的……”

白墨池唇角一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那處有什麽可看的?我對北燕皇帝你沒有那個興致。此番找你,不過就是确認一下,今日可是你唆使北燕長公主離間晉王和棠兒的?”

慕容焦沒有反駁,他敢作敢當,道:“你懂什麽?上次風波雖是已然過去,可棠兒當真就安全了麽?唯有讓朕帶她去北燕皇宮,那才是上上之策。”慕容焦的私心可不止這一點。

倘若趙澈對郁棠足夠深情。

帶走了女兒,說不定還能多一個上門女婿。

白墨池又是一聲不屑的哼笑:“可你成功了麽?你也看見了,晉王根本不會納妾,你這一招根本無法離間他二人,然而又讓棠兒看出了趙澈的真心。你可別忘了棠兒是那個人生的,棠兒便是有這個魅力,讓男人非她不娶。”

慕容焦一呆,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對明書瑤的癡情不悔:“……”老白說的甚是有理啊!

白墨池回頭看了一眼外面,時間緊迫,他長話短說,道:“晉王如今也是處在風口浪尖上,你此番回了北燕,還望能為咱們的賢婿提供助力,晉王強了,棠兒才能無所畏懼。大梁這邊有我和他們二人,你暫且不必操心。”

這算是推心置腹了麽?

慕容焦雖是厭惡其餘三個爹,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他們必須聯盟。

他不情不願道:“朕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焦:為了能早日有外孫,朕勉為其難接受女婿。

白墨池:我也僅僅是為了外孫!

徐衛骞:趙澈不要嚣張,你的作用只是生孩子。

古天齊:(⊙o⊙)…??女婿可以生孩子?

趙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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