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演戲

“進來”我撫了撫袖子開口道

“主子”無憂永樂進來行了禮

“嗯，都辦好了”

“是”

“說說吧”

永樂開口道“屬下去看了別苑，地處城中心，不過地帶僻靜，環境清幽，我想主子會喜歡的，還有，別苑的管家是燕堂主。”

“燕堂主？燕旭”

“是”

哦，燕旭是義父得力助手之一，讓堂堂一個堂主來我這兒當管家，義父還真舍得。

“無憂呢”

“禀主子，屬下已查明飛鷹門的支柱産業是賭一坊生意，楓城唯一的賭一坊‘千金來’便是飛鷹門的，且它的收入就占了六成”

“賭一坊？沈鷹倒真是會挑生意，楓城繁華無比，地廣人多，盟主府在這兒，吸引了不少門派在此地駐紮，什麽也不用做，讓這些人自己把錢送到他手上，這生意好呀，‘千金來’，錢進來，好呀”。沈鷹，飛鷹門門主，那六人之一。

想了想問道“什麽時候生意最好？”

“賭一坊幾乎整日營業，但最熱鬧是在酉時至戌時”

“好，明日我們用過中飯就去那兒做場戲”

看着永樂一臉的興奮，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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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剛要離開客棧，李裕德走了過來，低聲道“公子，已有拂茗消息，他在楓城西郊的竹林中”

“我知道了”

邁出客棧，迎面正是柳清華、敏浩、杏雪三人，敏浩杏雪兩人手上皆是小玩意，看來是剛從街上回來，看到我們，一臉笑意立刻消失，憤怒的瞪着我。

我朝他倆冷冷一笑，看到他們瑟縮了一下，收回視線，大步離開，無憂永樂緊随跟着。

“敏浩、杏雪，你們在客棧裏呆着別到處亂跑，我出去辦點事。”

“四師兄，什麽事呀”

“沒什麽，我一會便回”

“哦”敏浩杏雪點點頭進入客棧。

我站在城中一偏巷裏，看着眼前這大大的寫着賭字的布簾，心中冷笑。

“主子，這就是賭坊的入口”

這巷子處于繁華地段，但這巷子頗長，入口就在這巷子的盡頭。

永樂看了看四周，道“主子，這入口無人看守，巷子附近也無暗衛，那沈鷹也不怕有人鬧事”

“沈鷹怎麽說也是飛鷹門門主，況且我想暗中也有賀蘭德的幫襯”

“賀蘭德？那個武林盟主？哥沒說呀”永樂有些疑惑。

無憂搖搖頭也不知這一點“主子，屬下失職”

我笑笑，當年參與滅門的那幾人可都是以賀蘭德為首，六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個老大能不幫襯嗎，“無憂無需自責，你不知很正常，這涉及江湖上一段辛密呢，不說這個，走，咱們進去瞧瞧，賭坊我倒真是未進過”

掀開布簾，便見一條通往地下的臺階，原來賭場設在地下，難怪入口處一點也不吵鬧，漸漸往下走可聽見傳來的聲音，走完這段臺階，眼前豁然便是賭一場大廳，人聲鼎沸，喧鬧無比，這賭一場大呀，各種賭一具應有盡有，大廳是為一般平民百姓設的，二樓顯然賭一局更大，一般百姓可不敢去賭，二樓還有個入口應是通往後院或者更豪華的賭場，不錯不錯，值得我親自跑一趟。

我看着那些瘋狂的人群，一邊對身旁的永樂道“永樂，你說讓這家賭場易主怎麽樣，換成你家主子來做這幕後的東家”

“呃，主子是要把這賭場買下來？”

我笑笑搖頭，“你家主子确實有能力将這偌大的賭場買下來，可它配讓你家主子買嗎？”

“那主子……”

“永樂，喜歡賭嗎”

“喜歡呀，我們平時訓練結束，無事可幹，就幾個人湊一塊喝酒賭幾把，不過不能太過分，否則就要聽雲教說什麽江湖女子是不拘小節，但不能做賭這樣的事，賭是不好的什麽什麽的，還有喝酒喝多了會誤事會出事”

“哈哈”我大笑，這笑聲在喧鬧的大廳倒不突兀，不過引起身邊幾個人的注意，看起來是要罵幾句，看到我們的穿着便恹恹垂頭繼續賭，不再留意我們，永樂口中的雲教就是雲姐姐。

“那永樂今天随便玩”

“真的？”永樂顯是很興奮，又很快一臉嫌棄說“我才不在沈鷹這兒賭。”

“永樂，這是命令，況且過不了多久這兒就是你家主子的。”

“好吧，既然是主子的命令，那我去賭了”

“好，輸了算你家主子的”

“主子，你也太小瞧我啦，我去啦”

“嗯”

看着永樂在幾個賭局間奔走着，選了個就紮進去，跟那些人一起喊着，玩得不亦樂乎。

“無憂，你也去玩吧”

“無憂還要保護主子”

“不需要，你家主子還不将這些人放在眼裏”

“可是主子……”

看着無憂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笑道“難不成身上未帶銀兩？”

“不是，主子，我，我不會賭”

“哦，”我輕笑一聲，“無憂不會賭，倒不讓我意外，你家主子亦不會，你陪我在這場中轉轉吧”

“是”

“無憂可會飲酒？”

“會，有時會喝點，但不多”

“嗯？怕誤事”

“是”

“你與永樂可曾恨過我？”

無憂停下步子，驚詫道“主子何出此言？”

我也停下，側身望着他道“雖然你與永樂未曾提過，但我知道天絮宮的訓練有多麽殘酷，天絮宮對殺手、暗衛、線人的要求極其嚴格，而且最後要依據不同的身份進行考驗，通過方算合格，這麽多年在這過程中丢失性命的人不在少數，你們是通過了，可若是沒有呢，你與永樂就因為我的一句話而丢了性命。”

“主子，我與小妹從未這樣想過，主子是我們的恩人，若沒有主子，我們早就被人打死，無憂不怕死，可若是那樣死去，無憂會不甘心，若我與小妹在訓練過程中丢了性命，那也只能說我們能力不夠，我與小妹怎會埋怨主子，主子，我……”無憂神情有絲緊張，說着就要跪下

我用內力拖住他，笑道“無憂，這兒人多眼雜”

無憂恭謹站好，神色重又變得平淡，無憂沉默寡言，不善言談，他說的這些話絕對不假，也真難為他了。

我看着他“無憂，我，從未懷疑過你們的忠心，你們是顏先生挑出來的，僅這一點，我就不會有懷疑”

無憂低頭“謝主子信任”

天絮宮衆皆不懼死，他們被灌輸的思想就是在訓練時在執行任務時受傷死去也是因自己不夠強大，他們渴望成為強者也崇拜強者，這些也算是控制他們的一種手段。

“嗯，去那邊看看”

眼前這群人正賭骰子，那些人喊着大大小小，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愁啊，看着人群正中那人正奮力搖骰子，突然将骰盒一放，再次嚷嚷着“各位各位，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我轉頭問無憂“你說這點是大是小？”

“無憂不知”

“我說是小，三個色子，各是一點二點五點”

話音落，盒子一開，中間那人喊道“哎，開，一點二點五點共八點小”

“主子武功了得，這樣嘈雜的環境，主子依舊可以聽聲辨位”

“也是那人力氣大呀”

我曾為了練聽聲辨位，獨自進入黑室，裏面布滿機關，一旦觸動，面臨的是無數的箭矢，入口到出口有相當長一段距離，我剛出來時，一身是血，義父為我療傷敷藥，後來又進入幾次，我已可以毫發無傷的出來。聽聲辨位最重要的是心靜，即使環境嘈雜，但靜心只關注自己所要關注的，從中抽絲剝繭，自會有跡可循。

“主子，永樂過來了”

“哦？”

看着永樂漸漸靠近

“主子”

“怎麽不玩了？”

“我小贏了幾把，過過瘾就行了，永樂沒忘有更重要的事”永樂嬉笑着

我笑着“正好趕上看戲”

“哇，主子要出手啦”

賭骰子正熱鬧的這群人猛然靜了下來，只因桌上押大的一邊突然多了錠銀子，而這銀子下方還附了張銀票，這銀票的數額讓這群人咋舌，紛紛朝銀子飛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呆了，愣愣地看着這神一樣的持玉笛的公子走來，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的随從，搖骰子的那人最先回神，一眼就看出這三人不一般，恭敬說道“喲，三位爺出手這麽闊綽，想必是初次來這兒，走錯了地方，貴客樓上請，來”說着招呼人要領他們去樓上。

“不必，我家主子就喜歡在這兒”永樂一臉無賴的樣子

“三位爺不知，這是我家賭坊的規矩，還望三位爺不要破壞了這規矩，到時對誰都不好”

我嗤笑一聲，“規矩？我還真是不知，我往你這兒砸銀子，你倒嫌棄了”

“這位爺怎麽說的，小的怎麽敢嫌棄，只是這……”

“你何必拘泥于規矩，只要爺我玩的開心，好處自是少不了你的”

“爺說的是，說的是”那人一邊賠笑着一邊思忖來者不善呀，對身邊一仆從耳語幾句，那仆從往三人方向看了幾眼，點點頭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