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嗎

（128）

不過，在邁出天下布武的第一步之前，信信醬被’卡哇伊’的弟弟君給纏住了。

“姐！姐！诶呦喂！我的親姐呦！您等等我！”同款黑軍裝姐弟衫的織田信勝蹦蹦跳跳地追在黑長直少女身後。

“信勝，什麽事？汝又借着吾的名義去做什麽了嗎？”黑長直英靈少女停住腳步，懷疑地打量着最近格外粘自己的’跟屁蟲’。

“姐姐大人，我說，您可長點心吧。”織田信勝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低頭湊到黑長直英靈少女的耳邊：“姐～”

“離遠點兒！”黑長直少女一把将織田信勝推到一旁。她有些不自在地動動耳尖，緩了緩語氣，解釋般地說：“有話好好說。這麽大個人了，別撒嬌！”

“是！姐姐大人！”信勝少年，稍息、立正，敬了個軍禮，“報告姐姐大人！後來來到我們織田家地盤兒的那個黃毛怪，他他他……挑撥離間！”

“哦？他怎麽你了？”

“姐！親姐！”黑馬尾少年瑟瑟發抖地捂緊自己身上的黑軍裝，“你弟弟我……可是筆直筆直的。就像外面那棵挺拔的小白楊一樣直。”

“廢話！”黑長直少女擡手，拍了一下黑馬尾少年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吾問的是，他都和汝說什麽了？”

“他說您不是真心對我好的。”黑馬尾少年終于找到機會抹黑那個天天愉悅等着看好戲的家夥。“他說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他甚至還說，說您曾經……”殺了我。

黑馬尾少年擡起頭，卻看到黑長直少女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汝是怎麽想的？”

（135）

“姐——”黑馬尾軍裝少年在與魔王冷酷無情的紅眸下，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求生欲讓他瞬間開口，“姐姐大人！您甭聽他胡謅！信勝永遠是站在姐姐這邊的！真的！我就知道那個黃毛怪心思歹毒，惡意挑撥我們親姐弟倆的關系。還有您的那個近侍，他也對您心懷不軌！只有你弟弟我，對你最好。姐姐大人！信勝願意為姐姐大人的織田幕府肝腦塗地！”

“織田信勝。”黑長直的軍裝少女看着他，卻又像看着其他的什麽過去的場景。她擡起手，緩緩搭在與自己面容相似的少年人的臉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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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大人？”黑馬尾少年哆嗦着受寵若驚地擡起手，攏在黑長直少女撫摸着自己臉頰的手的兩側。

“吾，希望汝能一直都能這樣。”黑長直少女的聲音低沉而輕微，卻不含任何多餘的情緒，包括希冀。“吾不會去阻攔汝探查任何汝想知道的真相或是歷史記錄。雖然，吾并不希望歷史重演。可若有一天……吾也從不畏懼歷史重演。汝，明白嗎？”

“姐、姐姐……”織田信勝懵懂地察覺出自己似乎觸碰了什麽不可說的事情。他有些慌張地想要拉住黑長直少女抽開的手臂。但黑長直少女只是一甩血紅色的披風，踏着軍靴，毫無留戀地大步離去。

（136）

如果有一個人一生下來，就會奪走你所有的權利。

你會把他扼殺在搖籃裏嗎？

稚子何辜。

更何況，血脈相依。

曾經的她，還是心軟了。

所以，結果無論好壞，也必須由她來背負。

那個被他們母親所偏愛的男孩兒，在他們父親離世、織田家被群狼環繞與窺伺的時候，率領一衆反對她的織田家家臣，狠狠地捅了剛剛成為新一任織田家家督的她一刀。

于是，在給過他一次機會後，她最終還是不顧母親的哀求，設計派人暗殺了他。

成王敗寇，怨不得她。

（137）

“吉爾伽美什？給吾滾出來！”伴随着一聲暴喝，漫天的火炮好似一柄柄利刃，随着子彈出膛的轟鳴聲，射向金閃閃打游戲的房間。

草木結構的和室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攻擊，頃刻間便化作廢墟。

“咳，呸呸。喂！暴力的老女人！更年期啊你！”吉爾伽美什雖然靈子化從倒坍的廢墟上顯形，雖然看起來毫發無損，但顯然剛剛黑長直軍裝少女的突襲也讓他狼狽不堪。因為，仔細看看，他的手裏還握着一把在匆忙間扯斷的游戲手柄，黃金般的發絲間也蒙了一層細土與灰塵。

黑長直軍裝少女半分廢話也沒有，身體周圍一圈的回轉式火繩槍立刻發動，’砰砰砰’’轟隆隆’對着吉爾伽美什所站的地點狂轟亂炸。

瞬間，本丸的大半個天空泛起金色波紋，王之寶庫大開，各色冷兵器與黑長直軍裝少女的衆多火器直接對撞，引得整個本丸都顫抖了幾下。

一粉一綠兩道身影趁着兩個英靈還沒發動自身寶具時瞬間分別趕到兩個人身邊。

“你發什麽瘋？拆家？！”櫻發英靈拔出佩刀，臉色嚴肅地質問着黑長直英靈。

“吉爾！你做什麽？太過分了！”恩奇都直接喚出’天之鎖’，束縛住吉爾伽美什的雙手，然後跳到他的身邊。

“你問她！”吉爾伽美什即使看到了恩奇都，卻依舊充滿暴怒，“是她先向本王挑的釁！”

“閉上汝的嘴！不會說話，吾就幫汝把嘴縫上！”黑長直英靈撥開身前的櫻發英靈，分毫不讓地對上吉爾伽美什，“汝都對織田信勝說了什麽？像個長舌婦人似的。想搞事情？直接對吾宣戰！不用鬼鬼祟祟地挑撥離間，做那種小人的行徑！”

“放肆！！！”吉爾伽美什已經出離地憤怒了。雖然，他原本對壓切長谷部與織田信勝說出那些話确實是為了看戲。誰讓他就喜歡看戲，沒戲的話那就推波助瀾甚至自己上？但這件事情，他的确也有一少部分，是為了這個自己為數不多還能看得上的’相殺’對象。

“愚蠢！”吉爾伽美什怒極反笑，“你以為一直隐瞞下去，就可以一直沉浸在那種虛假到令人作嘔的相親相愛之中？織田信長！你太小看聖杯與’此世之惡’了。本王只是好心替你提前戳破了一個假象。你別忘了，老虎的幼崽不論再怎麽溫順，卻始終也是有爪牙的。吃人的畜牲永遠都變不成家貓！像那種惡心的、從魔神柱裏撈出來的’東西’，你還真把他當成個’玩意’了？停止那種假惺惺的’家家酒’游戲吧，織田信長。本王知道，你與本王一樣，一直都清醒得很。”

“糾正汝兩件事情。首先，他是吾的弟弟。其次，那是吾的家務事，不勞汝費心。”黑長直英靈冷漠地說。兩雙同樣冷酷與理智的紅眸，視線相撞，彼此都十分強硬，誰也不肯相讓。

“阿路基！”長谷部的戰甲才剛剛穿上一半，手臂和胸前的護甲都還沒系上。顯然是他察覺到黑長直英靈的魔力波動，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他就像看不到兩個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沖到兩個人中間，拔出身側的本體刀，護衛在黑長直英靈身前。

“姐姐大人！”黑馬尾少年一邊感動得眼淚汪汪，一邊也跑到黑長直少女身側，同仇敵忾地直視着英雄王。

其他陸陸續續趕來的刀劍付喪神也在黑長直少女的身後站成一個半弧狀軍隊。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退下！”沒想到，黑長直少女卻首先推開了她身側的織田信勝。

“姐姐？”織田信勝愣住，不理解黑長直軍裝英靈的意思。他踉跄着被推到一邊兒，擡頭看向黑長直少女，卻只看見她面無表情的側臉。

“吾說了，退下！！！壓切長谷部！夾在兩個英靈中間，汝是想送死嗎？！”

“阿路基！我……”長谷部不肯置信地回頭，卻收到了黑長直少女的第三句喝令。

“滾到一邊去！別妨礙吾！”

“哈哈哈哈哈哈哈！”正當壓切長谷部死死地握緊拳頭，收刀、鞠躬、退後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卻突然狂笑了起來，“織田信長啊織田信長，本能寺的煙火節，開心嗎？歷史上諱莫如深的事情，作為當事人，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有趣！哈哈哈哈哈！作為娛樂本王的賞賜，本王就原諒你這一次的冒犯。我會在英靈王座，等着你上演更多的好戲。”

說完，吉爾伽美什的身影靈子化，消失在這個’無聊’本丸的視野之中。

（138）

黑長直少女生氣。

很生氣。

生氣到分分鐘想沖回英靈王座炸了某人的宮殿。

因為金閃閃的那張嘴，吵架時專戳人痛處，一戳一個準，每次都能撕開一個人內心最血淋淋的傷疤。

所以，就連恩奇都選擇留下來并對她說：“不用理吉爾，他就那個氣人的德性。我替吉爾向你賠禮道歉，信信。”也完全不能消除她的怒氣。

現在，她只想與人打一架。在戰場上打得酣暢淋漓。

于是，她改變了原本只想暫時躲避土方歲三說教而出去轉轉的想法，吩咐一旁即使剛剛被她斥喝也未離開的近侍。“壓切！召集吾織田家的刀劍，今晚與吾研究時間溯行軍的老巢，明日一早，随吾出征！”

“是！拜領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