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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兩人說開了，自是比往日膩歪一些，溫玉霖甚至一時忘了帶洛佳禾去見顏如玉，還是洛佳禾自己提起了才想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感情有所進展，也有顏如玉的功勞，便十分熱情地安排兩人見面。果然不出她所料，洛佳禾和顏如玉一見如故，沒一會兒便把她晾在了一邊。

顏如玉也是覺得這對情人實在奇怪，竟是都不嫌棄她的出身，對她誠心相待。打那日起，洛佳禾便常常單獨來找顏如玉。顏如玉便覺得定是溫玉霖太忙了：“玉霖這兩日很忙吧。”

“是啊，她老是這樣，嘴上說着喜歡我，可是人影也不見一個。”洛佳禾語氣間滿是怨怼，顏如玉笑着開解：“你呀，知足吧。人家可都嫌棄自家兒郎不上進，你家玉霖還沒成親便知道賺錢養家，你可偷着樂吧。”

“也不知道她像誰，姑姑也說過她好幾次了，叫她別這樣急，年紀還小，慢慢來沒事。你說我也沒多麽喜歡她，她就不知道趁熱打鐵，多與我一起培養一下感情，成日就在外頭，到時候錢掙回來了，娘子跟人跑了就有她哭的去。”洛佳禾越說越來氣，這幾日，她與溫玉霖也就晚膳前後碰過幾次面，交談就更加說不上了。

“說起來，她的确有些遲鈍。一開始還不曾認識你，她就常向我打聽姑娘喜歡什麽。我一開始還以為她跟那些風流公子一樣，要給我買東西，後來看見你了才知道，她打聽去的那些東西啊，都在你身上呢。也不知道誰給她出的馊主意，只知道給你買東西。”顏如玉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好玩，一個個都這麽在意對方，卻又不直接跟對方說，喜歡繞彎子。

“哼，她也是才大方起來的。我剛來的時候，你可不知道她有多小氣，有時候姑姑送我點好東西，她還想法子拿回去呢！有一回，她買了嶺南的荔枝給姑姑，姑姑心疼我，送我吃了。她倒好，巴巴跑到我房裏來把荔枝都吃完了才走，那麽一盤荔枝，我才吃着了三個！前幾日，她又得了些荔枝，給我送來了，可被我好好笑了一通。”

顏如玉才聽到溫玉霖還有過這樣的趣事，捂嘴笑得停不下來。正在這時，溫玉霖走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麽這般開心？”

“我們在說一個傻蛋的故事，自然好笑。”洛佳禾是抓住了所有的機會占點口頭便宜，溫玉霖也反應過來，方才定是在說自己了，倒也不生氣，只對着佳禾道：“明日酒樓就開張了，如今一切都布置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說着又轉頭問顏如玉：“如玉姐姐也跟去看看吧。”

三人來到玉禾酒樓，那招牌上的字大得晃眼，洛佳禾也才知道酒樓是起了這樣的一個名字，她以為溫玉霖會沿用溫家一直以來的招牌“水日”，“玉禾”這個招牌是什麽意思，實在太明顯了一些，臉上便覺得有些發燙。

溫玉霖只顧着介紹，倒是沒有發覺洛佳禾臉上的羞澀。酒樓有三樓，一樓大廳沒有隔間，十分寬闊，中間搭了個臺子，準備日後請人表演的。二樓沿着欄杆都隔出了雅間，內裏一些也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包廂，倒是适合愛清靜的客人。三樓還準備了幾間不錯的廂房，有幾間打開窗便能看見不遠處的湖，景色好極了。

“這間‘玉禾’我是留着自家人用的，我想着酒樓開了，你定是經常會來酒樓吃菜，留個房間，吃完休息休息也好。以後你要和如玉姐姐一起玩，也可以來這裏，這裏可比春滿樓要方便一些。”

溫玉霖又轉頭與顏如玉商量：“對了，如玉姐姐，其實我正要找你商量，我想替你贖身，請你到酒樓裏來，一是替我在酒樓裏管事，二是若有閑情雅致在臺上表演一番，定是京城裏一大景致呀。”

洛佳禾聽了連連點頭，贊同溫玉霖的話。顏如玉笑道：“你讓我來跳舞倒是可以，你讓我來當管事，我怕你這酒樓就開不下去了。”

“怎麽會呢？春滿樓可比一般的酒樓複雜多了，你在裏頭帶了這麽久，定是個有法子的人，再說了，一開始我也會叫張管事先管着的，你就跟着學學，總好過一輩子都待在春滿樓的好，我把酒樓交給你也放心。”

溫玉霖說着，就聽見小二敲了敲門：“少爺，菜送上來了。”溫玉霖連忙叫他進來，小二推開門，幾個丫頭端着菜，将菜一一放置在桌上，小二又給三人斟了酒，“少爺，我先退下了，有吩咐您就拉鈴。”

溫玉霖便招呼她倆坐下：“我們先坐下，邊吃邊說。”洛佳禾見桌上的杯盤器皿都刻着“玉禾”二字，臉上又是一陣發燙，幸好溫玉霖顧着跟顏如玉說事，并沒有發現。顏如玉知道溫玉霖也是為自己着想，也是信任自己，便同意了，她自然知曉自己贖金不菲，想着日後多出些力補回來一些才行。

三人盡興而歸，溫玉霖命人送顏如玉回去，而自己跟洛佳禾走回去，這條街上原本就沒多少人，如今晚了，人就更加少了，倒是更适合兩人散散步。

溫玉霖拉着洛佳禾的手，沒有了方才與顏如玉侃侃而談的從容：“這幾日太忙了，疏忽你了，你沒有生氣吧。”

洛佳禾回握住溫玉霖的手：“原本是有的，不過呢，方才見了酒樓，知道你忙在哪裏，也就沒什麽了。”溫玉霖聽她不生氣，便很高興：“什麽叫忙在哪裏，還能忙在哪裏？”

“哼！可是有很多人跟家裏說很忙很忙，實際卻是在外頭喝酒吃肉抱小姑娘。”洛佳禾似是很清楚這些借口背後的真相，溫玉霖聽了笑了笑：“你說我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能抱誰去，抱誰都是我吃虧啊。也就你還行，不算虧。”

“什麽叫不算虧？我告訴你，你就偷着樂吧，京城裏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你呢！”洛佳禾拿手指戳了戳溫玉霖的臉，“你怎麽又長高了一些？”

“是吧，我也覺得我又長高了。還記得你才來那會兒，還你高一些的，現在，我都比你高這許多了。”溫玉霖站定，與洛佳禾比劃了一下身高，如今，她已比洛佳禾高出半個頭了。

洛佳禾原本就比較高挑，溫玉霖如今的身高縱是在男子裏也算不上矮，難怪沒什麽人懷疑她。兩人面對面站着，洛佳禾微微仰頭看着溫玉霖，見溫玉霖盯着她的唇，又有些慌亂地挪開，抿着嘴一笑：“其實你可以親我的。”

溫玉霖擡眼望進洛佳禾那了然于心的眼裏，心下更是慌亂：“什……什麽呀，我們都沒成親呢！”

洛佳禾聽了，只是向前靠了靠，輕聲道：“你我都早已及笄，早就是可以出閣的年紀了。而且又不是叫你洞房，只是親一口你也不敢啊？”

溫玉霖聽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洛佳禾，見她眼裏的确沒有要捉弄自己的意思，便舔了舔唇，頗為心動。洛佳禾雖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淡定，可心裏也是十分忐忑的，她只是見多了豬跑，并沒有吃過豬肉，也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溫玉霖動作。

溫玉霖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探過頭去，在洛佳禾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她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心裏激動異常，又覺得十分平靜。

洛佳禾看着眼前對着她傻笑的人，也笑了一下：“別說表姐不厚道啊，表姐今天就教一下你，情人之間都是怎麽親吻的。”說着也不等溫玉霖說話，一把拉過她的衣襟，就貼了上去。洛佳禾微微張開嘴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又放開含住了她的上唇。

溫玉霖被親得神魂颠倒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始回應，她也張開嘴去吮吸洛佳禾的唇，洛佳禾的舌頭卻是趁機而入，溫玉霖被驚得睜開了眼，見她依舊閉着眼親吻着，也就閉上了眼去回應。兩人唇舌纏綿了好一會兒才分開，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洛佳禾用盡了勇氣，低垂着眼，沒有去看溫玉霖。溫玉霖見她唇邊沾滿晶瑩，便伸手替她擦去，這動作叫洛佳禾越發羞赧，她直接靠進溫玉霖的懷裏，不叫溫玉霖看見她紅透了的臉。溫玉霖也抱着洛佳禾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動作有多羞人。兩人抱了一會兒，溫玉霖才開口：“南湘還教這些的？”

“寨子裏亂得很，你去住個十年，你也啥都能見過了。”洛佳禾平複好了心情，便離開溫玉霖的懷抱繼續往家裏走，溫玉霖跟上去，拉住她的手：“我以後都能親你了嗎？”

“如果你每次都要問的話，應該是不能吧。”溫玉霖聽懂了洛佳禾的回答，笑呵呵地說道：“原本就想時刻與你膩在一起，如今更加離不開了，恨不得幫你放在口袋裏，去哪兒都帶着，想了就掏出來看看。”

“好好的一句話，被你說得這樣可怕。往日我倒是沒發現你愛黏着我。”洛佳禾想到自己時不時便被冷落，溫玉霖趕緊解釋：“我是怕太黏你了，你會煩我。現在我又才開始接手，自然花的時間多了些。我是想盡快将這些都學會了，穩定了，等我們成親，我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成親以後，你自然是要多陪的。但是現在，你也要陪啊，你表姐我可沒有這麽好心，教過幾次教不會我就不教了啊。”

“學會了學會了，明日你在酒樓廂房裏等我，酒樓開張事宜結束，我們吃了飯便出去玩。聽說金鎮要舉辦一個萬花節，我們晚上便能到那裏了，正好去那裏的街上走走，聽說那裏的夜市十分熱鬧。第二日賞完花再回來正好呢。”

“我也聽說了，不過去的人可多了，我們怕是找不到地方住的。”

“我早就叫人安排好了，我怎麽會讓你露宿街頭。”

“哎喲，孺子可教啊！”

“是不是該獎賞一下？”

“我這寄人籬下的，可沒什麽東西能送你。”

“別介啊，親一下也可以的嘛。”

“就到家了，你看姑姑在門口等着咱們呢！”

“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