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嗎

（193）

黑長直少女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本丸那個正傳來陣陣争吵聲的和室。

哦吼，也可能不是争吵聲，而是兩個人越說越激動所達成的共鳴。

“想當年，想上我姐床的男人可以從安土排到清州城。哼！我姐愣是一個也沒看上。因為啊，世界上最能配得上我姐姐大人的男人，居然出生成了她的弟弟。”織田信勝的聲音一聽就是喝多了。

“是是是，信長公是什麽人吶？人家是商戰文裏的霸道總裁，古言文裏的奪愛霸主，科幻文裏的帝國将軍，仙俠文裏的魔宗宗主。長谷部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朵孤苦無依、風中飄搖的小白花了。還是那種一不小心愛上自己仇人，然後帶球跑的那種。”笑面青江似乎也喝得有些大舌頭。

“他配嗎？！問題是他！配！嗎！”織田信勝拍着桌子，“我要是個Master就好了，用得着他替我姐姐補魔？”

“啧啧啧……”笑面青江咂咂嘴，“你可別說。就憑我這麽多年寫小黃書的眼力……在信長公眼裏，長谷部絕對是特殊的。”

“不可能！別的我不知道，但姐姐大人對待感情，就像是腦中缺了一根弦，這點我還是了解的。不然，明智光秀那家夥癡漢了她那麽多年，最後’愛而不得’都變态了，她怎麽一點兒也沒注意到？”

“那你看看，全本丸那麽多的刀，怎麽偏偏她就選中了他？我自認為也不比長谷部差。你瞧，我這麽帥，大長腿，身材棒。但即使我躺平了，估計信長公也會一腳把我踹出門去。”

“切！姐姐大人憑什麽選你！你連我們織田家的刀都不是。”

“好好好，那就看你們織田家的刀……宗三殿漂亮吧？什麽’我只是獨屬于你掌心的籠中鳥’什麽的，多令人有征服欲、成就感？不動行光忠心吧？藥研穩重可靠吧？那小腿，多好看。不是也沒被選中嗎？還有燭臺切，溫暖吧？居家吧？需要活潑或古靈精怪的話有鶴丸，需要典雅高貴有三日月，需要克己溫柔有一期一振，哪個是她不能睡的？哪個不會同意她補魔？怎麽偏偏是長谷部？不是我嫌棄他……那家夥既不溫柔也不浪漫，更是認死理，固執得要命。”

“我不管！反正我姐姐那是因為無從選擇才随便找了個人充數！姐姐大人還是最愛我！最愛我……呼呼……”

“您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啊，說說話都能睡着。”笑面青江嘆了一口氣。

（194）

和室之外。

“诶？信信你醒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之前的魔力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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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走廊裏經過的櫻發Saber一擡眼，便看到站在那個和室門前不遠處，獨自一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黑長直少女。

于是，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黑長直少女的肩膀。

黑長直少女條件反射地用右手擒住櫻發少女的手，左手搭到腰側的佩刀上。

當她的手觸摸到獨屬于金屬的冰冷時，黑長直少女才像觸電一般地回過神來。

黑長直少女轉過身，卻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啊哈哈哈哈，是沖田吶！沒事！吾準備大幹一場啦！今天，織田家又打下了一塊領地了呢！”

“別再胡鬧了！”櫻Saber看着她嘻嘻哈哈不着調的樣子，皺了皺眉。她嚴肅地說：“別以為英靈就不會死亡！如果你的靈力核心破碎掉了的話，無論是蓋亞還是阿賴耶，誰都救不了你！”

“吾才沒有胡鬧呢！”信信醬用軟萌的蘿莉音說，“人生就是一場大冒險嘛，哈哈哈哈哈。雖然吾大概不算是人類了？不過英靈的生活多無聊啊，沒有事情可搞……吾就會變得和那個無趣的老頭子一樣了嘛……”

“你就不能……”沖田桑想要規勸的話在還未說出口，就被信信醬打斷。

“沖田醬，吾正好還有事想問汝呢。”黑長直少女嬉皮笑臉地轉移着話題：“汝有沒有認識的人手、或者熟悉的英靈啥的？能幫吾管理一下軍中事務？吾現在很缺人手啊……嘿嘿嘿。”

“啊！你不說我還忘了。”沖田小姐右手握拳，錘了一下左手手心，“茶茶和土方先生來了哦。你要是需要的話，我覺得土方先生……诶？等等！信信！你要去哪裏呀？”

“……吾突然想起吾把壓切和其他刀子精忘在外面了。吾覺得，要是沒有吾的引領，他們可能忘了怎麽使用本丸的傳送器。所以，告辭……”

這時，只見她們面前的院子裏閃過一陣光。

身穿黑色戰甲的壓切長谷部從那片白光中走出來，走到這兩個人面前。

“阿路基！我已經處理好NX113235T號本丸剩餘的那些審神者了，其他人的任務我也給布置好了。接下來還有什麽事情，請您指示。”

黑長直少女：“……”

“那……吾準備去巡視吾的地盤兒。”她仍不死心地掙紮道。

“您準備現在就去那個本丸看看嗎？可您的身體……這些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您還是先歇息一下吧。剩下的，我來幫您處理。”長谷部一臉擔心地制止了她。

“對啊，信信！正好，土方先生來了，他可以幫你檢查一下身體。”沖田桑趕忙拉住了黑長直少女的手臂，然後拖着她沿着走廊走向另一邊的屋子。

K.O.

黑長直少女掙紮失敗。

黑長直少女死魚眼。

黑長直少女在心裏默默地把’與壓切手合’提上日程。

傳說中，據說主從之間會有那種類似心電感應般的默契呢？

我跟你講，你這樣做會很容易失去我的。

哼！豬隊友。

（195）

“放開吾啦。”信信醬如同一條脫水的鹹魚般抵抗着沖田桑的拉扯。

“信信，諱疾忌醫可不是一件好事哦。你看我……咳咳。”沖田小姐微笑着吐出一口血，手中的力氣卻依然絲毫不減。“就是托了土方先生的福，才有的今天。”

喂！沖田桑，你這句話說得有點恐怖啊。

如果不是相互認識、知道土方先生只是替你送藥求醫的話，大家一定會聯想到什麽’謀殺’或者’毒害’這類不好的事情上去吧……

“而且，土方先生一點也不可怕啊。”沖田小姐繼續微笑着說，“我剛剛見到他時也是吓了一跳呢，以為他會狠狠地責罰我。可是土方先生只是讓我複習了一下新選組守則而已。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兇狠，但實際上，土方先生是個十分和藹可親的人呢。”

廢話，看自家養的、水靈靈的小白菜和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的、拱了自家白菜的小野豬，能是一種目光嗎？

前者是希望它能茁壯成長，後者那是’此時不宰何時宰’、随時準備宰了吃肉啊！

作為那只一直為非作歹的’小野豬’小姐，信信醬覺得自己還應該在洗洗涮涮準備進鍋之前，再撲騰出幾朵小浪花。

（196）

事實上，也讓她給等到了。

“大姨媽！！！”清脆而嘹亮的少女聲從她們的一側傳來。

只見棕色長發的小女孩正以一種堪稱’暴力’的方式拽着別別扭扭、卻又不敢真?用力掙紮的蜂須賀虎徹，向這些人跑來。

“茶茶！”黑長直少女直接無視了蜂須賀虎徹喜悅與憤怒相交融的表情，“見到汝，吾很是開心。不過，剛剛那個稱呼……那是什麽鬼？”

“啊，姨母大人！”茶茶拉扯蜂須賀虎徹跑到黑長直英靈少女的面前，“這是茶茶在現世新學會的、對您的尊稱。現世的那些女孩子都十分喜歡這個名稱，這大概是她們深受她們姨母寵愛的證明。比如，她們要是有什麽事情不願意做、有什麽東西不想吃，說一句’我大姨媽來了’就好，如此便可以狐假虎威。所以說，姨母大人，茶茶也想這樣借用您的威名！您是母親大人的長姐。作為來自織田家的姨媽，我相信您的威名，一定不輸給任何其他女生的’大姨媽’！”

黑長直英靈少女：“……”

所以呢？

吾是不是應該謝謝汝這麽相信吾啊？

（197）

在黑長直少女嚴正拒絕了茶茶的這一稱呼後。

“姨母大人，”茶茶雖然改回了原有的稱呼，但依舊對黑長直英靈撒嬌着，“這一位是您的手下吧。茶茶對他一見鐘情！超級喜歡他！您能将他賜婚給茶茶嗎？”

“信長大人！”蜂須賀虎徹急得臉都憋紅了，“我真沒對這位姬君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雖然殿下的眼光是很好，一眼就看出了我與那個贗品的不同。但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嘛，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

黑長直少女這才正視了一下蜂須賀虎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24K純金铠甲。

然後，她将手搭在了棕發女孩兒的肩膀上：“茶茶啊，雖然吾不清楚這是哪柄刀，但看在他與那個金皮卡有着差不多的暴發戶審美的份上，吾直接将那幅金铠甲剝下來給汝吧。”

“好啊！”棕發女孩兒開心地拍着手，“姨母大人真體貼！這樣也省去茶茶好多麻煩的事情呢。”

旁觀者沖田小姐：不。刀劍付喪神的衣服似乎好像大概……不能強搶的吧……

我真傻，真的。

我怎麽會忘記，信信的這個侄女，最喜歡黃金？

當土方先生去找長曾祢虎徹的時候，我就應該把這姑娘帶走啊！

一旁有些明白自己此時情況了的蜂須賀虎徹：瑟瑟發抖。

我，蜂須賀虎徹。虎徹家的真品。

一向以自己是金光閃閃的真品為榮。

我可是與那個土裏土氣、粗魯又粗俗的贗品一點兒都不一樣。

但現在，我真品的身份被兩只魔王盯上了！

她們在圖謀我的身體！

竟然與節操無關！

那兩位，是在商量着如何謀殺與分屍我啊！

試問，我要這真品的身份有何用？