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回到淩城

一輛奢華的馬車駛入淩城，曾經出去，如今回來。

永樂開心道“主子，終于回來了”

“嗯”我笑着輕點了下頭。

“主子，這就回宮裏嗎，我好想我那幾個搭檔呢”

“呵呵，不，咱們先去将顏先生交代的事辦了吧”

“啊，對，顏先生說讓主子回宮時順路将那幾個咱們宮中産業的賬本帶回來，我把這茬忘了”

我輕笑，這顏先生，恐怕就是懶得再派人手，使喚我去拿，還說的冠冕堂皇，依依身為少宮主也要為宮中分憂嘛，那我找到那女子的消息就過幾日再告訴他吧。

車停下，又到了一處，我坐在車上随手翻看着之前收回的賬冊。

“主子，這次你就不用下車了，我跟哥哥知會他們一聲，拿過來就好了”

想起那些人戰戰兢兢的樣子，甚覺好笑，我這少宮主似乎把他們吓着了，正欲說好，卻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不是柳清華是誰？

我下車一看，原來這處産業是布衣坊。

“難道不能再寬限幾日嗎？前段時日運河出了些問題，布料運到時，已誤了些時日，不是我柳衣坊不按時交貨”

“柳公子，我知道你有難處，你們柳家也與我們做了多年生意，可這次不一樣，我也不敢多給日子呀，這……我找別家，也是無法呀，這筆生意耽擱不得”

我看了看與柳清華說話的那中年男子問，“你是這家掌櫃的？”

那中年男子有些訝異，聞聲看了過來，“公子是……”，未說完看見那腰側的玉牌，驚呼了聲，“公子”。

柳清華轉身，亦同時叫了聲“阿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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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邊櫃臺上的布匹，輕嗯了聲，也不知應的是誰。

那掌櫃迎了上來，“原來是公子呀，不知公子來所為何事？”又招手叫了個小夥計，道“公子請進內堂”

我跟着那小夥計向內堂走去，自始至終未看柳清華一眼。

那掌櫃走近柳清華，匆忙抱歉道，“柳公子請稍等，此事容後再說”

柳清華将目光移了回來，答了聲“好”

那掌櫃匆忙進了內堂，柳清華一直也看了眼內堂，臉上的表情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內堂那掌櫃施了禮恭敬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你們方才在說什麽？”

那掌櫃反應過來，是在問他與柳清華，恭敬道“公子，是與柳家的一筆生意，但柳家此次不能按時交貨，而這貨不能耽擱，所以……”

那掌櫃話音未落，我問“為何不能耽擱？”

那掌櫃被打斷愣了下，又即刻回道“公子，這次布料是為宮中一批宮衆所用，因此小的不敢耽擱”

“哦？”我擡眸“哪個司下的？”

“回公子，是刑司”

哦，是衡、賢兩位哥哥的刑司，怪不得這掌櫃不敢耽擱，我輕笑了聲，道“這生意依舊讓柳家來做”

那掌櫃雖有些訝異仍恭敬回道“是，那兩位司主那兒……”

“哦，無礙，我會告知衡、賢司主二人的”

“是，那小的知會柳公子一聲”

“嗯”

那掌櫃轉身欲走。

“等下”

那掌櫃停住問“公子有何吩咐？”

“還有将賬冊帶過來”

“是，公子可還有事？”

我搖頭“下去吧”

“是”

我出了布衣坊，卻看到柳清華就站在馬車旁，不知在想什麽。

我随手将手中的賬冊遞給永樂，走了過去。

走近時，柳清華恰好擡頭問“你和那掌櫃說了什麽？”

我笑道“哦？那掌櫃又對你說了什麽？”

“這筆生意由我柳家來做，時間亦可以推遲，在你未來前，他十分為難，阿逸你對他說了什麽，他的轉變如此之快。”柳清華看着我。

我輕笑，“呵呵，沒什麽，只是不巧你這次生意的東家正好是我罷了”

“哦”柳清華聞言亦笑道“那我是不是該請你這東家吃頓飯，以請罪呢？”

我歪頭想了下，笑道“好啊”

轉身對無憂永樂道，“接下來的事，你們辦好回去，知會一下顏先生，我再查些事便回”

“是，主子”

無憂永樂二人駕着馬車離去。

“阿依不再易容了？”

“已回到淩城，不需”

“嗯，也是，看起來，阿依似乎還未回家”

“嗯，我過幾日再回去”

“哦？”

我默了下道“有些事，不得不弄清楚，他們也不能逃避”

許是察覺我的語氣不對，柳清華未再言語。

我問“你怎麽不回淩霄門中？”

他緩緩道，“我跟師父告了假，在家與二老多呆幾日，那日阿依哭泣時，我就在想我何其有幸，爹娘尚在人世，一直疼我護我，可清華在他們身邊盡孝的日子卻甚少，我欠爹娘的太多”

“柳清華”我停住腳步看着他

“嗯”他輕應了聲停下，看着我笑道“怎麽了？”

“那日，我，是真心的”

他愣住繼而輕笑，“嗯，我知道”

我笑道“你不是說要請我，如今是要往哪兒走？”

柳清華輕笑了下，“我家”

“嗯？”我訝異的看着他。

他笑道，“走吧，在家裏請你豈不是更有誠意？”

我聞言輕笑了下，跟着向前走去。

“你家中庭院倒是布置的雅致秀麗”

“阿依喜歡？”

“嗯”我輕點了下頭

“很好奇阿依的家是怎樣？”

我笑道“很大很大，有很多人，就像一個很大的家族，我很喜歡，喜歡每個人，我也會保護他們，用盡一切保護他們”

“阿依”

“嗯？”我回眸看着他

“阿依說這話時與往日不同，少了些鋒芒，很溫和，也帶着些孩子氣”，柳清華笑了下

“是嗎？”

“嗯，阿依定是真心喜歡家中的人”

我笑道“自然”

“清華想要成為阿依的家人呢？”

“呵呵”我輕笑“當日你要與我做朋友，我允許了，如今你倒是更貪心了”

“是嗎”柳清華像是不在意為我添了菜，“來，嘗嘗這個”

“嗯”

他又添着酒，“對了，上次你說有事去了月城，可是試了月城的春微酒”

我夾菜的手一頓，看他在添酒，随意道“嗯，還好”，轉而問道“怎麽不見你爹娘？不在府中？”

“在”，他放下酒壺，“用完飯，再去看望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